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斯福王





┒赡苁墙衲甑牡?8次或是第49次。既然哥伦比亚目前正与委内瑞拉交战,我们的机会就来了,巴拿马一定会取胜,如果是这样,巴拿马会同意把运河地带交由美国代管,作为回报,美国将支付巴拿马一定资金并保证其从哥伦比亚管制下独立。    
    在火车的另一处,参议员汉纳颓废消沉,他愤恨当初麦金利居然挑中罗斯福当他的总统竞选伙伴。“大家看,这个该死的牛仔竟然当上了美国总统!”    
    赫曼·科尔萨特前来向罗斯福汇报汉纳的绝望情绪,建议罗斯福对汉纳要格外小心谨慎,即便是些细小的问题,因为在下一届国会中,他仍有能力阻挡白宫采取的任何行动。    
    罗斯福茫然地问道“我能做些什么呢?”科尔萨特建议在总统包厢里举行一个双人豪华晚餐。    
    11点过4分,灵车驶进宾夕法尼亚的爱利格尼港,火车作了片刻停留,为的是让站台的观众能瞻仰一下车上的棺木。许多人把硬币、玫瑰花瓣抛在铁轨上,当火车启动时,车轮嘎吱嘎吱地碾着硬币,玫瑰花香弥漫在上空。几年后,这些散落在铁道旁、被压变型的金属币和干花瓣将会勾起人们对这段往事的无限回忆麦金利最后一次光顾爱利格尼港。    
    开始翻越陡峭的基廷岭了,火车几次近似停了下来。快到晌午时,火车拖着后面一节节的车厢终于爬上了峰顶,然后一溜弯儿地钻进了群山逶迤的峡谷中,噗嗤噗嗤地喷汽声,像是在深深地松口气儿。峡谷两岸的山丘此起彼伏,中间开辟的这条路专为煤矿运输而用。的确,罗斯福和车上的其他人已能与车外的煤矿工人相互对视了。    
    男孩儿、小伙儿和老头们(是真老了,还是仅仅没有牙了?)光着头,正倚在镐头和铁锨上。他们的眼睛又小又脏,他们的身材又矮又瘦,小腿上缠着一圈圈的布表明他们都是些斯拉夫人。他们黝黑的面容已看不出对总统灵柩经此而过的真正表情。从他们含蓄的眼神以及布满骨节、象征力量的双手上,罗斯福看到了历史性的暴力威胁——劳苦大众与金融寡头之间不可调和的矛盾。    
    罗斯福深知,来自宾夕法尼亚煤矿的威胁是真正的威胁,也是美国任何一个地方所无法相提并论的威胁。山谷的南部和东部还有其他的无烟煤矿。峡谷一个连着一个,火车宛如一条蟒蛇在山谷中来回穿梭。历历在目的是一片片破落的贫民区:人们布衣褴褛,蓬头垢面仿佛刚从欧洲逃难而来。简陋的小屋被木桩支撑着,桩下还栓着脏兮兮的猪;水槽中漂浮着一些垃圾;骡子驮着沉重的原煤一路小跑,嗒嗒的蹄子把卷起的阵阵尘土甩在后面。灰尘下一群人满身臭汗地为一美元而卖命,这钱是他们一锨一镐刨出来的。1901年是个好年头,每个人都可能挣得500美元的年收入…相当于美国总统罗斯福的收入。但他们真正拿到的也就只有三分之一左右,因为大部分要用来购买矿主经营的食品杂货店里的日用品和交纳矿主出租的房钱,此外还有燃料和医疗费用。煤矿工人要比美国其他工业领域的工人更容易生老病死。    
    


第二部分:皇冠下的阴影总统办公室

    1901年9月20日,星期五,早晨。麦金利总统的葬礼刚刚结束,一个魁伟结实的身影便急匆匆出现在白宫前的阶梯上。白宫门前的警察认出来此人便是美国的新总统,赶紧向他敬礼,但罗斯福已经快步迈入了门廊。他边对随从点头,边冲进电梯上了二楼,然后快步走进总统办公室,转眼工夫便靠在麦金利坐过的总统宝座上,然后,开始口授给威廉·卢埃贝的信。这一切使人觉得,他已经在这把交椅上坐了好几年,而不是仅仅几秒钟。一位亲眼目睹这一幕的老人回忆说,〃这是合众国历史上。。。。。。总统最强劲的登场亮相。〃    
        罗斯福工作当口儿,清洁工、粉刷匠等服务人员对大厅下的总统公寓进行重新整修。罗斯福已经传下口信,他和夫人要位于公寓南角那套阳光明媚还能观赏河景的套间,而不要他的前任麦金利总统那套灯光惨白,布满壁炉的北屋。    
        这座陈腐的建筑中充满着死亡和衰败的气息。罗斯福决定继续住在堂兄的房子里,直到周末。他似乎希望白宫自动换换空气,以摆脱19世纪悲伤的氛围,为他的夫人和孩子们带来足够的新鲜空气,带来他所说的〃奥伊斯特海湾的空气〃。    
        11点,罗斯福召开了第一次内阁会议。当他出现麦金利总统的办公桌前时,给人以某种奇妙的感觉。冥冥之中,一种强大的责任落在了他的肩上。站在一旁的詹姆斯·威尔逊心里念叨:〃千斤重担将落在这么年轻的一个人的肩上。〃    
        但罗斯福并不希望寻求同情。他对阁员们说:“我需要你们的建议和辅佐。”他同时也需要他们辞职,不过这完全出于法律上的原因,因为每个人都必须经过重新任命。“我不能接受谢绝。”    
        他对权威的坚持和维护没有遇到挑战。稍事舒缓之后,他要求政府各部进行简要通报。各部官员按照资历顺序进行汇报。他不时提问打断发言。他对情况掌握、梳理的速度之快,令下属大为吃惊,而他的好奇心和显然缺乏政治伎俩,则令他别有一番个人魅力。    
        罗斯福对熟悉情况的渴望并未随时间的推移而消减。他需要得到海军建设的统计资料、关税互惠方面的原则底线,以及关于古巴独立的时间表,并且召见了两位参议员,让他们给他讲有关国会内部运作方面的情况。下午晚些时候,他召集了三家华盛顿出版机构的老板。    
        他带着奉承的口吻说:“今天是我作为美国总统在白宫的第一天。各位都是负责新闻收集和整理的头面人物,我期望与各位聊一会儿。”    
        他接着说,我们之间似乎应该立个“规矩”。他看了看美联社和《太阳报》的老板一眼,说:“伯因顿先生和拜瑞先生我认识多年,深得我信任,希望二位一如既往。”这两人应当明白,他们得到如此评价靠的是对“出版物谨慎的判断力”。遗憾的是,合众社的金先生没有获得同样殊荣。“金先生我还是头一次见面呢”,罗斯福说。    
        伯因顿和拜瑞赶紧出来替金打圆场。他们对罗斯福说,金值得信任。但罗斯福仍然再次警告说,如果哪个白宫记者背叛他或者误引他的讲话,会吃不了兜着走;如果严重的话,整个报纸都可能被查禁。拜瑞说,怎么可能走到那一步呢,罗斯福神秘地微笑了一下,说:“好了,各位,现在我们彼此应该心里有数了。”    
             
    当晚,在考威尔位于N街的房子里,罗斯福与朋友举行一个小规模的宴会。宴会结束后,罗斯福居然说出了这样的话:〃我离开白宫时会遇到巨大的困难和严重的问题。唉,假如我还有第二任期的话。。。。。。〃    
    考威尔中校此时正吃饱喝足,身陷皮沙发,双手搭在肚子上。他根本没有听坐在对面核桃木椅子上的罗斯福滔滔不绝的讲话。多年来他一直宽厚地忍受着堂弟的炉边演讲;无论罗斯福的自我吹嘘还是偶尔的自我信心不足,他都见怪不怪,几乎充耳不闻。这小子怎么能还没有搬进白宫就担心搬出来的事呢。他的呼吸逐渐有了节奏,开始打起盹儿来。    
    罗斯福又讲开了:“我那时应该还很年轻,刚五十出头。哎,在这个年龄就无人问津,就退休了不管事了……”    
    晚宴上另外两个嘉宾威廉·艾伦·怀特和尼科拉斯·马瑞·巴特勒很同情地听着这番话。他俩也在暗自揣度自己的命运——怀特刚刚32岁,已经获得政治新闻方面的国家级荣誉;而巴特勒也不过39岁,即将成为哥伦比亚大学的校长他们都知道自己已达到事业的顶峰,在自己的岗位上还可以干40年。当然,罗斯福获得的权力令二人相形见绌,而且很可能在1904年获得连任。不过那只会令其最终的结局更难接受。    
    因此,二人默默地倾听罗斯福关于退休的絮叨,只是偶尔打断一下,那是在罗斯福借酒劲哭着说“我不想成为扔在暴风雨中的炮台上陈旧的大炮”的时候。    
    这些年轻人的哭泣吵嚷声居然没有打搅考威尔的美梦,他睡着了。    
    那个周末,华盛顿的一切事项悄然解决,政府恢复了中断的假期。由于国会到12月份才复会,所以没有人阻止得了有钱离开首都的官员。拉法耶特广场空无一人,到政府谋职者也人数寥寥,这得归功于汉纳和麦金利该年早些时候大量的任命。罗斯福支走了那些不如人意的求职者,说他正在默哀;但他知道下次还有更多的人会返回来。引退、退休、死亡,使联邦职员的缩减成为任何人也阻挡不了的自然进程。    
    在这段茫然的时刻,紧张情绪包围着罗斯福。“你应当感到羞耻!”一次,当他离开教堂时,他对一个想给他照相的小男孩大声嚷嚷。后来,在与林肯·史蒂文斯散步时,他再次表现出遭到袭击时的狂怒,他想证明如果刺杀麦金利总统的凶手此时出现的话,他定会对其拳打脚踢外加口咬,将其制服。史蒂文斯回忆说:“我感觉,总统当时处于一种寻找暗杀者的强烈紧张状态之中。”    
    星期一早上,罗斯福已经镇静下来,能够履行义务和分派工作了。他在写给亨利·卡波特·洛奇的信中说:“任务在这儿,我必须尽力做好;我相信,你一定会同意我所做的一切,还有截至目前我行事的方式。”    
    总统套间已经安排就绪。罗斯福不愿意独自在此过第一夜,他给妹妹科琳纳发了封电报,邀请她们夫妇来家作陪。她们从新泽西坐特快列车赶到,考威尔夫妇也参加了家庭晚宴。罗斯福颇带伤感地怀起旧来,他的思绪总是不自觉地飞到故去的父亲身上,“只要父亲能活着看到我此刻在白宫,让我干什么都行啊!”    
    稍后,在装饰桌面的时候,罗斯福收到了一枝别在钮扣上的黄玫瑰。他的脸上顿时绽开了笑容。“太奇妙了!这种玫瑰正是我们与父亲互送的那种。”一时间,餐厅洋溢着温馨的气氛。罗斯福说:“我想,有人在保佑着我们。”    
    


第二部分:皇冠下的阴影达成议定书

    过了两晚,一辆四轮马车停在了白宫外面。此刻月亮还未升起。直到一个男孩和一个女孩无意间在门廊的灯光下闪现,拉法耶特广场上的记者们才知道伊迪丝·罗斯福已经到了。依她一贯低调的风格,她此时是趁黑进入白宫。她带着科密特和埃塞尔上了阶梯,其他孩子没有跟着她,小阿尔奇和艾丽丝跟保姆在一起;老大艾丽丝则将自己来到首都。    
    科密特和埃塞尔消失在走廊里,一会儿又出现了,缠住他们的爸爸。罗斯福搂着埃迪丝,和大家共进晚餐。    
    以后几天,在官方哀悼期间,华盛顿的记者们一心想抓叫座的新闻,竟将科密特和埃塞尔当做来访的皇族进行报道。孩子们与记者一起讨论白兔问题,竟被《华盛顿邮报》当作外交消息来报道。“可以理解,缔约国即将达成协议,唯一的分歧点就是是否将领土让给野兔……明天可能达成议定书。”    
    等更多的孩子们和更多的动物加入到罗斯福动物园的时候,华盛顿官方会心地笑了。白宫警察特别开恩,一面允许阿尔奇和昆廷参加他们的阅兵式,一面看着另一边的科密特肆无忌惮地割着白宫的草皮。    
    艾丽丝则顽皮地躲在康涅狄格,让人人都在猜测她的去处。这年她17岁,已经有了其父的某些品质。    
    当记者们将精力放在家庭琐事的时候,他们却忽视了一个黑人拜访罗斯福的办公室,这是9月29日,星期天的晚上。此人就是大名鼎鼎的布克·华盛顿。华盛顿一向不像这次这样鬼鬼祟祟,他已是世界知名人物,即使南部的白人也敬他三分,他也曾在大白天拜访过麦金利总统。但盛名之下使他不得不谨慎从事。私底下,他对罗斯福从布法罗发出的电报极为疑惑。总统肯定不希望成为他自动的盟友,来打破由麦金利和汉纳制定的政党〃分肥〃制度。    
    华盛顿的疑惑很快就烟消云散了。罗斯福的坦诚使他深受感染,给他留下了很深的印象。总统称,他不打算任命“大批黑人”进入迪克西的联邦政府,那样只会使当地的种族紧张状况更加恶化,因为当地每年大约有100人被私刑处死。最好任命一些模范黑人(征得华盛顿的同意)〃集中代替最高级的地道的南部白人,而不考虑政治影响〃。罗斯福是第一个将联邦和邦联血液混在一起的总统。如此这般,他希望看到南部黑人与北方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