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鼎七步干戈
尹芙不再流泪,她望着其心的眼睛,其心依然抱着她,她忽然嗅到其心身上青年男子的气息,她想起其心不再是孩子了,她不禁大羞,扭动着身子要挣出其心的怀抱。
其心放开了手,他什么也没感觉到,他对尹芙笑道:“那三个坏人都跑掉了——”
一提到那三个人,尹芙的脸上立刻红了起来,她转身便走.其心叫道:“姑姑,你到哪里去?”
尹芙低声道:“我回武当山去。”
其心脱口叫道:“我陪你一起去吧——”
尹芙道:“不,不要,我一个人回去。”
她转身便走,其心一怔,这时只见蓝文侯大步赶了过来——
蓝文侯道:“小兄弟,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其心把尹芙和自己的关系说了,他道:“咱们要不要也去追那三个家伙一程厂
蓝文侯摇了摇头,他的脸上神情变得十分严肃。尹芙已经走出老远,过了一会,他道:“我要到开封去。”
其心道:“开封?”
蓝文侯道:“雷二哥此刻正在开封,我要立刻赶去,设法叫萧五哥和穆十弟立刻赶向长安,白三弟与古四弟赶向洛阳!”
其心喜道:“对,那三人要在这三个地方作案,叫他们尝尝中原武林的厉害……”
蓝文侯道:“那三人武功高得出奇,咱们是尽一分心力罢了
这时其心和蓝文侯已走回天井,一走到酒店的内门边,其心骇然发现了一张白筹。
“其心:你与三异服青年之争,为父已尽看见,那异服青年最后的一招使为父想起一个人来,如果为父之猜测无误,则昆仑危矣。见字时为父已火速奔往昆仑号飞天如来去也。父字。”
其心喃喃道:“原来爸爸已经来过了……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蓝文侯道:“什么事?”
其心道:“爸爸来了又走了——”
蓝文侯道:“你怎么办——我这就要急着赶往开封!”
其心的心中愈变愈复杂,那郭庭君、怪乌客,这三个异服的怪人,还有父亲所说的昆仑掌教飞天如来,这一切似乎都与一个大秘密有着密切的关连哩!”
蓝文侯见他不答,催问道:“小兄弟,我说——”
其心道:“不急不急,我先送你一程——”
现在问题是,怪鸟客、郭廷君他们又到哪里去了?
怪鸟客不是要找替目神睛唐君律的麻烦吗?怎么他又跑到张家口去了?
请看,在另一个地方——
黑夜渐渐降临。
枫林中,悄悄地响起了沙沙微弱的脚步声,一个魁梧的黑影闪进了枫林。
这魁梧的黑影缓缓地踏着枯叶,林子里黑暗得伸手不见五指,他走几步,便停下来四面倾听一下。
忽然,微微一亮,原来枫林的中间竟有一块颇为不小的草地,他站在一棵大树下,沉声问道:“唐瞎子在这里了,那位朋友请出来吧!”
但是却是静悄悄的,没有人回答,这魁梧的大汉再次大声道:“唐瞎子如约到了,朋友就请出来吧!”
然而仍然是静悄悄的,没有人出来,也没有回答。
这魁梧的大汉站在大枫树下,忽然一个踉跄,仰天倒在地上,口中大喝道:“哎药——”
同时,黑暗中左边有一个惊咦的声音:“咦——”
只见那大枫树下魁梧的大汉忽然一个翻身,比闪电还快跃了起来,手扬处,一片金光闪烁,直向左边黑暗处洒去,那左边黑暗中哗啦一响,一个人影跃了出来。
魁梧的大汉仰天大笑道:“朋友,你欺我唐君律是个瞎子,故意躲在黑暗里不作声,要想戏弄于我,嘿嘿,唐某脸上的眼瞎,心里的眼可不害,略施小技,就把阁下请出来啦!”
对面那人冷笑一声,淡淡道:“好个唐瞎子,真有一手。”
唐君律哈哈笑道:“你就是怪乌客吗?”
那对面之八阴森地笑了一声:“不是。”
唐君律大吃一惊道:“什么?你说什么?”
那人道:“没有什么,任鸟客本来要今日来取你性命的,现在他有事脱不了身,就拜托我代劳,哈哈。”
唐君律听了他的话,一声不哼,在暗中思索着,他是个侠肝义胆嫉恶如仇的好汉,可是却是个不好惹的人物,那年,在人仪得罪了他,他不择手段逢人便告,把金笛秀才、铁剑书生、武当三门人、红花双剑熊竞飞、醉里神拳穆中原一古脑全唆使跑到庄家庄上,把庄人仪弄得手脚无措。这时他在考虑着一个问题:“对面这厮究竟是什么人?他是什么用意?”
过了一会儿,只见唐君律嘿嘿冷笑了一声,低声笑道:“这是不可能的事嘛,怪鸟客怎会找人代他赴约?哈哈,你不要骗人啦……
他不等对面之人回答,立刻接着道:“你不用骗啦,怪鸟客问我要的东西何等秘密,怎可能叫人代替他赴约?哈哈哈。”
对面那人果然惊喝道:“怪鸟客问你要什么东西?”
唐君像大笑道:“我和怪乌客的秘密,如何能告诉你?”
那人想了想,忽然大叫道:“放你的屁,你再胡说八道,我马上就要你了的命!”
唐君律吃吃地笑着不回答,因为他全是信口开河,要想从对面人的口气中打听出一点什么名堂来,事实上他连怪鸟客究竟是什么人他都不知道,自然不敢多言了。
对面那人道:“不管怎样,今日敝人的使命便是取你唐瞎子的命!”
他说到“命”字,猛一个欺身,宛如一缕轻烟一般已到了唐君律的面前,伸手一掌飘飘忽忽地拍了过来。
唐君律施出闭目换掌的功夫,看也不看地翻掌就拿,这是分筋错骨手法中的上乘杰作,岂料那人身形不知怎地竟在这刹那之间,已到了唐君律的身后,伸掌便拍向唐君律后颈!
唐君律惊得出了一身冷汗,他一掌反手向后抓出,五指所伸,全是敌人要穴——
“呼”地一声,那人如脚不碰地一般,忽然又飞到唐君律的左侧,一指点向唐君像的肋下!
唐君律倒抽一口凉气,警目神睛一生闯荡江湖,还是头一次碰上这等情形,他心一横,猛然一个反身,一连三掌攻击,完全不顾防守——
那人掌法身法之高,简直骇人听闻,三年前在秦岭之上,唐君律与那轰动武林的神秘凶手抢攻拼命,虽然被那神秘凶手的古怪掌力适得险象环生,但是也没有此时这种感觉,简直是手脚施展不开!
他这一不顾防守,一连三招抢出,对方一连五掌从他胸前,颊边肩上仅差分毫擦过,但是他总算抢得了一点攻势。
瞽目神睛把毕生功力聚集在双掌之上,努力硬拼了三十招,但是他发觉对手的掌法愈变愈厉害了,呼呼啸风之中,直如水银泻地,无孔不入。
唐君律数十年苦修掌上功夫,天下几乎没有一种掌法他不熟悉,但是那人一连换了三种掌法,他就没有一招是认得的,他不禁越打越是心惊胆战!
到了百招左右,“碰”他一声,唐君律踉跄退了半丈,他正胸前中了一掌,好比突然被千斤巨石击了一记,呼吸顿时困难起来。
唐君律暗暗忖道:“这厮武功之高,简直是不可思议了,我唐瞎子一生闯荡江湖,从来不曾吃过大亏,想不到连怪鸟客究竟是什么东西都不知道,就糊里糊涂地被伤在这里,唉……唐君律呀!你这一着可是吃亏大了!”
耳中只听得对面那人冷冷的声音道:“唐君律,我瞧你还是赶快自己解决算了,你差得太远!”
唐君律的心中仿佛被利刃在剁刮着,四川唐门惨遭变故后,唐瞎子是仅存唯一的唐门高手了,他瞽目神睛行遍天下,一生的英名到了这时候,算是栽到家了。
霎时之间,他的心中颓废到了极点,但是他的手还是自然而然地摸到他的腰间。
这是曾目神睛几十年积成的习惯,虽然他的心中已经完全没有战意了,但是他的手依然摸到腰间的暗器囊袋。
对面的人征笑声顿敛了,毕竟唐家最大的威名就是层出不穷的毒药暗器!
唐君律不假思索,伸手在腰间一摸,熟练无比地抓出十支金针来,他手一扬,十支金针肯如长了眼一般,奇快无比地飞向那对面之人。
这正是唐君律名震武林的绝技“闭目金针”,单只这一抓一掷,唐君律不知练过几千万遍,他这时虽是心不在焉已极,但是信手掷出,无论力道时间空间都配合得神妙之极。
对面那人只见眼前一片金光,他一个“铁板桥”,整个身躯贴着地面不及半尺高已从正对面闪到了左侧,那身法之美妙,速度之快,真令人又惊又骇。
哪知他双足方才落地,发出“吐”地一声轻响,唐君律猛一扬手,又是十支金外一分一毫不差地飞到眼前,那人吃了一惊,他似乎到此时发现唐君律的闭目金钟能够威震武林,确不是一件偶然之事,他暗哼了一声,身形陡然如一支长箭,从一个绝不可能的方向一窜而出,十支金针从他肩边不及半寸一飞而过。
然而当地双足才落,眼前金光一闪,又是十支金针飞射而至!
在面对面的情形下,空手躲闪唐君律的“闭目金针”,从没有人能躲过三次发外,而这个神功惊人的陌生人竟然呼地一声又从一个绝不可能的方向飞了出去!
在习惯上,唐君律从没有同时发第四次的,他发出了第三次金钟后,不禁愕了一愕,忘了再伸手去抓金针。
那对面的人冷笑道:“怎么啦?技穷了吗?”
这一句话激起了唐君律豪气,他如同从一个恶梦中惊醒过来,全身打了一个寒供,猛一伸手,大把金外夹着各色各样的唐家暗器霎时满天皆时!
这才能见到唐君律的真功夫,只见那些暗器奇形怪状,什么样子的都有,有的走直线,有的飞弧形,全是按着各种独门暗器的性质而以不同的手法发出。唐君律只是伸手一触即知,没有一丝错误!
然而更令人心惊的事发生了,那对面之人竟然呼地长啸一声,身形如陀螺一般地飞转起来,他的双袖上下飞舞,转动和飞舞的速度简直令人未敢置信,而在他周身三尺之内似乎被一种无形的力道所布,没有一件暗器能飞得进去!
唐君律出手愈来愈快,而那人的身法也愈来愈快,唐君律此刻浑忘了一切,只是拼命地发暗器,直到他的手指碰到了空了的袋囊——
唐君律猛然一怔,他知道只要暗器一停,危机也就到了!
对面那人呼地一声抖开了最后一批暗器,冷然笑道:“唐瞎子,你死期到了!”
他一步一步走过来——
蓦然,三柄长剑如飞龙一般插在那人的脚前,只见枫林中大步走出两个人来。
那两人走上前来,齐声问道:“唐兄,你受了伤吗?”
唐君律只觉胸中剧痛,他支撑着道:“没事……是哪两位……?”
只听得两个亲切的声音问:“小弟熊竞飞”“小弟哈文泰”
三年前,唐君律、哈、熊二人尚未相识,只凭着一股江湖义气,上了秦岭与当时那神秘凶手大战,在千钧一发之际救了哈。熊两人,而三年后,唐君律生死濒于一线之际,哈、熊两位大侠突然出现,这真是天意的安排!
哈文泰伸手拔起了插在地上的长剑,问道:“唐兄,这就是怪鸟客吗?”
唐君律强忍住内伤,低声道:“这是怪鸟客的代表人……”
他还想说下去,但是一口气散了开去,他连忙闭嘴,不敢再开口发言。
熊竞飞听到这句话,立刻大喝道:“原来你不是怪鸟客,我问你——怪鸟客是谁?你是谁?”
那人阴森森地冷笑了一声,一字一字地道:“今天你们三个人都注定是死了!”
熊竞飞抖手拔出了插在地上的双剑,他一抖手,发出嗡然的暴震声。
那人沉吟了一会道:“姓熊的,你真要插入一脚吗?”
熊竞飞双剑平交,放在胸前,大声道:“你在说废话了。”
那人冷笑道:“好,好,我就代那怪鸟客——””
哈文泰忽然冷冷插口道:“这位朋友,今日咱们是插手走了,也不急于立刻动手——”
那人嘿嘿冷笑道:“你怕死,就让你多活一会!””
熊竞飞怒吼一声,灰鹤银剑却轻轻触触地,冷然遭:“‘好说!——只是,阁下倒底是那怪鸟客什么人?”
那人脸上冷笑不敛,说道:“朋友!”
哈文泰冷哼道:“嗯,哈某还想再请教一事!”
那人不耐地道:“快问吧!”
哈文泰哈哈道:“怪鸟客,他就是那个凶手吧!”
那人似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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