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者之剑
“八臂修罗,,查挣微微颔首,道:“原来如此”。他猛一转面,扬声道:“码头上可有神旗帮的白君仪姑娘?”
皇甫星见他两道目光笔直射来,相隔虽远,仍感到精芒逼射,威仪慑人,不禁暗暗一震,想道:“此人先时未曾露面,其后未曾扭头,怎地知道白君仪早在此处?”
白君仪也是微微一惊,随即向谷世表道:“有劳谷兄带着此人。”她举步向河下走去。
谷世表将皇甫星挟在胁下,低声笑道:“皇甫小子,若想活命,可得放乖觉一点。”
岸上的人纷纷让路,白君仪当先走下,谷世表挟着皇甫星,敖三与那青衣汉子挟着宗氏三虎及秦碗凤,鱼贯走下堤岸。
“毒诸葛”姚策立在船头,伸手向查钾一指,笑道:“君仪小姐,这一位是风云会三当家查前辈,北俱会上以八十一手‘归元掌法,力毙‘黄山一道,,生劈‘河北一臾’,当年那名动江湖的‘苍髯客’,一条手臂就是断在查当家的掌下。”
白君仪目光一抬,朝“八臂修罗”查挣扫视一眼,微微欠身道:“久仰三当家的威名。”
“八臂修罗”查挣目射神光,朝白君仪打量一眼,道:“我已得人禀报,白姑娘是今日晨间渡河的,所追的仇家都擒住了?”他目光一闪,朝他身后望去。
白君仪镇定逾恒,道:“托三当家的福,晚辈所追的五人全部擒住了。”她顿了一顿,问道:“不知贵会出了何等事故,居然劳动了三当家的大驾?”
“八臂修罗”查挣双眉一轩,倏忽之间,眼中神光暴射,盯在白君仪脸上,一瞬不瞬,口中冷冷道:“白姑娘,这桩事儿可就大了……”
白君仪见他目光紧逼自己,玉容之上,顿时泛起一片怒色,截口道:“既然事关重大,三当家的勿须讲了,但不知事情发生在何时何刻,在什么处所?”
“八臂修罗”查挣阴沉沉一笑,道:“白姑娘好生聪明,一言半语,就问到关键所在。”
忽听那玉鼎夫人亮声笑道:“虎父岂有犬女,三当家的难道忘了白帮主之能么?”
“八臂修罗”查挣冷冷一哼,犹未讲话,“毒诸葛”姚策倏地笑着道:“夫人不在香闺纳福,远道赶来,想必与风云会的大事有关了?”
玉鼎夫人美眸流盼,盈盈一笑,道:“诸葛丞相料事如神,这一次却是算错了,我是适逢其会,还不知道是什么事哩!”
忽听“八臂修罗”查挣震声一一笑,道:“既然两位全不知晓,知道此事的就只有查某了……”他语音一顿,两道锐利如箭的目光,在白君仪和谷世表等人面上一掠,接道:“落霞山庄丢了两件宝物,损了一条人命,两位,平静了十年江湖,如今是再难平静了。”
皇甫星被谷世表挟在胁下,无法看到众人的面目,闻说丢了两件宝物,心头顿时一动,付道:“莫非真的牵上了金剑的事、果然如此,那定是方紫玉做的好事!”
“毒诸葛”姚策声色不动,静待查挣的下文,但听玉鼎夫人讶声道:“久闻,‘落霞山庄’已被任当家的收作了别府,不知损了何人,丢了哪两件宝物?”
“八臂修罗”查挣面寒如铁,冷冷说道:“两件宝物也还事小,只是那条人命么……”
“毒诸葛”姚策心中突然一震,暗道:“不好,这皇甫星胆大包天,不知厉害,只怕杀了任老儿的亲人!”他插口问道:“三当家的,到底损了何人?”
“八臂修罗”查挣嘿嘿一阵冷笑,倏地厉声道:“死了俺们总当家的独生爱子。‘小天星’任鹏,诸位想想,此后的江湖还能太平么?”
此言一出,在场之人无不耸然动容,风云会的属下亦是入人色变,震惊异常,显然在此之前,他们尚不知道内情。
白君仪暗暗心惊,忖道:“这小子怎么如此蠢笨,闯出这等滔天大祸来?”转念之下,她不禁将皇甫星恨得牙痒痒的,直想一掌将他毙了。
但听“毒诸葛”姚策肃然道:“此事诚然可悲,任当家的遭此大变,必是哀毁逾恒。”
他沉吟稍顷,道:“三当家的,‘落霞山庄’在云中山内,离此处不下千里,不知惨事发生在何时?”
“八臂修罗”查狰沉声说道:“事在三日之前,姚兄素负锦囊多计之名,不知可有指教?”
“毒请葛”姚策暗暗想道:“如果金剑犹未到手,那倒不难摆脱干系,若是金剑已入君仪囊中,那可有点麻烦,不知另外一件又是什么事物?”
转念之下,他飘身落岸,朝查挣道:“任公子之死,必与两件宝物有关,贵会若想追查凶手,只有从那两件东西上着手了。”他目光一转,朝白君仪微微示意。
白君仪玲瑰剔透,眼看事态严重,当即朝查挣欠身一礼,道:“既然事在三日之前,晚辈晨间始才渡河,事关重大,神旗帮不拟淌这混水,晚辈告退了。”她转身朝船边走去。
“八臂修罗”查挣厉声道:“且慢!”他猛一伸手,抓了过去。
“毒诸葛”姚策早已防他出手,这时身子一横,双手一拱,朗声笑道:“三当家的请了!”
话声中,双手业已拱到查挣怀中,“八臂修罗”查挣若不缩回抓住自君仪的手,一条右臂非折断不可。
“八臂修罗”查挣岂是省油之灯,但见他冷冷一哼,右手一缩,就势一拱,直对“毒诸葛”姚策的双手撞去,就那袍袖摆动之际,一股阴柔的潜力暗劲,业已悄无声息地向白君仪袭去。
“毒诸葛”姚策暗暗心惊,外表却是行若无事,漫不经意地斜退半步。他双臂一收,就势拂出一股暗劲,直向白君仪身后挡去。
才走一步,身后两股潜力暗劲霍地一撞,“波!”的一声轻响,劲风四溢,震得她娇躯一晃。
刹那间,飕飕之声大起,三条船上神旗帮的属下似飞蝗齐射,全都扑上岸来,守护在白君仪身旁。
忽听那玉鼎夫人亮声笑道:“诸葛丞相名不虚传,非但武功惊人,连手下的人也是这般机伶,真是强将手下无弱兵,通夭教下,就无如此灵活的弟子。”
“八臂修罗”查挣余怒未息,闻听此言,不啻火上加油,他转脸向风云会的部众喝道:
“未经搜查,擅自上船煮,格杀勿论,走脱一人,你们全体与我自裁!”
只听风云会的属下暴喊一声,连连闪动,霎时阻断了白君仪的归路,双方剑拔肾张,大有一触即发之势!
“毒诸葛”姚策心机深沉,虽觉事态严重,依旧声色不动,忖道:“这骚狐狸挑拨离问,就盼神旗帮与风云会鹅蚌相争,通天教坐收渔人之利,哼哼!岂能那么容易?”
他心念一转,扭头一望白君仪,道:“侄女可曾受伤?”
白君仪一瞧他的眼色,知他在问自己,是否拿到了金剑,当下将头一摇,表示未曾到手,但因那“丹火毒莲”在谷世表身上,因而目光一闪,朝他一瞟,口中应道:“多谢叔叔挂虑,侄女未曾伤着。”
“毒诸葛”姚策瞧她既是摇头,又推到谷世表身上,心头不禁大怒,忖道:“这算什么意思,难道金剑已被谷世表取去不成?”
他不明真相,一时无法决定大计,哈哈一笑,道:“谷贤侄,我替你引见引见。”伸手一指查挣,接道:“这位三当家的与令师也是故交,贤侄上前拜见。”
谷世表左手挟着皇甫星,上前一步,道:“无量门下弟子谷世表,参见上当家的。”
“八臂修罗”查挣双目神光炯炯,朝谷世表上下一扫,道:“谷世兄投入神旗帮了?”
谷世表一听查挣语意不善,顿时怒形于色,冷冷地道:“在下独来独往,既不在教,也未入帮。”他说罢转身,昂然走去。
他素来骄狂,除了迷恋白君仪的美色,甘愿拜倒裙下,听其差遣外,对其余的人向不买账,一言不合,立即翻下脸来。
“八臂修罗”查挣脱目斜视,瞟着他的背影嘿嘿冷笑,谷世表犹未走出一丈,斜刺里倏地闪出一人,厉声喝道:“退回去!”
那人劈面一掌,谷世表岂肯退让?举手一挥,硬接一掌。
但听蓬然一声,双掌一接,两人各各退了三步,势均力敌,居然无分胜负。
只听“八臂修罗”查挣冷冷笑道:“谷世表,查某若是亲自出手,那是以大欺小,如今你该安静一点了。”
谷世表胁下挟着皇甫星,随手一掌,功力未曾使足,闻言之下,抬眼向那出面拦阻之人望去,见是一个二十上下、一身玄色劲装的少年。他如何忍得下这口恶气,顺手一挥,将皇甫星掷向一旁,举步直向那劲装少年走去。
皇甫星被他掷向一旁,在地上滚了一滚,倏地双腿一弹,立起身来。
在场之人,多半是江湖上的高手,都看出皇甫星先头是被点住了穴道,忽见他翻身站起,不禁齐感一怔,谷世表觉出有异,也煞住脚步扭转身来。
但听“毒诸葛”姚策低声笑道:“好小子,你的门道真多!”他陡地闪到了皇甫星身后,一掌贴在他的背上。
“八臂修罗”查挣目如利箭,在皇甫星脸上掠了一眼,突然转面朝谷世表道:“风云会的兄弟,与无量神君的交情也还不薄,若在往日,查某不致与你为难,今日情势不同,事出非常,纵然得罪令师,那也无可奈何。”
谷世表冷冷道:“三当家的好说,在下一未杀人,二未盗宝,谁若加以留难,在下可不心服。”
忽听那玉鼎夫人亮声笑道:“无量神君的门下说一不二,三当家的身为前辈,还是放他一马吧!”
她不知何时走回了座位,隔岸观火,笑语盈盈,神态悠闲之极。
恰在此时,一个青衣老者趋到查挣身后,在他耳畔悄悄训卜了数语。
“八臂修罗”查挣目光一闪,转向皇甫星脸上望去,道:“姚兄,这少年可是贵帮的属下?”
“毒诸葛”姚策笑道:“此人年纪虽小,机诈百出,曾经投入敝帮旗下,随又叛逃出来,无量神君令门下靖州报仇,事情也坏在这小子手内。”
“八臂修罗”查挣淡淡地道:“数日之前,有人在太原附近见过此人,因之兄弟有个不情之请。”
“毒诸葛”姚策朗声笑道:“三当家的有话请讲,多年朋友,勿须客气。”
“八臂修罗”查挣冷冷一笑,道:“既然如此,就请姚兄将此人交与查某,我有几句话问。”
“毒诸葛”姚策暗忖:“这小子知道的隐秘不少,留在世上终是祸害,不如就此除掉,也少一笔牵挂。”
他外号“毒诸葛”,手段之狠辣早已驰名江湖,这时料想金剑已入谷世表手内,留着皇甫星已无用处,遂将贴在皇甫星背心的掌心轻轻一推,笑道:“三当家的有话只管间他,只恐他颠倒黑白,讲不出半句真话来。”
皇甫星丝毫未曾觉出异样,跨了几步,道:“查当家的有话,但请盘问便是。”
“八臂修罗”查挣暗暗忖道:“若说任鹏死在这又黑又瘦的小子手上,老子实在难信,那行踪诡秘的女人既非姓白的贱婢,又该是哪一个?”
他心中在想,口内缓缓问道:“你姓什么?叫什么?跟谁学的功夫?”
皇甫星道:“在下名叫皇甫——哎呀一…”话未说完,他倏地惨叫一声,仰面便到。
“八臂修罗”查挣久走江湖,临机应变,快速之极,猛一伸手,一把攫住了皇甫星的手腕,将一股内家真力,朝他穴脉之内逼去。
变起淬然,在场之人全是一惊。
白君仪容色一变,朝“毒诸葛”姚策闪电般地瞥了一眼,神色之间似有怒意。谷世表怔了一怔,脸色阴晴不定,坐在船上的玉鼎夫人似是正合心意,手抚着怀中那雪白怪兽含笑不语,“八臂修罗”查挣则脸色铁青,朝姚策望去。
“毒诸葛”姚策暗想:“你若救得活此人,姚策也不叫毒诸葛了!”他朗声一笑,道:
“三当家的错了,此人早被咱们的帮主钉人。‘锁魂神针’,晨间就该毒发,不知怎的,居然捱到了此时,姚策尚无如此高明的手段哩!”
“八臂修罗”查挣暗暗一惊,付道:“真是白老儿的‘锁魂毒针’,那可无法挽救了。”思忖中,他目挟霜刃,朝白君仪脸上望去。
白君仪脸上一片严霜,漠然说道:“我也没有解药。”
忽听那玉鼎夫人笑着道:“白帮主当真高明,时间算得好准啊!”
“毒诸葛”姚策朗朗一笑,道:“夫人神通广大,何不一展绝技,救这皇甫星一命。”
玉鼎夫人尧尔一笑,道:“我有一株千年灵芝,可惜未曾带在身畔,否则救他一命又有何难。”
忽听皇甫星呻吟道:“喻心……偷舀……脆脾……”
众人一听,无不骇然,“八臂修罗”查挣为防姚策杀人灭口,身形一晃,抓着皇甫星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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