嫌妻不下堂+2番外 作者:恒见桃花(起点vip2012-06-14完结)
247、齐家
费耀谦回来的早,从宫里出来就急匆匆的回了府。刚进门,就有人迎上来小声的把他走之后发生的事情告诉了他。
费耀谦一皱眉,挥手叫人都下去,步子不停,直接进了长青院。
老夫人才着人送走盈儿,自己在榻上小憩了一会,就听丫头报说大爷回来了。才坐起身,费耀谦已经进了来。
老夫人堆出一个笑,问道:“回来了?公事可还顺利?”
费耀谦点头:“都好,只是惦记着家里——”家里不和,他在外边办公事的时候也担着心。
费耀谦坐到老夫人身边,扶着老夫人坐起来,问:“娘,儿子有话想跟你说。”
老夫人感慨的道:“正好,我也有话要跟你说。”这是护着素言呢,生怕自己给他媳妇委屈受,这才回来就迫不及待的要来替她讨个公道。
费耀谦能感受的到老夫人那种惆怅和失落,心里也是酸涩不已,婆媳之间总会有矛盾,而要解决矛盾,只能他从中斡旋。说是不偏袒,可对于她们来说,谁都会觉得一碗水没能端平。
老夫人倒也想的开。人就要知足,她还能求什么?大儿子有出息能建功立业,夫妻感情又越发好,她就不痴不聋不作阿家翁了。
二儿子又即将喜得贵子,虽说没什么雄心壮志,但好在家庭和睦,夫妻和美。
老夫人在费耀谦的安置下坐稳了,道:“最近家里出了很多事,我知道你不容易,又才回来,也就一直没和你说。今天既是你说到这了,我倒要问问,关于梅氏,你是如何打算的?”
费耀谦露出了一点为难的神色,道:“我会照顾她一辈子。”
“怎么照顾?是当成妻子呢,还是当成……朋友的妻子。”
“娘,你别逼我,这不是说说就能算了的事。”
老夫人半晌才道:“你说是我逼你?”这句话让老夫人很是寒心,别扭了头,半晌答不上话来。怎么到后来就成了她这个当娘的逼儿子了呢?她不是为着他好的吗?一颗心被儿子这样委屈,她真是说不出来的难受。
费耀谦自知说话重了,一撩袍子跪下,道:“娘,您也知道儿子不是耀宗,一向不会说好听的话哄您开心,还请您多捏待。”
老夫人叹气,摇头:“我老了,你也长大了,翅膀硬了,自己有自己的成见,有自己的想法,你的事,我真是不该多嘴。”
也罢,不管就不管吧,早晚都有闭眼撒手的那一天,不还是什么都不管吗?他有他自己的生活,不管她的初衷是什么,生活是他自己的,是他自己过的,究竟什么样,她有心也无力,只能靠他自己。
可是做人父母的,总是放不下那份心,宁可自己受委屈,也要替孩子们考虑的多一点,说的多一点,哪怕他只听那么一回两回,少吃点亏,少摔些跟头,少受些苦,也是做父母的乐意见到的啊。
费耀谦垂了头,道:“儿子知道娘的好意,可是有些事,急也急不来。”
老夫人再次叹息,道:“我实在是懒的再说了,就把话和你挑明了罢,至于你想怎么做,那是你的事。梅氏今日和我说,她不甘心就这样衣食无忧的被放逐在紫荆院一辈子,她还年轻,她不愿意这样孤苦零丁守一辈子活寡。”
费耀谦嗯了一声,并无别话,他连问“她想要什么,想怎么做”都懒的问。不要说她了,就连他的命运和生活都不可能自己做主,更何况是她?
老夫人见费耀谦没有一点兴致,可见对梅氏是没有多少感情的,忍不住替梅映雪抱屈:“你也是,既然当初就不想拿她当成妻子,何必要去招惹她?如果不是意外,只怕孩子都有了,你到是说说,现在该怎么收场?”
费耀谦的脸上浮起一层愧疚,道:“儿子知道错了。”他以为自己做什么事都可以游刃有余,可是在感情上,他就像那些毛头小子一样,会患得患失,会拈酸吃醋,会想着要借助别人来刺激素言。
招惹梅映雪,的确不能算是多大的过失,他那会也的确是想将她当成个妻子来待的。可是素言的心里,是容不下他再有别的女人的。
既然如此,又何必让一个不相干的女人横亘在他和素言之间?
他现在能做的,就是尽力弥补梅映雪。如果她愿意,他甚至愿意倒赔妆奁送她出嫁,只要她肯。
老夫人感叹:“我不知道你心里边到底怎么想的,那米素言,到底是能生还是不能?”
费耀谦并不诧异老夫人会这么问,避重就轻的道:“我和素言都还年轻,不急,况且她身子自受损以来,需要多调理些时日……”
“你说的轻巧,这生与不生,涉及的可是府里的安稳,就是皇上行事也要考虑国家社稷的稳定,你呢?就装做什么事都不知道,任凭她们各自为政,想怎么就怎么?”
“不会。”费耀谦倔强的道:“不齐家,何以谈治国?是儿子让母亲忧心,扔下这么一堆烂摊子……如今正是年下,相较来说是一年中最轻闲的,儿子一定会好好整治府中后院,给娘一个交待。”
老夫人挥手:“行,行,你去整治吧,我就等你这个交待,别的我也不管了,叫你媳妇近几日来管家……还有,梅氏说想要个孩子傍身……”
说了半天,见费耀谦也没回应,老夫人大怒:“怎么,我说的话你不听?”
费耀谦陪笑:“娘的话就是金口玉言,儿子不敢不听。只是——素言那——”
“怎么,心疼你媳妇身子弱?那你倒是给我找出个可心的人来。”
费耀谦也为难了。素言不能,梅映雪不能用,莫殊静怀着身孕,更是不行,都落到老夫人肩上……明显老夫人这是想撂挑子了。
“行,儿子知道了,一定找个妥贴的人来替娘管家。”
费了半天口舌,还是不了了之,老夫人又心疼儿子一脸疲惫,只得挥手让他下去:“去去去,别在我哪前烦,该去哪去哪。”
费耀便告退回了歌华院。
院子里静悄悄的,丫头子们都不知道躲到哪去了,竟没人报进去。守门的婆子讪笑着道:“刚才还都在院里忙的,这会都不知道跑哪去了,待老奴进去回禀少夫人一声?”
“不必了。”费耀谦摆手叫她下去,这是回到自己家,还能让自己不自在起来?
大步进门,见蕙儿从里面出来,忙给他行礼,又朝着里边一努嘴,小声的张嘴做了个口型:“生闷气呢。”
费耀谦倒是笑了出来。他见惯了素言端庄稳重贤淑冷静自持的模样,倒少有见她使这样的小性子。
她不迎他,他便进去找她。掀了帘子时去,内室里的炭火气便迎面扑在脸上,温暖的很。果然素言难得的大白天歪在床上,连书都没看。
费耀谦走过去挨着床沿坐了,伸手去推素言:“瞧你懒的,大白天就睡上了?快醒醒吧,一会又该吃不下饭了。”
素言待要不理他,可是他用力的掰她的头,强迫她对着他,就是真的睡着了也被弄醒了。便索性不再装睡,打开他的手,将帕子蒙在脸上,闷闷的道:“我不是懒,只是一路奔波累的,就算是睡着了,碰上你这样不体贴的丈夫也只好醒了,再者,你什么时候看我吃不下饭过?我的胃口一向比某些人好……”
说了这到一大长串话,可见她不是真生气。费耀谦也就不再和素言强,推她往里,道:“我也累的很,让我也躺着歇歇。”
素言不情不愿也不动,道:“自己找地儿歇去,我不想动。你不是惯常的一生气就找别人去吗?”不跳字。
费耀谦愣是在床边挤了一席之地,双臂双腿都缠在素言身上,道:“不是惯常,那是过去,此一时彼一时,你还不许我的心思有变化么?”
“变不变化,那是你的事。”素言叹了一口气,推着他的胳膊道:“你拿开些,我身上疼的厉害,禁不住你这么搓磨。”
费耀谦见素言不肯服软,只得逗她说话:“今天娘把话都和我说开了,说是映雪想要个孩子……”
素言忍了忍,只是不轻不重的笑了一声:“嗯,换谁也会作如是想。”她忽然扯下帕了,看向费耀谦:“我问你,同房几次你能保证让她怀上孩子?”
“胡,胡说。”费耀谦被素言问的一怔,接着便是羞窘不堪,哪有大家闺秀把这话说的这么直白这么露骨的。
“好,我胡说。”素言把帕子往脸上又是一蒙。
费耀谦只得安抚道:“我的意思是,让她抱养一个……”
素言没动,也不吭声,半晌才幽幽的说了一句:“大哥也不知道现在到哪了?一切都因我而起,按说就是让她心想事成也是应该的,可是……”
可是,她也不能因为这份善心,就把费耀谦拱手让出去。真让她和梅映雪等人和平共处,共侍一夫……还是有点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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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很不在状态,才码完。
249、失望
费耀宗是过了二更才回来的,一身的酒气。
守门的一看就知道要遭,好说歹说拦住了脚步踉跄的费耀宗:“二爷,您怎么才回来?老夫人都催人来看了好几遍了……”
费耀宗不怎么耐烦的推开那看门的人,道:“去,去去,不用你管。”
守门人没办法,只好叫人往里面送信。他倒是好心想要叫费耀宗在门口醒醒酒,可是二爷步子不停,直接往里就走。
况且老夫人派来的人也看见费耀宗了,早就回去送信了,这会他想拦二爷也拦不住,只得由他去,都知道老夫人对二爷格外的好,就算是回来晚了,也不会说什么。
费耀宗在丫头的带领下,进了长青院,远看着那辉煌的灯火,像是仙境一般,似乎能听见那温暖的私语,以及畅快的笑声。
可也如仙境一般的朦胧,遥不可及,明明近在眼前,伸手欲摸,那幻像即刻破灭,灯火变的如此真实,和普通的灯火没什么区别,甚至还闻到了难闻的烛火气,微微的有些呛人。
这是他再熟悉不过的长青院,里面坐着的是他再熟悉不过最亲最爱的人,可是他站在外面,听着耳边呼啸的风声,只觉得心头冷的厉害,很有点畏怯的不敢靠近他心中最温暖的地方。
真怕一伸手,接触到的不是温暖,而是冰冷,再也没有什么比这种冰冷更刺人的了,最后一点希望破灭,会比身体发肤所受之冷更疼。
费耀宗嘲弄的一笑。他始终都是一个懦夫,是生活的弱者,总是用另一种面具去对待生活的迎头痛击,可就是不能真真正正的凭借自己的勇气和实力,跟生活,跟命运,好好的对干上一场。
像现在也是一样,他用这样的方式,是为了表达什么,宣泄什么?还是说只是希望大家对他多关注一些?
这分明是顽劣少年才有的行径,枉他曾经大言不惭的鼓起勇气说要替娘承担起这个家的责任,要和大哥一起分担……
娘老了,再不是那个无条件对他宠溺的娘亲了,她对他不再只是期望他健康,快乐的母亲,她对他已经有了期待和期望。
他一直不能让娘满意,如今娶妻即将生子,还是这样的不尽如人意,连他都替娘对自己失望。可是他发现自己真的很无能很无力。
再不能抱住母亲的膝头失声痛哭,娘如今已经担不起太多东西,也未必就能理解他心中所思所想,那个慈爱的母亲只活在记忆里,如今的这个,是个实实在在的,无力而又满含失望和愤怨的母亲。
大哥……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烦恼,即使是亲兄弟,他也不能真正的给自己力量和真正意义上的帮扶。
费耀宗很明白,他的生活是自己的生活,需要他自己的突破,需要他自己的奋战。可他就是直觉的想要放弃。
他觉得活着真累,最要紧的是他不知道活着的意义和目的是什么。或者说他也想过替别人活着,但那目标看起来如此的浩大,以他一己之力,根本无法达到,想像着最亲最近的人对他的失望和不满,他就更觉得心寒。
他嗅到了屋内之人对他的不满。娘、大哥,包括莫殊静,一定都把他当成了不懂事又任性的孩子,一定会又是指责又是抱怨又是自以为是的宽容,像是对待回头的浪子,既宽容又宠溺,既大度又掩饰不住的失望。
费耀宗听见屋里传来了老夫人的声音:“胡闹,这是在哪喝了酒?还不叫他滚进来。”
他微微的嘲弄的笑出来,他已经太习惯了老夫人这样的声气,一闭眼,便能想像得到老夫人每个表情,以及脸上每个细纹所代表的意义。
他已经疲惫的不想再和母亲撒谎、周旋,可是说实话,又说什么?他自己都觉得实话就是无话可说。说出来,也只是会让人觉得他空长这么大,还是那么不懂事。
他能想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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