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徒
眼角的余光,似乎瞥到一闪既逝地影子。
她猛然抬头,高高的树上,倒挂着数具血淋淋的尸体,肢体的残片和凝固的血,让那树梢的绿染成暗淡的红,宛若地狱的处刑柱。
冰凉凉的小手从背后伸了过来,搂住她的腰,马蒂达惊骇万分,居然有人在她全神贯注下,侵入身畔而不自知。
柔嫩的小女孩声音响起,语调中掺杂着浓浓喜悦和渴求,“马蒂达姐姐?!我饿,我要。”
熟悉的气味将塞西莉亚从迷梦中唤醒,她恍惚地撑起身子,摆摆头,努力将梦乡里那些虚幻的美食抛离脑海。
视线里,出现了虹彩般的光芒,萝莉知道,那是纯能源在视网模上形成的投影。纯粹的能源,无上的美味!
人踩动腐叶的响动,虽然无法被满足的情欲已然冲垮了理智,但战斗的本能依旧存在,她弓起腰,示威般露着小尖牙,但瞬间,提防之心化为滚滚惊喜。
白金色的发丝在颈脖微微摇曳,冷冽的白焰无声无息地流泻,不是敌人!是姐姐!来拯救小塞西莉亚的姐姐!
萝莉忘不了在坦丁时,她没日没夜地赖在马蒂达身边,感受着姐姐暖暖的体香,缩在姐姐臂弯间熟睡,用脑袋蹭姐姐的下巴,不停撒娇让姐姐喂她小白焰当零嘴享用。
芭蕊婶婶宠溺她,大个子叔叔疼爱她,塞西莉亚也很喜欢很喜欢他们,但马蒂达姐姐是不同的!
姐姐是糕点上最好味的萎果;姐姐是带着清新母性的光;姐姐是小女孩心目中,成熟妩媚的天神;姐姐是生命小舟上高扬的帆;姐姐,微抿着口腔,轻启着唇瓣,从舌尖儿湿濡地弹奏出的,世间最美妙的音符。
姐姐的口道出爱;姐姐的舌诉出正道;爱姐姐的人必得福气;姐姐让生命冠冕。姐姐,圣火,怜悯,啊,何等神圣,何等安详,何等亲眷,何等舒坦。
姐姐啊,塞西莉亚最喜爱的马蒂达姐姐。
席卷而来的圣焰烫得塞西莉亚发疼,“该死的火,别阻碍我和姐姐抱抱!”兽人姑娘气呼呼地嚷着,施展着吞噬能源的天赋,她钻进姐姐的怀抱,力量太大,导致两人一同狠狠摔滚在地,塞西莉亚浑然不觉痛,兴奋地大喊大叫。
马蒂达也认出了萝莉,连忙收回圣火,在她的印象中,塞西莉亚只是个喜欢撒娇的贪吃丫头,是恋在身边的小跟屁虫,同时,她也是魔鬼身边,拥有超自然之力的龙脉大师。
遇见她,莫非那魔鬼便在不远之处?
一时间马蒂达心神不宁,浑身冰冷僵硬。
“他在哪里?这些人是你杀的?”她咬着牙追问道。
怀中的小人儿迷惑地昂起头,脏兮兮的脸蛋楚楚可怜,她充耳不闻马蒂达的询问,自顾自地哭诉,“我好饿,呜呜,塞西莉亚还得了怪病,要那东东才能治愈,可我找不到那东东。” 语无伦次的话,让圣武士姑娘莫名其妙,但立即从这个疯颠颠的丫头嘴里,套出答案,显得不现实。她强忍住激荡的心情,用指尖擦拭着萝莉面容上的污垢,逗小猫似地摸她的头,缓声轻问,“乖,别哭,等会到了船场,我买些吃食给你,还有,什么那东东?你患了什么病疾?”
小萝莉拼命摇着头,“不知道,不是鼻子,也不是嘴……”声音越来越低,微眯着眼眸,似乎马蒂达的抚摸让她很舒坦,让她颤抖地哼哼。
“那东东,应该是我没有,而别人有的。”塞西莉亚呢喃,然后,她的目光,落在了姐姐粗麻衣下,柔软的隆起上。
电光火石般的灵感,让她找到了答案,她早该发现,芭蕊婶婶有,劳薇塔阿姨有,马蒂达也有,而自己没有的,便是大胸脯!
原来她们都是男人!
我们不能要求,纯洁不通世情的萝莉,能系统完善地了解,男人和女人的具体区别。
马蒂达轻吁了口气,稍微晚点找到魔鬼也好,否则如这般突如其来的相逢,着实令自己来不及做心理上的准备。
她没察觉,塞西莉亚撒娇的轻喘,渐渐添上了欲念的气息,身子不安分地抽搐蠕动。
“姐姐,给我治病呀。”萝莉热得像只暖炉,眼神亮得怪异。
她一口咬在隆起的落蕾上,隔着衣裳轻轻吸吮,牙齿给敏感的嫩肌带来微微疼痛,同时还有种陌生的酥麻感,暖流从腹下升腾而起。
塞西莉亚的力道越来越大,像只笨拙的小野兽,将马蒂达压倒在身下,亢奋地从喉咙管发出闷叫,依依不舍地放开嘴里变硬的樱桃,扯着姐姐领口的钮扣。
“治病时应该脱光光哦,叔叔和阿姨就没穿衣服。”她低着头宣告,湿热的鼻子撞在颈窝,让马蒂达起了层鸡皮疙瘩。
刚开始,马蒂达还以为萝莉是饿昏了头,好气又好笑想敲她的笨脑袋几下,可现在,塞西莉亚眼中迷离的光,分明是种淫逸的情欲。
只到半边酥胸赤裸裸地露出来,被条滑腻腻的舌头舔抿时,惊呆了的马蒂达才记得尖叫,“你你从哪里学会的脏脏念头!”她吼骂道,一掌劈在塞西莉亚的后脑,让丫头软绵绵地昏了过去。
圣武士姑娘手足无措地爬起来,飞快披好衣裳,她愣了片刻,忽然痛哭了起来,发着抖跪下,祈祷着,“天国啊,请原谅我的肮脏,我必须诚实地祈求宽恕,有那么瞬间,我居然受到了淫欲的引诱,感受到了堕落的欢愉。”
※※※
PS:没有大家期待的萝莉逆推怪叔叔,因为在下觉得太不道德了。
要推也等萝莉再长大些。
第五十三章 佩姬。佩姬(一)
在萝莉正和白金发的美丽姐姐,纠缠于说不清道不明的奇异情愫中时,福兰·弗莱尔倚靠在包皮革的驭座上,车子停伫在丘陵的背阳处,放晴的天空显得格外湛蓝,游丝样的云懒散地挪动着,大自然从不吝啬展现它的美。
春、夏、秋、冬更迭的四季;欢娱、苦恼、喜悦、悲伤、爱与恨组成的思绪;道德构建的自律、放纵导致的堕落,人的一生,无论从外在的感官,还是内在的小世界,均丰富多彩且繁复多变,从出生的那刻起,人便面对着一道道纷至沓来的选择题:主妇在思考,今晚吃炖肉还是煎鱼?小职员在寻思,我该跳槽到另一间公司么?待遇一样,却更有前途,情圣在苦闷,她和她,两个姑娘,谁更适合我?战场上的军人在抉择,逃避或死战?就能人们喜闻乐见的戏剧中,也有句悲呛地呐喊:
生存还是毁灭?
但福兰的时间和生命,已然凝固在四年前的那一天,停滞于灰暗不见天日的季节中。
没得选择,便勇往直前,哪怕在仇恨的泥谭里沉沦,变得阴险、野蛮、残酷。
除了固守在心底的戒律,他早已和当初,充满梦乡的司法界新鲜人截然不同。
他唯有一个念头,毁灭那个女人傲慢的生涯,砍断那个家族枝繁叶茂的根茎,让该被惩戒的遭罪,桩好坟墓,替他们选个位置。
“也许我们能心平气和地谈谈。”清醒过来,暂且从棺木的禁锢中释放的朱利尔斯,在枪手的监视下,满腹苦恼地慢慢撕着手中的面包,他擦掉手上的面包屑,朝福兰喊道。
“现在我和你之间,并没有共同的话题。”复仇者回答。
“有的,关于佩姬。“朱利尔斯毫不退缩地嚷道,“也许在你眼里。我是个疯癫的病人,可怜地肉票,但不代表我是个傻瓜。你的所作所为,并非出于对金钱上的贪欲,也非针对我个人,同样不是反政府的狂人,否则你能干得更卑鄙,那唯有,报复,二字可以解释。所以我设想,你的目标,是我的妻子,或许是她身后的家族。”
福兰挑了下眉毛,在他的印象里,储君是个温文尔雅,学者气息浓厚,远离阴谋诡计地青年,在消息被封锁的情况下,能推测到这一步。
的确很令人吃惊。
“很好的推想。假如我说是,你会如何。”
“一场交易,释放我。并停止对佩姬的阴谋,收敛你那罪恶的心思。”朱利尔斯尚不知道父亲病危的消息,他承诺道,“我会劝告父皇,尽量妒除莱因施曼一族过于旺盛的野心,而且对你的罪行既往不咎。”
“你也仇视金雀花?”
“我只是为了妻子,佩姬是个好姑娘,但豪门世家的女孩儿,难免会身不由己地做出些许罪恶,所以请别恨她。将莱因施曼削弱成一个普通地贵族家族。能让她摆脱这种可怜地困境,也符合皇室的利益。”
储君的声音里充满了蜜糖似地柔情,“瞧,这样我们就有了共同的语言,你能节省许多麻烦,也不会伤害更多无辜的人。”
在朱利尔斯心目中,他珍重的爱妻,只是被家族操纵的木偶。
多愁善感而单纯的人呀,福兰叹息地想着。皇太子不缺乏知性上的深度,也并非智商畸形的白痴,但善良的天性,却让他无法辨认旁人藏在假脸后的真面目。
否则,他怎能将一个冷血女人,看待成软弱地羊羔。
“身不由己的木偶?”福兰轻笑地讽刺,“要造物怎样的恩宠,才能创造出如她那般坚忍决绝的女人?将这穹苍下天赐的骄女摧毁,着实让人从骨髓中都洋溢着快感。请相信,很快,你也会觉得如此。”
朱利尔斯的两眼布满恐惧的光,仿佛有魔鬼自深渊而来,准备夺走他最心爱的事物。
“你这值千刀万剐的恶魔!”他愤怒地咆哮。
“如果只有黑暗才能吞噬黑暗,那么,我当个魔鬼,又有何妨。”
福兰轻言细语,“这是血和亡魂,给我地忠告。”
毫无娇柔的女人味,活像个精力充沛的冷血工作狂,头脑敏锐聪慧,却带着种野蛮的侵略性,倨傲不驯,嚣张跋扈,自以为拥有整个世界,将旁人比喻为尚未开化的低等动物,为什么殿下会迷恋上这种女人……如果将拜伦名暖圈子里,那些贵妇人私下对储妃的评论总结起来,我们能收获一大堆刻薄的言辞,她们无比嫉妒地望着佩姬高高在上,在心底期待着她何时从云端跌落。
背负着众多仕女怨念的佩姬,从不屑于他人敌视,她今年二十六岁,正处于女人最黄金的年龄,出身高贵显赫,完美如雕塑的容颜,受人羡慕的丈夫,掌控着不容小凯的私人势力,她可以让恨她的人变得悲惨无光,使爱她的人富贵权柄,她的额前的确有代表着不凡的璀璨之冠。
所以她有资格傲慢,有本钱享受凡夫俗子的模拜。
不过俗语说,“神灵也有打喷嚏的时候”,大小姐此刻正烦躁难以心安,刻薄地从红唇吐出严厉的语句,她质问道,“遭遇袭击?所谓神秘莫侧的龙脉者,却像只被猎人盯上的免子,被撵得四下逃窜?”
公公病重,家族蠢蠢欲动,政局暗流涌动,人人都再打鬼主意,多么好的机会呀,她完全可以借助储君本不容撼动的地位,压制住父亲的野心,然后慢慢录夺金雀花的势力,将丈夫推到前台,自己于幕后掌控整个帝国的大权。
一切都是因为那个制造麻烦的绑匪,以及脆弱得发疯的小丈夫,将她安排好的计划捣乱,被逼得无法返回坦丁这个权利中心,而且还得为变得不再牢固的地位而担忧。
她用靴底拍着车厢的地板,继续吼道,“前哨的斥候受到袭击,我无法取得交易地点的布局和情报,乔·考利昂引以为傲的龙脉者,全是纸糊的么?”
她郁闷地用手指拉着头发。简直想随便找个人来掴几记耳光,“卡西莫多不在身边,你又必须贴身保护着我,其余地人,全是一群废物和饭桶!”
黛丽安担忧地望着失态的佩姬,在随侍左右的小女佣心目中,她的女主人从来不知何为畏惧,优雅歹毒地运用各种手腕。将麻烦扼杀于摇篮里,拥有着一个女人所能达到的最高境界。
私人情报头子兼女仆直觉到,由储君被绑架开始,所发生的一系列事故,似乎都是冲着主人而来的,但没有详尽的证据给她揣摩推敲,姑娘起身,从车厢壁橱里拿出酒杯,用果汁和几种口味纯正地酒水,为女主人调配了有着漂亮色泽的淡鸡尾酒。希望冰凉的液体。能平息她的愤怒。
将酒水灌下,大小姐慢慢呼出带着微薄酒精的口气,努力让紧颦的秀眉舒展开来。生气归生气,但沉迷于无意义的发泄中,对困境没有丝毫的帮助,佩姬永远是个知晓越关键就越要保持冷静的女人。
“我大概正处于医学上提出的排卵期,容易变得急躁。”她自嘲地笑笑。
“您真地不准备改变计划,和绑匪头子会面么?”黛丽安谨慎地提出自己地忧虑,现在是下午一时,入夜前,轻装简行的马车,便要抵达约定的地点。“我担心这是个陷阱。”
“即便是陷阱,也要走上一趟。我只有一个弱点,就是被旁人知晓,朱利尔斯地病症,然后长老议院因此夺走他的继承权,导致我也被牵扯至内,从而无法再接近拜伦至高的权柄。所以,要么能将他牢牢掌握在自己的掌心里,要么,就得彻底抹消掉。”
她直言不讳地讲述着大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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