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鼎狂侠一剑
黎山医隐嘿嘿一笑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黎山医隐得意的道:“令媛答应要嫁给小犬,从此翁樊两家结亲,共同研究医道,有许多秘方,你我都可以公开。。”袖手鬼医闻言大怒,回头问道:“竹君,真有这种事?”青衣少女满腹委屈,凄然的道:“他逼着我。。”
袖手鬼医大袖一拂,大怒道:“姓翁的,你竟敢上我家逼亲,我女儿就是作尼姑也不会嫁给你那可恶的儿子,真想不到你们父子都是这样卑鄙,只会施计害人。。”
黎山医隐冷冷地道:“你女儿答应的事,可不容你后悔。。”袖手鬼医怒冲冲地道:
“我女儿答应,我不答应,翁玉敏,你休在作梦,这件事从今后休要再提,否则,我可不客气。。”黎山医隐冷笑道:“这么说当真要毁去婚约了!”
袖手鬼医怒吼道:
“谁和你有婚约,你不要脸。。”双方都动了怒气,互相争执不让,黎山医隐只觉一股怒火自心底冲了上来,一挥长剑,道:
“你骂谁?”袖手鬼医冷冷地道:“这里除了你之外还有谁?”黎山医隐嘿嘿一笑道:“好!好!江湖上只知道我俩医术齐名,却不知我俩为争天下第一之名,较量了十年之久,以前只是较量医术,现在还要较量武功。。”
袖手鬼医冷冷地道:
“很好!我正有这个意思。。”
黎山医隐再不答话,手中长剑往前一送,带起一缕寒光,照着袖手鬼医的胸前扎来,这一招本是存心相试,并没有伤敌之意,是故剑至半途倏收而退,而袖手鬼医视若无睹,只是暗暗冷笑,连闪都不闪。
黎山医隐心中一凛,顿时觉得对方不但医术在自己之上,连武功都和自己不相上下,仅从对方那种稳健的神态上,已知遇上了空前的高手,他视察事情,精细入微,判明双方形势之后,再也不敢大意,小心的举剑攻了过去。
袖手鬼医望着对方攻来的一剑,凝重的斜退一步,左掌斜斜抬起,在空中兜一大弧,斜着向对方剑刃上拍去。
双方动作快速,出手之间,都是谨慎在意,黎山医隐见对方出手迅速,急忙撤剑后退,这一来可给袖手鬼医一个机会,他掌劲迸发,威烈金石,身形向前一跃,连着劈出四掌,这四掌沉重如山,逼得黎山医隐不敢轻慑其锋,长剑居然无法攻进对方的身上。
时机一失,要想再回绝对方的优势确实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黎山医隐连受四掌之后,蓦地他忆起袖手鬼医是以掌法浑厚称雄只要机会一落对方手中,掌势连绵发出,根本不给自己有缓气的机会,他鼻子里暴出一声冷哼,在对方掌势稍缓的一瞬间,疾快的劈出七剑。
这七剑黎山医隐以本身功力所聚,袖手鬼医掌法虽然凌厉,也不禁被逼退了二步,他气得大笑一声,道:“竹君,拿我的枪来!”
青衣少女神色略异,道:“爹!。。”袖手鬼医一挥手,道:“快去,快去,我今夜非要好好斗斗他。。”青衣少女身形轻跃,踏着细碎的地面,象一朵轻飘的棉絮,疾快地奔向屋中,拿着一枝银头长枪奔了回来。黎山医隐连声赞道:“好枪,好枪,樊兄,你们樊家枪法是江湖的一绝,老夫今夜见你施樊家枪法,虽死犹荣。。”袖手鬼医接枪在手,冷冷地道:
“在我神枪之下,你恐怕连逃生的机会都没有了!”黎山医隐嘿嘿一笑道:“好说,好说,但愿你的枪法与你的嘴一样厉害,不要等会儿变着银样蜡枪头,那才扫兴。。”袖手鬼医闻言大怒,喝道:
“你先吃我一枪。。”他双臂一抖,长枪突然在空中颤起了整个斗大的枪花,在颤起的枪花里,大红的枪穗幻起数道红影,一缕枪影在消逝的红影里,斜穿而来!黎山医隐看得心中大寒。他没有想到对方枪法如此精绝,那种气魄简直是一代宗师的大手笔,黎山医隐挥剑斜削,身形却退了两步。
“叮!”
枪剑相交发出一声清脆的声响,“叮”地一声戛然消逝,袖手鬼医挺着枪直进,逼得黎山医隐怀抱长剑,连连后退,目光如寒刃,不瞬的逼视在对方长枪之上。“吱!”突然,在黑夜中飘来吱地一声,只见一道黑影自一顶浓密的大树上飞落下来,“吱吱!”怪叫声中,身形在空中旋了三个小转弯,成弧形跃落在地上。青衣少女清叱一声道:“又是你这个畜牲!”
大雪猿全身恍如白雪般的晶莹,月光反照在他身上,竟有道道白光射出,他裂嘴朝青衣少女吱吱两声怪叫,然后一跃身形,向着袖手鬼医的身上抓了过来。袖手鬼医冷笑一声道:
“畜牲,你也敢学着欺人!”他回手一枪点去,雪猿怪吼两声,拿出双爪以一种怪异的手法,突然抓住了枪头,用力往后拖去。袖手鬼医冷哼一声,抖臂往上一挑,大雪猿大吼一声,整个身子象个大球一样被抛上了半空,他怒急的一阵怪叫,身子陡地坠在一棵树上,他手脚灵活,异于常人,伸爪抓住一根枝头,自上面轻轻滑落在地上。
大雪猿可晓得厉害,再不敢上前动手,舒开两只被枪刃擦破的爪子,在身上长毛上擦了擦,丝丝缕缕的鲜血自指缝上流了焉,痛得他在地上直跃直跳。黎山医隐怒吼道:“你居然将他两个爪子毁了。。”袖手鬼医冷冷地道:
“有你这个神医在这里,再重的伤也能医好。。”
黎山医隐愤愤地道:“我不跟你饶舌,大雪猿的仇我非报不可。。”
他身形向前连跨数步,长剑高高的举了起来,大雪猿一见双方又要动手,似是逼急了,焦急的扑到黎山医隐面前,在地上翻了一个筋斗,急急地摇了摇手。黎山医隐透出不解之意,问道:
“你不要我动手,这是什么意思?”大雪猿忧急的在地上连跳三次,伸出血淋淋的手掌,在空中一阵比划,象是对其主人在诉说着什么一样。称山医隐神以一变,道:“什么人干的?他伤得重不重。。”
大雪猿指了指袖手鬼医,又在自己胸前拍了一掌,那意思很明显,连青衣少女都晓得它是什么意思。黎山医隐狠狠地看了袖手鬼医一眼,道:“你为什么要打伤我的儿子?”袖手鬼医冷冷地道:
“这个你得问你自己了,你是怎么骗我,我就怎么处罚你儿子,他害得我跑出几乎百里之外,而我打他一掌又算得了什么?”黎山医隐愤愤地道:
“你伤他那里?”袖手鬼医冷冷地道:“我只打断了他几根肋骨,在你这位接骨专家的眼里并不算什么?只要略施手术就好了。。”
“几根肋骨”黎山医隐全身一颤,大怒道:“好呀,樊云生,你居然敢伤了你的女婿,我俩虽然已是亲家,可是我依然要替我儿子报仇。。”
袖手鬼医冷笑道:“亲家?谁和你是亲家,凭你儿子那个死相也配和老夫结亲,你也不洒尿照照自己,看看自己的长相。。”
黎山医隐此时虽然暴怒异常,但当想到自己儿子伤势沉重,危在旦夕之时,只得强自压制住心中的怒火,恨恨地道:“算你姓樊的狠,老夫三天后必当再来拜访。。”他目中凶光一闪,瞪了正在运功的石砥中一眼道:“烦你告诉石砥中,有本事让他等我三天。。”
语音未落,石砥中这时正好睁开双目,他强忍着背上传来的阵阵痛苦不屑的望着黎山医隐,道:“三天后,我非取你性命不可。。”
黎山医隐嘿大笑道:“冲着这句话,老夫便不会放过你。。”他目中凶光闪射,冷冷地哼了一声,牵着大雪猿大步的行去,在黝黑的深夜响起他那凄厉的大笑,直至他的身形消逝,笑声方始袅袅散去。手鬼医长长的叹了口气,道:“竹君,扶石砥中进去,给他配上一点生肌散,立刻请他走路,这里已不能再待下去
青衣少女樊竹君心里一急,道:“爹,他的伤还没好。。”袖手鬼医冷冷地道:“你留他在这里只有害他,翁老头那个人我太了解他了,他这人妒才如命,不杀死石砥中决不会甘心。。”
樊竹君不以为然的道:“我们可以保护他,以爹爹的功夫难道还会惧怕一个黎山医隐,我相信黎山医隐也知道爹不好惹。。”袖手鬼医摇摇头道:
“单凭一个黎山医隐自然不足道哉,可是他有个极厉害的师叔,此刻正在他家练功,这人一来举手就要杀人,是江湖上出了名的霹雳脾气,老实说,凭爹这几手功夫在人家手里还走不出三招,你想想,我们能保护他么?”
樊竹君急得变色,道:“爹,那怎么办?”袖手鬼医黯然的道:
“只有让他走,黎山医隐见他不在这里,也许不会难为我们父女,不过你还是收拾收拾,在万不得已的情形下,爹只好先将你送走。。”石砥中闻言之后,心里陡地惶恐起来,但踉跄的自地上爬了起来,忍着伤痛走至袖手鬼医的身前,道:“在下罪该万死,不该给前辈惹来这么多的麻烦,现在事情已经出了,在下并不想一走了之,所谓解铃还须系铃人,在下愿凭胸中所学,和黎山医隐周旋到底。。”袖手鬼医摇摇头道:
“并非是我瞧不起你,你的功夫在年青辈或许是首屈一指,但要和我这些隐世高手相抗,还差得太远。。”他苦涩的笑了一笑,道:
“这件事是我一手造成的,老夫自然会想办法解决,当初如果不是我看上你那身根骨绝佳,小女也不会冒险救你了,当然这里面免不了有点私心,老夫想拿你作为解救毒人的试验品,如果这事成功,我袖手鬼医可列为天下第一医道圣手,没料到这点私心,几乎害了我整个一生。。”石砥中突然问道:
“老前辈,你是学医的人,必有办法将我身上的伤口在短短的三日之中设法吻合,在下不敢有求,只望你能使我伤口在临敌时,不会再因运力而迸裂。。”袖手鬼医怔了怔,道:“办法倒有,只要服了我的大还丹,再抹上生肌散,在半日之中就可使伤口吻合。。”他象是骤然晓得了什么一样,黯然的摇摇头道:
“你的心意我懂了,可是这于事情丝毫没有补益,黎山医隐的师叔太厉害了,纵然我俩联手也未必接得下来,石老弟,你还是听我的话赶快走吧。。”石砥中坚决的道:“前辈不要多说了,在下心中已决,拚作将生命豁出去,也不能连累你和樊姑娘,我欠你们的已经太多了,再也不能因为我而将你们快乐的家庭弄得分离。。”
袖手鬼医叹了一口气,道:“好吧!我们只有碰碰运气了。。”
在这三天之中,最忙碌的要算要樊竹君了,她不时替石砥中换药送饭,里里外外都是她一个动手,而石砥中也因袖手鬼医樊竹君父女细心的照料,整个的伤势已经好了十之八九,樊竹君也因有石砥中相伴,反而不紧张了,有说有笑,好象没有这回事一样。
而最焦急尤悒的还是袖手鬼医,他有时坐立不安,心神无法宁静下来,不时在屋中独自沉思,或者在山中来回游荡,在他脸上象是有一层阴霾压着,双眉深锁,神不守舍,有时摇头长叹,落寞悲凉的苦笑,代替心中的苦闷。
三天在静静之中过去,黎山医隐和其师叔并没依约而来,石砥中也焦急起来,他晓得对方越是迟迟发动,危险性越大,果然,在第四日晨曦初起,云雾缭绕之时,大雪猿捧着大红帖子疾行而来,双手交给了袖手鬼医后如飞奔去。袖手鬼医看了贴子一眼,道:
“竹君,将我的大枪拿来。”樊竹君心头一沉,已可看出事情的严重了,她紧张的取出爹爹的大枪来,背上斜斜插着一柄长剑,问道:
“爹,他们什么时候来?”袖手鬼医道:“中午正时。。”他慈爱的望着樊竹君轻轻叹了口气道:“孩子,这事情与你没有关系,待会儿你不可出手!”
他似乎不愿多开口,双手背负于身后向花园里行去,樊竹君心里一酸陡然觉得爹爹又苍老了许多,望他那老迈的身躯,樊竹君只觉得有一丝热泪流了出来,不知因为什么而悲哀,在泪影模糊中她恍如又看见了她的母亲,那个慈祥的老妇人。。
日正当中,威烈的阳光自云层里透射出来,时光象是非常的缓慢,又似乎来得特别快,在阳光下的三个人静静的等待着黎山医隐和他的师叔。
细碎的蹄声自空中飘传过来,蹄声沉重而有力,缓慢而有节奏,袖手鬼医陡地紧张起来,道:“来了,来了!”在万道金黄色的阳光下,黎山医隐步行在前面,在他身边紧随一匹其黑如墨的高大粟骑,上面坐着一个全身蓝袍的长发怪人,这怪人双目如刃,冷冷地望着阳光下的三个人,他冷嘿一声,问道:
“那一个是正点!”黎山医隐恭敬的道:“那个樊云生是这里的主人。”
这蓝袍怪人冷哼一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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