嫌妻不下堂+2番外 作者:恒见桃花(起点vip2012-06-14完结)
如果这话从别人嘴里说出来,她大可以露出得体羞涩的笑容,接受这种恭违,可是经过刚才老夫人引见素言给三位婶夫人,她便再没有了这份心情。
大少夫人真的是指自己吗?名不正言不顺,她只觉得难堪。尤其是看向费耀宗那总是似嘲若讽的笑容里,更觉得自己只是个笑话。
老夫人对于费耀宗的轻佻并不嗔怪之意,只是笑笑,一抬头,问费耀谦:“咦,刚才你媳妇还在这,怎么一转眼就不见了?”
媚娘看向费耀谦,没看到素来他脸上惯见的厌烦和嫌恶,心蓦的就是一沉。
034、由头(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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费耀谦环作势环顾一周,再回神,脸上仍是淡然的笑,不置可否。
原来那女人也在,她还真是不遗余力的会寻找时机。
她以为讨好了娘就可以让她劫处逢生、扭转被逐出府的局势?
可笑的天真。
任妈妈见老夫人问,忙笑着道:“大少夫人去折梅花了,很快就回来。”
老夫人叹道:“瞧我这记性,说是叫你们来赏梅,倒把正事忘了,走,咱们也过去瞧瞧。”
费耀宗立即上前搀扶着老夫人,道:“娘小心,这雪大路滑的,您可别光顾着这梅花再闪了腰,可就得不偿失了。”
老夫人啐他一口,道:“你倒是孝顺儿子,见天的诅咒我。”
费耀宗嘻嘻一笑,道:“亲娘啊,儿子哪敢诅咒您,这不是殷勤的来侍奉娘了么?”
费耀谦则温柔的牵住了媚娘的手……
一行人到了梅林,远远的看着这一簇簇开的热闹非凡的梅花,驻足啧啧赞叹。
老夫人忽然眯了眼,问身边的费耀宗:“那个折梅花的丫头是哪个?”
费耀宗瞧了一眼,并不急着回答,反问老夫人:“娘问她做什么?”
“我瞧着她身材修长,腰肢柔软,摘个花倒像是在跳舞……美的像一副画。”
费耀宗诡异的笑道:“娘要喜欢,那还不好办,就让她抱着梅花从早到晚的站到娘的屋子里,当一幅立体的画岂不更好?”
老夫人知道他要说些怪话,原有心理准备,可是乍然听费耀宗这样说,还是先怔再笑,眼泪都涌出来了。笑了半晌才道:“你这孩子,变着法的会折腾人。有这画一般的女孩子放我一个老婆子房里做什么,要是塞到你房里还差不多。”
费耀谦笑道:“我没什么意见,只怕有人不肯。”
老夫人笑问:“谁不肯?一个丫头而已,难不成还委屈了她?”
费耀谦脸色一变,手一用力,媚娘吃痛,低低的叫了一声。
二婶夫人含笑,对老夫人道:“大嫂这话是正理,二爷可不是该成亲了。”
费耀宗耸耸肩,悻悻的丢下一句“还早”,退到了一边。却扬起脸朝着费耀谦不怀好意的笑笑,又把眼神投向了远处。
正这会那折花的女子走了过来,小脸冻的红扑扑的,衬着灿若星辰的眸子,煞是好看,朝着老夫人等一笑,道:“我琢磨着这里冷,怕老夫人和婶夫人受不得寒,特意折了梅花要送到暖阁里去呢。”
老夫人这才看清刚才折梅花的竟是素言,笑不可抑,对几位婶夫人道:“我整天不肯服老,如今不服也不成了,瞧我这眼神,竟然没看出来是她。”说时对素言道:“你倒顽皮,竟自己去折梅花了,小心别碰了手……”
大婶夫人笑道:“乱花迷人眼,别说大嫂没看出来,刚才耀宗还不是一样认错了?”
老夫人一笑作罢。
费耀谦上前道:“娘,儿子正有事想跟娘说呢,我拟了个名单,都是京城里的名媛闺秀,想着让娘替耀宗挑一个。”
费耀宗双眼望天,仿佛全没听见。
素言却是一震,下意识的去看费耀谦。他就这么迫不及待,要在最短的时间内定下费耀宗的妻子人选么?
如果老夫人今天就把人选定下,那素心是真的连一点活路都没有了。因为,费耀宗或许是唯一的也是最后一个真心愿意娶素心,并且还不计较在她身上发生一切的男人。
怎么办?这会去拦?她有什么资格阻拦老夫人做决定?一个不容于费家可有可无的女人……
一时又急又怕,又气又恨,竟然出了一身的冷汗。
费耀谦似有所感,眼神轻轻一瞥,半带着疑惑,半是警告威胁,横了素言一眼。
冷气从头到脚,素言立时警醒。站直身子,不进反退,离的老夫人远了一些,恰恰和费耀宗掖揄的眼神相遇,素言挪开眼神,气定神闲,装着不在意费耀宗无言中的催促。
老夫人摆摆手,对费耀谦道:“你定吧,长兄如父,我相信你的眼光。”
费耀谦递过去的手又缩回来,顺势将名单塞回袖子里,笑笑退在一边。转身之际,正对上素言来不及收回的感恩和轻松的眼神。
这女人在打着什么心思?耀宗的婚事,什么时候她这么关心起来了?
思绪在深眉下辗转,面上却依然平静,只是审视、狐疑、打量,无一不是枝枝利箭,直中素言的心脏。
素言朝着费耀谦笑笑,转了头。
老夫人和三位婶夫人正聊天,小婶夫人道:“大嫂,这里的梅花开的正好,眼看着太妃国丧之禁就要解了,不如改天多叫些人,一起来热闹热闹?”
老夫人微微摇头:“国丧才解,费家就大张旗鼓的请客,不妥。”
小婶夫人脸一红。她是这里年纪最小的,一时贪看热闹,所以才不合时宜的说了这冒冒然的话。被老夫人驳了,心下讪讪,再不敢多言。
费耀谦却道:“娘,只要师出有名,倒也无妨。下个月初九是素言生日,到时……”
素言骇住,胸口一颗心几乎就弹跳出来。她的生日?费耀谦好端端的,为什么会想起来要替她庆贺生辰?
素言茫然的眼神与费耀谦含笑的眼神对接,他那能滴得出水来的温柔和深情,像是旋涡,素言身不由己的陷进去,想从那深不见底中看一看到底有没有自己。
素言的脸烫的厉害。
她慌不择路的挪开视线,只觉大脑中一片空白。
所有的思绪打结,思维开始罢工,素言心跳如鼓。
一直都知道,他的温柔,他的深情,他的挚爱,是媚娘的专利。可是从来不知道,她也有分得这份余情的荣幸。
只是一瞬间,素言的心冰凉。这世上,从来没有无缘无故的爱和恨。
是不是,就是因为看到了这样温柔多情的费耀谦,所以米素言才会不顾一切的要嫁给他?这条求嫁的路一定相当漫长,一定充满了波折,一定布满了荆棘。
可是,她凭借着无上的勇气,背叛了所有的亲人,跨过了所有的困苦,伤痕累累的站在他面前时,才发现,他的笑容背后,那个最柔软最至爱的位置,一直都不是她。
爱的惨烈,离的决绝,都是因为最初那一眼错误的相遇。不相见,何以生情?不生情,何以会种下那样深的伤害?
035、酒令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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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言呆怔怔的立着,完全忘记了她所在的空间和时间,也听不见别人在说什么,只是沉浸在一种莫名的忧伤之中。
为了谁忧伤,为什么忧伤,她不知道,也不重要。
手忽然被谁握住。
素言惊愕抬头,望进费耀谦满是戏谑的眼神里,不由的强行挣扎。
费耀谦强行抓握着素言的手,低低的威胁:“别动,大家都看着呢。”
素言不敢乱动,费耀谦露出满意的笑,道:“喜欢么?”
素言摇头不是,点头又不是,一时无话。他肯为她过生日,自当说声谢谢。可是……她隐隐嗅到了一丝阴谋的味道。
老夫人笑着说:“好,耀谦的主意极是,那就下个月初九,到时请亲家夫人、姑小姐、表小姐们一起来给大媳妇做生日。你们带着萱儿几个也来……”
素言笑笑低头,权充羞涩,心里却是五味杂陈。费耀谦的手极凉,冷意直达心头,她只想用力的甩脱。
媚娘又恨又妒的眼神死死盯在费耀谦和素言交握的手上,恨不能将素言的手腕化骨成灰。
就连费耀宗都是一副看好戏的神情。
素言只觉得这戏演的如此沉重。夫妻做到他和费耀谦这份上,还真是悲哀。
酒菜齐备,穆妈妈来请示:“老夫人,这会可要入席么?”
才夫人笑着道:“好好好,快请三位婶夫人入座。”
素言很自觉的站在一边服侍,准备布菜、斟酒。老夫人坐在上首,三位婶夫人坐在左侧,费耀谦坐在右侧上首,媚娘媚娘紧挨着费耀谦,费耀宗就坐在最下首。
老夫人等大家都坐定,道:“光喝酒也没趣,今天咱们人多,也兴个酒令。”
费耀谦立时说:“酒令要行简单的才有趣,若是太难,就没意思了。”
费耀宗挑眉笑笑,道:“依我看,从娘开始,每人说一句诗,要求诗中必有梅字方可,否则算输,当罚酒三杯。”
大家齐齐同意,老夫人道:“行令最是人多才热闹。素言,你也坐。”
素言微窘,摇头道:“我不会作诗行令……”
费耀谦一个眼神丢过去,又极快的收回来,仿佛全不在意一样,素言却微恼:他这是挑衅么?
老夫人朝穆妈妈道:“按她坐下,就算是说不上来,也不过是多喝两杯酒,座中虽多是长辈,却也不要拘束了。”
素言半推半就,被穆妈妈按坐到了最下首,也就是费耀宗的旁边。
老夫人头一个道:“年年芳信负红梅。”从人叫好,老夫人笑着饮了一杯。
三位婶夫人也是饱读诗书之家的千金闺秀,是难不倒的,各人说了一句,接下来是费耀谦,张口就来:“有梅无雪不精神。”自己喝了一杯。
轮到了媚娘,眼波流转,娇声低吟:“有雪无梅俗了人。”端起酒杯要喝,费耀宗道:“不算不算,这是大哥故意作弊。”
老夫人瞥一眼费耀谦。
费耀谦淡然的道:“你自己才拙,少拿这话说事,要么认罚,要么就快接。”
费耀谦做了个害怕的神情,道:“好凶。”眼珠一转,来了句:“无端却被梅花恼。”自己喝一杯,便看向素言。
众人都静静的看过来,神色不一。
素言只当不见,纤手举起酒杯,隐隐的闻到了酒香,将酒杯递到唇边,似沾不沾,神思有些恍惚。
老夫人淡定平静,三位婶夫人事不关己,媚娘心中庆幸,却只装着关切,费耀谦眼神望过来一眼就回到眼前的酒杯上,淡漠的把玩着自己的酒杯。
那唇艳红如玫瑰,让人心酥麻难耐。
费耀宗一笑:“这样不行,得有时间限制,过时不诵,也要认输罚酒。”
素言不急不徐的把酒杯挪开,淡淡的道:“是我一时失神,见谅,我有了一句,是扫开残雪种梅花。”
空气中的坚冰被打破,每个人都松口气,又该老夫人了。
老夫人略略凝神:“梅花得意占群芳。”众人喝采。
大婶夫人道:“老梅愈老愈精神。”大家一声笑,赞声好。
二婶夫人便接下去:“檐流未滴梅花冻。”
“踏遍梅花带月归。”
费耀谦忍不住赞一句:“好美的意境。”紧接着便跟了一句:“梅须逊雪三分白。”
媚娘顺势接住:“雪却输梅一段香。”
费耀宗不急着接诗,摇头道:“好默契的夫妻。”引得众人都笑着看向费耀谦和媚娘,他这才悠然接道:“梅花屡见笔如神。”
素言胸有成竹,待费耀宗话音一落,便接道:“一树梅花一放翁。”
酒过三巡,关于梅花的诗句几乎说了个遍。好巧不巧,每次费耀谦所说的诗句几乎都有下句是关于梅的,在座的人微微含笑,都明了他是在提点媚娘。
媚娘有些尴尬,再坐下去就难堪了,以袖掩口,打了个呵欠。
老夫人看在眼里,道:“梅也赏了,酒也饮了,令也行了,今日算是闹了个够。谁还意犹未尽,就等下月初九……今天就散了吧。”
穆妈妈扶着老夫人离席,素言站在一边道:“老夫人,您还是先在紫荆院歇歇再走。”
老夫人平素就有午睡的习惯,今日又饮了酒,脑子发沉,身子酸软,便道:“好吧,反正闹也闹了,索性就闹到底。杨柳,你不是说要和大媳妇在刺绣上比个高低吗?正好叫她指教你一二。”
众人都笑,素言便红了脸,看向穆妈妈,行了一礼:“素言岂敢妄自托大,不过是闲着打发时间,还要穆妈妈多指教才是。”
三位婶夫人告辞离开,费耀谦则快步扶着媚娘出了门,费耀宗也推说倦了,只剩下老夫人留在了紫荆院。
素言亲自带老夫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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