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030-谍影重重情深深(犯罪推理小说)





    “行,没问题,他肯定来。”黄培军贪婪地吸了最后一口烟,小心丢掉地角落里,拿起手机熟练地拔了几个号码,放在耳朵边,不一会便通了,说了几句话。    
    “他大概过半个小时过来。”大胖子把手机还给袁世民,一双因胖而变得很小的眼睛贪婪地盯着他的口袋。袁世民知道他的意思,笑一下:“你的烟瘾真大!”又递一支给他。    
    果然,不到三十分钟,一个鼠头鼠脑的瘦小男人进了会见室,要求见黄培军。袁世民和林洋洋从外面进入会见室,徐杰和另一狱警则带着大胖子从里面进入。    
    那瘦小男人见到大胖子后,隔着玻璃对他打了个招呼,在18号接见位上坐好,示意大胖子也坐18号。袁世民和林洋洋从后面两侧围过去,那瘦小男人左右一看,觉得形势不对,刚想起来,被袁世民一把按住。    
    “你们是谁?想干什么?”老鼠仔见这两个身着便衣的人有点象警察,有些惊慌,疑惑不解而愠怒地看了一眼大胖子。大胖子笑着拿起话筒,示意老鼠仔也拿话筒。他迟疑一下,袁世民提起话筒,递给他:“你先和大胖子说一下。”    
    老鼠仔不满地说:“胖哥,怎么回事?给我上套?”    
    黄培军笑道:“没别的事,一来我想彻底解决你女朋友的顾虑,抓住那个杀死刘教的凶手,二来,实话实说,你也是从里面出来的,知道我们的难处和需要,我想搞一点减刑分。你后面的两位是刑警支队的,想向你了解一下情况,没别的事情;你现在没犯事,不用怕。你知道什么说什么,就算帮哥一个忙吧。”    
    “哦,是这样,那我不怕,怎么不早说呢。”老鼠仔放松下来,起身对袁世民他们说:“你们要了解刘黄光那桩案子,好说好说,我全力配合你们。”    
    大胖子对老鼠仔挥挥手,离了会见室。    
    袁世民将老鼠仔带到车上,问:“周敏现在是不是和你住在一起?”    
    “对。是不是现在就去找她?”    
    袁世民说:“正是,她是一个很重要的知情人。”    
    “其实你找我和找她一个样,大胖子应该对你们都说了,她真的不知道刘黄光说的那个’宝物’是什么。”    
    林洋洋说:“我们想详细了解一下,直接和她谈好些;再说,如果躲在暗处的凶手认为她知道内幕,那她真的很危险。”    
    “那倒也是,要不要我现在把她叫过来?”    
    袁世民说:“不用,我们现在到你家里找她。”    


第四卷  第二十章 第一节

    一个小会议室里,蒋伟平听完三路人马的汇报后,眉毛舒展,说:“你们都取得了一定的进展,尤其是袁世民这一路,在监狱里挖出了很有价值的线索,可以说是取得了一定的突破,而曾处长和老秦所获得的情况,又进一步印证了袁世民他们掌握的情况,现在让我们来总理一下条绪。”    
    他站起来,来回踱着:“现在的案情开始明朗起来。我们姑且大胆地假设一下:监狱里某个既有钱又有人事权的领导,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被人偷拍或偷录了,这个人可能是刘黄光,也可能是左光辉,也有可能是另外的人。刘黄光获得了这些隐私资料后,非常高兴,不知应该利用它来发财还是升官,最后在他情妇的建议下,选择了后者,把这个东西送给那个领导,表示他的忠心,或者表示威胁,要求尽快提拔他。那个领导表面上显得很感激,但心里却已起了杀心。”    
    “他得知周进兵准备里应外合越狱的情报后,用一个新号码将刘黄光叫到值班室,利用周进兵之手,杀死刘黄光,然后再杀死周进兵和何志同,杀人灭口。而左光辉呢,获得那个东西以后,要么是想升官,要么想发财,有意或无意地让那个领导知道他获得了那个东西,于是也引来杀身之祸,只是他的命比刘黄光的大一些,警惕性也可能高一些,睡到半夜时,发现有人偷偷地进来往他的茶杯里投毒,起来与他搏斗,但斗不过那人,受重伤而昏迷不醒。这样推测,你们觉得怎么样?”    
    袁世民说:“我也正是这么推测的。对于刘黄光,我想这基本上不是假设,而是事实了,多方面的情况可以证明这种推测。至于左光辉,他是不是也因那个神秘的‘宝物’遭到袭击,目前只有他的茶杯里也有氰化钾这一事实来佐证,别的方面还没有很明显的事实证明这种推测。”    
    林洋洋说:“犯人推测左光辉使用过窃听器,应该是一个非常重要的情况,说明他有可能和条件窃拍或窃录了那个领导的绝密隐私。到目前为止,我们还没有发现可以证明刘黄光已掌握窃听技术和拥有窃听器的证据,而左光辉与刘黄光的关系又不好,所以,我认为目前不能排除左光辉为了报复或捉弄刘黄光,以一个报恩的劳改释放人员的身份,将他所获得的那个‘宝物’转交给刘黄光,刘黄光不知是计,将那个东西交给那个领导,结果招来杀身之祸。”    
    “小林分析得很有道理。”蒋伟平微笑着点头:“左光辉与刘黄光的关系不好,不可能一起窃听那个领导的隐私,他们之中一人陷害另一人的可能性很大。当然,刘黄光这个人的城府很深,也不能完全排除他也偷偷地使用窃听器的可能,因为他已切身地体会到了窃听器的独特与威力,被敲诈之后也有可能利用这种东西来升官发财。我们下一步的工作之一,就是再仔细地搜查左光辉和刘黄光的私人住所和其他有可能隐藏窃听器或隐私资料的场所,如他们的办公桌里,住房的楼道、房顶、煤房里,等等,要尽可能地扩大范围,如果能找到那个神秘的“宝物”,这两起案件应该都可以一举告破。”    
    袁世民说:“左光辉的住房内有明显的翻动痕迹,不象是主人所为。我怀疑,有可能是那个袭击他的那个人,偷偷地潜入他的房间,一来可以正式认定左光辉是不是真正的窃听者、始作俑者,二来可以将那些隐私资料的复制品或其他令他害怕的东西彻底地清除。紧接着,他连夜赶到红山监狱,偷袭左光辉,以彻底消除心头大患。左光辉遭受袭击的总值班室和他的住房没有被撬动的痕迹,也没有留下可疑的指纹,而小偷在普通住宅内偷东西时,一般不会这么谨慎,这可更进一步证明这种可能性。”    
    林洋洋说:“根据周敏的反映,刘黄光获得那个’宝物’之后,又谈起那个曾经敲诈过他的人,说他讲义气,估计他是一个劳改释放犯。据此,我估计窃听刘黄光与犯人在值班室喝酒的那个人,也可能是窃听那个监狱领导隐私的人,而刘黄光被敲诈时,欧海洋一伙一直在帮他。这伙人肯定咽不下这口气,必然会四处打听那个敲诈者。我们如果找到欧海洋,也许能挖到很有价值的线索。”    
    曾光兴说:“欧海洋这一伙,我一看就知道不是干正经事的,而欧海洋曾在警校受过刑侦方面的系统培训,可以算是一个高智商的职业罪犯了,另据红星区刑警大队和东平派出所反映,他出狱后没有再做绑架贩毒等非常严重又很显眼的事情,那么,他们究竟在干什么呢?使用窃听器进行敲诈的犯罪方式,隐蔽性强,很难被我们掌握,来钱又快,正好适合他这样的人来做。我想,他在刘黄光被成功地敲诈后,受此启发,走这条路的可能性非常大;更大胆地假设一下,敲诈刘黄光的那个神秘人,也许就是他们这一伙。”    
    此言一出,众人都感到很意外,但也没有反对之声。蒋伟平停住脚步,紧紧地盯着曾光光,沉思一会,说:“你这个想法有新意,是有这个可能,接着说下去。”    
    曾光兴继续分析:“正如刘黄光自己对他情妇所说的,犯人什么事都做得出来。黑猪与他无亲无故,不一定绝对忠于刘黄光,相反,深知刘黄光底细的他,可能一直在伺机搞他的钱。他利用刘黄光对他的信任,事先在值班室里安装了窃听器或录音机,由欧海洋等人在围墙外偷听,或由黑猪将录音带交他们,然后由他们来敲诈刘黄光。表面上,黑猪他们出了八万,实际上却得了七万。欧海洋一伙都坐过牢,对监狱干警或多或少应有一定的仇恨心理,另外,他们对监狱的内幕都有一定的了解,再加上黑猪的指点,他们完全可以准确地判断出红山监狱的哪个领导有权又有钱。他们乘胜窃取了某个监狱领导的隐私后,敲诈了一次甚至几次,再先后把这些隐私资料寄给刘黄光和左光辉,这样既可以混淆那个监狱领导和我们的视线,安全地得到一笔意外之财,又可以捉弄监狱的干警,渲泄对警察乃至整个社会的不满。”    
    “我之所以认为在刘黄光和左光辉之前欧海洋一伙已敲诈了那个监狱领导几次,主要是因为那个监狱领导一旦得知谁掌握了他的隐私,就立即采取行动,果断利索,不计后果,而一个有权有钱的领导,一般情况下宁可破财消灾,也不会冒着杀头的危险去杀人灭口。我们所接触的大量敲诈案,也从一定程度上可以证明,只有当一个官员被言而无信地敲诈了几次后,盛怒之下才会被迫痛下杀手。刘黄光和左光辉在不知道那个领导已被敲诈过的情况下,冒然去求官或求财,自然会被那个领导认为他们正是贪得无厌的敲诈者,所以迅速招来灭顶之灾。当然,如果那个领导的隐私不是轻微的违法犯罪行为,而是杀人放火等可以判处极刑的活动,则另当别论,但这种可能性相对来讲,应该很小。”    
    “以上是我凭单方面的推测和直觉得出的假设,目前还没有充分的证据和事实来证明或否定,刚才几位同志的推测,我认为也应是没有足够的证据和事实来证明的假设。相对来讲,我更倾向于是左光辉敲诈了那个领导,再陷害刘黄光,但在案情还没有完全明朗的前提下,把所有的可能都想到,应该是很有必要的。”    


第四卷  第二十章 第二节

    大家被曾光兴这一意外的假设和合理合情的分析搞迷糊了,一下子理不出清晰的头绪。办公室里沉默了。    
    不久,蒋伟平打破沉默:“从目前所掌握的情况来看,还不能完全否定或肯定哪一种假设,这不要紧,以后会清楚的,现在我们绕开谁是真正的窃听者或始作俑者不谈,先来讨论谁最有可能是那个被敲诈的人。你们认为监狱里面哪些干警最符合条件?”    
    秦长江笑笑说:“监狱里面谁最有可能象刘黄光所说的,能拿出一百万,又可提拔他,真的不好说;我们没在监狱里做过这样的调查,而且即使做,又有几个监狱干警敢对我们这些办案刑警做这样的猜测?就象我们一样,谁敢在纪委说我们公安局某位领导能拿出一百万?”     
    众人都笑。蒋伟平说:“你说得太严重了。在正式场合,肯定没有人敢真名真姓地猜测,但在私下里,你们可以和监狱的朋友随便地聊一聊,看谁既有钱又有权,获得的情况虽然不能做为证据使用,但做为侦查意义上的线索是完全可以的。在坐的各位,谁有要好的朋友在监狱里?”    
    众人都笑,看着林洋洋。林洋洋的脸红了,说:“都看着我干什么?”    
    潘文海酸酸地说:“现在你可以充分发挥你男朋友的作用了!”    
    林洋洋腾地站起来,脸蛋绯红,愤怒地指着潘文海说:“你到底是什么意思?老是阴不阴,阳不阳的,你象不象个男人?!徐杰是一个很优秀又光明磊落的男人,不比你差!”    
    潘文海毫不示弱,继续讽刺:“我怎么啦?我没有说他是一个草包,一个书呆子呀!你动什么气?”林洋洋进一步提高嗓门道:“只有你才是一个草包一个孬种呢,不象个男人!没有真本事,天天混日子,还瞧不起别人……”    
    “好啦好啦,算了算了,少说两句,都是为了工作嘛。”秦长江拉着林洋洋出去,低声说:“我看徐杰这人不阿权贵,不势力,真才实学,确实是一个优秀的小伙子,你选他没有选错,不过,他很愿意支持我们的工作,你私下里向他打听这方面情况,也未尝不可。”    
    林洋洋仍愤愤不平地说:“本来我想立即打电话问他,没想到潘文海老是讥讽我!他有什么了不起,我看他未必能强过别人!”她边说边拿出手机,打给徐杰。    
    几分钟后,林洋洋进来,关好门,开始叙说:“我首先强调一点,我以下所说的,是从红山监狱许多干警那里随便听来的,不一定很准确,任何人不能作笔记,也不能对外传,谁传出去谁负责。”蒋伟平点头强调:“我完全同意林洋洋同志的要求,请在座的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