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玉彩虹剑
拢,所以老夫特地要金管事把你请来作陪。”
说到这里,回头看看索寒心,口中忽然“哦”厂一声,接道:你们大概没有见过面,
来,老夫给你们引见,这是本堡索总索总管。”一面朝索寒心道:“这位就是老夫常常和你
提起的范贤侄范子去。
索寒心阴侧侧一笑道:“范公子,兄弟久仰了。”
这本来是客套话,但他日气冷森,令人听来觉得并不客气。
范子云和他交过两次才,自然认得,但也只装不识,含笑:“索总管好说,在下倒是真
的久仰索总管大名了。”
索寒心目注范子云道:“范公子,兄弟虽是初次会面,但好象在哪里见过似的。”
范子云这几天,已经老练多了,闻言淡淡一笑道:“在下住在堡里,已有多日,索总管
也许见过在下也说不定了。”
万选青道:“范兄请坐了再说。”
范子云拱拱手道:“小弟告坐。”
他心中惦记着昨晚那一局(两个唐文焕之事)不觉游目四顾了一眼。
夏云峰自然看得出他的心意,一手拂着黑须,含笑道:“范贤侄可是不见唐少兄在座
么?昨晚唐少见贤伉俪大概有了几分酒意,拌起嘴来,唐少夫人一怒离去,唐少兄今天酒醒
了,忙着赶上九宫山,找他老丈人赔礼去了。”
范子云亲眼目睹,昨夜书房里闹着双包案,夏云峰这番话,他自然不会深信,但他心里
紧记着师傅的嘱咐,不敢多说,只是拘谨的道:“无怪小侄没看到唐兄哩!”
他落坐之后,一名使女立即端着一盏香茗送上。
索寒心吩咐道:“人已到齐,可以开席了。”
那使女躬身应是,很快进去,接着由两名青衣使女陆续端上菜来。
夏云峰招呼着万选青,范子云一同落坐。
席间,夏云峰朝范子云笑道:“范贤侄,万少兄兄妹,此次奉太夫人之命,前往金陵,
迎迓黄山、峨嵋二位掌门人去的,因为今年端午黄山大会,是由黄山。华山、峨嵋三派值
年,万少兄兄妹,预定明日启程……”
他口气微顿,抬脸续道:“这就使老夫想起范贤侄不是也要去金陵么?而且华山商掌门
人,正好就下榻盛记镖局,因此贤侄不妨和万少兄贤兄妹同行,顺便也可以代表老夫,向商
掌门人致敬,未知贤侄意下如何?”
范子云听夏伯伯要自己和万选青兄妹同去金陵,自是求之不得之事,急忙欠身道:“小
侄一切听凭夏伯伯吩咐。”
“哈哈,如此就好!’夏云峰得意一笑,说道:“不过贤侄前往金陵之前,老夫想和肾
侄提一件事…”
他一脸蔼然微笑,眼光望着范子云,忽然停杯不语。
范子云道:“夏伯伯有何吩咐,小侄恭聆。”
夏云峰道:“老夫和令尊八拜论交,谊同手足,令尊在日,不,老夫是说就是令尊在
此,也要听我老哥哥的,范贤侄,老夫此话不假吧?”
范子云不知夏伯伯说此话的用意何在?但他不得不点点头。道:“夏伯伯说得是。”
夏云峰大笑道:“这么说,贤怪之事,老夫也可以作主了。”他不待范子云开口,亲切
的道:“范贤侄,小女玉容,你昨天已经见过了,虽然大你三岁,相貌还不算丑吧,老夫和
令尊是结义兄弟,咱们两家若是亲上加亲,岂不更好?因此老夫打算把玉容许配贤侄,你不
反对吧?”
范子云一张俊脸登时胀得通红,嗫嚅的道:“小怪………年纪还小,小侄是出外寻父来
的,何况家父还未找到,老母在堂,小侄怎敢自主……”
“哈哈!”夏云峰大笑一声道:“令尊是老夫义弟,你寻父之事,也是老夫之事,不用
贤侄费心,老夫是问你对这件事反对不反对?这是你们终身大事,贤侄如果不反对,老夫自
会打发人和令堂说去,不妨先订下婚,贤侄觉得如何?”
夏玉容娇美娴雅,对自己含情脉脉,范子云自然一百个愿意,只是少年脸嫩,当着万少
庄主和索寒心二人,怎好说得出口来,一时双颊火红,不敢说话。
索寒心在旁说道:“范公子脸嫩,依属下看,范公子是答应了。”
“哈哈!’夏云峰得意的大笑一声,说道:“贤侄毋须怕羞,此事就此一言为定,老夫
自会派人和令堂去说的。”
万选青起身举杯道:“恭喜前辈,恭喜范兄,小侄先干为敬。”说罢,一饮而尽。
夏云峰和范子云一齐举杯喝干。
索寒心也跟着站了起来,堆笑道:“属下也要恭喜堡主,恭喜范公子,敬堡主和范公子
一杯。”
说完,朝身后使女一招手。
一名使女手托银盘,送上酒壶,索寒心亲自替堡主和范子云面前斟了酒,然后自己举杯
一口喝干。
夏云峰含笑干了一杯,范子云也只好和他干了一杯。
这一席酒,当然喝得宾主尽欢,但范子云心头总觉得有些怪怪的,他一直紧记着师傅的
话,要他在书房里喝了茶水,或是吃了酒菜,千万不可忘了吞服师傅交给他的那颗药丸。
同时也凛惕着昨晚看到唐文焕伏在茶几上,而出现另一个假唐文焕的事,因此在回敬了
夏伯伯和索寒心一杯之后,就假说要小解,走出书房,四顾无人,取出药丸,吞了下去。
等他回入书房,酒席业已撤去,使女们送上香茗,万选青正在和夏云峰、索寒心讨论着
前往金陵之事。
范子云在旁坐下,也乘机向夏云峰请示:“夏伯伯,小侄还是第一次到金陵去,不知夏
伯伯有何指示?”
夏云峰一手持须,含笑道:“金陵盛记镖局局主盛锦堂,和令祖、令尊有两代交谊,贤
侄自然去投奔盛记缥局为宜,你是找寻令尊去的,要他相助,这是极正当的理由,不用老夫
多作交代,路上有万少兄贤兄妹同行作伴,不仅可增进历练,老夫也放心多了,如果有什么
事的话,你可以向万少兄请教。”
范子云唯唯应是。
万选青含笑道:“请教不敢,有范兄同行,一路上就可解岑寂了。”
范子云又问道:“夏伯伯,小侄就在金陵住下来么?”
夏云峰笑了笑道:“那也不必,万少兄是迎迓商掌门人去的,如今距端午黄山之会,已
不过一月,届时老夫也会赶去黄山,贤侄和万少兄同行,不妨先去黄山,此次黄山大会,各
门各派的人都将与会这是十年一次的盛会,对贤侄来说,却是一个大好的机会,一来可以增
长阅历,二来也可以在会中打听令尊的消息,岂不正好?”
范子云觉得夏伯伯不但要把掌上明珠许配自己,而且也处处替自己着想,他实在想不出
夏伯伯对自己有哪一点不好?自然更无害自己的理由,反倒觉得师傅多疑,一时不禁感激的
道:“多谢夏伯伯。”
夏云峰没有作声,只是慈蔼的望着他笑了笑。
就在此时,范子云耳边忽然响起师傅的声音:“孩子,此时你向堡主说,你觉得有些头
痛,向堡主告辞了。”
范子云听了师傅的话,只好以手加额,说道:“夏伯伯,小侄觉得有些头痛,先告辞
了。”
东方玉《彩虹剑》
第 十 章 暗施迷迭
夏云峰关切的笑道:“贤侄方才酒喝得太快了,快去休息一会,就会好的。”
范子云又向万选青、索寒心二人说了告退的话,才退出书房,在他想来,师傅要自己假
装头痛,离开书房,必然会在走廊上等候,或者有什么话要告诉自己,哪知一直回到东院,
并没有遇到师傅。
紫玉却在院中等候着,看到范子云跨出院门,立即含笑迎了上来,凝眸说道:“范公
子,你喝了酒哪?”
范子云想起昨晚师傅说过,紫玉并不简单,心中一动,暗想:“自己跟夏伯伯说了头
痛,在她面前,可不能露出破绽来。”当下以手加额,攒攒眉道:“酒喝得不多,只是有些
头痛,所以先告退了。”
紫玉关切的道:“公子一定喝醉了,小婢扶你进去。”正待伸手来扶。
“这倒不劳姑娘。”范子云笑道:“在下只是觉得头痛,可并没喝醉酒。”
紫玉道:“那就快些进去休息,小婢给你沏一盅浓茶,可醒酒。”
范子云跨进左首书房,在临窗一张椅子坐下。
紫玉已经沏了盅浓茶,还绞了一把热面巾走入,说道:“公子怎么不回房去歇一会
呢?”
范子云道:“我在这里坐一会就好。”
紫玉放下茶盏,轻轻把一方热面巾,折成一条,款步走到他身边,说道:“公子靠着,
小婢给你敷在额头,头痛就会好些了。”
范子云伸手去接面巾,说道:“还是我自己来。”
紫玉幽幽的道:“公子不避嫌疑,给小婢治伤,小婢给公子敷头,又算得了什么呢?”
范子云听了她的话,不觉猛地一跃而起,一把抓住紫玉的手腕,惊喜的道:“你……就
是紫玉,我一直还当不是你呢!你不知道我一直在惦记着你……”
他确实一直在惦记着她,因为太高兴了,才不加掩饰,实话实说,把积压在心里的话,
说了出来。
紫玉被他吓了一跳,心里自然甜甜的,一张粉脸,也羞了个通红,低着头,忙道:“公
子快放手,给人家看见了,多不好意思。”
“对不起,我是太高兴了。”范子云急忙放开了手,说道:“!”娘为什么不早些告诉
我呢?”
紫玉羞涩的道:“现在不是告诉了么?你头痛,还不快坐下来?”
范子云道:“在下头不痛了,哦,那天晚上,你是假装的?”紫玉被人点了穴道、手脚
被捆,嘴里塞了破布,藏在床下。)
紫玉一双晶莹美眸,凝注着他,低低一笑道:“不是那样,如何瞒得过金管事和夏堡
主?”
“你连我也蒙得好苦!”
范子云好像多年不见的老友,一直望着她,想了想,问道:“在下想问你一句话,不知
姑娘肯不肯说?”
紫玉俏皮一笑道:“那要看你问什么了?”
范子云道:“姑娘究竟是什么人?尊姓芳名,可以告诉在下么?”
紫玉眨眨眼睛,轻声道:‘到时候,我自然会告诉你的。”
范子云道:“依在下猜想,姑娘不会在这里待得很久的,姑娘今天再不告诉我,以后叫
我到哪里找你去呢?”
紫玉手指绕着手绢,轻声道:“过几天再告诉你不是一样吗?”
范子云道:“在下明天就要到金陵去了。”
“公子明天就要到金陵去。”
紫玉颇感意外,惊异的望着他,旋即点点头,说道:“公子是应该到金陵去,这是老管
家临终时最大的心愿…………”
范子云跨上一步,双手握住她纤小柔软的一双玉手,低低说道:“紫玉,不要叫我公
子,我叫范子云,你就叫我子云好了,我知道你不是紫玉,你应该告诉我真实姓名了。”
紫玉郝然低头,一张脸一直红到了耳根,她没有挣脱他的手,任由他握着,幽幽的道:
“子云……”我日前还不能告诉你,因为……我有更重要的事……我只能说到这里为止,请
你相信我……”
范子云握着她双手,轻轻摇了摇,点头道:“我相信你。”
然后才轻轻放开了她的手。
紫玉抬了下眼睛,问道:“堡主答应了?”
范子云道:“是夏伯伯要我去的,明天和黄山万少庄主兄妹一同去。”
紫玉眼中闪起一丝异芒,奇道:“这就奇了,会是夏堡主要你去的?”
范子云笑道:“这有什么好奇怪的?”
紫玉微微摇头道:“事情恐怕没有那么简单,但我想不出其中道理来。”范子云心中暗
道:“紫玉的想法,和师博差不多,他们对夏伯伯好像有着很深的成见,唉,这也不能怪他
们,夏伯伯有好些地方,实在不无令人生疑……”
紫玉看他沉思不语,轻声问道:“你在想什么呢?”
“没有。”范子云抬起头,笑了笑道:“等我金陵回来,你还在这里么?”
“那很难说。”紫玉低下头,幽幽的道:“就是我不在这里了,我也会找得到你的。”
说到这里,忽然轻哦一声,部道:“你到金陵去,住在哪里呢?”
范子云道:“夏伯伯说,盛记镖局老局主,和在下有两代交谊,要我到盛镖镜局去。”
“这样就好。”紫玉脸上飞过一丝喜色,眼珠一转,说道:“我有一封信,你给我带去
好么?”
范子云道:“你要我带给谁的?”
紫玉道:“我会写在信封上的。”
范子云道:“好,那你就去写吧!”
紫玉道:“你方才还说头痛,还是进房去休息一会吧I”
范子云点点头,就站起身往卧房走去,他并不是真的要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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