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徒
别是被拜伦的权贵集团发现,那会掀起怎样的风波呢?帝国地继承人是疯子?我能预想到,贵族喊着令立王储的口号,和维护儿子的皇帝陛下闹得天翻地覆,消息始终会泄露到公众的视野中。也许某位有着皇室血统的亲王,日后被送上御座,但你呢?默默表现出一个女人的坚强,守护着你疯狂的丈夫,换取所有人的同情和……不屑?而且因为他身份的特殊,你即便想离婚,也得不到议会地支持,皇室的婚姻属于拜伦的政事,就算你出身的金雀花家族,也会伪善的不给于支持,以免落下罪名。”
佩姬铁青着脸,感受着男人的吐息在她的耳廓上轻轻撞击,这种被人胁迫的滋味,比受到殴打更让她难以接受。
“还有个建议,也许你能赶快怀上孩子,虽然对你而言,和疯子上床是件恶心的遭遇,却也不失为能拥有权柄的幸事,如果皇帝陛下让自己的嫡别继承王位,你在他驾崩后,可以成为幼帝的监护人,一位至高无上的女执政官。”他恶毒地微微浅笑,扫视着她衣裳下平坦的小腹,“当然,这是你完成我的要求,让我把他交到你的手上,才能办到的事。当这件事办完,我再和你说第三个要求。”
回程时,佩姬翻阅着那本黑名单,面容很冷静。
她命令影王的成员,“把乔·考利昂找来,让他先别管那个便宜妹妹的事,我需要黄金角海湾一个已经覆灭的走私集团,所有的情报,让他给我查,到底那个男人是谁?”
“棋局还没下完,只有终盘时,才知道谁笑到最后。”佩姬深深地吸一口气,她感到了很多年没有出现的情感,那是她从法学院毕业,接手第一桩案子时曾感受过的,一种掺杂着些许不安和惶恐的刺激。
这让她精神抖擞,全力以赴。
…
第三十三章 狗男女继续勾搭
时值凌晨四时许,乳白色的灰雾弥漫在空气里,晨曦微微露出来的光,与依旧黯淡,混浊朦胧的云团在苍穹纠缠不清,处于黄金角海湾边境的伊费茨塞镇,还处于沉眠之中,宽阔的街道寂静安详,间或传来一些早起者的脚步声。
一个穿黑色罩衫的影子从暗处缓缓来,那人的脸被黑暗笼罩,但身体的轮廓表明是位姑娘,她步伐飘逸,与阴影溶为一体,活像个在夜晚游荡人间的鬼神。
她轻轻穿过林荫道旁的一片观赏灌木,停在全镇最豪华的一所住宅前,抬头望了望,仿佛没有重量般,蹿上足足三人高的院墙,很快,她落在前庭的花园中,稍微打量了一下建筑物的布局。
不远处传来几声低沉充满警告意味的嚷叫,那是两只护家的短毛猎大,它们像见到了世间最凶猛的野兽,身躯上的绒毛竖着,但在黑影眼眸的扫视下,猎犬很快停止了吠叫,瘫倒于草皮,露出肚皮,在动物中,这代表顺从和告饶。
影子步伐轻快地移动着,似乎她不是入侵者,而是受邀前来拜访的贵客。
她用手指摸着主楼大门的把柄,很快,在神秘力量的操纵下,门锁咔嚓地响了,她缓步走到过厅,整座房子很宽阔,装潢豪华,墙上贴着深色木纹的橡木贴片,刻着细致花纹的家具上,摆放着一些铂金的装饰品。
“七个人,四个在连着主楼的屋子中,是佣人,三个在楼上,其中有个小孩子。”她微微歪起头,侧耳细听,在超自然的感官下,房内的环境显露无疑。
她轻轻吹了声口哨,如果按以往的习惯。此刻在场的所有人,都要面临可怕的灾祸,不过有个老男人告诉她,宁可麻烦点,也不要干出太耸人听闻的事情,这样对他俩没有好处。
她爬上楼梯,主人的寝室在过道地尽头,一般保险柜都会放在主卧室中。
“真无聊。我现在就像个照顾孩子的奶妈。”她摇了摇头,散乱的金色发丝随着脑袋的频率晃动,她用同样的方法,让卧室的门无声无息地打开。
她看见两个熟睡的人,女人正将头埋在男人的怀里,都是三十多岁,从睡觉地姿势来看,这对夫妻挺恩爱。影子静静地站着,她仿佛记得,自己也曾像这样。和谁依偎在一起。互相感受着彼此的体温,连最寒冷的冬夜,也能安然渡过。
是谁呢?
她的头隐隐做疼。
男人翻了个身。嘟囔地说了几句梦语。打断了她的思绪。她望见床铺左边的墙角,摆放着一个厚重的铁壳保险箱。
是转动式的密码锁,她蹲在前面,闭下眼,绯红检控官的情报搜索能力,分析着锁的齿轮间,摩擦留下地痕迹。
“先朝左转到八,再转到四,然后扳回原点,再往左转到十。”她想。
几缕如实质地黑气。像头发般缠绕在转轮上,阻止了开锁时发生的“咯咯”脆响,她满意地看到搁板上放着一叠捆好的债卷,还有些契约书和首饰。
她从腰侧拿下一个藏红色地小鹿皮袋,将容易变卖,又不会引起怀疑的现钞和珠宝装了进去。
一切都在无声无息的情况下进行。
卧室连着一个小房,是孩子的房间,一个三岁左右,长着漂亮睫毛。穿着蓝色圆点睡裙的小姑娘,正抱着毛绒玩具在熟睡。
她拨开窗户的插销,清晨略带寒意的新鲜空气带走室内的暖气,刚,想飞身跃下,却听见有人说,“你是谁?”
瞬间,她责备自己未免太大意了,在刺客的世界中,大意代表着死亡。浑身的肌肉绷紧,龙脉地力量在体内嘶叫着攒动,她飞快地转身,想逮住潜伏在她身后的敌人。
她的动作停下了。
她看见那个小丫头揉着惺忸的睡眼,好奇地打量着她。
低低脆脆的童音,“大姐姐,我没见过你呀。”
毫无防护能力的普通人,那娇嫩的脖子,只用两只指头,就能掐断。
她伸出手。
孩子以为这位陌生的姐姐想摸她的头,笑嘻嘻地闭上眼,像只等待着爱抚地小猫仔,丝毫没察觉到死亡的临近。
然后小姑娘感到一张柔柔的手掌,抚摸着她的脸蛋。
“睡吧,你只是在做梦。”姑娘弯下腰,在丫头的额头上,靖蜒点水般浅浅地吻了一下。她安静地坐在床头,望着小丫头睡意懵然地再度陷入香甜的梦。
直到带着盗窃而来的财宝,离开失主的宅都,去和卓尔法会合时,安玫有些匪夷所思地想,“我怎么呢?心肠突然变软了?”
镇上的通宵酒吧还在营业,但客人寥寥无几,嗜酒的客人,和来找乐子的男人,都已经逐渐离去。
值班的酒吧女招待刚送走一批客人,疲惫地打了个哈欠,从胸罩中摸出票子,数着今天的格外收入。
她把钱小心翼翼地放到荷包里,然后没好气地看着靠窗坐的某个客人,姑娘发誓,这是她瞧见过的,最没好感的顾客。
那是个腰弯背曲、头发灰白,还跋着腿的老男人,衣服陈旧,沾满了灰尘,他在凌晨一点多钟,拉着拐杖慢慢走进来,朝柜台上放了几块钱,点了一杯黑麦啤酒,不发一言地慢慢抿着。
难以想象,他就喝着那杯最廉价的啤酒,阴沉着脸,足足消耗了几个小时。无论是热闹时小舞池里,姑娘们穿着小吊带表演的踢踏舞,还是有两个喝醉酒的汉子,一言不合地殴打起来,都没让他抬头关注。
把“及时行欢”奉为信条的女招待,难以想象居然有这种孤僻,郁郁寡欢的人活着,天都蒙蒙亮了,他依然没离开的举动。酒吧在六点半结束营业,看样子他准备留到最后一刻。
“可能是个无家可归的老流浪汉。”女招待闲着无聊,猜测起对方的身份来,她在心底地琢磨,看模样就是掏不出小费的。所以她也没上前殷勤地招呼。
酒吧的门连着一串小铃钻,随时提醒有客人上门,当清脆的叮叮声打破寂寥时,女招待还奇怪在这钟点还会有顾客前来消费。
她望见了一位极为美丽地姑娘,柔滑的金发披至双肩,绷得紧紧的裤子和黑色罩衫显露出她那动人的苗条曲线,让同样身为女性的招待颇感嫉妒。那姑娘却走到老流浪汉的桌子前,坐到他对面。露出淡淡的微笑。
“让你等久了吧,镇上我不熟。”
“没关系,你现在有钱了?”
“当然。”
“我最后的几张票子,买了啤酒,现在饿得慌。”
那姑娘打了个响指,对女招待喊道,“有吃地么?随便来些。”然后朝她扔过来一枚金灿灿的凯撒,“多的算你的。”
厨师早就下班了,酒吧厨房里还剩一点冷掉的卤肉馅饼和果品,招待将它们全部端出去。盘算着她这下可赚大了。
但那两人的关系让女招待很好奇。看上去有些亲密,但无论是模样还是年龄,都极不般配。
“居然要女人付钱。天,这老家伙该不会是吃软饭的吧。”她滑稽地想,不由得啼笑皆非。
一辆黄车厢,用上等桃木制成的崭新马车在道路上奔驰,拉车的两匹马都是矮脚短身,善于持久的克莱兹代尔驮马,安玫懒洋洋地靠在驭座上,偶尔扬扬马鞭。
在一个路口,车子停了下来,姑娘读着路旁标牌上地地名。朝车厢里喊到,“我们已经正式进入黄金角海湾了。”
“没料错地话,乔·考利昂是和储妃会合,我们的举动得格外小心,潜伏在暗处,见机行事。”一个苍老的声音回答她。
“当然,我没兴趣和一个国家为敌,然后下半辈子东躲西藏。”安玫回答,“喂。等到了费都,我买根雕花,包银箔地好拐杖给你。”
“不,我并不需要。”
姑娘耸耸肩,没再理会。
车厢里,他轻轻摸着那根姑娘用小匕首,随意划成的简陋拐杖,凝神灌注,像是抚慰着情人,或许是亡母的手。
我们都清楚,卓尔法·隆奇是个别扭的怪男人。
※※※
夜是魂灵游荡的时间,顽皮的妖精、噬人的恶灵、优雅和血腥的吸血鬼,在许多民俗传说中,人眼中虚无和万簌俱寂的夜,是鬼怪们嬉闹的游乐场。
当然,那只是故事。
佩姬从不畏惧黑暗,她伫立在城堡突起地哨楼上,白天时,由此处俯瞰,视野里有一片郁郁葱葱的丘陵,但在浓浓的夜的魔影下,清脆的绿叶嫣然的野花,都幻为在风中颤动的黯淡,稍远处临海的滩涂,被月光染得惨白,海面上有模糊的微光,那是几海里外灯塔地光线。巨大的落地窗扇内外,像截然不同的两个世界。
她撩开垂在脸颊上的一簇头发,细思着由各种隐蔽渠道传来的情报,一个化名乌鸦的男子浮上了水面,关于他的传闻大多荒诞无稽,将他形容得仿佛是某种超自然鬼怪般的人物,替人复仇,换取对方服从和承诺,但也有一些有案可稽的线索能证明,他和黄金角海湾的黑帮有密切的联系。
大小姐顺从了她与乌鸦的约定,将那份黑名单泄露给了司法界,在皇室的权威下,短短半月间,数量相当多的官员纷纷落马,接受审查,海湾地区的官僚阶级一时间人心惶惶,暗村着这位太子妃真会挑刺找麻烦。
负责营救殿下的库泊亲王,暗中表达了不满,他认为在此刻万事应当将搜寻朱利尔斯的踪迹为首要任务,但在名义上,将受贿的官员送进监狱,符合公义和法律,亲王无法公开指责或喝令停止。
当然,对佩姬而言,这只是个披着仰善惩恶外衣的幌子,她假装着以无退路,只能选择合作,等待着自己能找到敌人的弱点。
“坦丁司法厅的部下不能动,那样太过明显。”佩姬想,“我需要智囊的协助,来提示一些自个没察觉到的细节。”
一封密函早以送到了坦丁城的伯骑士建筑行,大小姐信任那位救命恩人的脑子。虽然他有着行宫伯爵的头衔,却不是正式编制地官僚,表面上不属于任何派系,而且在旁人眼中,更是个游走于全国各地,行踪不定,谋求投资或收购的富豪兼冒险家,不会引来过多的猜测和关注。
大约在半年前。这位伯爵因为要处理在国外的产业,已经消失在上流阶级中很久了,佩姬让都城的亲信,务必通过建筑行联络到他。
一周前,回函传到了储妃的手中,信中伯爵先向在费都发生的恶性事件表示不安,并说明自己已结束了于俄沙的几笔投资,刚返回拜伦境内,承诺于第一时间赶来她身边,进行必要地援助与慰问。
估摸路程。他就在今明两日抵达黑天鹅堡。
主厅传来的幽幽钟声。提示着仍醒着的人,现在已是午夜。
哨塔的楼梯口传来细碎的脚步声,从步伐的力度能听出来。是城堡的女佣之一。
“殿下,有……有位名叫卡西莫多·伯骑士的先生要见您,他……他持着盖着您图章的信笺,现在正于城堡外等候召见,但……”仆人举着马灯,话语中掺杂着缕缕恐惧,很快,佩姬就清楚了这恐惧的来源。
又一阵嘈杂地脚步声,那位女仆苍白地脸首先出现在大小姐的眼里,她惊骇慌张。提着裙摆的手微微发抖,然后,黑暗中又出现了另一张男人地脸。
他仿佛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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