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胡烽火录
炜蓟夯汉笠疲徘看蟮募铀俣龋贫迷嚼丛娇欤Q壑洌榜摇弊执笃煜г谡匠∩稀!?br /> 高翼看得目瞪口呆。
褚国丈竟然逃了?他不做诗了,也不挥斥方遒了,也不书生意气了。
夕阳无限好,褚裒跑路了。
该用什么诗词格律来形容这位当世大名士?该用什么诗词格律来形容这场战斗?
“混蛋混蛋混蛋”,高翼一连串地咒骂:“五万大军仅阵亡了千余人,主帅就要跑路,战争,能是一场诗歌唱酬吗?”
历史不会记住这个教训,自褚裒之后,尚有无数的书生前赴后继的指挥千军万马,把战争当做诗歌大会来挥斥方遒。
历史不会管高翼这个旁观者,但李农会。高翼看的正满腹郁闷,宇文虎高声提醒:“王,有队骑兵正朝这里奔来。侍卫,准备战斗。”
第一卷 杀戮时代 第0072章 遭遇险情
“战你个头”,高翼收起望远镜,狠狠打了宇文虎一个暴栗。
“李农是什么人?一个不会作诗的武夫。20人的小队伍,敢挑战他带领的2万不讲诗词格律的乞丐,找死也不能这样……笨蛋,还等什么,没见褚国丈已经名士风流地临阵脱逃了么,我们也跑,快!记住,逃的姿势一定要比哪个褚国丈潇洒。”
此刻,数万晋军彻底崩溃,王龛眨眼被俘,一场轰轰烈烈的北伐战争,就这样被褚国丈挥斥方遒地失败了。
“十五米,平射,准备”,宇文虎骑术高明,他能边跑边扭身观察身后的追兵,替其余侍从指点射击角度。在他的指点下,侍卫们边跑边还击,一路向下邳方向逃去。
李农的军队酣战半天,已是疲兵。但高翼的马上驮满了自信都城劫掠来的钱粮,也跑不快。双方就这样在大平原上追逐着,周围,胜卷在握的乞活军骑兵,象滚雪球似的越聚越多。
高翼眼睛一闪,突然挥剑。寒光一闪,砍破一个驮袋,无数劣质的铜钱破口处哗哗流下。
追兵们顿时乱成一团,部分士兵跳下战马,沿途抢夺地下的铜钱,凑不到跟前的追兵则加快了马步,拼命地追来。
寒光再闪,高翼砍断了驮袋的绳索。驮袋坠马,袋中的钱四处飞溅,等驮袋落在地上,袋上的豁口已彻底将袋子分成两半,满地青幽幽的铜钱引得追兵厮打起来。
就这样,接下来的场面就像是狼与旅人的寓言故事。乞活军像是一个饥饿的恶狼,紧紧追逐着疲惫的旅人,为了摆脱恶狼的追逐,旅人不断地抛下食物、钱财,让恶狼享用。饱食的恶狼满意而去,不甘心的恶狼则继续追逐,意图得到更大份的蛋糕。
贪婪的恶狼们只想将整个旅队吞下,但他们忘了,高翼本身也是一头恶狼,他还是辽东大地上最隐忍、最凶狠,最善把握时机的头狼。当天色昏暗下来时,高翼面色狰狞地带着轻装的旅队,调转身来,迎向了追兵。
此地离战场有20余里左右的距离,追逐的乞活军只余百人左右。他们都是乞活军中的聪明人,眼见得高翼不断抛下驮袋,但他的队伍里还有三分之一的马驮满了东西,故而不屑于别人争残羹冷炙。
他们一路没有停留,只紧紧追在高翼马后,盼望夺占那份最后的礼物。等到高翼停下脚步,翻身迎来,他们这才发觉不对——他们离战场之远,已经得不到同伴们的支援。
也许,收军的金锣早已敲响,伙伴们已结队回营。现在,在暮色里,在荒原上,只剩下他们这孤零零的百人队了。
“杀”,高翼赤红着眼睛,虎入羊群般闯入追兵中。
他的骑术不高明,但胜在力大无穷,三山先进的鞍具让他可以双手腾出来,一手舞到,一手挥舞钉锤。远用锤击近用刀砍,再近,则干脆团身撞击。整个是个橄榄球式的严蛮冲撞。
当者披靡。
身高马大的高翼接着一身的暴力,恶狠狠地蹂躏着慌乱的乞活军。眼前待宰的羔羊突然变成猎食者,乞活军一时不适应,等他们反应过来已经晚了。高翼的侍从扑进了他们队中,疯狂追逐着、虐杀着这些曾经的追捕者。
“杀”,一个稚嫩的声音用恶狠狠地强调响应着。
是杨结,他带着哐里哐当、明显过大的头盔,满脸是四溅的鲜血,恶狠狠地挥舞着比他还高的战刀,一路尾随着高翼杀人敌丛。他边纵马践踏着被高翼撞下马去的敌兵,边时不时出刀,乘乱把高翼砍伤的敌兵撂倒,或者给他们增加新伤痕。
高翼身高一米八出头。他这次孤身进入北方,选择侍卫的第一要求是身材高大。这些侍卫中,最高大的宇文虎身高1。78米,其余人也在1米7以上,整个是石赵国的“高力军”标准,甚至有过之无不及。
如此一群魁梧大汉闯入瘦小的乞丐军中,失去了冲击速度,又以骑兵对骑兵的乞活军优势尽丧,片刻间,便撒下一地血腥。
迎面一柄长刀向高翼砍来,他一手刚刚收回钉锤,另一手正从一具尸体上拔刀。来不及躲避了,高翼抬手用胳膊上的铁护腕挡住这一刀。
“铛”,火花四溅,高翼手腕隐隐作疼,那柄长刀迎风断折。不等高翼做出反应,夜色里,杨结嗖地窜出去,狠狠一刀砍在那人的脖子上,将那人砍落马下。
我的手,我的手竟然没事?
高翼愣了半天,才回味过来这个事实。猛然间,他想起赵婉说的一番话:石赵国现在金属缺乏,行刑用的铁器都已改用木制。
名士风流的褚国丈,大儒呀!竟然让这样一群人给打败了!
“哈”,高翼仰天苦笑了一声。
难怪符坚百万大军南征,竟然被懦弱的东晋随意一击而灰飞烟灭。这中间,制胜的因素不是谁的战略更出色,谁的武器铠甲最好,而是谁犯的错误更少,谁较为不愚蠢!
可惜的是,这时代的军队没有最蠢,只有更蠢,这才凸现了慕容恪的所向无敌。
七千人!
石闵以他的汉军2万汉军纵横天下,迎战慕容恪时只有七千士兵,而慕容恪却有20万大军。虽然石闵最后战败,但高翼相信,只要他训练出类似于石闵所部的七千斯巴达战士,定能纵横辽东。
成功,只有这么低的门槛,目标真是太简单了。
“两年,给我两年时间,我必让天地变个眼色”,突然间,高翼仰天大喊。
在高翼沉思期间,杀戮仍在进行。回味过来的乞活军反抗激烈起来,但越是反抗,越发显出二者装备的差距,乞活军的兵器砍在高翼是从身上,只带出一团火花,留下一道白印,而侍从们反手一击,却让乞活军士兵刀断骨折。
没有人可以挡住他们的一击。这一刀砍下,无论什么兵器挡格都免不了断折的命运,毫无铠甲防护的乞活军,更是饱尝了三山马刀的锋利。
让这个杀戮时代来得更猛烈些吧!
高翼冷峻地观看着战斗,这一刻,他身在战场,心却遨游在九天之上,居高临下地俯视着这场不对称的战斗。
此时此刻,战斗已成了一边倒的屠杀。
能追逐到这里的乞活军士兵都是聪明人,他们见形势不对,也曾想博马逃遁,但可惜他们在贪心之下,没有顾恤马力。此刻,他们马力已竭。战斗中,马匹常突然力竭而倒下。
同时,他们长途跋涉,才到彭城便迎面撞上了褚国丈的军队。鏖战一整天,他们体力也已耗尽,而高翼的侍从却一直游离于场外观战,养足了精神。
体能不比不上这群凶人,马力比不上,再加上他们兵器不如人,铠甲防护不如人,因此,当乞活军想逃离战场时——他们说了不算!
“好,就应该这样”,高翼立马战场,恶狠狠地说:“战斗就应该这样!征服,只能是科技的胜利而不能是蝗虫式的破坏。文明的进步绝不是治乱循环,朝代更替,它只能是生产力的进步。
不过,这些知识胡人没必要知道,我要扭转这世界历史的特例,要教导我们的敌人‘不唯武器论’而不是我们自己,要教会敌人挥舞着一本《论语》,或者诗词格律迎向林立的刀枪。
至于我,俺却要做一个彻彻底底的‘唯武器论’者——有青铜器绝不用木棍,有铁器决不用青铜器,有火枪绝不用钢刀,有原子弹绝不用长矛……”
“原子……蛋?这是什么蛋”,杨结在高翼身边扬起稚嫩的脸,讷讷地问:“这个蛋好吃吗?它比长矛很锋利吗?”
“好吃”,杨结跟随高翼时间太短,还不知道高翼喜欢胡言乱语的毛病。此刻高翼心情好,他和善地教导这个未来大将:“虽然它很好吃,但目前来说,只有倭人吃过,别人想吃还没得机会呢!”
“嗯,那是一种什么蛋?长矛……”杨结闷闷地想。
了解内情的侍卫们眼见杨结的大脑马上进入宕机状态,不忍这个杀敌勇猛的小孩被高翼教导成智障人士,连忙把他拉到一边,安排他搜寻战利品的工作,让他的脑子无法闲下来,才算拯救了他的智商。
杨结走了,高翼还在郁闷——这***什么时代,连个小屁孩都不信“不唯武器论”,非要寻根问底,搞清楚原子蛋与长矛谁厉害。可见儒学的洗脑技术有多差。
这那像俺们那个时代,你要敢说唯武器论,一大群人会围上你,光用吐沫星子也能把你淹死。
这个杀戮时代,人们的智力水品,怎都那么高呢。
天黑黑,杀人了!
时光就这样在高翼的慨叹中分分秒秒的渡过,战争已经结束,战场只剩下屠杀。逃走无望地乞活军徒劳地、绝望地进行战斗,胜利的希望早已灭绝,现在,他们仅仅是为荣誉而战。
可惜,这场荣誉之战也没能持续多久,气焰嚣张的三山侍从甚至点起火把,满战场追杀疲尽力竭的乞活军,根本不顾李农那胜利大军尚近在咫尺。
杀戮,便是这么简单。直到高翼的侍从放完乞活军最后一滴血之后,20里外的李农大军也没有出动一兵一卒救援。也许,他们压根没有看到这里的通天火光。
满载着此战的战利品,高翼等人像是一群饱食的恶狼,满意地从战场离去。这群嚣张的胜利者连火把都懒得熄灭,就这样大摇大摆地向下邳城进发。
下邳,现在属于南徐州。晋朝东渡后,为了表示不忘收复故土,他们在南方设立相应的州郡,代表他们的统治仍遍及全国。南徐州仅辖两县,为下邳与宿预。南徐州东侧是南青洲、南冀州,仅辖原东海郡一部分。南徐州之南,是北兖州、南兖州。
下邳是褚国丈大军驻扎的地方,离彭城50余里。当初褚国丈就是从这里出发,带领大军接应希望内附的鲁郡(今曲阜一带)遗民。然而……
然而,高翼现在只能站在空空荡荡的下邳市中心,徒自呼唤:“人呢?人呢?20万大军啊,就是跑路也没有这么快呀!我只是顺手打了一场小战斗——不,连战斗都算不上,20人与百人间的斗殴而已。怎么我一回身,20万大军没有了?”
周围、暗夜里有无数的人影围了上来,这时沿途的百姓,高翼与乞活军战斗完毕,不,殴斗完毕后。草丛里、林木间、沟陇旁,突然冒出无数的人头来。他们拖家带口,携着单薄的布包,装着仅余的家产,默默地跟随这支队伍向下邳进发。高翼一时心软,为了让队伍中的幼童能够看见路,才没有命令侍卫熄去火把。
这些人没有打搅高翼的意思,他们彼此间没有交谈,就这样,高翼一行人打着火把在大路上缓缓前进,他们借着火把的余光走在大路两旁,走在田埂上,一路默默走进了空无一人的下邳城。
黑暗里,一个有气无力的声音回答:“大人,逃跑,用不了多少时间。褚国丈日落时分回城,也没停留片刻,20万大军便扔下了所有的军械粮草,向淮河跑去。随后,城里的百姓炸了窝,喧闹声吵得数十里地都能听见……大人这一波,应该是从离城不远的十里坡赶来的吧……晚了,他们已走了十里地了。”
“什么人”,宇文虎厉声喝问。
黑暗中,摇摇晃晃地走出一个瘦弱的汉人,他一身纨绔打扮,穿着绢质的肥裤,敞着怀,披散着头发,摇摇晃晃地行了个草草的揖:“下邳野人陈婴陈公达,见过大人。”
下邳陈氏,应该是陈登的后裔,也是下邳的大门阀。
“众人皆逃,君为何不走?”高翼讶问。
“众人皆南逃,我陈氏宗庙在此,我恐南逃后,死无葬身之地也!”陈婴淡然地说。
这年代世家大族都讲究祖宗基业。陈婴的意思是说,他家的祖坟在此,他要南逃,万一东晋不能收复故土,他死后就无法葬入祖坟了。
高翼默然。
对方话里透露出对局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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