嫌妻不下堂+2番外 作者:恒见桃花(起点vip2012-06-14完结)
梅映雪越发变本加厉,竟然呜呜咽咽的哭了起来。也不知道她是在哭逝去的米兰卿,还是在为现下她可怜的情状而悲泣。
她哭的肩膀微缩,浑身颤抖,说不出来的凄清可怜。
费耀谦只盯着桌面上的茶碗,不发一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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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3、打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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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言勉强一笑,颇为诧异的道:“现在吗?”不跳字。
她话里有话,梅映雪一时不解,只是狐疑的看着她点点头。
素言故意看了看天色,初晨的太阳暖融和煦的照进来,一室金色。素言自言自语:“哦,离天黑还早着呢,是挺让人心急的。”
费耀谦不自禁的瞥了一眼梅映雪,见她双颊通红,几乎要滴出血来,只是哀恳的看着自己,便出声道:“素言,你想到哪去了?”
看吧,这么快就兑现他的诺言来护梅映雪周全,不叫她受一点委屈了。
素言掠过他略带愠怒的脸,呵呵一笑道:“多想么?我没有。我不过是陈述了一个事实而已。其实也没什么,我本来就是陪你来的,该做的该说的,我已经尽到了本份,就不打扰你们说话了。”
再站下去就是自取其辱了,她还没低贱到这个份上。就算是她想做什么,也不会傻到用这种直接的方式还击,这样除了让费耀谦更加觉得梅映雪可怜自己可恨外,不会有任何效果。
素言毫不犹豫的踏出门,梅映雪却在后面叫她:“妹妹你听我解释,我只是想跟大爷说两句话,如果你介意……”
费耀谦不悦的声音传来:“别理她,她就是一时小孩子脾气。”
素言真想笑,嘲弄的笑,可是她只是无谓的动了动唇角,露出一抹无甚意味的弧度,很快出了紫荆院。
费耀谦看向梅映雪,催促她道:“你要说什么?”
梅映雪却只是委屈而又可怜的看向他,解释道:“是我做的不太妥当,我不知道妹妹会这么介意,我真的不是故意的,耀谦——”
她忽然换了称呼,上前一步,离着费耀谦只有半步之遥。
彼此的呼吸交缠在了一起,空气中是无处不在的淡淡的梅香。熟悉的气味,熟悉的人,熟悉的情愫,仿佛一切都消融在了过去的温暖回忆之中。
回忆是属于一个人的,温暖也转瞬就会消散,所以才弥足珍贵。梅映雪并没有看透时势,因此当费耀谦突的抽离,她不可置信之余是说不尽的哀伤。
却只是勉强一笑,笑容里带着无尽的凄绝,像一朵娇艳的花却遭受了霜打,随时都会殒落,分外的凄美。
费耀谦的心里没有任何悸动,他很清楚的知道眼前的人是谁,他自己是谁,他身后那个已经走了却应该随时就站在他身后的人是谁。
他并不怀疑自己的平静,也不怀疑自己的清醒,甚至还平和的笑笑:“她不会放在心上的,所以,你也别太内疚。”
一副很熟稔的,对素言知之甚深的样子。
这种粉饰太平很让梅映雪失望和愤怒。
明明他们没有那么夫妻情深,为什么他总是在掩饰,而从来不愿意面对他的心和她的心呢?
从前他甩不开这个包袱,她亦使君有夫,没办法无视道德,跨越两人之间的距离,不得不荼毒和践踏着彼此最珍贵的情感。她都能理解。
可是现在呢,已经名正言顺,他为什么还要撇清?
梅映雪有满腹愁肠,有着一肚子的话要问要说,可都咽下去了。
现在,她很知道分寸。在接连的触壁之后的绝望和痛苦中,她早已经学会了如何小心翼翼的往前或是往后,从而不惊动她想要的目标。
她温婉的笑,道:“那就好,妹妹真是贤惠,你也算是有福了。”不怎么真诚的恭违,还在留着余地,希望他加一句:“如今更有福。”
费耀谦却似乎不懂风情,争着一双洞若观火的眸子,清清淡淡,明明白白,梅映雪就觉得她精心烹制的一锅好菜都因为这清淡而变成了白汤,枉费了心机不说,还腻味了她自己。
她婉转低头,悠悠的叹息了一声。这一声三叹,似乎要挠进费耀谦的内心,把他的感情、怜惜、宠爱都激发出来。
费耀谦浮起一抹笑,道:“福不福,也不过如此罢,映雪,你究竟有什么话要单独对我说?”
他问的很直接,很无礼,可是又很强势,如若梅映雪不答,他虽不至于指责她是胡搅蛮缠,却也要拂袖而走了。
梅映雪很警觉的意识到了他的变化,抬起头,水汪汪的眼睛里又满是泪意,低怯的道:“我,就是心里很难受,想找个人说说话……”
找人说话,并不构成她非要赶走素言,单独留下他的理由,费耀谦的眼眸里便起了一层意味不明的淡雾。
梅映雪的眼里滚落出一滴泪来:“我又怕当着妹妹的面,会让她更伤心。毕竟,那是她的大哥,她心里其实比我还疼……”
费耀谦相信这是真的,可是同时心里也起了一丝疑惑。他委婉的对梅映雪道:“我固然明白兰卿的处境,可也替他遗憾,父母高堂健在,又是你这个结夫之妻,他做事之前总要顾虑周全,怎么就……”
梅映雪又悲从中来,拿帕子拭了泪,道:“我也不知,他平素最是开朗不过的人,怎么就撇下我们,做这样的傻事……”
费耀谦就愣了。他并没有说米兰卿是自尽而亡,就算梁熠也不会说出这样的话,毕竟米兰卿在皇宫里一直都好好的是个秘密,梅映雪如何判断得出他是自尽而亡?
费耀谦沉默了一瞬,接话道:“他可曾对你说过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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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4、烦扰
素言忍气出了紫荆院,忍不住终是回头望了一眼。
这是她曾经住过的地方,那会儿是下堂妇,这里无人侧目,只为了留她自生自灭之地。现在搬进来了梅映雪,却是大不相同,只怕费耀谦以后往这的脚步会勤快些。
她从紫荆院走到歌华院,不知费了多大力气,费了多大精神,如今翻过来看,却并不显得有多优越和悬殊。
人的境遇,真的只是一线之隔,天堂地狱,也不过比邻而居。
她不是赢家,如今惨然落败,终究觉得不甘。
心里气闷,素言步子如飞,一径回到歌华院,便脱了鞋、换了便衣,叫蕙儿打了水洗了脸,索性连钗环都缷了。
蕙儿知道,她这是不打算再出歌华院一步了。用这种消极的方式来向费耀谦抗议,有什么用?
蕙儿忍不住劝道:“少夫人,您这又是何苦?越是这个时候,越是不能和大爷生气,不然生分了,白白的叫人钻了空隙。”
素言一扬手,道:“去去,我才不要听你教训人。”头一次这么任性,像个小孩子:“我爱怎样就怎样,反正也是活不长的,还不如早早给人腾了地方,也好死了这颗心。”
竟然委屈上来,泪盈于睫。一时又恨自己软弱,遇事竟不肯迎难而上,反自己躲起来耍小家子脾气。
一时又恨自己的身子,怎么无端端的就成了心脉受损?人活着没有健康,其它的一切都是白扯。
相公再优秀又如何,那是留给别人的。家道再富裕又如何?真金白银也是带不走的。更别说儿女了……
因此上只把梁熠从祖宗八代开始骂了个透。他没事吃饱了撑的,又是射杀又是赐婚,摆明了就是仗势欺人么。
等到哪天他落魄了,落到她手里试试,她非得把他折磨的求生不能,求死不得不可。
恨是如此强烈,可是又如此无力,除了恨,她竟什么都不能做。看着那滴泪落在自己的指间,素言只是凄苦的一笑。
她就知道,不能爱的,一旦爱了,就会患得患失,就会永生痛苦。短暂的快乐也会因为太过恐惧而变的不敢接受,就像一瞬间的刺激,当时觉不出来什么,过去了很久,又因为模糊,回味起来也变了味道。
她庆幸的想,现在还没爱,不过是接受了夫妻的事实,愿意做一个妻子应该做的事。天底下的夫妻多了,没听说谁家夫妻是把爱挂在嘴边,也没听说谁家夫妻靠爱活着的。
夫妻夫妻,不过是合伙在一起过日子而已。
素言的表情立时便冷凝了起来。
就算只是过日子吧,她的日子也不要别人来拨弄出波澜来。她不想和谁斗,不想让双手沾满血腥,可前提是她的血不曾溅到谁的身上。
现在,却不同了,万事不由人,她已经没有了说不的资格。除非她再死一次,一了百了,结束眼前的烦烦扰扰。
她平静的躺下去,盖上被子,连书都懒的拿,闭上眼睛,静静的睡下去。
在等待的过程中,时间是极其漫长的。在充满猜疑和不信任的等待中,时间就不只是漫长可以形容了,简直就是椎心刺骨的煎熬,死了又活,活了再死,痛到麻木而仍然觉出痛,却不知道什么时候是尽头,又有谁能结束这种煎熬和这种痛。
可是素言竟然睡着了。
唇角微微挂着一抹极轻极淡的笑,就像才着色的最浅的白,最浅的红,最浅的粉,浅到风随时可以吹散,晴空里便只留清冷的星月,泛着白亮的光泽,却照不见什么。
费耀谦进门,便看到了素言这样的笑容。他忍不住抬手,要把这笑容掬在手心,印在胸口。因为这笑实在太温暖,太诱人,太清浅,竟比梅映雪那滚烫的泪、浓烈的悲伤、凄苦的无助都更堪怜。
可他快不过瞬间。
素言的笑慢慢逝去,红润的唇又恢复了那鲜明的本色,丁点弧度都消失不见。
费耀谦无比的惆怅和失望,这最美的瞬间竟然这么短。
素言似有所觉,很快的睁开眼,朦胧的视线对上费耀谦的俊脸,有一种不知今夕何夕之感,半晌才略微清明了些,朝他道:“回来了?”
欠身坐起,才揉了揉发顶,咕哝道:“我怎么睡着了?”
长发如瀑,倾泄而下,衬着她那皎白如月的脸,别样的可爱。
费耀谦笑道:“我也在奇怪,你怎么睡得着?”他这般得意,竟是故意要引素言吃醋一样,生怕她不记得,特意的提醒一回。
素言狠狠的白了他一眼,却无从接话,只是将被子又往腰上拢了拢,盯着对面天青色的床帐,一语不发。
她这一瞪没什么杀伤力,费耀谦只觉得她的娇嗔风情万种,便不自禁的欺身上来,揽住了她的肩,道:“其实这样的生活也不错。”
素言嗯了一声,看他一眼,道:“你的雄心大志呢?你的远大抱负呢?”他什么时候成了小富即安的人?那些追求丰功伟业的梦想离开他了吗?
费耀谦呵笑了一声,伸手掬住素言的长发,似乎手指间停流着的是滑顺的流水,道:“难得浮生半日闲么。”
素言毫不客气的嘲笑的望着他。
他脸皮很厚,不为所动,贴近素言,眼神竟渐渐氤氳起来,看的素言心跳加速,立时跳起身道:“唉呀,我忘了一件大事。”
急忙忙逃出费耀谦的气息,也不顾头发被扯的疼,人早就下了地,一溜烟的进了净室。
素言没问梅映雪都说了什么,做了什么,费耀谦也好像没这回事一样,并不关注她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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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5、武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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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夫人恍然。
原来是梅氏要以身殉夫,倒也是个性烈的孩子。
念着从前情分,悠然一叹,对素言道:“你是个好孩子,她也是个好孩子,只可惜命苦,唉……她是你大嫂,你好好劝劝。人死不能复生,可活着的人还得活下去……”
素言勉力笑笑,道:“我知道。”
就是因为知道,所以才要去,可老夫人只知其一,不知梅映雪心中所思是其二她更不知道自己心里所想的其三。
再待下去,素言怕自己又会心痛,急忙行礼告退,出了屋子。
费耀谦早就不在了,他这么担心梅映雪,迫不及待,连招呼都不打,甚至都不问她一声是否同去,就径自先走了。
素言嘲弄的笑了下,头顶上是蓝天白云,空气里是泌人的花香,这世界如此光明灿烂,可她却成了天底下最可悲也最可笑的人。
她都不知道为什么会到这里来,为什么无端端的变成弃妇一枚。沧海桑田,她又成了不折不扣的怨妇。
她自问:米素言,这还是你吗?
素言带着蕙儿,不急不慌的往碧叶居走。蕙儿不放心的偷看着素言,小心的劝道:“少夫人,这里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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