嫌妻不下堂+2番外 作者:恒见桃花(起点vip2012-06-14完结)
母女分离三年,自是有千言万语,可是真的去除掉心中芥蒂,彼此相对,想好的话却是一句也说不出来。
元雪只拉着老夫人的手哭,老夫人也只顾着流泪。
还是老夫人最先道:“这几年,你过的可好?”
元雪嗯一声,这才慢慢的收了泪,小声的把这几年的情形简单说了说:“泯洲倒是个好地方,一年四季如春。只是太潮了些,初去百般不适应。齐王人很好,对女儿也好。府中妾室对女儿也很恭敬……”
没有什么话,比能听到自己的女儿生活如意,夫妻和美更高兴的了,老夫人不住的点头,看着元雪脸上那发自内心的幸福,不禁也替女儿高兴起来。
老夫人一腔的话要嘱咐,见这样,也只得都咽回去。世事无常,她何尝不懂?可是齐王在那个位置上,夫妻感情再好,也不一定把他的心思和自己的妻子推心置腹。
圣意难测,齐王是儿子,更不能揣测,否则不只是不孝,而是不忠了。
母女难得相见,何必说这些话添堵。
老夫人含笑的看着元雪,问:“我听说你添了个哥儿,这次没带回京吗?”不跳字。
一说到自己的儿子,元雪的脸上露出了身为母亲的骄傲和喜悦,道:“哥儿才一岁多点,一路上风餐露宿的,京城又冷,王爷心疼,怕他受不住,就没叫带来。再者我们在京城也待不了几日,只等祭过天,就要回去了。”
老夫人一怔,问:“不在京城过年吗?”不跳字。
元雪摇摇头,却撒娇道:“娘,我好渴啊,容女儿喝口茶。”
老夫人忙亲手倒了杯茶给女儿送过去,元雪喝了一口,这才小声说:“是王爷自己请求的,只说哥儿年纪小,带出来不放心,留他一人在泯洲更不放心,所以给皇上送了礼就赶在年前回去……”
老夫人心里想的却是,皇上疑心已经这么重了?连藩王在京城过年的资格都没有,可见朝堂时势已经到了白热化的程度。
老夫人叹口气,说:“我原以为能留你在家多待几日,如今看来,能得见一面已经是奢侈。”
元雪接话:“可不是,这一回京,许多的事,许多的人,缠的王爷实在没办法,只说恨不能明天就回泯洲了才好。”
老夫人凝神不语,暗自揣测齐王对于储位究竟有没有意?
元雪停住话头,道:“大哥也娶了亲了,娘怎么不叫大嫂进来?”
老夫人回神,说:“没有娘娘的旨意,外妇不敢觐见,都在外面候着呢。”
元雪掠了一下头发,神态中带了一点鄙夷出来,道:“没想到大哥还是娶了米氏。大哥也是命苦,怎么妻、妾都是上不得台面的……娘你也是,就由着大哥这么放纵下去?他这一生可就白糟踏了。”
老夫人板了脸,说:“元雪,那是你大哥和大嫂。”
元雪遂一笑,道:“娘既没意见,大哥也愿打愿挨,我何必做坏人,叫婶娘和妹妹们都进来吧。一晃也三年不曾见了……”说时又开始拭泪。
一时三位婶夫人率着素言和初雪姐妹进来,行了国礼,元雪早就收了小女儿娇态,一脸的庄重,抬手命众人评身,叫内侍拿了礼物一一分发。
等到素言上前时,元雪特意打量了几眼,终是没说什么。这个应该叫大嫂的女人看上去素净、明丽,年纪却比自己还小,虽然样貌端庄、举止无可挑剔,可是她的那些过往耳熟能详,一时半刻想要不计前嫌,有点难。
但终究是她的大嫂。
所以元雪连话都不曾叫素言说,就挥发她下去了。
素言也不以为忤。她看惯了这样不屑、嘲弄、厌恶、反感的眼神,不差齐王妃这一个。再者嫁出去的姑奶奶,再怎么权贵遮天,又不日日和她生活在一起,不求有功,但求无过罢了。
一家子骨肉说些话,转眼就到了时辰,一路又是一派哭声,相看泪眼,由费老夫人亲自送了齐王妃出门。
098、窝火
费家众人都累的人仰马翻,送完齐王妃,费老夫人第一个就躺倒了,还是素言将婶夫人并初雪几个送出府,免不了又一阵寒暄。
初雪眨着眼睛,红通通的,像是一双兔子眼,拉着素言的手说:“大嫂,从前我只羡慕大姐姐有福,嫁给了齐王,可如今看她三年才能回来一次,连自己的亲娘都看不到,又不觉得她有多幸福了。”
素言不好说的太多,只打趣她道:“初雪是怕将来自己嫁的远了,看不到大婶娘呢,等我回头跟老夫人说,叫她替你在京城就近谋一个好亲事便罢。”
初雪跳起来打素言,道:“大嫂你好讨厌。”闹罢却又惆怅的道:“这事,哪有你我做主的份。”
素言只拍拍她的手,说:“你既能说的出这话,自然也是那灵透的心思,何必想些没用的,不如趁着现在快活的日子,多做些让自己开心的事。”
初雪的眼睛眨了眨,又亮了亮,点头道:“我知道了,大嫂,你也累了一天,快回去吧。”
素言这才和她告辞,又和三位婶娘打过招呼,这才带人回了院子。管家和管事妈妈们围在长青院外边,正着急的伸着脖子看,一等到素言远远的过来,众人就都迎出去给她见礼。
素言忍不住失笑,知道自己是偷懒不得了,少不得打点起精神,对几个带着的管事妈妈们道:“我知道妈妈们着急,可也不差这一时半会。如今老夫人难得的能休息一会,你们就别都围在这了,没的倒让老夫人费心。离这不远是冬藏院,我先叫人去收拾一番,你们在那等我,我换了衣服马上就过来。”
素言一头的金银首饰,早就压的她头疼,又兼身上的衣服也未免太奢华了些,如今齐王妃归宁已毕,她巴不得先换了衣服。
蕙儿服侍着她换了衣服,又重新替她挽了头发,劝道:“早就延误了饭点,少夫人也别太心急,先吃些点心垫垫吧。”
素言也不推辞,等蕙儿拿了现成的点心过来,便匆匆的吃了几块,又就着蕙儿的手喝了一碗热茶,觉得身上没那么冷了,肚子也没那么空了,身上的精神也恢复过来,道:“走吧。”
管事妈妈们等的着急,却不敢催,一见素言来了,行了礼就开始回禀。
素言叫拿了帐册,一边听一边对照。好在虽没有先例,但府中上下齐心协力,倒也没有多少差错,不过是人多走失了些用具,也有失碎了的盘碗茶盅等等,素言叫人把损失物件一一记下,容禀过老夫人再行处置。
她这边忙着,那边费耀谦也换了朝服,进到长青院陪老夫人说话。
老夫人歇过一会儿,觉得头不那么晕了,便问任妈妈:“可有什么吃的没有?”
任妈妈回道:“厨房里乱哄哄的,没有现成的饭,倒是大少夫人打发歌华院那边的小厨房送来了些吃食。”
老夫人挥手,道:“行了,先凑合着吃一顿吧。”
费耀谦是在前面陪着齐王喝过酒的,虽然不饿,可是酒喝多了,胃也不舒服,索性坐下来陪着老夫人吃饭。
饭菜摆上来,是紫米粥,还有两小笼肉馅包子。小巧可爱,玲珑剔透,看上去就很有食欲。老夫人笑道:“难为素言想的周到,我原本都饿过头了,不怎么想吃,这倒好,一看见这小包子就又想吃了。”
费耀谦虽然神色淡淡,可也不免佩服素言的细致、周到。府中都忙的人沸反盈天的,她还有这份心力,真是难得。
只是一想到这份细心、关心并非是用在他身上,不免又有点窝火,吃着添着肚子,还口出怨言:“她一定是自己吃过了,才想着娘还饿着,索性做这顺水人情……”
这话说的老夫人又气又笑,道:“这人情顺水也好,不顺也好,反正我是领了。”
任妈妈陪笑道:“大爷可是冤枉少夫人了,从送了客回来,少夫人马不停蹄的就去了冬藏院,这饭可是一口都没吃上呢。”
费耀谦哑口无言,悻悻的闭嘴,老夫人不好让他难看,便问:“耀宗呢?喝多了酒不舒服,叫他来喝一口粥也好。”
费耀谦道:“他说头疼,早就回去了,让他来这,肯定又要推三阻四,不如让人给他送过去罢。”
老夫人从善如流,叫人备了饭食给费耀宗送了过去,这厢拿眼看着费耀谦,只笑不语。
费耀谦放下筷子,奇怪的问:“娘你在看什么?”莫非他脸上有米粒?或者他的脸上有花?怎么老夫人笑的这样诡异?
老夫人笑着开口,说:“没什么,只是想着元雪说的话,心里高兴。她说齐王人很好,待她也好……她万事皆好,为娘也就放心了。我所盼的,不就是盼她找个好人嫁了,能疼她一生,爱她一世么?”
费耀谦心思一动,却只笑笑不说话。
老夫人又道:“谁的媳妇谁疼,我老了,不操这个心。”
费耀谦的耳根腾的一红。他没想到老夫人把话挑的这么直白。
费耀谦待要说什么,终是闭嘴不言。
老夫人不慌不忙的吃净碗里的粥,轻轻放下碗筷。任妈妈早就端过茶水,服侍她漱嘴,净面,这才退下。
老夫人看着小丫环们往下收拾碗盘,任妈妈亲自奉上两盏茶,又薰好了香,自己也退下去,带上门。
老夫人这才说:“我听娘娘说,她们在年前就会赶回泯洲。”
费耀谦抿着茶,若有似无的嗯了一声。
老夫人不甘心,问:“依你看……”
费耀谦摇摇头,只说了一句:“圣意难测。”
老夫人沉默下去,不再做声。
费耀谦笑笑道:“不只齐王,几位藩王几乎如出一辙,纷纷上旨请求回各自的藩地过年,皇上龙颜大悦,也许今年会和往年一般也不一定。”越是这样,越证明不同寻常。
齐王带头请旨回封地过年,虽说是为了打消皇上的疑心,却终有揣测圣意之嫌,若是猜错了,平时的小借口派得上用场,无伤大雅。可若是揣测的对了,怕只会在圣上心里添一分堵。
老夫人只觉得心口重压千斤,叹道:“这倒是其次,在哪里过年都好,只要娘娘身体康健,夫妻恩爱。”
费耀谦不想老夫人为此事烦心,劝慰道:“依儿子看,齐王此举,说不定能正合圣意呢。毕竟,父母都希望儿女们各自生活的幸福……”
老夫人点点头,道:“可怜天下父母心,不管贫穷还是富贵,都是一样的心肠。”
费耀谦和老夫人叙完话,起身道:“儿子先回去了。”
老夫人点头,说:“你也累了一天,又喝了酒,早些回去歇着吧。”
费耀谦便辞了老夫人出门,没几步回了歌华院。小丫头们迎出来,自有人报给墨儿。
似乎是不成文的规定,但凡费耀谦回来,就有丫头直接报给墨儿。墨儿不敢不迎,一来二去,便形成了习惯。
墨儿迎出门,费耀谦已经到了门口。淡淡的瞥她一眼,道:“备水,我要沐浴。”
费耀谦没进正房。
自从墨儿开了脸成了通房丫头,便将西边的三间院子拨给了墨儿,同时身边派了四个小丫环服侍。
费耀谦要沐浴,也只在她的净房。
墨儿跟着人进去准备好了热水,挥手叫众人下去,亲自挽了袖子来替费耀更衣。
费耀谦一言不吭,只是低垂着眼睛,半眯半睁,似乎睡着了一样,根本不在意服侍他的人是谁。在墨儿面前除了衣服,他大步迈进浴桶,墨儿便跟过来替他擦背。
这似乎是墨儿成为通房丫头之后唯一的有所变动的地方。从前,虽说由她服侍费耀谦,可这样近身打理之事,他从来不假手于她。
水气氤氲,遮住了墨儿的视线,她心无旁骛,专心而专注的替费耀谦搓着背。忽然,费耀谦的声音穿透了水气,问她:“你很不情愿?”
墨儿不敢回答,又不敢不答,颤了一下,咬紧了唇。
费耀谦忽然一声冷笑,道:“我又不吃人,你做什么不敢回话?”
墨儿一惊,手里的帕子掉在水里,扑通一声跪到桶沿,哽咽着道:“奴婢,奴婢没有不情愿……”
费耀谦冷冷的转过身,垂眼看着伏在地上,蜷成一团的墨儿,道:“我真讨厌你们这些女人,一个一个,都是这么的面目可憎。要什么,想什么,口是心非,面上装的清心寡欲,背后却不择手段的营营以求。”
他忽然住口,换了声调,问道:“你想要什么,只管说,爷我无一不满足你。”
墨儿只顾着摇头,说:“奴婢,没有想要的。”
费耀谦怜悯的叹息:“给脸不要,墨儿,你是太高估你自己,还是低估了爷?如果你这会儿不要,错过了今时今日,可别后悔。”
墨儿满眼的泪,心里吓的半死,却又禁不起费耀谦的威胁,哆嗦着道:“奴婢,想要,回少夫人身边,只做个奴婢……”
话未说完,费耀谦猛的站起?
页面: 1 2 3 4 5 6 7 8 9 10 11 12 13 14 15 16 17 18 19 20 21 22 23 24 25 26 27 28 29 30 31 32 33 34 35 36 37 38 39 40 41 42 43 44 45 46 47 48 49 50 51 52 53 54 55 56 57 58 59 60 61 62 63 64 65 66 67 68 69 70 71 72 73 74 75 76 77 78 79 80 81 82 83 84 85 86 87 88 89 90 91 92 93 94 95 96 97 98 99 100 101 102 103 104 105 106 107 108 109 110 111 112 113 114 115 116 117 118 119 120 121 122 123 124 125 126 127 128 129 130 131 132 133 134 135 136 137 138 139 140 141 142 143 144 145 146 147 148 149 150 151 152 153 154 155 15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