嫌妻不下堂+2番外 作者:恒见桃花(起点vip2012-06-14完结)
素言又气又笑,心道,这两个小丫头倒是挺伶俐的,会揣摩主子的心思。她们就不怕盛怒的人不讲道理,怎么做怎么错吗?万一迁怒下来,她们两个只怕挨的就不是窝心脚了。
一想到墨儿挨了费耀谦的窝心脚,素言就觉得心口有什么腾腾的往上涌,半天才强忍下这种不适,对小丫头道:“带我去看看墨儿。”
两个小丫头面面相觑,不敢起来,蕙儿一脚轻轻踢过去道:“少夫人跟你们说话呢,没听见啊?还不赶紧的知会墨儿一声儿。”
一个小丫头慌忙爬起来去报信,另一个也跟着站起来在前面带路。
一路上没人说话,很快就到了墨儿的房外。
墨儿站在门口迎着素言行礼:“少夫人回来了?是奴婢没能早些迎候……”
素言停下脚步,看了一眼墨儿。灯下的墨儿脸色有些苍白,倒是没有委屈和愤怨。素言不知道她是已经习惯,亦或是真的没有。
沉吟片刻,素言道:“我听说了,你自己感觉怎么样?”
墨儿抬眼,却又很快垂下眼睫,道:“奴婢没事,劳少夫人惦记。”
素言便不再多说,道:“你好好养着,如果觉得哪不好,我明天请个郎中来……”
墨儿便将头低的更低,声音里微微有些哽咽:“谢少夫人,奴婢,不碍事。”
素言微微叹息一声,转身走了。
蕙儿诧异的看一眼墨儿,觉得她今天尤其的奇怪。按说她不是不知感恩的人,少夫人都亲自来看她了,怎么墨儿竟这么呆板板的就把少夫人敷衍过去了?
就算她有气,委屈,伤心,也不该对着少夫人发泄。
墨儿却始终低着头,脚下有一小块湿润,她却紧咬着唇,克制着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声音。
蕙儿叹息一声,悄声道:“墨儿,少夫人自己还病着呢。”
却听说了她的事就急匆匆的赶来,虽然没说什么过于关切的话,可那份情意,就算是瞎子也能看得出来。
墨儿的身子颤了一下,却始终没动。
她不是猪狗不如的人,不知道感恩。自从她进到歌华院,少夫人如何待人她都看在眼里。虽然她冷清淡然,可是对她们这些人,从来都是尊重的。
这份尊重,不是表面上的和蔼,而是从骨子里透出来的尊重。是她的眼神,总是那样温文淡然,有话问的时候,认真而专注,仿佛不只是在听,而是在征询你有什么意见。
即使她发怒的时候,也常常是垂下眼睛,默默的思量,并不随便的迁怒。
所以墨儿早就发誓,宁愿跟在少夫人身边一辈子,也不愿意再指派给别的主子。那些主子,心里边都有别样的算计,可是脸上永远是春风般的笑容,让人摸不透,看不清,更抓不准自己的未来在哪。
可是她从来没有想过,以大爷姨娘的身份跟在少夫人身边。
因此当大爷冷漠的问起她时,她直接的拒绝了。就因为她拒绝的太快太直接,所以才挨了大爷的窝心脚。
她不委屈,她不难受,她只是觉得心痛,为少夫人心痛。
大爷那样一个优秀的男人,是她心目中的太阳,只可仰视,不可近观。他从前对媚娘多情,墨儿只当是他放不下对少夫人的偏见,如今前嫌尽释,才过了这么几天消停日子,墨儿天真的以为大爷和少夫人已经到了情比金坚的地步。
却没想到,他的眼睛并没有停止落到周围女子的身上。
蕙儿都开始埋怨她,误解她了。
少夫人呢?
如果言语解释不清,她愿意以死澄清自己的清白。
那一刹那的念头,让墨儿浑身发冷,脑海中却闪现出一双清冷的眼睛,那是少夫人的,她的话一直映在脑子里。什么是孝顺?什么是忠诚?
如果她这会不明不白的死了,别人只会将脏水泼到少夫人头上。至于大爷,没人敢,也没人能。
这是墨儿最不愿看到的事。
素言回了屋,吩咐蕙儿点起灯。
屋子里亮起来,温暖让素言舒服的直叹气。身上越发的冷,头也越发的沉,素言一动都不想动。
蕙儿轻声道:“少夫人,您还没吃晚饭呢。”
素言摆摆手:“我实在没胃口,算了吧。”
蕙儿不放心,道:“奴婢叫人再煮一碗姜糖水吧。”
这回素言没反驳,坐在椅子上稍微眯了一小会,蕙儿端着姜糖水进来。素言喝了两口,因为温暖越发的想睡,便叫蕙儿退下。她自己换了衣服,将发钗解了,有些烦躁的抓了抓头发。
因为头疼,她实在不想动,可是不沐浴不洗头,她又觉得如坐针毡,站起身进了内室,就着热水勉强洗了头,这才出来。
床上的人一动不动,想必已经睡熟了。素言将灯灭掉,屋子里一片黑沉,她摸索着上了床。蹑手蹑脚的爬到床里,轻巧的扯过自己的锦被,将自己紧紧的裹了,头挨着枕头,只想早点睡着。
黑暗中有微风动,素言感觉到了危险,下意识的想逃,整个人已经被费耀谦扑在了身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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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这么多烦恼呢?
094、背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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费耀谦沉重的身子带着他特有的热度压着素言的胸口,窒息感让素言头晕。无名的威胁在黑暗中具备了无上的力量,素言很想尖叫。
她很想质问他:你忘记我们的君子约定了吗?
却没敢。男人有时候从来都不是靠理智做事的,这会力量悬殊,她这样质问,只会换来费耀谦强烈的反弹,说不定当场就将她的衣衫连同他的君子约定一起撕碎。
她只是无力的睁开眼睛,看了一眼黑暗中几乎看不清面容的费耀谦。
费耀谦能闻得到素言身上散发出来的***香,能听得到她柔软胸腔中那清晰的心跳。于黑暗中轻柔的抚摸着她的后脑勺,问:“你会背叛我吗?”不跳字。
素言的脑子里一团混乱,她不明白这问题从何而来。他问的莫名其妙,她也无从答起。大脑不受控制的道:“不会。”
费耀谦不容她有思虑的空间,又问:“为什么?”
为……什么?
说她不是背信弃义的人?说他有足够的魅力可以让她痴爱一生?还是说她不知道未来究竟会发生什么意想不到的事,会遇到什么意想不到的人?
素言伸出手,绕到费耀谦的身后,无意识的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这只是一个习惯性的动作,就像拍着一个无助而脆弱的孩子。
这男人的后背绷的这么紧……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素言这么想,也是这么问的?
费耀谦不耐的道:“回答我,为什么?”
真是一个别扭的男人。
素言只得静下来,听着自己的心跳,缓缓的道:“我不知道,也许我其实不喜欢,婚姻本身就是一种承诺……如果有一天,我的承诺失效,那只能是因为婚姻本身失效。”
我不喜欢。
费耀谦不太满意这个答案,他以为她至少会说是因为她喜欢他,爱他。
他能隐约看得见她脸上的表情,很慵懒,很柔软,让他的心也糊涂了起来,不甘心的揉搓着她的脸,问:“为什么不喜欢?”
没人不会背叛,那要看背叛的诱惑够不够大。
素言微微挣了下,想从他沉重的压迫下换一点自由喘息的空间。他却一动不动,无言的要挟着她:如果得不到答案,他不知道自己会做到哪一步。
素言只得放弃抵抗,答道:“我……我……”我了半天,也没能说出一句囫囵话来。
她已经说了理由,为什么他不相信?难道非得逼着她说出动听的谎言来算作数?可她真的不会说。
费耀谦却斩断她的话,道:“算了……”
素言松一口气。
费耀谦却接着又来了一句:“如果是我背叛了你呢?”
素言沉默,很快的笑道:“没关系。”可是这沉默太突兀,这笑太轻,这答案太快,一点诚意都没有。
“我是说如果?”费耀谦没好气的再问一遍。她不生气,不伤心,不失望?
素言调整好了面部表情,虽然他看不见,很轻很快的再一次重复道:“没关系。”真的没关系。他说的太严重了,根本不是背叛,而是人之常情,哪个男人不是三妻四妾?即使没见过,可素言听说的太多了。
况且,他早就有了媚娘,难道这就不算么?
她早就知道,他不会只有这两个女人,还会有别的,别的……
他还很年轻,生命还很漫长,所以,做为生命中必须的点缀品:女人,他会有许多许多……
费耀谦将头抵在了素言的肩窝。
酸酸麻麻的感觉让素言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想哭的冲动,总之很讨厌。
两人的呼吸在妖娆的夜色中交缠在一起,空气中凝结着一种叫作暧昧的气氛。
素言刻意让自己忽略,她很懂得,生命中有许多东西,不是争取就能得到的,所以不如少投入或者不投入感情,免得失去时会伤心。
就像现在,她忽略掉身上的重量,忽略掉这男人身上的叫做忧伤的气息,忽略掉一闪而过的叫做疼痛的感觉。
她甚至笑了笑。
就这样吧,其实挺好的。如果不是逼不得已,她愿意就在这找一隅之地,了此一生。至于她爱的是谁,谁又会不会爱她,不是她能决定和改变的事情。
媚娘的病似乎越来越严重。
费耀谦一大早地去了趟窈窕居,没人知道他究竟和媚娘说了些什么,总之他出来后,窈窕居里只剩下了两个守门的婆子,两个大丫鬟。
就像当年素言投缳之际,他震怒将所有人都撵了一样。
没有解释,媚娘以养病为理由被软禁在窈窕居。
素言什么都没问,自那一夜过后,两人又恢复成了以前的清冷淡漠。费耀谦晚间只沉默的看书,素言又开始做她的针线,两人互不打扰,相安无事。
纳妾的事,是老夫人提出来的。
素言早就有了心理准备,因此不等老夫人说完,便笑道:“老夫人,都是素言疏忽,早该给大爷再找个人服侍的……”
轻描淡写,算是把这件事一锤定音。
老夫人叹一声,道:“我看你身边的墨儿就很好,开了脸,找个日子……也不用另择屋子,就在歌华院给她找一间清净点的房子,平时还能帮你做做事。”
也就是说,只是个再普通不过的通房,连个正经姨娘都算不上。
素言并无一点黯淡之意,忙完了老夫人吩咐的事,便回了歌华院,呆坐良久,才抬手对蕙儿道:“去叫墨儿过来吧。”
蕙儿恨的牙根直疼,可是老夫人都发话了,少夫人都无可耐何,她又能怎么样?
到了墨儿的房外,敲开门,见墨儿衣着松散,懒懒的坐在屋里坐针线,蕙儿刻意的上前行了个礼,道:“恭喜,贺喜。”
墨儿忽然抬头,脸色苍白,只显的一双大眼格外的惊悚,她咬了一下唇,问:“是少夫人叫我?”
蕙儿不屑的嗯了一声,道:“请吧,姨娘。”
墨儿的脸蓦然变成了青色,青中透着白,白中透着脆弱,像透明的琉璃,轻轻一击就碎了。
素言默默的喝着茶,听报说是蕙儿和墨儿来了,便抬起头叫她们进来。
眼看着这两个人越来越近,素言却觉得眼前恍恍惚惚的,有点不真实的感觉。
墨儿看上去没精打彩的,也并无刻意修饰过,见了素言,规规矩矩的行礼,低头只看着自己的脚尖。
素言叫蕙儿搬了个小杌子,叫墨儿坐了,这才叫蕙儿将人都带下去,屋子里只留了主仆两人。这会特意打量了下墨儿,觉得她的姿色的确是上等。只是,对于费耀谦来说,女人的容貌并不是唯一的条件。
不只对他,别的人也一样,那种感觉,只是一瞬间就可以定下来的事。否则,他不会只要墨儿近身服侍。服侍来服侍去,就服侍到床上了。
素言打点起精神道:“墨儿,你应该都知道了吧。”
墨儿忽然跪下去,抬起头死死的盯着素言,似有千言万语,出口却只成了一个字:“是。”
开口说了第一句话,剩下的就容易多了,素言微微笑了笑,不自觉的伸手扯了扯自己的脸颊。还好,虽然僵硬,虽然疲惫,但总是心里不是那么难过。她道:“嗯,很好,过一会自有妈妈跟你交待,我便不多说什么了。你还有什么要求?哦,如果你觉得不好意思张口,就改天列个单子也行。”
素言自认很体贴了,既不过于骄横,也不过于怨毒,大方又得体,贤淑的主母应该就是这个样子不少字下面该什么了?对,她可以不必做到极致,墨儿该磕头行礼谢恩了。
等了半晌,墨儿却一直没谢恩,只是仰着头,盯着素言看。那张脆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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