嫌妻不下堂+2番外 作者:恒见桃花(起点vip2012-06-14完结)
素言打量莫殊静,她也就是十六、七的年纪,容貌端庄、平和,并不妖艳,也算得上是美女,只是未免神情太过平淡,竟将她的美貌尽数遮掩了。
素言知道有些候府人家的女儿是精心培养,打算送到宫里做嫔妃的,处事、做人、举止与旁人大有不同,喜怒不形于色,善于伪装自己的真实性情,轻易不与人交心的,又颇为工于心计。
这莫三小姐就大有此风范。虽是家常打扮,却一丝不苟,行走在青石板路上,倒像是走在皇宫之中,正进行着某种圣洁而盛大的仪式一般。
莫殊静也在打量着素言。
她听过关于素言的种种,对她先前就存了印象和定论,今日一见,虽与传言不甚相符,但想必也就是这个样子。
两人一边走,一边说话。莫殊静尽地主之谊,替素言讲解着园子里的布置。素言也就问些家常,问她平日里都做些什么,又都喜欢些什么。
莫殊静纵然高傲,睥昵,不可一世,可素言并不觉得自己比她卑微,也不往心里去,言笑若若,款款而谈,并不失礼。
两人转了一圈,再回来时,费老夫人和莫夫人已经谈的差不多了,费老夫人便带着素言辞别回府。
路上费老夫人问素言:“你觉得莫家三姑娘如何?”
素言挑了最泛泛的字句来评价道:“温柔贞静,贤淑知礼,应该是最好的了。”
费老夫人笑道:“我也是这么想的。只盼着她能与耀宗夫妻和美,互谦互让,能够相守白头。”
老夫人是真心的高兴,甚至都到了兴奋的地步了。素言便了然的垂头,唇角微翘,不由的生出一种无力感来。
她已经对莫殊静心下十二分的满意,征询她的意见也不过是要最后的确证而已。如今谁再说上一句半句难听的话,只会逆了老夫人的心思,两不愉快。
对于莫殊静,素言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
从头到尾,她说的话并不少,可是素言却从来没有听到一字半字是她对某样事情,某件物品的评价,关于她自己的评价。
她虽然言辞温婉,却处处透着淡漠和压抑着犀利。
或者说她在她自己的周身设了防,以一种几近于完美的形象出现在众人面前。这防又是如此厚重,不是常人能轻易攻破的,也因此她很好的掩藏了她自己,保护了她自己。
隔着深色的玻璃玉,看不透她的内心,也从而看不清她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可是说到底,这是费老夫人要操心的事,是费耀宗最该关心的事,毕竟她们才是一家人。对素言来说,最坏最坏就是一个不怎么相投的妯娌。
可是素言相信不会。莫殊静是个很擅长把控全局,不是个会失控的人。
回到府里,费老夫人兴致勃勃的叫
1/2
208、心冰
四月份打赏一千加更。
…………………………………………
蕙儿打量着素言的脸色,终是再也说不下去。
她看到的是素言一脸的漠然。
没有伤心,也没有绝决,蕙儿却心疼的呼吸不上来。她听说过大少夫人从前发脾气时候的暴虐和凶态,不由得她不怀疑自己将会遭受怎么样的对待。
尽管从她跟着大少夫人之后,一直都是和和气气,平平顺顺,连句重话都没听过。可是现在,连她都觉得梅氏做的太过份,随之做的过分的还有大爷。
他面上推辞,可是却毫不避嫌,三番两次单独去与梅氏在一起,这种行为举止,不是夫妻之间该有的么?
心里已经愿意,嘴上却还要推拒,这不是在大少夫人心口上一道又一道的划下去吗?
但凡有些血性的女子,遭遇这样的事情都不可能无动于衷。伤心是必然的,愤怒是必然的,就连随之而来的反击都是必要的。
可是大少夫人为什么看上去这么漠然?漠然的近乎绝望。
蕙儿不等素言开口说什么,自作主张的道:“少夫人,今日厨房有新鲜的烤野鸡,您尝尝,肉嫩味鲜,可是难得一见的。”
厨房里一共就那么几只,老夫人那一只,少夫人一只,就连梅氏也不过得了半只,剩下的都糟起来了。
也许在老夫人心里,还是大少夫人占的位置重些也说不定。
素言良久才嗯了一声,扶着门框,吁了口气,莞尔笑道:“野鸡啊?我听说过,没吃过。”
蕙儿勉强提起点兴致来,道:“等奴婢净了手,替您撕了吃。可惜您不能喝酒,要是就着酒就更好了。”
素言道:“那就拿酒来,我少喝一盅就是。”
蕙儿便果然捧了酒来,替素言倒了一盅,替她撕了新鲜的野鸡肉放到盘子里。素言看着满桌子的菜,道:“你也坐下一起吃吧,也算是陪我做个伴儿。”
蕙儿坚辞:“奴婢不敢……就在这站着陪您也是一样……”
素言嗤笑一声,道:“坐也罢,站也罢,都随得你。”把筷子一放,起身要走。
蕙儿慌忙上前:“少夫人,您还没吃饭呢……”
“不吃了,没胃口。”
“那怎么行?您身子骨本来就弱,再不好好吃饭,可怎么受得了?”蕙儿真的替素言着急,差点就要劝她:“就算大爷不在意您,您才越要自己在意自己。”
可这话卡到喉咙里,说不出来,这岂不是在提醒她已经失宠了么?
素言回身,问蕙儿:“身子是我自己的,要你这么关心?”
蕙儿被噎的哽了一下,半天没说出话来。素言却随即一笑,道:“你陪我一起吃。”
见事情有了转寰,蕙儿忙不迭应承:“是,奴婢陪着您。”话出口,才明白自己被少夫人耍了,就是为了要她坐下。
蕙儿叹口气,道:“少夫人也真是的,您要撒气撒火只管冲着奴婢来,可千万别跟自己的身子过不去。”
素言重新坐下,道:“有时候真怕了你的唠叨,可是没了你的唠叨,又觉得好生怀念。”
这顿午饭吃的平静,因蕙儿那句话引起的波澜消于无形。吃罢饭,素言不倦,又坐了回针线。
她再没问费耀谦的行踪,蕙儿也没上赶着提,费耀谦也一直没露面。
蕙儿坐在廊下,一边坐针线一边听着屋里的动静,不由的看一眼门口,深深的叹了口气。
歌华院里平静的很,秋风拂面,泌凉无比。
费耀谦回来时天色漆黑,时近二更。
素言早用过了晚饭,闻见他身上是淡淡的酒味,知道他一定出去应酬了,还是问了一句:“可还要吃点什么?”
费耀谦净了脸,脱了衣服,也不顾的众人还在净房里收拾,返身将素言抱紧在怀里,用脸颊贴着她的,尖刺的胡碴扎的素言的脸颊生疼,略微挣扎了下,他却抱的更紧,道:“晚间喝了几杯,难受的很,什么都不想吃,可是又觉得空的很。”
“谁让你空腹喝酒?”素言轻声抱怨,将他沉重的身子推开,道:“我去叫人熬碗粥来,再配上些小菜,养养胃。”
丫头们鱼贯而行,费耀谦只得坐下,懒洋洋的瞅着素言道:“我不爱吃粥。”
“那你想吃什么?”醉酒的人都爱纠缠,素言只是捺着性子问他的意见。
费耀谦用手按了按额头,朝着素言连看了好几眼。
素言只装看不见。
她才不要当老妈子,衣食起居自有丫头们呢,她不过是近身服侍替他打个下手罢了,还真的替他捶腿捶背,端茶送水?他也未免太会享受了些。
费耀谦见素言装聋作响,只好道:“我不知道吃什么,你去随便弄些来吧。”
这就是不高兴了?
他这位大爷还真是会耍脾气。
素言才不惯他,道:“也好,你先歇歇,我去厨房看看。”将费耀谦一个人扔下,自己出了门。
费耀谦不免有些气闷。素言看上去温婉柔顺,可骨子里却执拗倔强的很,每次他回来,从来不见她像个殷勤的小妻子般服侍的妥贴细致。
说的难听点,她甚至不如她身边的丫头更知道他都什么性子,喜欢什么,厌恶什么,力道多大合适,衣服什么尺寸等等。
更别说问寒问暖的话了。
问他吃不吃东西也问的毫无诚意,更是连等都不屑于等,当他是个外人。
他喝了酒,心情又闷,想着许多事,倦意便涌了上来,昏沉沉歪在床上,还想着再坚持一会,素言也该回来了
1/2
209、争竞
下午有加更。求粉红,这几天一票抵两票啊。
………………………………………………
一连几天,费耀谦午间都回来陪梅映雪用餐。晚间却宿在歌华院,也不叫旁人,只要素言一个,夜夜索取无度。
夜里的事无人知道,白天的事却传得府上尽知。
老夫人也知晓了,闭着眼手里捻着佛珠,良久良久都没吭声。
她对任妈妈说:“以后我礼佛茹素。从前是不信这些的,可是现在,我只求个心里宁静。”她眼睛花了,看不清佛经,就把素言叫来替她抄些字大的佛经。
等素言走了,老夫人又叫任妈妈:“去请梅氏过来。”
任妈妈应一声,带了小丫头去请梅映雪。
梅映雪一身素白的衣裙,就连鬓边都斜插了一朵白色栀子花。远远望去,就是一朵清丽的白菊,清新雅致,我见犹怜。
规规矩矩的给老夫人行礼:“妾身梅氏见过老夫人。”
老夫人一直拎着佛珠,微阖了眼,嘴唇微动,却不出声,竟似没听见。
任妈妈忙陪笑对梅映雪道:“老夫人最近虔心礼佛,还请您稍等片刻。”
梅映雪便垂首肃容,不敢打扰。直等到老夫人念完了这一段,才睁开眼,看向梅映雪。这是她们两个第一次正面相见。
老夫人一脸的端正肃然,并不为梅映雪的娇怯所动,睁着一双清明,略带了些凌厉的眸子直直的盯着梅映雪看。
她若只是米家大少奶奶,只是梅家大小小姐,与老夫人没有半分瓜葛,她爱是什么样,老夫人都只会微微一笑而罢。
可是现在,她即将成为老夫人的另一个儿媳,而且是与素言平起平坐,又是御赐的姻缘,那可就跟从前大不一样了。
就是因为不一样,她待梅氏,也就不能不闻不问。
梅映雪知道老夫人在打量她,审视她,也知道老夫人会有很多话要同她说。她微垂着头,脸上的神情如同无波的水那般平静。
似乎没什么能打乱她的心。
可是,那毕竟只是水面,不是冰面。就算是坚硬如冰,用凿子捶下去,也不过几下,终是能窥见水面,稍微一撩拨,那水面便会乱了,荡出涟漪来。
梅映雪的呼吸渐渐的紊乱,因为过于刻意,反倒是吸进去的少,呼出来的多,又能只放轻,因此呼吸就变的局促起来。
可是老夫人还没有说话的意思,她竟然连话都不接,座也不让,就这样尴尬的难堪的和梅映雪对峙着。
梅映雪摇了几摇,大有欲坠之势,她身后的小丫头焦急的看了一眼,终是没敢上前。老夫人掠过梅映雪隐忍而悲凄的面孔,这才发话道:“你坐下说话。”
小丫头搬来铺着锦垫的小杌子,梅映雪小心翼翼的坐好,道:“多谢老夫人。”
老夫人只是一笑,等丫头奉上了茶,这才挥手。任妈妈立刻带着众人退下去,屋里只剩下了她和梅映雪。
老夫人道:“你进府数日,今日才拨冗一见,实在是费家多有怠慢。”
梅映雪起身:“映雪不敢,是我寄居,劳老夫人、大爷慈悲收留,我已经感激不尽了,若是老夫人再这样客气,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再住下去。”
老夫人示意梅映雪坐下,道:“今日叫你来,是想替你安排一下。不知道你的意思,所以还是要问问……”
梅映雪低头轻道:“映雪但凭老夫人做主,无有不从。”
这便是从了。
老夫人淡然一笑,道:“上有圣旨,费家不敢有违,下有耀谦和兰卿的兄弟之情,他不能违。说来说去,不过是个缘字,你和耀谦也算得上是天作之合。费家几代都不曾做过出格的事情,近年却一而再再而三的破例,着实叫我心焦。我不求耀谦能够有多大作为,只盼他能夫妻和美,一生康顺,多子多孙,幸福美满。”
梅映雪脸先是一红,接着再是一白,不好作声,只垂头聆训。
老夫人道:“你虽身份有异,可我不会另眼轻待。也要你自己谨遵本份,和素言姐妹相称,一起照顾服侍好耀谦。”
老夫人叹息一声,又道:“我不想看见你们伤了原本的感情、和气,若是谁做出了不法之事,我头一个不饶她。”
梅映雪规矩的应了声“是”,道:“老夫人大可放心,映雪不是那种不懂得感恩的人,,也不是得寸进尺,贪得无厌的人,我只求有一地容身,三餐得饱。能够侍奉大爷,已经是非分之福,映雪不敢
页面: 1 2 3 4 5 6 7 8 9 10 11 12 13 14 15 16 17 18 19 20 21 22 23 24 25 26 27 28 29 30 31 32 33 34 35 36 37 38 39 40 41 42 43 44 45 46 47 48 49 50 51 52 53 54 55 56 57 58 59 60 61 62 63 64 65 66 67 68 69 70 71 72 73 74 75 76 77 78 79 80 81 82 83 84 85 86 87 88 89 90 91 92 93 94 95 96 97 98 99 100 101 102 103 104 105 106 107 108 109 110 111 112 113 114 115 116 117 118 119 120 121 122 123 124 125 126 127 128 129 130 131 132 133 134 135 136 137 138 139 140 141 142 143 144 145 146 147 148 149 150 151 152 153 154 155 15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