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鼎断剑
因而,一看铁钩婆发话,急忙补充说:“展世兄不但已经成家,而且一连娶了五位夫人。”
铁钩婆一向口没遮盖,这时一听,立即瞪着小眼问:“怎么,你小子可是有意要向他看齐。”
如此一问,简大娘和跛足道人,再度失笑了。
只有宫紫云,叶小娟和万绿萍,三女同时娇靥凝霜,微闭樱唇,明眸似妒似嗔的觑目睇着俊面通红的凌壮志。
凌壮志又气又羞,又惶急,他本是一番好意,结果落下了个满身不是。
但他深怕宫紫云、叶小娟、万绿萍三人误会,不得不焦急的解释说:“志儿决无此意,方才那样补充一句,目的也在提醒穷书生老前辈,希望他能尽快娶一位如花夫人。”
铁钩婆急忙歉意的笑着说:“这样一说,老婆子我倒错怪你了。”
室内笑声才歇,充满了和气的情景。
“穷书生”见众人的话锋,又转到他平生最感头痛的婚事上来,于是急忙站起身来,笑着说:“志儿的事既然已经解决,我穷酸也要先走一步了。”
邋遢和尚一听,也急忙喊着说:“要走一起走,我和跛脚还要去看苓丫头。”
邋遢和尚如此一叫,众人在欢笑声中,纷纷起身,依序走出斋室来。
就在众人走出斋宫的同时,一声怒喝,径由寺外隐约传来。
“怎么,你们这些秃头,想以多取胜吗?”
凌壮志一听,立即辨出是展伟明的声音,因而脱口急声说:“是展世兄。”
跛足道人与寺内长老有旧,深怕闹出事来,也慌的急声说:“我们快些去!”
说罢,即和众人纷纷向侧殿角门奔去。
凌壮志听了展伟明的那声怒喝,知道大佛寺的僧人不少,深怕展伟明寡不敌众吃了亏,因而急声说:“几位老前辈,可由前门去,晚辈由此先去看看。”
说罢折身,白影一闪,腾空飞上侧殿。
邋遢和尚知道凌壮志对天山派已起反感,怕他一人前去含愤出手伤人,因而急忙大声说:“混球小子少惹事非。。。”
话未说完,殿檐上的凌壮志,早已飞身扑向寺外。
凌壮志沿着侧殿殿檐,飞身纵上钟楼,游目一看,发现寺外左前方的松林内,人影纵横,拳风呼呼,知道展伟明正被大佛寺的僧人围攻中,只是不知他们为何在寺外松林内发生争执。
于是,飘身纵下钟鼓楼,飞身向林前扑去,同时高声疾呼:“大家请住手。”
但,松林内依然厉喝怪叫,毫不理会。
凌壮志原已有些不快的心情,顿时变成怒火。
飞扑中,凝目一看,只见林内数十灰衣僧人,将身材威猛的展伟明团团围在核心。让三个身披杏黄袈裟的中年僧人,合力围击展伟明一人。
展伟明飞眉瞪眼,怒喝连声,时拳时掌,力斗三僧,虽然仍不时乘机还击,但已显得十分吃力。
凌壮志不敢迟疑,再度振声大喝:“快些住手!”
大喝声中,身形快如电掣,直扑林内。
团团将展伟明围住的十数灰衣僧人,闻声回首,一见扑来的是凌壮志,叱喝一声,纷纷向凌壮志扑来。
激斗中的展伟明一见,立即哈哈大笑,接着大声说:“小妹夫快来收拾这儿个偷马贼。。。”
贼字刚刚出口,一个中年僧人,已旋身闪至展伟明的身后,一声大喝,右掌猛激展伟明的前胸。
凌壮志大吃一惊,暴喝一声:“住手!”暴喝声中,身形已至十数灰衣僧人的身前,右袖一挥,人影横飞,立即暴起数声惊呼嚎叫!
就在凌壮志挥退十数灰衣僧人的同时,蓬的一声,展伟明闷哼一声,身形一个踉跄,两手立时扑在地上。
哇的一声,展伟明张口喷出一道鲜血,顿时昏了过去。
凌壮志一见,顿时大怒,杀机陡起,厉喝一声:“鼠辈纳命来。”
厉喝声中,旋身如飞,两掌如火通红,幻起一片血红掌影,径向三个身披黄袈裟的中年僧人的天灵击去。
恰在这时,跛足道人和简大娘等人已经如飞赶到。
跛足道人一见,面色大变,同时惶声急呼:“志儿快些住手!”
但是,众人的呼声,已被三个中年僧人凄厉刺耳的惊心惨叫淹没了。”
顿时,血浆四射,盖骨横飞,三个中年僧人,同时旋身栽倒地上。
十数灰衣僧人一见,大惊失色,魂飞天外,惊嚎一声,抱着秃头,亡命向大佛寺的山门奔去。
凌壮志杀机已迷神志,根本没听到简大娘等人呼什么,他掌击了三个中年僧人,急忙蹲身将展伟明扶坐起来。
简大娘等人见展伟明黑脸发乌,虎目紧闭,海口唇边挂着血迹,纷纷惶急的围过来。
只有跛足道一人,神情焦急,额角渗汗,瞪着一双怪眼,盯着地上的三个天灵碎裂的僧人尸体发呆。
邋遢和尚,穷书生,惶急的蹲下身体,分别握住展伟明的左右脉门,暗输真力,疏散展伟明体内的积血。
宫紫云、叶小娟,以及万绿萍,看了这情形,知道凌壮志是因展伟明被击吐血而动了杀机。
由于简大娘和穷书生以及邋遢和尚郝老妪等六位老前辈在场,三人都不便插言询问起事的原因。
凌壮志见邋遢和尚和穷书生两位老前辈,为展伟明治伤,不便再参与诊治,立即由地上站起来。
简大娘和郝老妪,发现凌壮志的铁青脸面上,一道煞气,真冲天庭,不由心头同时一凛,两人悄悄互看一眼,似乎在说,这孩子的杀气如此重,还是不要让他去天山救展伟凤的好。
铁钩婆看了一眼地上的三具尸体,不由望着凌壮志,关切的惶声问:“志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凌壮志虽然满腹怒火,气未平息,但铁钩婆问话却不能不答,于是长吁口气,愤声说:“我在钟鼓楼上即看到他们围攻展世兄,我一面奔来,一面高呼住手,他们不但不理,反而趁展世兄分神之际,暗下毒手。”
铁钩婆不知起事原因,自是不便说谁是谁非。
恰在这时,展伟明粗鲁的吐出一口长气,缓缓睁开了眼睛,但仅看了邋遢和尚和穷书生一眼,又无力的合上双目。
跛足道人已忧急深沉地走了过来,暗暗忧丧的说:“这件事的起因,完全在我!”
简大娘,郝老妪和铁钩婆,立即不解的问:“为什么?”
跛足道黯然的一叹说:“不是吗?我不提议来大佛寺,不是就没了这些事吗?”
宫紫云一直在静静沉思,这时突然不解的说:“展世兄前来备马,怎会和寺里的僧人发生争执?”
凌壮志立即沉声说:“小弟来时,展世兄正大骂他们是偷马贼。”
众人一听,齐“哟”一声,纷纷惊异的去看林的深地,只见十数丈的林空处,乌雅,青鬃白马,枣红,依然系在原处。
凌壮志一见“飘萍女”黄飞燕的白马,双目顿时一亮,不由轻“咦”一声,颇为惊异的问:“燕姐姐,不是已回了石门了吗,她的白马为何仍在此地?”
跛足道眉头一皱,一阵沉吟,似是想说什么,但又没说什么。
叶小娟急忙解释说:“燕姐姐走时对展世兄说,白马暂时借给小妹骑。”
凌壮志心中一动,接着还问一句:“燕姐姐走时,师姐和娟妹可知?”
说着,以询问的目光,又望着黛眉微蹙的宫紫云。
宫紫云虽然善护,但她在表面上却竭力避免露出妒意,她不但要保持凌弟弟的自尊,而且要显示出她是一个温顺、体贴的贤德妻子,也是一个关怀,爱护凌弟弟的大姐姐。
因而黛眉一展,柔顺说:“我和娟妹随着简老前辈等人回到玉露峰下,那位燕姐姐已走了。”
凌壮志何等聪明,岂能听不出宫紫云在燕姐姐之上了“那位”两字。
但,这时他正在怒火未熄之际,加之一直对黄飞燕的突然离去感到迷惑,因而也不愿过份注意这句话的含义。
他又望了林中的白马一眼,蹙眉不解的自语问:“这又是为什么呢?”
自语甫落,大佛寺钟鼓楼上“荒”然响起一声震憾山野的巨钟大响。
众人同时一惊,纷纷转首望向大佛寺的巍峨大山门。
跛足道人忧急感慨的说:“禅海大师就要聚众前来了。”
简大娘双眉一蹙,不解的问:“大佛寺的主持方丈,不是‘四空法师’吗?”
跛足道黯然的说:“有人说正在坐关,也有人说去西天山。”
凌壮志一听西天山,不由唇哂冷笑,目闪寒电。
跛足道看在眼里,急忙解释说:“大佛寺的上届方丈,虽然与天山‘金霞宫’有渊源,但大佛寺并不是天山派,这一点你们必须弄清楚。”
话未说完,“荒”然一声,第二击巨钟又响起了。
震耳欲聋的钟声,似是将把沉思问题的铁钩婆惊醒,她突然敏感的说:
“四空法师前去西天山,会不会是被天山五子邀去协助,以便对付志儿?”
如此一说,不屑在凌壮志的怒火高炽的心里又加了一筒油。
简大娘看出凌壮志的俊面上煞气更浓了,不由沉声驳斥说:“天山五子,自大自恃,岂肯广邀助手,再说天山佛寺正多,四空法师即使去了天山,也不见得就是去了金霞宫。”铁钩婆一向刁蛮难缠,脾气古怪,但对这位结拜大姐姐,却毕恭毕敬,大气也不敢相争。
实在说,普天底下,能够驳斥铁钩婆几句和顶撞她几句的人,除了清誉满天下,颇受人敬的简大娘,就是她唯一的亲生爱女万绿萍了。
铁钩婆见敬爱的大姐姐沉声驳斥,知道自己所说错了,急忙颔首应是。
就在这时,第三声钟又响了。
紧接着,四路灰衣光头的年青僧人,俱都双手合什,个个自闪惊急,勿匆由寺门涌出来。
跛足道黯然一叹,望着简大娘,深沉的说:“今日之事,已难善了,稍时请大姐姐以在武林的高誉,先行婉言和解。。
凌壮志觉得自己闯的祸,而要老辈人物出面担当,大是不该,何况,他自认并不错。
因而,未待跛足道说完,急上一就,供手躬身说:“志儿作事志儿当,怎敢劳诸位老前辈从中作难。”
话声甫落,穷书生和邋遢和尚,已将展伟明平放在地上,缓缓立起身来,同时望着跛足道等人说:“大明体内伤得不轻,至少要休养半月可复原。”
一直没讲话的郝老妪,立即沉声的说:“这样也好,要禅海大师来看看,别说我们无端杀了他们寺里的和尚。”
众人无言,一齐举目望向大佛寺的山门前。
只见灰衣僧人,已涌出百人之多,正开始分成剪形向松林这面走来,似是企图形成包围之势。
刁蛮淘气的万绿萍,娇哼一声,愤愤的说:“看他们来势凶凶,恐怕又要以多为胜,群打围殴了。”
铁钩婆小眼一瞪,立即沉声说:“哼,那他们是自找麻烦,佛祖也保佑不了他们。”
穷书生见铁钩婆母女一唱一合,毫无息事宁人之意,不由提醒说:“目前切不可再意气用事,出手伤人,闹成不可收拾之局,延误他们去天山之行。”
叶小娟一听,立即懊恼的说:“现在展世兄掌伤如此沉重,势必不能同行了。”
说到展伟明,众人都不其然的看了一眼,黑脸发乌,双目紧闭,仰面侧卧在地上的展伟明。
凌壮志一想到方才三个中年僧人,不听劝阻,暗施杀手的狂妄行为,心中便不忍怒气上冲。
这时举目再看,数百僧人已在寺前雁形排开,其中,身披杏黄袈裟的中年僧人,拥着一位身披红袈裟,面带愠色的老和尚,正由山门内走出来。
老和尚双眉银髯,怀抱玉如意,步履稳健,目光炯炯,一直盯着这面的松林。
四名身披大红袈裟的中年僧人,个个身材高大,俱都手持一根铁禅杖,气势汹汹,十分威猛。
凌壮志打量间,蓦闻跛足道人低声说:“简大姐姐,正中抱如意的老和尚,就是禅海大师,其余持禅杖的四人,俱是‘四空法师’的高足,其中以最右第一名的‘济清’性情最暴,功夫最厚,心胸也最狭小。
凌壮志立即注目细看,只见“济清僧”肩阔背厚,虎头燕额,两道浓眉,一双铃眼,狮鼻海口络腮胡,一望而知不是中原人氏。
济清僧,目光炯炯,满面怒容,雄纠纠的走在禅海大师的身后,手中持的那根铁禅杖,似乎也较其他三僧为重。
打量间,禅海老和尚率领着济清四人,已到了林前。
跛足道和简大娘,当先迎了过去。
凌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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