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腾天下





有些世仇,慕容家有三个儿子,秋家有三个女儿,就是我们三个,不知道怎么就这么巧,他们家的三个儿子偏偏爱上了我们家的三个姐妹,我们好得要死要活的,慕容家和秋家的长辈却死活不同意,又打又拆的,我们三对儿就私奔了,岂料想啊,上天惩罚我们背弃祖宗,我们三个家庭都没有后人,慕容山庄现在的庄主慕容裕泰根本就是抱养的,三个老头儿前些年相继都死了,就剩下我们三个住在一起,你看看,我们都不死,姑娘你小小年纪,有什么事这么想不开。“铁慧哭着将自己遭遇到的事情告诉了三个秋老太。三人听完,相对无语,秋二氏叹道:“铁姑娘,在你这个年纪遇到这样的事确实是太倒霉了,你想轻生,我们也可以理解。可是,你听我说,做女人,一生便是不得安乐的,为了能和自己爱的那个男人在一起,是要很辛苦的,惊涛骇浪是辛苦,平平淡淡还是辛苦,就为了短暂的激情,女人往往要付出很多,所以,做女人的真谛就是要坚强面对所有的苦难,相信婆婆,一切都会过去的,上天对每一个人都是公平的,你现在所经历的一切磨折都将是你今后人生的财富。““谢谢婆婆的宽慰“,铁慧苦笑道:“可我已不是白璧之身,又已经变成了这幅怪样子,毒还没有全部驱除,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死,还谈什么人生,如果婆婆们不嫌弃,我就和你们在一起,做你们的孙女,为你们养老吧。““孩子“,秋三氏把铁慧抱在怀中,“我们不嫌弃,能得了你这么个乖孙女,我们高兴都来不及,可你为什么受这么大的苦也要回来,不就是为了见他一面吗,我们三个可以把毕生的武功都传给你,你去找他吧,见他一面,再决定是不是要回来。““这个“,铁慧不知该不该这么做。
  秋大氏从身上拿出一个皮套子,看上去很沉的样子,她从里边抽出一条链子一样的东西,那链子由三十余根钢条连接,一根粗过一根,最前段的象绣花针一样细,最后一根却象铁棍一样粗,正好可以握在手中,“这叫飞天锦绣链。“秋大氏道:“此链威力无穷,最适合女孩子用了,我们教给你,再传你内功,输给你一些功力,日后你行走江湖就不怕再被人欺负了。“看铁慧还是犹豫不决,秋三氏道:“我打听过了,慕容山庄出了事,被人下了毒,那叫云儿的小伙子和另外两个姑娘去了百花谷,说是去采药,等你练完了,就骑着我们自己养的小豹儿,它不是豹,是马,可以日行千里的马,到百花谷去找他们吧。““算了“,铁慧道:“云儿和清月姐姐,林儿妹妹都很聪明,云儿和清月姐姐的武功又那么好,他们用不到我,我不想再去打扰他们,就是见,远远的见一眼也就罢了。““就算你不想再去争他”,秋二氏急道:“那个叫离忧的那么害你,难道你也不想报仇么。““报仇“,铁慧想起离忧对她做的一切,眼中凝聚起了深切的恨,琥珀色的眼睛分外晶莹透彻,“对,我要为慕容山庄报仇,为兰姑姑报仇,为我自己报仇。“

  爱恨两难(5)

  少华扮作普通的江湖路人,戴着斗笠,压低帽沿,背着裹在套中的苍吟剑,来到金陵城外的秦淮河边。河边围聚着许多人,大家指着远处一座兀自冒烟的庭院你一言,我一语的叹气,“唉呦,哪里来的大火,烧了整整一夜啊,还好周围都是废园,不然得连累多少人家啊。““谁说不是呢,谁住在里边,有没有死人呢?““有人去看过了,人都搬走了,别看烧得什么都不剩了,但好像没死人“。“那还好,真是老天保佑,不然这得是造了多大的孽啊。“少华低声问旁边的一位老者道:“老丈,请问烧得是谁家的园子。““不晓得“,老人道:“就知道是叫迟园,平常进进出出的都是一些女子,外人也不好打探,免得惹了人家议论。““是这样啊,谢谢老丈“,少华说完,退出人群,绕了一个远,避开他人,从后门走入了迟园内。他在园中走了一圈又一圈,四处都是火烧过的痕迹,没有什么特别之处。不远处,一座烧焦的凉亭下,那块倒扣着的烟黑色牌匾让他生了些疑窦,他走过去,碰了碰那牌匾,虽然还是热度未退,但也不那么灼手了,他翻过了牌匾,匾的正面已被烧得一片模糊,可那三个大字留下的笔画对他来说十分扎眼,赫然便是“云帆亭”,“真的是她“,少华气得将那牌匾扔到了一边,被匾扣着的地方,有一小块地方没有被火烧到,一朵小黄花盛开在一簇绿草中间,少华把那小黄花摘了下来,走到阳光下看了片刻,越看心越凉,他把花放到怀中,又在凉亭中找,烧毁的琴边传出“叮”的一声,声音极轻,少华还是听到了。他转到石桌另一边,石桌上,一个被烧了一半的小银玲随风滚了几滚,少华拿起那个银铃,在手中一攥,这个银铃让他更加确信,那个住在这里的无乐宫主,就是惜颜,心里真是又恨又惊。
  他忽的像是想到了什么,将那银铃从开口向两边撕开,里边刻着两个小字,“罗记“,字迹虽浅,但依稀可辨,少华收起那个铃铛,出了迟园,进了金陵城,一路问询,来到了“罗记“银店,一个笑容可掬的老者殷勤招待,少华道:“掌柜的,请问,最近有没有什么人在这里订过很多铃铛。““有“,掌柜道:“就前天白天,一个小姑娘说要定制一些银铃,用银做首饰的人很多,但用来做铃铛的,并不多见,不过最近一段日子,总有人来定铃铛,因为我们这儿的银好,虽然贵些,但做出来的东西声音脆,好听。“少华道:“那个小姑娘定的银玲您都在二天内做出来了么?““那哪里做得出来,她们要得很急,量也不小“,掌柜道:“不过也巧了,她要去的地方,正好有我们罗记的一家分店,我让她们到那边去取货了。““那家分店在哪儿“,少华问。
  掌柜笑道:“客官,您也要到那边去取么。“掌柜的语气有些笑虐,他听出少华想打听订银玲的人,可来人都是女子,他不知少华意欲何为。
  少华拿出一锭银子,给了掌柜,“老哥,不怕您笑话,我老婆离家出走了,她喜欢铃铛,我千里迢迢到金陵来就是来找她的。““欧,是这样“,掌柜道:“那我告诉你吧,那家分号在镇平城。““谢谢老哥“,少华回身疾走,那掌柜还在身后拿着银子喊道:“祝你们早日夫妻团聚。“少华背身一拱手,纵马直奔镇平城而去。
  镇平城在长江北岸,靠江而建,少华星夜兼程到了那里,进了城,略一打听,便知道最近城里来了很多女子,包下了城东的整个福来客栈,平日里也是深居简出。
  少华不想打草惊蛇,每日装成个酒鬼模样,拿着酒坛,坐在罗记分号对面的墙角静等,第三天早晨,卓玲与阿罗阿果走进罗记,拿了很多铃铛走了出来。少华起身过去,脚下似乎走不大稳,到卓玲身边时,少华腿一弯象是要碰到卓玲,手也伸过去扶她,卓玲侧身一躲,本以为能够躲开,可少华斜出一步,手还是搭在了她的肩上,“你是” 卓玲一愣,看到这个帽沿很低,喝的醉醺醺的男人,他放在她肩上的手那么强硬,她想甩都使不出劲,而且,他的气息她再熟悉不过了,心里不禁怦怦的跳,少华操着醉酒的口气道:“卓玲宫主,别来无恙,刚过十几天,你就不认识我了。““少……“,卓玲佯装镇静,对阿罗阿果道:“你们两个带着铃铛先回去,我一会儿就来。“等到阿罗阿果走远,卓玲上前扶住少华,小声道:“少华,你怎么了,喝醉了,你怎么到了这里,你刚才喊我什么,卓玲,她是谁“,卓玲问着,有些胆怯了,眼神也躲闪了起来。
  少华反手扣住了卓玲的脉门,卓玲大惊,“少华,你,你要干什么。““跟我来“,少华一声低喝,拉起卓玲就走。二人来到了一处园门前,少华轻轻敲了两下。门开了,“谢谢小哥“,少华给了开门人一些银子,拽着卓玲往里进,拖着她走上二楼,越往楼上走,一些女子浪笑的声音隐隐传来,卓玲道:“少华,这是哪儿啊。““哪儿“,少华道:“妓院后门,银店不好找,妓院他娘的哪儿都是,我就说我老婆偷汉子,让我逮着了,借他们这块地方清理家门。这地方,老子门儿清,你的那些个手下,谁也来不了这儿,。““我不去“,卓玲想要挣扎。
  “你还敢跟老子说不去“,少华将卓玲的脉门又扣紧些,拦腰把她抱了起来,上了二楼,走入角边一间最隐蔽的屋子,放下卓玲,反手关上门。
  “我不在这儿“,卓玲红着脸,想要出去,被少华伸臂拦住,卓玲再要往外冲,少华挥手一掌打在卓玲的脸上,“啊“,卓玲惨哭一声,倒在床边。少华过去,一把将她脸上的面纱摘了下来,露出卓玲的脸,少华又一抬手,卓玲捂住被打得红肿的脸,转头躲他。
  “夏惜颜,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少华放下手,怒问。
  “我,我做了什么?“卓玲哭道:“你干嘛打我。““你还敢问我为什么打你“ ,少华道:“你下毒害若兰和慕容山庄,想干什么。““我没有下毒害若兰和慕容山庄 “卓玲道:“你知道我最不喜欢有毒的东西,若兰怎么了,她没事吧,云儿呢,有没有事。““你还想得起云儿么“,少华恨然道:“你囚禁三大掌门和缘空大师,派慧儿去云儿身边找云儿要冰火符和易筋经,到底想要干什么。
  卓玲哭而不答,少华把卓玲抓拎起来面对着他坐着,从怀中拿出那朵枯萎的小黄花,放到卓玲面前,颤声问:“惜颜,你有没有为突厥人做事。“卓玲听罢,如被风摧,一阵阵发抖,“回答我“,少华大喊。
  “我, 我没有“,卓玲哭着,料想少华已然猜到了什么,可她不能实话实说,只能摇头否认。
  “这朵花没有名字,一般只在草原上有,皇上的御花园里栽了很多,连你儿子都知道绿草黄花是突厥独有的景致“。少华低下头来,双目泛红,卓玲不敢看他,止不住轻声哭泣。
  “夏惜颜“,少华摇着卓玲的肩,大喊道:“ 老子不在乎跟你一起死,可是儿子哪,儿子怎么办,你是他娘,有没有为他想过,你想让他恨你还是想让他死啊。““我没有,我没有“卓玲摇头大哭,嘶喊着:“我不会害儿子的,不会害他。“少华看她哭得那般难过,心疼得抱住她,摸着她的脸道:“惜颜,把人放了,跟我回京城吧,儿子很想你,为了他骂你,我狠狠打了他一顿,他不知道我为什么打他,吓坏了,哭得不行,梦里都在求你回去,你回去看看他吧 。“

  爱恨两难(6)

  “好的,我和你回去看他,都是我不好,你别再打他了“,卓玲伸臂回抱少华,把头埋在他的胸前,“颜儿,不要再离开我和儿子了“,卓玲发上的幽香在他鼻间飘过,这一刻,少华的心似水轻流,绷紧的身体也松弛了下来。
  “少华,对不起“,卓玲抬起头,忽然伸手点了少华的穴道,出手不重,却足以让他不能动弹,“你“,少华惊恼,“惜颜,你敢对我用武功。““就许你打我么 “,卓玲嗔道:“世上哪有这样的道理“,她亲了亲少华的唇,“萧哥哥,哪次都是你骗我欺我的,我还你可就这么一次,以后我都听你的话,反正你也不可能再让我骗了,你看你,不能动的样子也这么帅,你说,想不想我解开你的穴道。““废话“,少华气道:“快解开。“卓玲浅笑,“那你答应我,不管我是什么人,我做错什么事,你都不许打我,不许休我,不许不爱我,不许让我儿子不认我。““你她娘的“,少华气得笑了,“行,我答应,快点给我解开。“少华佯怒着瞪她,目光中注满笑意柔情,这世上的女人,只有她,让他不想不爱也不得不爱。
  “你答应就好了“,卓玲走到门口,戴好面纱,“这穴我点得不重,一会儿自己就解开了,我还有点事,办完了,我就把人放了,再去找你,找儿子,你穴道解了就快走吧,我爹爹今天就要到了,我不会让他动你的,但你也莫要让我太为难了。““你等等“,少华见卓玲要走,问道:“我还有两件事跟你说。““你说吧,我听完了再走。““那个阿寻叫铁慧,是我结拜大哥的女儿,也是你的儿媳妇,我给云儿定的亲,你要是看到她,好好保护她。““真的么“,卓玲又开心又吃惊,“怪不得我一见她就这么喜欢,原来是我儿媳妇啊,这门亲定得好。““还有“,少华又道:“你的无乐宫里有没有一个看上去很年轻的男人,还带着一个八十多岁的老人,是他的爹爹。““你说的是,离忧“,卓玲奇道:“你识得他么。““他身边真的有一个老人么“,少华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