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玉彩虹剑
索寒心道:“今晚星月无光,夜色幽暗,属下无法看清此人面貌,不过据属下看他举
止,年事似乎极轻,一身武功却极为可观。”
夏云峰目中神光一动,但却没有开口。
索寒心续道:“那时他已被属下四名刀手困住,不料突然出现一个蒙面女子,一招之
间,就把四名刀手的单刀荡开,制住了他们的穴道。”
夏云峰动容道:“此女能在一招之间,制住四名刀手,剑法之高,已可列入武林一流高
手了。”
东方玉《彩虹剑》
第 七 章 酒中下毒
索寒心道:“属下看得大怒,纵身扑去……”他说到这里,口气忽然一顿,抬目问道:
“堡主可知她对属下扑去,使了一招什么武功么?”
夏云峰微笑道:“索总管一定遇上了某种独门功夫!”
“是的。”索寒心阴森一笑,说道:“她使的是‘拈花指’。”
夏云峰面色变得灰白,说道:“你说会是小女?”
索寒心阴侧侧的道:“只有堡主令媛,是九华老尼的记名弟子。”
“拈花指”正是九华老尼的独门佛门神功。
夏云峰似有未信,微微摇头道:“小女虽是神尼弟子,但也只是记名而已,从未跟神尼
练过功夫,她不可能会‘拈花指’。”
索寒心道:“就算不是令媛,也一定和令媛有关的了。”
“晤!”夏云峰点着头,徐徐说道:“此事老夫把小女叫来,一问便知。”
索寒心道:“那倒不急,依属下看,令媛只怕不会把真相告诉堡主,堡主不妨过上一、
二天,再去把何姥姥叫来,问何姥姥岂不胜过问令媛么?”
夏云峰呵呵一笑道:“索总管说得不错,老夫没想到这一层。”说到这里口气一转,说
道:“老夫有一件事,正要和索总管相商。”
索寒心忙道:“堡主请说。”
夏云峰道:“老夫今晚发现了一个绝顶的高手,此人名‘屈一怪,老夫许以重金,已经
聘他为本堡总教头。”
“屈一怪?”索寒心微微攒了下眉,说道:“属下从未听说过江湖上有这么一个人。”
夏云峰得意一笑道:“不错,江湖上从未听说过有这么一个人,但他一身武功,确实高
明得很!”
索寒心望望夏云峰,问道:“堡主之意,是要把此人收为己用了?”
“收为己用”这四个字,就大有文章,读者不可不注意!
夏云峰大笑道:“老夫正有此意!”
索寒心皮笑肉不笑的道:“此事好办。”
夏云峰道:“屈一怪定明日一早,就前来本堡到差,老夫想在明日中午,给他接风,顺
便也给大家引见。”
索寒心点点头道:“属下省得。”
旭日初升,道路两旁青草上,宿露未干!
屈一怪蓬着一头鸟巢似的乱发,肋下拄一支铁拐,走一步,就发出“笃”的一声重响,
他走在夏家堡前面一条十里长的石板路,正朝夏家堡走来。
他如今是夏家堡的总教头,今天,正是到差来的。一个月有三千两银子的俸金,这可以
说是练武的人,最高的报酬了!
人逢喜事精神爽,今天屈一怪确实感到精神爽朗,走起路来也特别轻松,就在他要走近
夏家堡门前一片广场之时,突然间,大门敞开,走出四名一身青衣堡丁朝两边闪开,垂手恭
立。
屈一怪心下暗暗一怔,忖道:“自己还没到门口,他们就打开正门,迎接我来了,看来
这总教头真还风光得很厂
就在他思索之际,只见从大门缓步走出一行人来!
为首一人一身道装,黑须飘胸,正是峨嵋青云道长,接着便是峨嵋名宿紫面神娄树棠、
金毛吼姜子贞、流星樊同和娄树棠的门人吕秀。
紧跟着这一行人后面走出来的,则是堡主夏云峰和九头鸟索寒心。
屈一怪看到青云道长等人,立即很快闪到路旁,心中暗暗忖道:“据自己得到的消息,
是紫面神娄树棠应夏云峰之邀,进人夏家堡,从此就古无音讯,适值青云道长来到金陵,得
知娄树棠失踪,就专程赶来夏家堡,探询师兄下落,结果也为夏家堡所软禁。
接着是姜子贞、樊同夜探夏家堡,复为所擒,这一而再再而三的擒下了峨嵋的人,明眼
人一看即知是夏家堡设计好的预谋,其中说不定有着什么企图,以夏云峰的为人,城府极
深,自然知道擒虎容易纵虎难的道理,岂肯轻易把他们放了……
青云道长、娄树棠等人已在大门前站停下来,对夏云峰、索寒心再三拦阻,不让再送.
夏云峰、索寒心也一一同诸人道别,宾主之间,看去似乎十分融洽!
青云道长一行人别过夏堡主.飘然而云,夏云峰、索寒心依然站在门口,脸上流露出得
意的笑容,目送众人远去。
青云道长走后,屈一怪拄着铁拐,往前走去。
夏云峰一眼看到屈一怪.不觉喜逐颜开,呵呵一笑,迎了上来,说道:“总教头果然信
人.兄弟已恭候多时了。”
屈一怪脸上十分感激,连忙拱手道:“屈某江湖落拓之人,得蒙堡主不以残废见弃,委
以重任,屈某心感知遇,故而一早即来投效,怎敢有劳堡主迎进,教屈某如何敢当?”
夏云峰看他一脸感恩了色,心中甚是得意,双手紧握屈一怪的双手,大声笑道:“屈老
哥不必客气,以屈老哥一身绝艺,到敝堡来屈就总教头职务,已经十分委屈了,兄弟以万分
诚敬之心,欢迎屈老哥,今后咱们就是自己人了。”
说到这里,接着道:“来来,兄弟给二位引见,这位是本堡总管索寒心,这位就是本堡
新任总教头屈一怪,二位多多亲近亲近。”
索寒心立即趋上一步,双手抱拳,说道:“兄弟久闻屈老哥的大名,幸会得很!”
屈一怪也抱着拳,呵呵笑道:“索总管好说,兄弟落拓江湖,草莽之人,若非蒙堡主慧
眼识人,委以重任,只是一名要饭的化子而已,倒是索总管的大名,屈某闻名久矣。”
索寒心笑了笑道:“屈老哥太客气了,江湖上多少奇人异士,莫不隐迹风尘,不求闻
达,屈老哥肯惠然光临,屈就总教头,辅佐堡主,正是本堡之幸,今后还要屈老哥多多指
教。”
屈一怪爽朗的笑道:“屈某初来,一切全仗总管提携才是。”
夏云峰对屈一怪的举动,表示十分满意,呵呵一笑道:“你们二人都不用客气,屈老哥
新来,快请到里面再谈。”
屈一怪拱拱手道:“堡主请。”
夏云峰也不再客气,当先走在前面。
屈一怪和索寒心互相谦让,还是由屈一怪走在前面,索寒心随后相陪,大家由大门进入
二门,再由长廊转入夏堡主的书房。
分宾主落座,一名青衣使女替二人送上香茗。
夏云峰含笑起身,从书桌上取过来一个红色封袋,朝屈一怪说道:“总教头初来,兄弟
为了聊表敬意,这里是一万八千两银子银票一纸,屈老哥六个月的俸银,先请屈老哥笑
纳。”
说罢,从红封袋中抽出一张银票,上面赫然写着纹银一万八千两等字,他让屈一怪过目
之后,依然放入红封袋中,双手递到屈一怪面前。
屈一怪一生从未看到过这许多银子的银票.目光之中巾不禁露出贪婪之色,脸上又惊又
喜,伸出了手,一时不知去接好,还是不接的好?五根又粗又黑的手指,以他这般功力的
人,居然起了一轻微的颤抖,抬起头,望着夏云峰,嗫嚅的道:“堡主,这……这许多银
子,叫属……属…属下如何好收?”
看到银子,改口称“属下”了,他这付见钱眼开的模样,装作得真像!
夏云峰看在眼里,笑容可掬的道:“总教头只管收下,这是你应得的报酬,快不可客气
了。”
屈一怪终于接了过去,神情激动的道:“无功不受禄,属下还未替堡主做事,怎
好……”
“哈哈!”夏云峰仰首敞笑一声道:“总教头不是已到职了么?这些俸银,本是你应得之
数,兄弟不过先付给你罢了,区区之数,何足挂齿,江湖上道义为重,多说就俗气了,兄弟
之意,只不过暂时委屈屈兄担任总教头职务,若有机缘,还当借重屈老哥呢!”
屈一怪手里拿着红封袋,感激的道:“堡主言重,堡主知遇之恩,对属下山高水深,只
要用得着属下之处,敢不肝脑涂地,以报万一”
夏云峰点头道:“老夫昨晚一见屈老哥,就知是忠义之士,有范教头这番话.去夫就放心
了。
索寒心道:“兄弟今朝听堡主说起昨晚屈老哥大显身手,可未曾目睹其盛,不知屈老哥是
哪一门派出身的”
这话自然是夏云峰叫他他问的了
屈一怪微微吧了口气道:“说来惭愧,兄弟出身鹰爪门.少年被逐,三十年来,兄弟从
未向人提过。”
夏家堡收容的大都是白道叛徒.黑道败举.他说出鹰爪门逐徒,自然可信,不然,以他
这身功夫.怎会在江湖卜默默无间?
夏云峰掀须笑道:“这就是了,老夫昨晚看你使的,正是鹰爪门的手法。”
屈一怪笑了笑,抱拳道:“不瞒堡主说,属下自从师门见逐,就远走关外,另行投在长
白派门下,只是从小练的武功,习惯成自然,有时还会在无意中使出来,逃不过堡主法
眼。”
他心存感恩图报,所以对夏云峰毫不隐瞒,全都说出来了。
这就是说他一向都在关外,无怪中原武林,没有人知道他屈一怪三字了。
夏云峰微笑道:“这么说,总教头这屈一怪三字,大概不是原来的姓名了?”
他还有些不大放心。
屈一怪苦笑了笑道:“堡主圣明,属下原来的名宇,确非一怪二字,这是到了关外才改
的名,如今算来已有三十多年了,屈一怪三字,也就成了属下的真姓实名,再也不会更改
了。”
夏云峰听得不住的点头,一面持须问道:“总教头和老夫义弟的老管家范义很熟么?”
屈一怪道:“这事说来话长,属下当年未去关外之前,潦倒江湖,曾在金陵蒙范老管家
资助过,后来才知道他还是鹰爪门的前辈。前些日子,曾在渡口遇上,依稀相识,始知他是
送一位公子前来投奔堡主的。在路上曾有一批不长眼睛的毛贼,企图暗算老管家,给属下教
训了一顿,唉,这也不能算是报答昔年之恩,昨晚路过,想进来看看老管家,不道却遇上了
堡主,属下真是不胜荣幸之至。”_一
夏云峰听屈一怪说完,黯然道:“总似可知范老管家已经过世了么?”
“什么?”屈一怪身躯猛然一震,张目问道:“堡主是说老管家过世了?”
夏云峰神色一黯,点点头道:“是的,老管家已经上了年纪,也许这趟长途跋涉,鞍马
劳累,到了本堡,过没几天,就中风去世了。”
屈一怪环眼之中,不觉隐有泪光,急忙拱手道:“属下请求堡主,不知范老管家停枢何
处?可否容属下前往一拜?”
其实他早已知道翟总管护送老管家的灵柩回去,但却故作不知,表示范子云并没有告诉
他了。
夏云峰道:“范老管家的灵枢,已由本堡另一总管护送回去了。”
屈一怪轻喟一声道:“老管家大恩,屈某今生今世是无法报答的了。”说到这里,忽然
单膝一屈,朝夏云峰拜了下去,口中说道:“堡主仁人,让老管家入土为安,请受属下一
拜,也算聊报老管家的大恩。”
夏云峰连忙站起身来,伸手去扶,说道:“总教头快快不可多礼,快请坐下好谈,老夫
这也是应该的。”
屈一怪回到椅上坐下。
如今夏云峰对屈一怪的来龙去脉,全弄清楚了,他对屈—怪的为人,也有了初步认识!
他年轻时可能做错了某一件事,致为师门所不容,他年轻气盛,落魄江湖,心有不甘,
于是改名远走关外,另投名师。
此人昔年虽见逐师门,但生性耿直,要使他感恩图报,倒是个忠心不二的人!只是从他
口气中听出,此人是颇有正气感,如果一旦发现…
不过这也不足虑,自己对他早已有了安排!
夏云峰想到得意之处,不觉脸上微有笑容。_索寒心看看天色,适时起立,含笑道:
“时间差不多了,堡主总教头请到西花厅去吧!”
他生成一副皮笑肉不笑模样,虽然在笑,总使人有阴沉之感!
夏云峰点点头,站起身道:“好,总教头今天新来,老夫略备水酒,算是替你洗
尘………”
屈一怪感激的站起身,连连拱手道:“属下初来,寸功未立,堡主如此厚爱,属下如何
敢当?”
夏云峰蔼然一笑道:“总教头毋须客气,这是老夫对总教头略表敬意,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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