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玉彩虹剑
的。”
“哈哈!老侄台也有这么大了。”
盛锦堂高兴的打量着范子云,一面说道:“来,老夫给你引见,这位是华山派商掌门
人,和令尊也是素识,你就称他一声商老伯就好。”
范子云转身又朝商翰飞作了个长揖道:“晚辈见过商伯父。”
商翰飞站起身,含笑道:“范贤侄远道而来,快请坐下好说。”
盛振华道:‘范兄弟请坐,我外面有事,恕不奉陪了。”
范子云道:“盛老哥请便。”
盛振华走后,一名青衣汉子送上香茗。
商翰飞含笑道:“令堂可好?”
范子云欠身道:“多谢老伯,家母幸托粗安。”
盛锦堂一手摸着花白胡子,问道:“老管家呢,身子还健朗吧?”
范子云神色一黯,说道:“老管家已经过世了。”
盛锦堂一怔道:“这是几时的事?”
范子云道:“就是上个月,他陪同再晚前去夏家堡,中风死的。”
盛锦堂道:“老侄台见过夏堡主了?”
范子云道:“再晚就是从夏家堡来的,和再晚同来的,还有黄山少庄主兄妹,他们是迎
迓商老伯来的。”
盛锦堂问道:“他们怎么没和你同来?”
范子云道:“万选青兄妹现在落脚西城万安客栈,预定明天再来拜见商老伯。”
盛锦堂道:“万选青兄妹到了金陵,还住什么客栈?长根,快去叫局主进来。”
一名青衣汉子在门口答应一声,退了出去。
不多一会,盛振华走入,请示道:“爹叫孩儿,有何吩咐?”
盛锦堂道:“黄山万家少庄主万选青兄妹,奉他们母亲之命,迎迓掌门人来的,现在落
脚西城的万安客栈,你快去把他兄妹接来,到了金陵,还住什么客栈?”
范子云道:“老前辈,再晚和盛老哥同去。”
盛振华道:“这样就好,我和万少庄主从未见过面,有兄弟同去,那是最好不过了。”
盛锦堂手持苍髯,朝范子云道:“当年令祖在日,他是镖行的前辈,老朽那时刚刚出道
江湖,承蒙令祖不弃,和老朽忘年论交,老朽称他老叔,他称我老弟,令尊呢,因令祖称老
朽老弟的缘故,坚待称我大叔。其实老朽大令尊不过十四五岁,所以老朽却坚持咱们应该兄
弟论交,称他一声老弟,这是老朽和老侄台尊府上两代纠缠不清的称呼。”他微微一笑又
道:“如今老侄台又因老朽曾和令祖认识自称再晚,其实老朽和令尊谊着兄弟,因此老朽觉
得老侄台称我一声老伯,你自称小侄,反而来得亲切。江湖上这种情形也多的是,所谓各交
各的,别去管祖上三代的事,老朽是个生性爽直的人,喜欢干脆,老侄台以后就不许再和老
朽客气了。”
范子云听他这么说了,只得躬身道:“老伯吩咐,小侄遵命就是了。”
盛振华催道:“范兄弟,咱们走吧!”
华灯初上,盛振华、范子云把万选青兄妹接到盛记镖局,自有一番寒喧。
接着在镖局第二进的客厅上,摆上了一席丰盛的酒菜,算是给万选青和范子云洗尘,另
有一番酬醉,不必细表。
(盛记镖局三进房屋,第一进是镖局里的镖头、帐房住的地方,第二进是接待宾客之
用、第三进为趟子手、杂役的住所和厨房)
席后,盛振华陪同万选青、万飞琼、范子云三人登楼,这是镖局接待宾客的住所,每人
一间,收拾得十分整洁,比起客栈来,自然舒服得多了。
东方玉《彩虹剑》
第十一章 奇信怪柬
盛振华辞去之际,三人也就各自回房休息。
范子云掩上房门,从贴身取出紫玉托自己捎来的信,那是一个空白的信封,封得极密。
范子云取出信封之后,不禁想起了紫玉,看着信封,怔怔出了神,才轻轻撕开封口,信
封里面,果然另有一个折得较小的信封。
他不知紫玉托自己把这封信捎给谁的?这就低头看去,紫玉娟秀的字迹,映入眼帘,不
觉看得他哑然失笑!原来信封上写着:“烦交范公子子云亲启”几个字,而且也封得密密
的。
“这是她给自己的信!’范子云从未接到过女孩子写给他的信,这是情书!”
他心头既兴奋又高兴,忙不及待的撕开封口,抽出一张素笺,只见上面写道:“华山派
商掌门人,就住在盛记镖局门,你可能已经见过面了,他是一位极正派的人,你可把在夏家
堡的所见所闻,找一个机会,详细的告诉他。我知道你和夏堡主有着极深厚的世谊,但此事
关系十分重大,也可以说今后武林是祸是福,全在你了,看后付丙,知名不具。”
范子云看完之后,心中不禁有些失望,也觉得有些迷惑!失望,是因为他看到信封上是
写给自己的,还以为她一定会在信上告诉自己,她叫什么名字,也会在信上表达思慕之情,
绵绵之意,现在都没有。
迷惑的是她为什么甘心在夏家堡当使女,为什么她的说法会和师傅一样,把夏家堡看得
像是罪恶之薮,还把今后武林是祸是福,都扯上了,事情会有这么严重吗?
心中想着,就随手把信笺在烛火上烧了,就在此时,忽然门上起了剥啄之声,急忙举步
走到门口,开出门去。
只见敲门的原来是盛振华,连忙招呼道:“盛老哥请进。”
盛振华含笑道:“范兄弟还没睡吧?”
范子云道:“没有,不知盛老哥有何见教?”
盛振华道:“是家父要我前来看看,如果范兄弟还没入睡,就请范兄弟到楼下去。”
范子云道:“老伯见召,一定有事了,盛兄请。”
两人相偕下楼,盛振华引着他走入东首一间厢房,然后伸手拉开木门,说道:“这是家
父的静室,范兄弟请进。”
范子云跨入室中,盛振华并没跟着走入,随手阖起了木门。
室中地方不大,除了一张木榻,只有一张小圆桌,围着四把木椅,盛锦堂就坐在一把椅
子上,掌心盘着两颗铁胆,抬头笑道:“老侄台请坐。”
范子云走上几步,在他侧面站停,躬身道:“老伯见召,不知有何教诲?”
盛锦堂伸手取过一只白瓷茶盅,然后取起一把精致的茶壶,倒了一盅茶,才道:“老侄
台,你先坐下来,这是老朽的静室,没有人敢进来,老朽这时候请你来,就是想问你一些情
形。”
范子云想起师傅临行前的嘱咐,欠身道:“就是老伯不见召,小侄也正想单独来见老伯
呢?”
盛锦堂“哦”了一声,望着范子云,问道:“老侄台有事?”
范子云恭敬的道:“小侄在临行前,家师曾叮嘱过小侄,见了老伯,可把在夏家堡所见
所闻的事,向老伯报告。”
“懊!”盛锦堂注意的问道:“令师是谁?”
范子云答道:“家师姓屈,他老人家右腿已残,用一根铁拐支撑着走路,就自称一拐。
家师说,江湖上人因家师脾气古怪,所以都叫他屈一怪。”
盛锦堂听得极为注意,微讶道:“老朽从未听人说过,吼,老侄台是从夏家堡来的,几
时见到令师的呢?”
范子云道:“家师就在夏家堡担任总教头。”
盛锦堂目中闪过一丝异色,接着问道:“老侄台几时拜的师?”
范子云道:“那是三年之前,小侄一身武功,都是家师所传……”
他把自己投师习艺之事,从头说了一遍。
盛锦堂又问道:‘那时令师就在夏家堡担任总教头了么?”
范子云道:“不是,家师担任夏家堡总教头,还是最近的#。”
接着又把师傅最近投入夏家堡的经过,约略说了一遍。
盛锦堂习惯的用左手摸着他一把白胡子,微微点着头,好像他已经知道,沉吟半晌,自
言自语道:“奇怪,据老朽所知,江湖上似乎从未有这么一个人……”
他目光一抬,望着范子云,口中“晤”了一声,才道:“老朽今晚请老侄台到这里,就
是想明了一下夏家堡的情形,令师在老侄台临行之时,嘱咐你见了老朽,要把夏家堡的情形
见告,足见令师也是有心人了!’_范子云心中暗道:“盛老伯连夜见召,原来要问的,也
是夏家堡的情形,看来大家都在注意着夏家堡的动静,难道夏家堡真会隐藏着什么事情不
成?”
他阅历不足,自然不觉得夏家堡有什么重大问题了,一面抬目道:“不知老伯要垂询的
是些什么呢’!”
盛锦堂朝他微微一笑道:“既然令师要老侄台把所见所闻见告,老侄台把在夏家堡见到
的,听到的说出来,大概差不多了!”
范子云在夏家堡遇上了不少事故,但他从无江湖阅历,是以并不觉得如何?此时经盛锦
堂一说,一时之间,但觉事情很多,头绪很乱,不知道从何说起,更不知道哪一些才为重
要?不觉脸色微红,说道:“小侄也不知道哪些事情重要,小侄还是把到了夏家堡之后的
事,都说出来,只是太琐碎了。”
盛锦堂知道范子云涉世未深,望着他微微一笑,点头道:“不要紧,黄山之会,迫在眉
睫,此次各大门派推举第九届武林盟主,夏堡主的呼声最高,大家都希望能对他多了解一
点,老侄台在夏家堡停留过一段时间,自然说得越详细越好了。”
这下范子云才听清楚了,原来端午黄山之会,是为了推选第四届武林盟主。原来夏伯伯
当选的呼声最高,无怪紫玉信上,曾说此事关系重大,又说什么今后武林是祸是福,全在我
身上的话。
敢情夏伯伯能不能当选,华山派商老伯一定有着很大的影响力了。
这么看来,紫玉的投身夏家堡,屈为使女,和师傅的担任总教头,甚至那天在夏伯伯书
房看到的两个唐少庄主。
以及九头鸟索寒心要在自己酒中下毒,师傅说的万选青也中了“迷迭散’,交给自己一
颗解药,要自己暗中设法,替他解去奇毒,凡此种种,都大慨和黄山大会有关了!
范子云想到这里,近来在夏家堡所遇上的事情,压在心头的疑团几乎全都得到了答案。
这些疑团,虽已解开,但随着而来的一个问题,使他更感到为难!
夏泊伯和自己父亲原是八拜之交的结义兄弟,自己投奔夏伯伯,他对自己视作犹子,而
且还当面说过,要把玉容姐姐许配给自己。他这样厚待自己,如今在他即将当上武林盟主之
际,自己应该尽力帮助他才对,至少也不破坏于他。
华山商老伯既然对这次大会有着很大的影响力,自己该不该把这些事情说出来呢?据自
己推想,若是把这些事情和盘说出来,对夏伯伯的当选盟主,应该是不利的。
盛锦堂看他只是沉吟不语,不觉拂髯问道:“老侄台,你在想什么心事?”
范子云俊脸一红,嗫嚅的道:“小侄因这些日子来,事情发生的很多,稍加理出一些头
绪,才能把不重要的略去…”
盛锦堂微微一笑道:“老侄台只要把经过情形,大概说出来就好。”
这一瞬间,范子云突然有了重大的决定,夏伯伯对自己虽然不错,但据自己这些日子的
体认,夏家堡实在有些神秘,好像隐藏着见不得人的隐秘。
诸如在自己和师傅身上暗下“迷迭散”,像对唐少庄主,弄出一个假的种种,都不是正
派的人应该做的。他目前还未当上武林盟主,就做这等害人的事来,如果当上了武林盟主.
岂不是更要害更多的人吗?
师博是自己授业恩师,紫玉和自己两情所钟,都不会陷自己于不义,他们要自己把在夏
家堡的所见所闻,告诉盛老伯和商掌门人,自然不会错的了。何况盛老伯和自己有三代胜
迹,商掌门人和父亲也是素识,自己自然应该告诉他们的了。
范子云想到这里,顿觉心头一点私念,豁然开朗,这就拿起茶碗,喝了一口,然后把自
己和老管家同去夏家堡说起!
老管家如何饮酒过量,中风身死,他在临终时转托如玉,叮嘱自己及早离开夏家堡,前
来金陵投奔老伯……
“慢点!”盛锦堂一摆手,拦着话头,问道:“你说老管家饮酒过量中风死的?他喝酒
之后,呕吐得很厉害,临终时身躯颤抖,两手抓空,死后双眼突出,嘴角流血,对个对?”
范于云道:“老伯说的极是,老管家死状确是这样。”
盛锦堂晤了一声,目光一抬,沉声道:“听老侄台所说,老管家极可能是中毒死的
了。”
“中毒”范了云只觉头脑间轰的一击,如遭重击,瞪大双目,说道:“这会是什么人毒
害老管家的呢”
盛锦堂轻喟一步,说道:“这是老侄台阅历不足,老管家如此死状,分明是有人在酒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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