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徒
“我同意。”
“恢复记忆的圣武士,在拜伦却无法依靠安诺的影响力,在拜伦上层阶级,作为伯爵的你,能将她吃得死死的,我建议伪造绯闻,将你们之间的纷争,变成被抛弃的疯女人无聊地咒骂。红雀剧团已经远走高飞。当时疗养院地几位护理,也能控制住,和她有过接触地卓尔法·隆奇,现在是一级通缉犯,没人清楚事实,即便事情传开,也只会变成笑谈,所以我们只用提防圣武士凭借个人武力的攻击。”
“我同意。”
“提到护理士,得说说黎拉·贝瑞。那个姑娘与影王的女刺客,出乎意料地相像,我查过她地家世,应该没有血缘上的联系,只能说是造物偷懒了,将一份容颜,分给了两个人使用,我想能加以利用,事实上,在绑架里德尔时,我已经走出了第一步。”
“我同意。”
“吻我好么?”
“我……”
福兰笑了笑,转过头来,手指轻轻敲击着膝盖,他望着姑娘闪闪发亮的灰眸,说道,“一起解决掉。”
“一起?”
“麻烦总是层出不穷,无法预料,在新的骚扰到来前,把这些旧麻烦都处理妥当。”
“那该怎么做?”
“嗯,让我再想想。”说毕,他又陷入了思考。
劳薇塔偷偷嘟了嘟嘴,露出个可爱的甜蜜表情,“头又用转变话题这招,来绕开我的请求了。”姑娘想。
一天后。
黎拉·贝瑞发誓自己没见过这位俊俏得过份的男人。在对方仿佛带着烫意的凝视眼神下,她脸颊潮红,不自然地微偏开目光,睫毛的颤动和紧紧绞在一起的手指,显露出她内心地拘谨。
在上司怀特迈恩行政秘书的吩咐下,姑娘一个人待在镇旅馆已经有二十多天的时间,百无聊赖,对她来说,薪水必须拿得心安理得,像这种光坐着每月就能有票子进帐的生活,黎拉认为绝不是正道。
她大可以一走了之,但责任感让黎拉还是留了下来,一方面她觉得应该当面辞职,另一方面,她还想再看看令人怜爱的马蒂达。
姑娘并不清楚,有两名枪手在她身边暗中盯梢,如果她想不告而别,在离开镇子的一瞬间,就会被抓住。
只拿钱不干活的非正常生活,终于在三月底结束了,早前夹着残冬的寒气的风,也温柔了下来,带着生机勃勃地活力,萌动了天地间事物们的生长。
“我是伯骑士爵爷在商业上的合伙人,范格莱,你可以喊我格莱董事。”
“哦。”有钱,又长得帅的老爷们,没一个好东西,都是些喜欢玩弄女性的轻浮男人。黎拉想。
“葡荷公国的医疗界,发明了一种对治愈脑疾颇有效果的新技术,马蒂达小姐日前已经由海路前往葡荷的首都斯特丹郡。”
“哦。”如此说来,她作为护理的职务,已经结束了,既然见不测小马蒂达,那么她不愿再面对讨厌的怀特迈恩小姐,再帮那个奸商工作。
“这里有一份新合约,我属下的商行正式聘用你为我的私人秘书,具体条款都在合同里,有什么要求你也能提出来商议。”
薪酬很丰厚,也有妥善的津贴,闲暇时她也订阅过财经类的报刊,紫鸦商行是黄金海湾一家新兴的投资公司。身家清白,实力雄厚,前途无限,据说奸商伯骑士就是这所商行的小股东之一。
没想到它的大老板如此年轻和英俊,浅黑地眸子与棕黑的发色,似乎带点东方的血统,这样更神秘更有魅力……
黎拉霍然一惊,她发现自个不停在用俊俏啊年少有为啊之类的正面词。来形容面前的男人,这不是个好现象,虽然姑娘像个正常的女子,对长得英俊的男人天性上抱有好感,但不应该迷恋。
和王子谈恋爱是灰姑娘的梦想,但稍有理智地灰姑娘,最终都会选择门当户对的男人。
毕竟童话不等同于现实。
“我应该坦然地拒绝,去找份更适当的工作。”黎拉想,某种直觉让她感觉到危险,这家商行。这个男人。还有自己莫名其妙的骚动情绪。
她决定了,“好吧,阁下。我该在合约的哪里签名?”
劳薇塔站在旅馆大厅的角落,不怀好意地盯着黎拉那副充满倾慕的神情。
“头在另一种形态时,都能吸引住大胸脯,我真该告诉头,现在他的相貌,对女人来说,绝对魅力无穷,简直是件能将芳心彻底揉乱的武器。”
她又待了一阵子,收敛住真实的表情,挂上公式化地笑容。走了过去。
“我很高兴欢迎一位新同事。”她对黎拉说,“格莱董事阁下与我马上要启程前往黄金海湾地区地海得城,紫鸦商行的总部就设在海得,你还有些时间,来准备路上的行李。”
“我会努力工作地。”黎拉小心翼翼地将合同的副本,放入手提袋里。
当然,我会让你好好工作的,探取得连渣都不剩。劳薇塔暗村。
※※※
在福兰即将前往海得城时,同处黄金海湾的重要城市费都。庄严的巡警厅四楼某间办公室内,两个男人正在争执。
“走私客是黄金海湾的毒瘤,他们践踏法纪,捣乱市场,行事毫无忌惮,为了一张能把黑货漂白的入境税证,他们就能让手里沾满良善的血!”探长莱姆库克斯嚷嚷着,口气里充满浓浓的仇视,“税务局的一位处长几个月前被谋杀了,就因为他不肯收受贿赂,尸体前几天才被找到,瞧,我们看到了什么,一大块坚硬地水泥!”
“水泥?”斯隆总巡佐问道。
“歹徒们常用的手段,他们抓住敌对的人,扔进铁箱子里,灌入水泥,凝固后就是一具残忍的活棺材,然后扔进海底,或者埋到泥土下。”
“黑帮哪里都存在,虽然我很同情那位处长的遭遇,但你是否太慎重了,黄金海湾的治安一贯很良好。”斯隆说,“我们不能为了一起谋杀案,就闹得满城风雨。”
“阁下,我不觉得这是单独的案子,两年前,当那个该死的黑帮头子伊戈·安德希垮台时,我还认为能趁势完全将走私一扫而空,但现在,有许多证据表明,海湾地区的走私贩子不是分散独立地。”莱姆探长严肃地说,“一些走私的小船不算什么,但一个号令统一的走私王朝,却是可怕的,他们拥有自己的地下武装,庞大的关系网和生意渠道,完全将费都当成了私货的倾销场。”
“你是说……王朝?这词未免太夸张了。”
“我只是在阐述事实,他们在海上跋扈极了,遇到小编制的海警巡逻船,甚至敢掏出武器对着开火,如果是海军的战舰,就一轰而散,那些笨重的大家伙追不上小船,他们能随时借着连绵的海岸,逃上陆地。”探长捶着桌子,“那个神秘的组织者,走私客的首领,犯罪份子嘴中的教父,得将他找出来!”
“库克斯探长,你过界了。”斯隆不动声色地摸了摸眉毛,告诫道,“你的职责是维护费都本城的治安,而不是关心牵扯到好几个部门的事务。王朝?手握地下世界权柄的教父?”他夸张地耸着肩膀,“你的妄想症又发作了么,在司法界,关于你的谣言可不少。好了,出去吧,至于你的意见,我会考虑的。”
当门合上后,斯隆总巡佐的目光阴沉了下来,这个叫莱姆的探长是巡警厅经验丰富的老手,最近有传闻,当局准备将他升迁为副巡佐,他可不希望多出个扯后腿的副手。
谁都知道,走私的确是海湾的瘤子,但连续扫荡,狠狠割下这块烂肉?那只意味着流血,混浊的脏血流尽时,难免会继续淌出些看上去鲜红健康的好血,不少大人物都不愿意见到这样的事情。
无论是巡警厅,海警处,还是税务局,都漠然地注视着日益猖掀的非法走私,因为每月的月末,就会有一串相当令人赞叹的数学,悄悄出现在许多权威人士的私人秘密帐户中。
连他这个中等阶层的官僚,都能拿到四位数的票子。
这已经形成一种默契,除非有坦丁的严令,否则,所有人均保持沉默,心安理得地分享着非法的财富。
既然莱姆库克斯想打破这个心照不宣的同盟,那么,就不再是自己人。
斯隆总巡佐觉得该去和一些人沟通,那封晋升书,应当变成字纸篓里的垃圾了。
…
第十七章 神秘富豪
在福兰·弗莱尔开始他的谋划之前,我们先简单阐述一下走私这个古老的行当,从世上建立的第一处海关,颁布的第一道商业税令起,它就诞生了,就像附在芋麻上的晃丝子,用无数细细的小茎,牢牢缠绕住寄主,到死也不分开。
税警和缉私队是他们的天敌,而宽广的海洋,则是他们的庇护所,那一艘艘飞鱼似的单桅小帆船,在夜与雾下风驰电掣地划过海浪,货仓中压满了沉甸甸的箱子,有英格玛的羊毛、葡荷的机制尼龙布、俄沙的大卷叶烟和烈酒,走私客们熟悉最偏僻的航道,了解如何驶过布满暗礁的海域,以甩开吃水更深的海军战舰,知道沿途有哪个冷清的岛屿能让他们暂且整修片刻。
它与各行各业各个阶层都有千丝万缕的联系,很早前,走私只是群苦汉子为了生计,自发组成的行径,现如今,这已经是项利润极为丰厚的地下产业。市场上绝对采购不到的违禁品,黑市需求的外国赃物,不必缴纳税金使成本更加低廉的商品,大批非法的货物,由葡荷的里格瑞拉港或者俄沙的黑潮湾出发,从远海避开天敌们的窥探,途中有不少只有他们才清楚的补给站提供清水和食物,偷渡入拜伦,再由韦伯港等淡水港口流通进内陆,更多的是发往费都,那座城市简直是最妙的倾销场。
在货物还未抵达时,另一方面的行动早已开始,与买家谈好价钱和交货地点,给能在市面上流通的普通货物准备好伪造的入境税证和许可证,这已不再是简单的,原始的行当,它拥有私密的销赃渠道,庞大的人脉关系,采购——运输——许可——销售等全方面的运营网络,只要半路上不出差错。当走私品抵达终点地一瞬间,要么就从此隐藏于黑暗,要么就摇身一变,贴上标签,成为最无可挑剔的正规商品。
关于走私客,世间有很多关于他们的趣闻,比如有段小故事:税务警察怀疑一位经常押船进出海关的商人,正干着走私的勾当。但每次搜寻都一无所获,船仓里的每件货物,哪怕一条咸鱼,都有着合理的来源和可靠的保证。
“谁都知道他很可疑,但我们就是找不出什么。”税警向上司抱怨,“船上地每一寸甲板都检查过了,清白得就像个处女。”
很久后,那个贩子在一次醉酒后,才向亲密的人吐露了秘密,“拜伦制船厂的快艇在葡荷供不应求。而葡荷的平底双帆船在拜伦也颇有市场。按法律得收取重额关税,哈,那群傻瓜就踩在走私货上却毫不知情。”
贩子走私的就是船本身。
不去核算这段民间趣闻有多大的合理性。但每个听到故事的人,都会嘲笑海关无能,为用诡计戏耍了税警的聪明贩子举杯叫好。
比起悬挂着骷髅旗的凶残海盗,狡猾肮脏的扒手工会,走私客在世人心目中,颇有种侠盗地意味。
但我们得严肃地说,他们并不是劫富济贫地海上罗宾汉,也不是为平民争取利益的斗士,这是群捣乱秩序,破坏规则的黑心歹徒。赃赂、谋杀、诈骗、销赃、洗黑钱,他们什么都干得出来。
……
海得城是一座门户大开地繁华城市,费都是香料航道在西方的入口,那么,它就是黄金海湾通往内陆的出口,腰缠万贯的批发商、运输货物的车队、打扮得体的绅士,还有混混、骗子和妓女,三教九流的人络绎不绝地涌来,整个社会的驱利性。在这里表现得格外明显,它就像个装潢得光鲜的大卖场,只要有钱,你能拥有最漂亮女人的芳心,买到最具权威地大人物的承诺,享受王侯般的生活,这里有带着娼馆性质的小旅馆,也有高档讲究品味的酒店。
坦丁人,以及一些伟大城市的居民,总嘲笑如海得这样的暴发户城市,诞生不了真正高雅的上流阶层,但也无法否认,那里的确是能让所有欲望得到满足地地方。
白鹫沙龙酒店的员工都有双好眼力,什么人是装着富贵的中产阶级,什么人绝对不同凡响,他们一目了然。
在这天上午,一群新客人到来时,大堂经理就知道来了大豪客。
先进来的是六名穿着黑套装,体格强壮的保镖,他们立即散开占据了有利位置,警惕地观察着周围的情况。
然后一位步伐稳重的年轻人走了进来,他的头发涂了层气味舒适,由一种东方香料提炼,价格极其昂贵的发油,半长的深棕色发丝整齐地朝后梳着,露出前额的发际,穿着黑色的名牌手工风衣,脸庞轮廓分明,嘴唇很薄,看上去带着一种发乎天性的刻薄和挑剔,浅黑的双眸却不轻能,显得深沉与摄人心魂。
起初大堂经理认为他是某个大财阀的继承人,含着金钥匙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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