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沉之时 作者:古时以后(晋江2014-07-27完结)





  此时战斗已入了白热化,战场从空中变成了地上,靳汲松将方才御的剑拿起,剑又变成了可以打斗的大小。
  敌方人马略不要脸,他们选择的是群起而攻之,靳汲松双拳难敌四手,又要帮着商酉,渐渐有些吃力起来。
  说来也奇怪,这群黑鸟怪打斗之余招招都朝着商酉抓去,这是要抓一个人质的节奏么?商酉左闪右避,手里没有趁手武器他抵抗得也很吃力,只能逮着空去补个一两脚又飞快闪人。
  但是刀剑无眼,闪得再快也会被割破个伤口,血流了出来,粉红粉红的,跟常人的血不一样。
  极淡的血腥味在空气中飘散,淡得几乎没有,黑鸟怪们却还是捕捉到了这丝气味。
  只见那群黑鸟怪中好似领头的皱眉喊了声:“不是这个!”然后黑鸟怪们就又改变了策略。
  如果说方才他们有所顾忌,好似怕伤着了商酉他们,那现在他们就变得没多大的顾忌了,他们中的一半变成了黑鸟的形态,对着商酉和靳汲松一阵乱啄一阵乱扇,飞沙走石,直把两人扇得七荤八素,关键是没变成黑鸟的另一半还时不时想要来抓靳汲松。
  “我河蟹你河蟹的!”靳汲松难得吼了句实实在在的脏话出来,躲得狼狈,他是个文化人,修行的方向本就不是着重于打架的,捉几个厉鬼收个罢妖怪不在话下,但这一群的暴力分子实在只有他二师兄汲竹才拿手,他就要坚持不住了,而商酉魂归本体还没多少时日,身体本就不是以前那么利索,早被不知哪儿来的鸟翅膀扇晕了。
  最后的最后,靳汲松在黑鸟怪们众望所归中败下阵来,凄惨地被生擒了。
  而匍匐在地的商某人晕了好久才转醒,艰难地撑起身子抬头一看,人和鸟都没有了,周围寸草不剩,再看,地面上歪歪扭扭刻着三个字——
  鸟换人。
  商酉:“……”                    
作者有话要说:  ╰( ̄▽ ̄)╮
  存稿箱君表示木有存货啦~
  ╭(′▽‘)╯

  ☆、慈善

  【慈善】
  在与靳汲松失去联系十日之久后,时昔将吃了雄心豹子胆敢跑到国师府来讨债的路人甲丢了出去,顺手再将一副可怜兮兮模样的商某人从对方手里拎了回来。
  其实商某人一点也不可怜,穿着绫罗绸缎,束发用的是玉簪,靴子干干净净,腰间甚至还骚包地佩戴着一个香囊……
  偏他就是做出一副可怜的表情……
  恰逢司寇冕从外面收了账回来,意气风发,满载而归,听门童将方才的事绘声绘色讲了一遍之后,更是觉得自己扬眉吐气,高商某人一等不止,急忙要找到丢脸的商某人,誓要对其好好的,彻彻底底的,鄙视一番。
  本以为师姐正在客厅对商酉好好说教,司寇冕兴冲冲前去想凑一角,不曾想到居然扑了个空。
  “腾雾,你看见师姐跟那只鬼了吗?”找不见人的当,司寇冕恰逢散步的腾雾马,便询问之。
  腾雾马亲昵地蹭了蹭司寇冕。话说自从腾雾马送了商酉跟师父一程之后回来就性情大变,不再高傲地有些爱理不理,每当有人叫它名字的时候它都会亲昵的来蹭一蹭以示亲近,司寇冕对此着实费解……扯远了……腾雾马将对司寇冕的亲昵之情蹭了又蹭之后,方才将马头抬了抬,方向是……商酉房间……
  司寇冕:“……”
  他开始深思,这是什么情况?他现在去会不会打扰到什么……
  欧~不!
  他一定要快点去才是!
  piajipiaji小跑步,一不小心踩扁了地上的纸鹤。这是国师府里特有的“巡逻兵”,可以把所在地周围的情况原原本本反应给主人,便宜又好用……就是落在地上的偶尔被司寇冕踩坏。
  将小扁纸鹤捡起来揣兜里,司寇冕继续向着商酉的屋子小跑步。
  而房间里,商酉正斟酌着“教育”时昔。
  “十二,你,你方才不该如此的……”
  “嗯?”时昔挑眉作询问示意。
  “那位大叔,我既然承诺过送我回国师府就会给他一大笔钱,我就该遵守约定。”
  “更何况他一介平民,身为朝廷命官的家属,不能欺负人家的。”
  “不仅不给钱,还态度……很不好的将人家言语恐吓一番丢了出去,这样,是不对的啊……”
  “…………”
  “………………”
  商酉越说越来劲,根本停不下来。
  时昔难得耐心听完商酉的唠叨,然后掏掏耳朵。
  “说完了?”
  商酉意犹未尽,喝了口冷茶润润喉咙,到底还是点点头“嗯,完了。”
  “很好。”时昔认真看着商酉,“你刚才说了那么多对的事情,正确的做法……可是这世上的对错本就不好判断。”
  时昔淳淳善诱:“但这世上唯有一件事一定是对的,你知道是什么吗?”
  商酉摇头。
  “我只说一次。”
  商酉愈发认真地听。
  “啪!”时昔一拍桌子,龇牙咧嘴,表情凶狠:“想死的,尽管来找我要钱就对了!”
  说完看商酉木戳戳的没甚反应,又故意舔舔嘴唇,露出嗜血一笑:“我很乐意满足他的愿望。”
  商酉:“……”
  反应两秒,明白过来时昔的话,商酉只想说…………谁给这姑娘做的启蒙啊?把那人叉出去好嘛…………
  远处的靳汲松:“啊嚏~”
  “十二呐……”商酉还要再说,时昔摆摆手制止,“别再妄图挑战我的耐心了…………我根本没什么耐心。”
  商酉委委屈屈。
  “好了,现在不是谈论这些无关紧要的事情的时候。”时昔嫌弃地看了商酉一眼,“你能不能不要做这么矫情的表情?”
  商酉:“……”
  “所以说这就是有关紧要的事情?不对我根本没有做什么矫情的表情好嘛……我这个表情哪里矫情了?”
  时昔深深觉得,六百年滴代沟那是长长滴沟,长长滴沟呀它不能沟通。
  “我们现在不要谈论你方才的表情到底矫情不矫情好吗?不过我始终坚持我的意见。”摆手及时制止商酉想开口说话的准备动作:“我觉得我们现在来谈论你为何会回来师父为何被绑架比较好。”
  被时昔的话拉回正常思绪,商酉脑门一亮:“对哦!”忙点点头,“我们怎么会扯到这么奇怪的地方上去了?”
  “你在说要怎样对待来管我要钱的人才是对的。”
  “嗯……然后你说了你的观点……”
  “是的,然后你继续用你错误的观点试图对我进行脑洗,被我看穿扼杀了,于是你做出了矫情的表情。”
  “我那个表情哪里矫情了!”
  “这正是这个奇怪话题的终结句。”
  商酉:“……”
  躲在外面的司寇冕:“…………!!!!!”
  司寇冕深深觉得自己应该撞下墙什么的来舒解下心中的郁结。
  商酉同上。
  时昔丝毫没有任何压力,继续道:“嗯,那么现在我们继续谈谈师父跟黑鸟怪不得不说的故事。”
  “你说你晕过去了一段时间,醒来之后师父就莫名失踪了?”
  商酉纠正:“不是莫名失踪好吗,是被黑鸟怪抓走了。”
  时昔奇怪地看了他一眼:“怎么可能,乌鸦这么弱。”
  “……乌鸦?”
  时昔平平地啊了声:“你还不知道吗?黑鸟怪是乌鸦这么明显的特征你都没看出来?”
  商酉心里草泥马奔腾——乌鸦变异得那么大只还说人话还变身人样,得是有多大的联想才能想到那只是群乌鸦……而已啊……
  “啧啧……”时昔撇撇嘴,似是嫌弃商某人的见识:“那是妖,或者应该说是鸟怪的一类,近来姜元国不是发生了很多妖怪作恶的事情吗,这鸦族的妖就犯下事情好几次……”
  听到这里,商酉长长叹了口气,他想到了那位神仙说他当年本来命不该绝,而如今姜元国却因为命数的改变即将早亡,不禁感慨万千:“ 亡国,亡人,是芸芸众生的一个轮回;救国,救人,是天生慈悲的一个心安。十二,师父他明明已经知道姜元国必灭,却还是尝试能不能人定胜天,救下这个国家,这个国家的人民……十二,师父他,竟是个慈善人……”
  …_…|||
  你想多了事情完全不是这样……时昔张张口,最后还是咽下要说的话——给人一个美好的假象,那是个善意的谎言不是吗?
  于是时昔艰难开口:“是的,师父他……一直都是个……慈善人……”
  外面躲着的司寇冕……咦躲着的司寇冕怎么不见了?
  哦,他发现他家师姐应该是在逗一个傻逼,这样的恶趣味他不甚感兴趣,于是喝茶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手机码的。。。排版会不会有点乱啊我也懒得改了⊙﹏⊙

  ☆、真身

  【真身】
  屋内,时昔稍稍偏头看了看方才司寇冕呆过的墙角,若有若无地呼出一口气。
  商酉敏捷注意到这一情况,忙问道:“怎么啦?”
  时昔想想刚刚的对话,囧囧有神,说了句:“一边玩儿去。”就果断出去了。
  还慈善人……听着就觉得寒碜好嘛。
  司寇冕坐在大厅喝着茶水下着几样精致的点心,吃得很欢乐,嘴里不得空,手上也不闲着,拿着张纸左折一下右折一下间或喂自己块糕点,看上去滋润极了。
  一会儿工夫,他手上的纸就变成了一只模样怪异的……纸鹤?无法,他在手工这方面委实不大擅长,刚刚踩扁了的那只身上沾了他鞋底板上的泥,司寇冕觉着不好看了,就换了一张纸来折个新的,结果没有折好过的折痕,产品质量下降了十个百分点。
  可是谁在乎嘛╮(╯_╰)╭
  司寇冕这样安慰着自己,在纸鹤的身上了脑袋上画符,边画还边喝了口茶,不小心溅了两滴水到纸鹤的翅膀上。
  “应该没关系吧?”司寇冕想了想,继续画。
  大功告成。看着手上的作品,司寇冕还是较为满意的。
  最后对着小纸鹤轻轻吹了口气,手一放,纸鹤就歪歪斜斜飞了起来。
  哎呀!他其实还是不错的嘛!
  于是这个“不错”的纸鹤本应该飞到刚刚的地方呆着,却因翅膀软了动力不够,降落在了半途中。
  这个“半途”好死不死的正是时昔闺房的屋顶上……
  【这个故事告诉我们……什么?做事要一心一意不要三心二意?不不不……不要随便上市不合格产品?不不不也不是……走路要认真,不要踩坏地上的脆弱纸制品?嗷当然不是!没有这个情节下面我怎么编?
  这个故事告诉我们,狗血的梗呀那到处都是~~~哪儿有那么巧的事儿啊就落到事主身边了。。。】
  时昔朝水镜中的人拜了一拜:“师祖安好,徒孙时昔敬上。”
  水镜那头的无乾子慈祥地点点头,像个无害的老头子。
  “师祖,师父已经让自己被抓,以后的事还要麻烦师伯了。”
  “嗯,吾徒孙且放宽心。你二位师伯已成功打入敌方内部,相信不久之后便会事成。”
  “多谢师祖援手。”时昔又拜了一拜:“好人一生平安。”
  无乾子等了又等,不见时昔的下文,便咳嗽一声,适当提醒:“吾徒孙啊……那个茶……”
  时昔笑得无公害:“茶叶一事,徒孙已安排人送至天极山,无奈路途遥远,恐怕要待师父平安归来之时方能送达……”
  “如此……”无乾子点头,突然又道:“那就真的不告诉小冕儿他这世上唯一的亲人,他的亲生舅舅,也就是鸦族的现任族长要捉小冕儿回去挖出心肺入药来治疗他多年的顽疾吗?不告诉他他师父也就是你师父,也就是吾徒弟汲松要为了小冕儿的性命着想去完成刺杀那鸦族族长这一艰巨而伟大的任务吗?”
  “……”
  奇怪于无乾子突然说这么长句话,时昔还是答道:“师弟年轻气盛,知道有人觊觎他的肉定会与师父抢着与那人单挑,然此事危险重重,他……总之还是不要知道的好。”
  “如此……”无乾子貌似同意的点头,“那今日就说到这里吧。”
  时昔又拜了拜:“恭送师祖。”
  水镜中的人影慢慢变得模糊,直至完全消失。
  消失于水镜之上的无乾子在无人的房间里奸笑。
  他怎么会告诉时昔,其实那些话他是故意说的呢?
  其实刚刚她屋里进来了只鬼呢?
  其实她屋顶上有一只小纸鹤呢?
  谁叫她拖欠他老人家的茶来着╮(╯▽╰)╭
  时昔的精力一离开了水镜,就警觉地发现了偷溜到她房里来不及逃走的商酉。
  揉揉眉心:“你都听到了?”
  商酉往后缩了缩。
  “你怕什么,我又不会打你。”
  商酉才不上当:“你胡说!你你你不会把我打死还差不多!”
  时昔活动活动手关节,面无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