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徒
如果我们诚信的旅栈老板,能得知,因为这场声势浩大的雨。以及他鬼迷心窍干下的勾当,导致了不久后发生的一些事儿,他想必会懊悔莫急。
急促地雨点,敲打着屋顶,发出富有节奏的声响,客人享用过饭菜后,入住了二楼的房间,大厅安静了下来,老板收拾完桌子,又拖来一捆柴火。投入大壁炉中,用棍子捞了捞,让火焰更旺盛。
他守到深夜十二时许,估计着应该不会再有人投宿了,准备去锁好大门,自己也去睡觉。
有声音让他竖起了耳朵。
敲门声,又有一批姗姗来迟的客人到来了。
※※※
和佩姬碰面,让她“验货”的地点,选在了距离玛兹安镇二十里的一片无人丘陵地。
拜伦的王储妃。也不愿将交易场所选在城镇中,她比绑匪更迫切地想要避开各方势力的眼线,所以爽快地答应了。
福兰将灰眼姑娘留在黑王号上,让兽人萝莉先行出动,用她超自然的感知能力,来确保对方没有事先在那里隐藏伏兵。
塞西莉亚愈发好吃懒精,像只宠物猫般,整日除了吃就是睡,可能是在海上待腻了,近几天,她经常爬到栊杆顶上,吹着海风唱语音不明的兽人俚歌。
“那是歌么?我倒觉得是胡乱叫唤。”劳薇塔有回半夜被吵醒,奇怪地问,“那丫头发什么疯。”
“小孩子都是这样,精力无处发泄,便喜欢找些莫名其妙地事做。”福兰不负责任地解释。
呃,无论是成年地人类男人和歌德族女人,还是童年缺乏亲族指导的塞西莉亚,都不清楚兽人的生理常识。
对寿命比人类略短地兽人来说,十四岁已经是萝莉朝着御姐转变的年龄了。
塞西莉亚即将面临人生中的第一个发情期。
在船停靠在一处半天然的秘密码头后,福兰带领着三名枪手,登上了早以准备好的马车。
同行的当然有朱利尔斯,只不过储君陷入重度昏睡中,放置于一只在暗处开着通气孔的棺材中。
为了摆放棺木,马车只好选用敞篷型的,所以在雨落下时,他们遇到了不大不小的麻烦。
临时撑起的棚顶挡不住夹着雨地风,而泡过水的地面像泥活般难以前行,而离设置在丘陵地的据点 某处被废弃的看林人小屋 还有相当一段距离。
在艰难前进了半个小时后,他们望见雨幕中,隐约透出朦胧的黄光。
“是家马车旅馆。”前去值查的枪手很快回来报告。
福兰思索了片刻,当下很难在糟糕的气候中,连夜赶到据点,而且他们是提早了半天出发,并没有时间上的压力。
“投宿一晚。“他指挥道。
所以这行人出现在店主眼前时,老板不由得打了个寒碜,风雨之夜,一辆运送灵柜的灵车,四个面无表情,穿着黑大衣地男人,这情形鬼怪极了。
“有多余的房么?”为首的男人询问,他脱下宽檐帽,甩落汇集在帽檐褶皱里的雨水,是个英俊的青年,“我们需要些热水,还有饭菜。”“有、有的。“老板回答。
“一间客房。”“可阁下一共有四个人……”
“没关系,只用一间房,如果有大点的套房,就更好了。”
不过接下来的事让老板傻了眼,对方将灵枢抬入了旅馆。
“它,不,他和马车一道,放在车棚里就可以了。”老板想阻止这意味不祥的举动。
“这是我好友的遗体,一场意外导致了这不幸的事发生,我得按遗嘱,将他送回家族墓地。“帅小伙带着歉意说,“我不能让他在棚子里渡过寒冷的夜晚,双倍钱,雨停我们就立即离开。”
“今晚的客人,都透着古怪。“老板私底下嘀咕。
第四十九章 萝莉的初夜“好热。”
塞西莉亚听到一声沙哑地娇喘呻吟,她竖起耳朵,两道俏皮的秀眉聚拢成一条线,用迷蒙的眸子,在滂沱大雨中寻觅着声音的来源,视线里唯有树梢黑魅魅的晃动影子,以及隐蔽在避风处,朝外泛着微弱火光,的小溶洞。
小萝莉愈来愈迟钝的脑子,费了老久,才醒悟过来,声音是自己发出来的。
“我变得好奇怪呀,是生病了么?”她喃喃低语,仰起泛红的小脸,体内无名的风暴,被冰凉的雨水稍微压抑了点,又沸腾地嚎叫起来。
这般从未遭遇过的情况,让兽人姑娘百思不得其解,她虽然人小胸平屁股扁,但一直健康得像头活蹦乱跳的小牛犊子,淋点雨实在算不了什么。
某种油然而生的,不同于食欲的渴望,折磨着塞西莉亚,她血脉贲张、坐立不安,无意识地用身子磨蹭着树干上粗厚的老树皮,唇焦舌燥,喝再多水也解脱不了。
一盆香喷喷的鸡肉饭能填饱饥饿的胃;一张软绵绵的床铺能满足浓浓的困意;可什么能缓解这被俗世称呼为情欲的火呢?
“我也许是中毒了?被厉害的陷阱暗算了?”想到这点,塞西莉亚立即摇晃着湿漉漉的头发,黄褐色的眼睛警惕地观察着营地内的动静。
和福兰料想的一样,佩姬永远是个喜欢处于主动的女人,影王的龙脉者早已汇集到约定的交易地点,作为双重的安全保障,也能当成奇兵,找机会除掉胆敢和储妃为敌的匪徒。
除了如乔·考利昂的隐形能力,或者像安玫那种恐怖的半神天赋,普通龙脉者瞒不过兽人姑娘强有力的探查水准,她凭借着对非自然能源的嗅觉,很快找到了一支伏兵小队。
按老板兼饲主的要求,她不必打草惊蛇。只用记录下敌人地数量、潜伏位置以及战斗能力,就抽身而退,可这突如其来的魔怔,让姑娘头昏眼花,难以保持理智。
营地里传来谈话的声响,几秒钟后,一个赤裸着上半身,挺着啤酒肚的发福男人。揭开洞穴口作为伪装物的藤蔓,嘴里骂骂叨叨地朝塞西莉亚藏身的灌木走来。
显然他想解决小小的生理问题,但同伴不愿意让尿骚味污染了溶洞中的空气,只好冒着雨去外面解决。
能源水准相当低下地龙脉者,甚至比不上一些技艺高超的刺客大师,塞西莉亚能轻易地结束他的性命,但她的任务是侦察不是战斗,无需多费手脚。
“讨厌,真恶心。”姑娘察觉到了对方的意图,气呼呼地挪动着身体。想另换地方。
空气中飘扬过来一阵属于男人的味道。那气息微弱得令凡人无法感知,可嗅觉敏锐的塞西莉亚猛地打了个哆嗦,被麻痹得无法动弹。
她没注意到自己的瞳仁开始炯炯发光。
天。多么迷人的美男子,在姑娘的眼中,那油光光地秃顶是那么地可爱;那猥琐的长相,充满着无上的诱惑;那长着黑毛地胳膊,正在解裤带的举止,宛若王侯似地优雅;就连肚子上的那圈赘肉,也令人心旷神怡毗这并非兽人萝莉拥有着怪异的审美观,只是处于发情期的雌性,任何雄性的气味对她们来说,都是打开情欲之门的幻药。
换而言之。无关美丑、不分肥瘦,是雄性就成。
成熟富有经验的兽人女性,能保持着一定理性,挑选周围最强壮的配偶。
可塞西莉亚是初次发情。
陌生而愉悦的振奋,盈溢在萝莉心底,她地肌肤滚烫,喉管逸出猫科动物般的呼噜声,瞳孔变成一条狭窄的缝。
一只纤柔的小手,猛然从叠叠叶子的空隙中伸了出来。将才解了一半裤带的男人,狠狠扯入了灌木丛里。
冰凉的雨点敲打着地面和岩石,如同咚咚做响的鼓点,以至于这小小的骚动,显得那么地微不足道,很快便平息了。
※※※
让我们暂且不理会这场惨绝人寰的萝莉强暴怪大叔案,将目光移回“致宾如归”旅栈,两个人交错的人生,在这个湿冷的夜,再度发生了交集。
首先注意到福兰一行人的,是唐文顿,这个机灵鬼在听见响动时,立即从跳下床,偷偷将门打开一道缝隙。
走廊没有灯,借助着从楼下大厅透过来的点点微光,他望见一群抬着灵枢的汉子,顺着楼梯走了上来。
他能闻到对方身上隐约的戾气,是训练有素的黑帮枪手特有的气质,粗暴而且冷酷。
“莫非是追杀自己的敌兵?”唐文顿的脉搏激烈跳荡,惶恐不安开始滋长,没理由在这个偏僻的马车旅馆,会出现一批精锐的枪手。
心虚的人总是疑神疑鬼,把任何变故视为即将发生到自个身上的灾难。
二楼保持着原库房的格局,是个宽四边形,每边都有五到七间房,中间竖着厚厚的装饰板,以及楼梯口,前金手指头子的房间在右侧,对方朝左侧走去,不过落在最后的一个男人,漫不经心地在转角处伫立片刻,将目光朝这边扫了下,眼神犀利。
他吓得马上将门合牢,反锁。
“如果真是杀手,他们不一定是发现了我的踪迹,只是暴雨造成的巧合。”唐文顿想,“我得告诉圣武士小姐,护身符就得在关键时刻使用。”
在糟糕透顶的天气里奔波了大半夜,让汉子们精神萎靡,他们吃过熏牛肉和热鸡汤后,疲惫地靠在粗呢子沙发上,用干毛巾擦拭着枪,检查火药的干燥程度,表现出精干的素质。
说实话,福兰将主要精力都投在“卡西莫多行宫伯爵”这个身份上,主攻的对象是贵族圈子和商界,而他拥有的地下产业,均是由劳薇塔作为代言人打理,灰眼姑娘甘愿站在阴影中,成为福兰身后的莫大助力。
但无形中,这导致了一定程度的“知将而不知君”的局面,黑帮份子都知晓黄金角海湾那位美丽女教父的威严。许多私人武力、灰色产业和渠道完全由劳薇塔掌控。
乌鸦的事迹,对绝大多数人而言,只是个神秘地传闻,而劳薇塔则是活鲜鲜的现实。
比如这群枪手,他们都是劳薇塔的忠诚追随者,是她在黑帮时的嫡系,接受过她的恩惠,虽然同样尊重福兰的权威。但只是视为盟友而并非主人,如果女教父一声令下,枪手们会立即将福兰当做敌人。
不过对福兰来说,这无关紧要,一则人的精力有限,他不能将所有事都抓在手掌心里,亲自负责,二则他信任劳薇塔,就像劳薇塔信任他。
在愁愁惨惨的俗世,没什么比信任这个词更美妙了。
它是人心地慰藉和温暖。
凌晨两点时。雨还未停歇。从窗户望出去,阴郁黑沉的天地都罩在蒙蒙雨雾中,福兰打开伪装成灵枢的监狱。储君紧闭着眼,躺在厚实的毛垫上,苍白的脸颊没有丝毫血色,呼吸虚弱而杂乱。
“你很快便能自由了。”福兰轻语着,拿出针筒,朝着皇太子的静脉中输入有镇定安睡效力的液体。
在治疗朱利尔斯隐疾的过程中,他对魔药学的认知,又取得了相当程度的进步,以及分析出那份精神镇静药地合理成份,而且逆向使用。
添入地茹粉、从曼陀罗花提炼出地植物性荷尔蒙,以及一种由紫苏草的种子榨出的油脂,也是种效果猛烈地狂暴剂。
它能让平日最理性的人,在短时间内变为狂野、疯狂和富有攻击性,比一个真正的疯子还显得恐怖。
更具备魔性的是,服用的人能保持着失控时的记忆,这点至关重要,福兰用白老鼠实验过数十次,确定无毒和不良后遗症。准备在自己身上侧试一番。
但劳薇塔不同意,“如果你狂暴了,丧失理智,变回了怪力的大个子,谁能制止得了?说不准连船都能拆了。”
于是灰眼姑娘尝试着吞服了一小抹药粉,呃,整整一个小时,劳薇塔那张性感的猫脸扭曲得狰狞,用指甲、牙齿不停在福兰身上制造伤痕,甚至到最后,将男人推倒在床上,转变为一场更激烈的盘肠大战,将自个折腾得筋疲力竭才恢复过来。
“根据剂量,持续时间最多一刻钟,而且,其中并不含催情的成份……”事后,福兰慎重地分析时,才明白过来。
劳薇塔背过身,偷着笑,她地确在十五分钟后就恢复了,只不过顺势逆推了一把。
“骑乘位让腰好酸,不过感觉不错。”她乐滋滋地想。
抛开这段香艳的小插曲,狂暴剂的效力相当不凡,于是福兰由此设定了一个计划。
目前拜伦的政局风起云涌,他也得加快步伐,否则实力雄厚的金雀花,会变得愈发硕壮,更难以抑制。
要打倒一个巨人,就得制造另一个能匹敌的巨人。
坐镇海湾的库泊·冯·特维尔亲王,倒是个好人选。
他正全神贯注思考着,突如其来的敲门声,让福兰眯起眼,不是店老板,而且门外是发潮的木头走廊,但他并没有听倒任何步伐导致地响动。
浅睡的枪手们立即警惕起来,将手伸入怀中,福兰示意他们别轻举妄动,并且将灵框合上,抬入里间的卧室。
“请原谅我的冒昧和不约而访,现在并非拜访的时间,但我看阁下房里的灯亮着。”是如黄莺般清脆的女声,“我怀着善意而来,想解释一件误会。”
声线非常熟悉,虽然比记忆里的,多了几分沉稳,但……
当你寻找时,它避而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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