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腾天下
第二天夜里,少华带着丁晨和老十八,骑马到了城门口,拿出令牌,对着城门上的守将喊道:“我是萧少华,我要出城,把门打开。““是,王爷稍候。“ 守门的军兵听令将城门缓缓打开,少华三人出了城门,就见近千人的军兵,全副武装,黑压压的一片,排好了阵势,环围着站立在城门五丈之外,还有七八个人,手持宝剑,骑着马立在军兵前面,将两个未持利器的便装公子护在中间,“王爷还真说对了,想出去还真不容易,“丁晨和老十八见了这架势,拔出了剑。
“把剑收起来,等在这“,少华说完,来到那些人跟前,笑道:”原来是太子和二皇子,还有晁总管,你们带这么多兵来,太给萧少华面子了“二皇子冷笑道:“萧少华,父皇让我们等在这儿,请你和你的姐姐,女人入宫一叙。“太子也问道:“王爷,这么晚出城,要去哪啊。““太子,二皇子,萧少华要离京几天,请两位皇子行个方便。““你的马车呢,你的细软和你的姐姐,女人呢。“,二皇子说着向少华身后望去。
“二皇子,不用找了,只有我萧少华和两个弟兄,我要办事,带着女人太麻烦了,她们什么也做不了,只能添乱。“太子松口气般的一笑,:“原来是这样,王爷为何不向父皇秉明,我们还以为……”
“你们以为什么,以为我萧少华要携家出逃,投奔突厥人吗?”
“王爷说哪里去了“太子道:“王爷出京也不是不可,只是禁卫军事务繁忙,不知王爷可有交待。“二皇子伸出手来,命道:“把令牌留下,““当然“,少华拿出禁卫军统帅的令牌,递给太子,:“ 我等着交给今晚见到的人,我还以为是卫国侯,既是太子,那是再好不过了。“ 二皇子讪讪缩回了手,狠瞪着少华。
太子接过那令牌,:“ 即是这样,王爷打算什么时候回京啊。““皇兄,别跟他废话了“,二皇子打断太子的话,:“父皇说了,就是萧少华一个人出城,交了令牌,也要带他回去。“太子抱拳对少华道:“东平王爷,这是我父皇的旨意,我们没有恶意,父皇只是想见您,您若有要事,还请向父皇讲明吧。“少华从怀中拿出一封信,对太子道:“我已经将所有的经由写在信里,少华走后,你把它交给皇上吧,皇上看了不会难为你的“, 太子犹豫着接不接信,二皇子一直在一边伸着脖子,盯着那封信,少华一笑,把信送向二皇子,:“二皇子,给你吧。“ 二皇子哼着,伸手过来接信,“不要“,晁浩天看少华的表情,就知不妙,可也已经来不及了,就见少华迅然抓住二皇子的手,把他拽离马背,点了穴道,回手扔给了丁晨,丁晨接住二皇子,抓着他的脚踝倒拎了起来,老十八的剑,斜着指向了二皇子的脖子,太子惊道,“萧少华,你要干什么“,二皇子也大叫着,“大哥,救我。“ 他被倒吊着,吓得鼻涕眼泪都喷了出来。
少华把信交给太子,沉声道:“少华今天一定要走,想要二皇子活命的话,就放我们出京,不然的话,你可见过我杀人么?“太子少时随皇上征战时,也曾见过少华手起血溅的手段,只得说道:“好,你走吧,我不拦你,只要你放了我二弟。“太子接过信,挥手示意军兵让开了一条通路。
“谢了” 少华让丁晨和老十八带着二皇子,先过了重围,又对太子道:“太子,你是好样的,可你要小心你的那两个弟弟啊,尤其是那个二皇子““多谢东平王爷关心了“,太子道:“我三兄弟感情很好。”
“那就好“,少华心意已到,没心情再多管皇家的闲事,想了想,又道:“我还有一事相求。““王爷请讲。““替我照顾禁卫军的那些兄弟,他们都是对朝廷有用之人,别因为少华,害了他们。““王爷放心,是朝廷的人才,兆轩自会保护。““还有,上次用火毒掌杀你的,是个突厥女人,你自己要多加小心“ 少华说完,转身去追赶丁晨和老十八。
“你说什么,她是突厥人么,“太子低声自语,刺杀他的那个人确实是个女子,他被刺杀的那天,偏巧冷清月不当值, 他见刺客的身形,也疑过那人是冷清月,但他情系冷清月已久,不愿相信,只暗自防了,等她自己明示,好在冷清月之后并未下手,自冷清月走后,他多方寻找不果,听了少华的话,才知她竟是突厥人,也明白了为何冷清月要杀他又为何要不辞而别,心中又苦又涩的怎一个疼字可诉。
少华三人出了重围,丁晨将二皇子抛给了晁浩天,三人策马奔向江南方向。
晁浩天解开二皇子的穴道,二皇子命道:“你们追上去,杀了他们。““不可” 太子拦道:“我答应了,他们放了你,我就放他们走,他未携家眷,不会危害朝廷的;都回去吧“。二皇子只气的用鞭子狠狠抽马,刚才的情形若传将出去,他颜面何在,可他又不能越过太子下令去追,暗暗瞪了太子几眼。
回到皇宫,太子将少华的信交给皇上,皇上打开那信,只有寥寥数语,:“皇上亲启,萧少华当初为了儿子从江湖到庙堂,现在也是为了儿子从庙堂到江湖,少华一介武夫,虽无大志,却知忠义,皇上无需多余的担心,少华生死自有天命,望请皇上善待我的家人。
萧少华叩拜。“皇上看罢,把信重重拍在案上,骂道:“萧少华,你可真混,朕要如何才能留住你,你这不是逼朕为你父子对阵中原江湖么,内忧外患的,朕不能这么做啊。“
初到江南(上)
浙江;杭州西湖,小帆一袭长衫,站立船头,观赏湖光山色,他深吸了几口气,又呼了出来,被昨夜的大雨洗过的长堤,迎面送来一股清香的泥土气息,艳阳下,宽阔的湖面波光粼粼,两岸绿柳成荫,细细长长的柳枝被风吹着能扫起岸边的湖水,溅到围根而生的青草中,藏在草中的红白两色的野花,碰到扬落的水珠,拨开低草,探出花瓣,远处青山倒映水中,几只黑色,黄色的小鸟叽叽喳喳,忽高忽低的飞过水中的明光暗影,竟似穿梭在云中一般,几个骑马游堤的人,揽缰慢行,笑语不绝,堤边几处破败的墙垣,也因有一些文人相约题词写诗,竟增了些雅然之气,与眼前这秀丽的的景色倒也相宜,小帆心中感叹,虽是江山已定,毕竟也经过了连年的征战,这西湖竟似从未经过战火一般,他一路上快马加鞭,赶往江南,虽然也走了一些冤枉路,好在总能碰到同路的商人,边走边问,也到了杭州,一路上,且行且看,才发现从北到南,人文景致真是大不相同,就连经年混战的痕迹,也是越来越浅淡,入了杭州,更觉得这里山明水秀,楼台殿阁,虽不如京城端庄大气,却也是精巧别致,酒楼里,客栈中,就连大街转角处的墙壁,也都有文人墨客题字留名,丝竹管乐之声不绝于耳,吴侬软语更是声声醉人,心道,怪不得爹爹说江南热闹,去了就不想回来了。
眼前的西湖胜景,真是美不胜收啊,上次到了京郊的玉溪湖,小帆就觉得已经是人间美景了,比起这西湖来,可真是小巫见大巫,想到玉溪湖,慧儿和冷清月同时出现在他的脑海中,心下又恹恹的,兴致也减了些,他这一路风餐露宿的,也知道了出门在外的不易,两个姐姐不知身在何处,又都是女孩儿家,不知要吃多少苦呢,都是他害的,要是找到姐姐们,他就跪地上,让她们打自己一顿好了,想到挨打,在家的时候,总怕爹爹打,听见爹爹的咳嗽声,都想跑开,这出了门,才知道家里的舒适,心里还真是想爹爹和姑姑们呢,等他办完了差事,他可真想一辈子粘着爹爹,再也不出门了,不就是挨两顿打么,得少操多少心啊,他求爹爹打轻点就好了,反正爹爹也说了他成亲以后就不打他了,管他呢,就算在媳妇跟前挨打,又怎么了,挨爹的打,也不丢人。
“公子,您是从北边来的吧,“,摇橹的艄公问小帆。
“您怎么知道“,小帆回头道:“我长得不像这里人,说话也不像,是不是?““看公子的相貌,倒是够秀气的,人也文雅,挺象江南人”“那您看我,哪里不象““您身上没那股子酸腐气”,艄公端详着小帆,:“倒有几分贵气,和我见过的人可是不太一样,从您一上船,我就看出来了“,“是么?“,小帆笑道:“您见的人多,您说说看,什么是贵气,什么又是酸腐之气呢“,艄公道:“到这来看风景的公子哥,多是些觉得自己有学问的,到了湖中央,都得站您站那地方吟个诗,写个字什么的,可花银子雇我的时候,都小气的很,讨价还价也要半天,公子您就不同了,我要您二两,您给五两,说是没散碎银子了,这船都划到这了,您站这半天,也没见您做个诗啥的,所以我说,您是贵公子没错,没他们那么酸“。
“就为这个,您就觉得我是贵公子,和别人不一样么“小帆挽了袖子,说道:“要不我也做个诗给您看看,您这儿可有纸笔么。““有,有,这船上不备纸笔,就招不到客人了。“,艄公说着停稳了船,放了橹,低头从甲板边的一个竹篮子里拿出笔墨纸砚,蹲下身子,开始研墨,等研好了墨,又从船棚里搬了一个桌子出来,把纸铺好用镇纸镇着,笔也放在墨沿上,都安放好了,再去撑船,湖面风不大,虽然纸边被风吹了起来,但还是可以勉强写得了字,小帆刚刚看到其他船上的人站在船头又唱又写,本来也觉得非常有趣,听艄公那么一说,便也诗兴大发了起来,他提起笔,望着眼前的景色,略一沉吟,边念边写道:“春燕衔露羞长语, 半声呢喃化莺咛,水落云低凭山影, 轻风已散波未平乱花还没湖边柳, 蹄踏草飞溅香泥,青垣虽残无萧瑟,穷途已展有朝夕“小帆写完,将笔扔在一边,哈哈大笑了起来,心里舒畅得紧,这吟诗作画的事,他是和兰姑姑学的,听大姑姑说,兰姑姑出身慕容世家,又是独生女儿,琴棋书画,无所不精的,只是爹爹不喜欢他学这些个劳什子,说是他本来就长得太俊,再没事写诗画画,更没个男儿的样子,所以兰姑姑教他也是背了爹爹的,平常别说吟诗,架子刚摆上,第一个字还没蹦出来呢,爹爹的巴掌就抽他脸上了,接着还得饿他两顿,这会子,他也感到出门的好处了,至少可以写诗画画了,到了这风雅之地,也算是入乡随俗。
那艄公不知小帆因何发笑,只是见得痴人多了,也不在意;只小声念道:“青垣虽残无萧瑟,穷途已展有朝夕“,小帆听见,回头笑问:“怎么,您觉得这两句不好么,“,“不是“,艄公摇头作答:“还是不一样,真是不一样啊,““什么不一样,“,小帆不解。
“听上去,好像都是写这西湖美景的,可您这最后两句,不像是寻常的公子哥儿写的,我老汉听过这么多的诗词,也没有写出公子这般气度的,您念这两句的时候,气势也比前边的要强多了。““这您也听得出么“,小帆有些惊讶,他虽知道,这气度二字纯属恭维,但他这最后的两句,确实是有感而发的。他终是按了皇上的旨意,准时到了江南,他虽不明江湖之事,但他一路小心打探,也知道了这四大家族的一些背景,这四大家族分别是,苏州赵家堡,桃园山穹庐山庄,西湖边的天下第一楼,和金陵海妖帮,原本皇上告诉他,这四大家族中,有金陵夏家,可他听人说,金陵夏家,破落已久,夏府已经没什么人了,只有老爷子夏峰远独自守着一个傻儿子,每天看看书,喝喝茶,哄哄傻儿子,不太过问江湖之事,倒是这海妖帮,不知从哪冒了出来,开了几个赌场妓院,又做些个水路运输的生意,好像有财有势的,在江南一带也有了些声望。他已决定先从这天下第一楼查起,毕竟是江南最大的酒楼,天南地北,来往客人很多,消息也传得快些,比起其他几家独门独院的山庄帮派要好查得多,也许突厥人若来到江南也会住在这里也不一定,他原先一点也不知如何查这江湖四大家族,现在至少有了个开始,这两句诗也正道出了他此时的心情。
艄公答道:“听得多了,也能明白个大概,“,过来拿了小帆的字,看了看,又道:“公子的腕力也不同寻常啊,字好不好,我不懂,也不识得,但在这船上写字,还能笔划不乱,和平地上写字一样,真是少见。““您过奖了,我第一次在船上写字,怕写得不好,让您笑话,仔细着呢,不瞒您说,我这腕子还真酸疼呢。“,小帆说着,抖了抖腕子,笑道:“这下,您看出我也有酸腐之气了吧。““哈哈,”艄公也笑了起来,看着前面的长堤上的码头,:“公子,您到地方了,您往前看,那个象宫殿一样的地方,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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