八极游龙
相信。”
柳彪是行家,当然心知肚明。
夜游鹰被三女追得亡命逃遁,而夜游鹰与惊鸿剑客却斗了个势均力敌,只要一比较,就
知道到底谁保护难了。
论名头,当然惊鸿剑客高而且高很多,吕、许两位姑娘,甚至连绰号也没混到手呢!江
湖朋友还不知道她俩是老几。
但论真才实学,惊鸿剑客就不敢吹牛了。
“少在柳某人面前胡说八道,阁下。”柳彪当然不承认事实,只有硬着头皮搪塞。
“赵大,不要和他缠夹。”钱二大声说,“我赶他下去,你先下去办事。”
“硬闯?”柳彪心中大急,剑向前升起,“得问在下肯不肯。”
“是吗?”钱二淡淡一笑,手动剑出鞘,踏前两步,剑迎面缓缓伸出。
“铮铮铮铮!”剑鸣震耳,火星飞溅。
柳彪连对三剑,每一剑仅将伸来的剑震偏两三寸,一触之下立即快复原位,对方的刻上
似乎没有反震力,而他剑上所发的强大劲道,击中时有如泥牛入海,一去即自行消散溶化
了。
对方的剑如果再伸长,他除了闪避别无他途。这是说,他封不住对方长驱直入的剑。
屋上发生事故,屋下的人怎敢置之不理?
霸剑奇花的房中,灯光明亮春色无边。
她已迷失在激情中,娇喘吁吁脸红似火,闭上了凤目,浑身呈现反射性的痉挛,理智已
不复存在,先天的本能反应主宰了她的肉体,淹没在情欲的浪涛里。
惊鸿剑客已利用熟练的技巧,用双手的挑逗激起她无边情欲,巧妙地卸除了身上的一
切,再技巧地一件件卸除她的衣裙,她即将成为一座不设防的城市。
羊脂白玉似的美妙胴体呈现在灯光下,她快要被剥光啦,最后一件长亵裤,正在魔手的
操纵下,缓缓向下褪除。
剑的震鸣传入,三声剑鸣有如暮鼓晨钟。
发泄情欲固然重要,性命更重要。
惊鸿剑客在五年扬名立万期间,到底曾经占有过多少女人,连他自己也数不清,甘心情
愿将身子交给他的女人,各式各样的数不胜数,所以,杨一元说他甚有女人缘,半点都不
假。
这说明他不是一个急色鬼,调情挑逗的技巧,已臻炉火纯青境界。
像霸剑奇花这种性情高傲,自负急躁,却又热情似火,未经人道的少女,不动情则已,
情一动就不堪收拾,怎禁得起他的挑逗?
他是享受女人的行家,不是欲火焚心的蠢驴。
怀中的女人早晚会让他享受的,目下性命重要。
他一掠而起,火速跳下穿衣着靴,抓起剑便往房外闯,急急冲入院子。
首先便看到屋顶上有人,柳彪被一个青衫人逼得在屋顶八方闪避。另两人袖手旁观,像
在看热闹。
一个青衫人正往下跳落,轻灵飘逸点尘不惊。
他不假思索,喝一声挥剑扑上了。
跳下的人是赵大,哈哈一笑拔剑信手挥出,“铮”一声狂震,封住他真力贯注的一招白
虹贯日。
火星飞溅中,无穷大的震力直撼肩胸,他侧飘八尺,大吃一惊。
“是你这个名剑客啊?”赵大稳下马步,剑向他一伸,“掏出你的惊鸿剑法,别丢你振
武园袁家的脸,小子,冲上来!上!”
他不得不上,知道柳彪在屋顶已被缠住,无法下来助他啦!
一声沉叱,身剑合一全力进招,一记凌厉的乱洒星出手,洒出了满天星芒,风雷骤发卯
上了。
赵大沉着地运剑封架,赫然名家风度,从容挥洒只守不攻,前辈的风范令人肃然起敬,
任由晚辈全力进攻,防守得天衣无缝,来一剑封一刻应付裕如。
一连串金铁交鸣震耳欲聋,打破了夜空的沉寂。
屋顶上的搏斗,也在激烈进行。
“你这厮剑招非常的阴险。”屋顶传下钱二洪钟似的嗓音,“御剑的内功也阴毒可怕,
不折不扣的第一流超绝身手,怎么可能是随从?你不是振武园的武学,我要掘出你的根底
来。”
他心中暗暗叫苦,心一虚便想到逃命。
许纯芳浑身血污,怎能再前往踩探?
两人一接近集口,便听到金铁交鸣的声浪。
“糟糕!”吕飞琼心中一急,脚下一紧拔剑在手,“魔头们来了,有点不妙。”
两人沿小街急窜,从小店的侧院越墙而入。
钱二的语音,恰好清晰地传到。
吕飞琼正要从小院子跃登屋顶,却被许纯芳兴奋地一把抓住了。
“不要上去,吕姐。”许纯芳喜悦地说,“先回房,我换了血衣再出去。”
“他们好像支持不住……”吕飞琼大感焦急。
“不要紧。”许纯芳拉了她钻入厢廊,“是我爹的知交好友。”
“你老爹的好友?”
“对。听口气,好像他知道是我们的人,交手的人一定是柳彪,这家伙本来就阴沉莫
测。”
最先经过的房间是霸剑奇花的,三女各有房间,虽则人情同姐妹,但投宿时一向各拥居
所,保持个人的隐私,也避免蜚短流长。
“哎呀!”吕飞琼突然惊呼。
许纯芳抢前一步,也到了霸剑奇花的房门口。房门大开,惊鸿剑客走得匆忙,房门没掩
上,灯光外泄,在门外就可以饱览房内的春光。
灯火明亮,花丛老手不喜欢在黑暗中享乐。
大床上的粗蚊帐是收起的,霸剑奇花仍然光赤着动人心弦的胴体,侧躺着时扭动曲线醉
人的娇躯,显然有点神智不清,口中仍不时发出奇异的呻吟。
金铁交鸣连绵震耳,她却充耳不闻。
“老天爷!”冲入的许纯芳惊叫,吓坏了。
吕飞琼一跳便到了床前,一耳光把霸剑奇花打得浑身一松。
“申姐,你……”吕飞琼怒叫。
“嗯……”霸剑奇花鼻中发出奇异的声音,凤目不时张合,浑然忘我,挨了一耳光也浑
如未觉,对吕飞琼的怒叫毫无反应。
吕飞琼大怒,纤掌又举起了。
“不可!”许纯芳心细些,抓住了她的手焦急地说,“有点不对,吕姐。她对外界没有
反应,梦魇了,或者……或者中邪……”
“哎呀!不对,不是中邪。”吕飞琼把亵裤快要褪至双膝的美妙胴体翻平,“浑身似
火,香汗隐隐,你看她脸上的表情,是否出奇地美丽,美得很怪?”
“这”
吕飞琼俯身在申菡奖的半启樱口喷了几下,粉脸突然红云上涌。
“老天,她口中呼出的气有怪香味,我……我……”她猛摇螓首,“许姐,我……我要
辟香散………杨爷的药散……”
仅嗅了几下申菡英呼出的气,她便感到气血有了变化,体内体外某些敏感的部位,所引
起的变化陌生得令她芳心发慌。
许纯芳大惊失色,十万火急从百宝囊中取出小玉瓶,倒些粉末急急擦在吕飞琼的鼻孔
下。
“也……也给她擦……”吕飞琼急忙叹气,伸手指指申菡英。
吕飞琼突然呼出一口长气,脸上的红潮徐退,立即动手替申菡英穿衣。
“天啊!是谁在造孽?”她声泪俱下,“许姐,千万不要把这情形告诉申姐。”
“她……她她……”许纯芳还没会过意来,对这种事她十分陌生。
“有人在她身上弄了手脚,是一种迷失灵智的动情药,采花贼常用这种毒物,残害……
天哪!申姐恐……恐怕已遭到……遭到不幸了。”
申菡英身上的热度,正以可喜的速度下降,艳红的光彩流转面庞,也逐渐褪色,呼吸也
逐渐和缓了。
“老天!”许纯芳掩面哀叫,“我……我们不该留下她……”
外面已无声息,恶斗已经结束了。
“丫头,出来。”叫声清晰地传入。
“我爹来了。”许纯芳抹掉泪水,奔向房门。
小客堂中,许纯芳喜悦地替吕飞琼引见四位前辈。
她老爹许高嵩,真名叫许孟阳,颇有名气的云梦精舍主人,云梦四奇的老大,拙剑狂生
许孟阳。
云梦四奇已在十余年前退出江湖,急流勇退四十岁不到就息隐家园。
他们在江湖行走了十余年,只“颇”有名气而已,表现并不怎么出色,老大的绰号“拙
剑”就相当可笑。
当然,这是自嘲的绰号,剑并不真的“拙”,拙也就红不起来。
同来的三个人,是她老爹的老乡亲另三奇。
古云梦泽地域广大,洞庭以北河南以南都是古云梦,古泽消失,形成湖广的精华区。
云梦四奇的家散处湖广,本来非亲非故,闯出名号之后,便成了友情深厚的知交。
许纯芳的引见非常简单,只说出四奇的姓名,而且都是假名,更没说出云梦四奇的绰
号。吕飞琼所知道的是:许纯芳的老爹许高嵩、葛叔宇虹、周叔日青、谢叔南云。
逐走惊鸿剑客和柳彪的人,是许高嵩和葛宇虹。
许纯芳对她老爹的突然出现,感到意外的惊讶。
“丫头,你以为老爹真能放心让你一个大闺女,单独出门在外胡闹?”许高嵩含笑向爱
女解释,“让你出外见见世面,其实是你娘的意思。为父一生狷狂,并不认为女子无才便是
德是良好的德性。
姑娘们关在家里绑起来养,连大门外的事也一无所知。出嫁之后,更是困死在宅子里,
一碰上天灾人祸,铁定是死路一条。让你出外见世面,你知道你会遭逢与面对多少凶险
吗?”
两位姑娘想起霸剑奇花的情景,只感到毛骨悚然。
“所以你出门的一年多时日,为父与关爱你至深的三位叔叔,也借机结伴邀游天下,重
温当年傲啸山河旧梦。当然,我们不可能暗中跟在你左近,只能远远地留意情势的变化。你
必须凭自己的智慧见识,面对千奇百怪的鬼蜮江湖,适应重重凶险,体会世间的快乐与哀
愁。等你老了,绿树成荫子满枝,你再也不能仗剑在外兴风作浪,但你有辉煌的回忆,伴你
度过快乐或困苦的崦嵫晚年,不至于白活了一生。”
“除非绝对必要,我们不会出面。”葛字虹说,“现在,是必要的时候了。”
“葛叔叔,什么必要?”许纯芳神色一变,知道情势严重。
“中州五子走到这条路上来了。”
“愁云岭混沌宫五妖仙?”吕飞琼打一冷颤,“这五个恶毒妖魔来做什么?”
“来帮助无上散仙和百绝头陀,他们都是茶毒天下,为祸江湖的一丘之貉。”许高嵩
说,“愁云岭在荥阳南面的万山丛中,混沌宫在密县山中建了下院,所以来得很快。你们三
个捣蛋丫头,必须立即远远地回避。混沌宫内有百十个绝色美女,新来的源源不绝,老衰的
也不断被送往伏牛山各处淫窟继续摧残,至死方休。没有人能对付得了这五个残毒的妖孽,
你们得准备走。”
“可是……”许纯芳欲言又止。
“夜游鹰的事,必须暂且丢下。”
“女儿没招惹那些妖孽……”
“是吗?夜游鹰已经是百绝头阳的爪牙,杨小子这次事情闹大了,这次他只怕过不了
关。”
“爹说的杨小子……”
“不要给爹反穿皮袄装样,你们在许州闯的祸,以为爹不知道吗?”
“这……他……他一而再……”
“一而再救了你们,你们帮助不了他,年轻貌美的姑娘们更是处境万分凶险。”
“他……”
“他用不着你们耽心,丫头。”许高嵩呼出一口长气,”我想,他也许应付得了,爹有
自知之明,爱莫能助,一个妖道我和你三位叔叔也应付不了,只能衷心祈祷他平安,我惭
愧。”
“那种狂小子,受些挫折磨炼,过得了关,他的声誉将提升十倍,也不错呀!呵呵!”
老三周日青笑得相当勉强,“好人不长寿,祸害千万年,莫测天心;如果是老天爷的意思,
那就算是天意吧!天意是不可拂逆的,合该妖精当兴,人力不可回天。”
“爹常常教女儿敬天地。女儿相信人人头上有片天,吉凶祸福并非由天注定,横逆不测
亦无常数,立身行事只求无愧于天。”许纯芳神色庄严,语气坚强刚毅,“施恩不望报,受
人之恩却不可忘。女儿知道,那位杨爷不需我的回报,但他如果真的面临生死关头,女儿的
能力虽然薄弱,也将义无反顾全力以赴。爹请放心,女儿知道如何面对生死荣辱,决不会有
玷许家门风。女儿一定要赶到前面去,求爹允准。”
“许姐,有我一份。”吕飞琼神色凛然,“多一把剑,就多一分力量。我们为了毫不相
干的闲事,也仗剑勇敢地面对无穷凶险,而救命恩人面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