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鼎断剑
宫紫云一听,花容立变,脱口一声轻啊。
凌壮志秀眉微轩,朗目闪辉,朱唇立时浮上一丝冷笑,但他强抑满腹怒火,恭声说:“恶道亲自前来,正合志儿心意,如此反而免却了志儿和娟姐姐跋涉山关,远赴甘西之苦。”
飞花女侠,黛眉一蹙,忧心的说:“武林各派,声威浩大,势力雄厚,以你一己之力,想与各大门派千万高手抗衡,不啻蜻蜒撼石,螳臂挡车。”
凌壮志怒气填胸,几乎忍不住轻蔑的放声大笑,但他仍傲然朗声说:“各大门派虽然人多势众,高手如云,但志儿却没把他们看在眼中。”
飞花女侠黛眉一蹙,正待纠正凌壮志这种倔强狂傲偏激轻敌的观念,宫紫云已愤怒的抢先说了:“各大门派,不少贤明蒙智的掌门宗师,岂肯接受恶道的煽动?”
飞花女侠黛眉蹙的更紧了,她不便在爱女花烛之夜说出武林中,有不少门派对凌壮志已起恶感的话。
当然,更不便说出造成这种恶感的原因,是由于秦香苓的未婚夫玉山少主薛鹏辉和万绿萍的老妈妈铁钩婆等人四出散播恶言的原因。
加之,不少人受过卧虎庄“金刀毒燕”阮陵泰假意施舍的恩惠,因而认为阮老贼是武林中少有的德高长者,是以,部分不明真像的高手,也要为阮老贼报仇。
由于以上原因,飞花女侠只得改口说:“即使各派掌门人婉拒加盟,不愿介入这场浩劫,但‘乌鹤’恶道的武功,已今非昔比,也不是易与之辈了。”
宫紫云继续不解的问:“这些消息由何处得来?”
飞花女侠望了一眼漆黑的殿外,说:“今天有数位云游在外的弟子回庵,几人并不同路同时,但对这件事的报告,却异口同声,完全一致。”
宫紫云紧蹙黛眉,不争的问:“晋道如此作的目的,是为了什么事呢?”
凌壮志立即怒哼一声,愤愤的说:“还不是作贼心虚,听说与他共同作恶的阮陵秦,恶宇田已先后被赤阳掌击毙,而断定他自己也决难逃脱被击毙的命运,是以才想施展阴谋发动公愤而圆自保。”
飞花女侠,微微颔首说:“这只是怀疑恶道有此可能,由是他一生害人无数,是以他无法断定壮志是天良的传人,他真正的目的,却是想藉此显露他们崆峒派的惊人武学。”
宫紫云一听此话,不屑的说:“哼,他们崆派除了那套自以为了不起的剑法外,有什么惊人的武学可炫耀。”
飞花女侠忧郁的说:“据回山弟子说,现在江湖上,每个省份都有崆峒派的门人弟子,到处散播他们掌门人,于十数年前,在崆峒山绝峰中,拾到一本该派祖师遗留下来的秘芨。
据说,乌鹤已尽得秘芨上记载的绝世武功,现在的恶道,不惧赤阳掌,不怕青罡气,有胜过太虚九剑的剑法,有较‘追魂幻踪’尤神奇诡异的步法,并宣称只要他们的掌门人一下山,‘四大恶魔’的弟子凌壮志更立时束手待毙。”
凌壮志不言不语,唇角挂着笑意,但他的眉宇间,却充满了杀气。
宫紫云立即轻蔑的说:“鬼才听他们这些无稽宣传,乌鹤恶道果真有如此绝高的武功,天下武林早被他闹得一片混乱,那里有现时的太平?”
飞花女侠忧心的说:“这确是一针见血的话,不过,也许恶道练至最近大功告成,否则,他们也不会以该派千秋大业于不顾,而放此有损派誉的狂词。”
宫紫云深觉有理,但她仍不服气的说:“即使恶道果真有传说的那些惊人武功,他也难敌凌弟弟的‘御剑合一’。”
飞花女侠一听,神色立变,不由惊喜的望着凌壮志道:“志儿为何不早说。”
宫紫云一见母亲那份惊喜欲绝的神色,不由得意的张嘴笑了。
凌壮志立即躬身回答说:“志儿已读过娟姐姐的秘芨,上面共有两篇,一篇是‘身剑合一’,一篇是‘御剑百里’。”
飞花女侠只听得黛眉闪动,双腮微抖,仍极红润的樱唇,不自觉的张开了,久久才激动的说:“这就好了,苍天有眼,吾佛有灵,邪终不能胜正,志儿,自明日起,你必须细心研读,务求领悟,以期早日习成。”
宫紫云再也忍不住“噗嗤”笑了,接口愉快的说:“凌弟弟已能连剑俯击,凌空斩物,方才你没听到大树折断的声音吗?”
飞花女侠一听,完全惊呆了,她确没想到凌壮志竟如此高绝超人的领悟力,这实在太可喜了。
凌壮志趁机恭声要求说:“志儿决定明晨下山,约斗乌鹤,早日报却师仇。”
飞花女侠一定神,毫不迟疑的摇摇手说:“不可以,现在时机未至,不可操之过急,我已请三位师太各率一位武功较高的执事,明日绝早下山,一赴塞北,一去江南,一在中原,藉化缘之便,暗中揭破恶道阴谋及加害你师父的事实经过,并明示你是天良的传人,而不是四大恶魔的弟子。”
凌壮志继续要求说:“三位师太俱已年老,何必再冒风霜之苦,志儿明日下山,自会沿途揭破恶道的阴谋,并公开志儿的师承。”
飞花女侠不便说破,三位师太下山兼有为他洗刷不白冤屈之责,因而断然摇摇手,正色说:“不可以,时机成熟,我自会命你两人下山,须知‘十手所指,百口莫辩’,我意已决,不必再说,现在三更已过,你们安歇去吧!”
说罢,手扣念珠,缓缓合上双目。
凌壮志自是不敢再要求,但他对‘十手所指,百口莫辩’一句极为不解,可是,师母已合上眼睛,只得和宫紫云恭身施礼,双双退出殿来。
这时,夜阑更夜,空气寒冷,凌霄诚一片沉寂,两人绕过澄心殿,即展轻功,并肩向庵后驰去。
谷中黑暗,响着如吟如诉的松涛,夜空高远,闪烁繁星万千,在正北突崖的柔和萝藤间,隐约现出数点由石室通风孔射出的烛光。
飞驰中的凌壮志和宫紫云一见,顿时想起石室中高烧的红烛,同时,也想起今夜是他们千斤一刻的花烛良宵。
因而,两人不自禁的相对一笑,身形骤然加快。
来至洞口,飞身纵入,急步走进石室,一阵烛香暖意,立即掀起两人不自禁的绮思蜜意。
凌壮志顺手关好门室,接着将佩剑挂在石壁上,转身一看,美貌如花,绝代风华的娟姐姐正娇靥生春,含羞带笑的望着他。
十五
凌壮志虽然早已心生绮念,但他却不知如何和绝代风华,美如天仙的娟姊姊同床共枕,共渡良宵。
这时见娟姊姊,含羞带笑,面泛红晕,凤目期待的望着他,令他蒙蔽的理智,突然得到启示,因而,勇气倍增。
他不再迟疑,伸臂将宫紫云的娇躯抱起来,同时深情的低呼“姊姊”,俯首轻吻宫紫云的鲜红樱唇,径向床前走去。
宫紫云再没有惊呼惶叫,温顺的偎依在凌壮志的怀里,缓缓闭上了眼睛。
她知道每一个少女都将为此而心慌意乱,但,任何进入洞房的少女无法避免服侍丈夫,因为这是作妻子应尽的义务,也是天经地义的事。
俗语说:“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是人生两大快事,凌壮志在人生的旅途上,又向前迈进了一步。
夜阑更深,大地沉睡,绝峰上寒冷刺骨,唯独绿谷洞府石室中,温暖如春。
凌壮志、宫紫云,共享人生真谛,发现了人生的另一面——真、善、美。
春风数渡,极心缠绵,卿卿我我,互爱互怜,两人在幸福、美满,和无限蜜意中睡去。
凌霄庵的早课晨钟,将甜睡中的凌壮志惊醒,他立即感到额下劲间奇痒难耐,阵阵温馨发香,熏得他飘飘俗醉。
睁眼一看,被中的娟姊姊仍倦卧在他的怀中,睡意犹浓。
他想到昨夜的数度缠绵,感到异常满足,但想到娟姊姊那时的娇啼辗转,内心又感到极度不安。
由于心疼爱怜,他立即情不自禁的轻轻吻了一下娟姊姊的香腮。
睡梦中的宫紫云,慵懒的“嘤咛”一声,一动不动,眼都不睁。
凌壮志不由愉快的笑了,微微掀被,发现娟姊姊香襦半解,酥胸微掩,他的心又不禁心旌摇荡,绮念复生了。
蓦然——
凌壮志双目一亮,面色大变,脱口一声惊啊,急忙坐起来,顿时呆了。
已经醒来,但仍倦卧的宫紫云,立被惊得睁开了眼睛,发觉自己酥胸暴露,玉峰裸呈,羞得急忙将凌壮志掀开的棉被抢了过来,迅即掩在身上,同时,绯红娇靥,佯怒嗔声问:“什么事如此大惊小怪?”
说话之间,发现凌壮志面色苍白,额角渗汗,目光惊急的望着她的前胸,知道凌壮志不是取闹,因而急忙坐卢,正色问:“有什么不对吗,弟弟?”
凌壮志一定神,举手一指宫紫云的酥胸,惊惶的说:“人皮秘芨。。”
宫紫云黛眉一蹙,心知有异,缓缓推开棉被,低头一看,也惊得花容失色,脱口一声轻啊!
只见酥胸上的点点朱砂小字,大部退去,仅余下一些淡黄色的小点和模糊不清的字迹。
宫紫云这一惊非同小可,不由也呆了,久久才抬起头来,惶声问:“这是怎么回事?”
凌壮志也正在惶急惊异,因而仅茫然不解的摇摇头。
两人瞪大了眼睛,彼此惊惶的互望着,久久不发一语,最后,宫紫云讷讷自语,缓声问着自己:“莫非与‘守宫痣’是同一个道理?”
说着,急忙将左肩上的衣服退下来,露出雪白凝脂的肩头。
凌壮志不知何意,定睛一看,只见宫紫云肩头下方,赫然刺着一只飞凤,但飞凤的颜色已极淡了,因而,不解的问:“姊姊,这是什么意思?”
宫紫云似乎已求出人皮秘芨退化的原因,这时见问,粉面不由一红,但仍不安的回答说:“这些事你不知道。”
凌壮志一听,立即正色说:“不知道才问嘛!”
宫紫云黯然一叹,感慨的说:“这真是天意,万幸昨夜你已将剑诀记下来,否则,你我两人真要痛悔终生了,我想这是母亲也决没想到的事?”
凌壮志似乎想起什么,急忙说:“姊姊,我们快去禀告师母吧!”
宫紫云娇靥一红,嗔声说:“羞都要羞死了,还好意思见母亲?”
说着,急忙整理衣裙。
凌壮志一听,顿时大悟,俊面也不禁红了,但他仍忍不住问:“这件事总不能永远瞒着师母呀?”
宫紫云立即不高兴的说:“要去你自己去说。”
凌壮志不由一楞,继而一想,觉得自己更不便开口,只有以后见机再说了。
自此,凌壮志和宫紫云就在绿谷崖下的洞府中住下来,共同勤练乌衣狂傲视武林的“身剑合一”。
两人恩爱情深,彼此相见如实,课余下峰打猎,无事山中散步,总是形影双双,片刻不离。
每隔三五日,两人必去澄心殿请安一次,并请问一些三位师太云游在外的情形。
飞花女侠不说下山,两人自是不敢再问,但在幸福的情境中,两人却无时不想着早日手刃乌鹤的事。
他们每隔一些时日,必请庵中下山的姑尼,至小镇店中,关照店伙,善饲马匹。
人在快乐中,往往不觉光阴之快,不知不觉已两个半月了。
凌壮志,由于读了剑魔“御剑百里”的心法,虽然“御剑”毫无进境,但“身剑合一”却已练至得心应手的纯青境界。
宫紫云在爱夫悉心指导下,也进境奇速,她不但学会了太虚九剑,同时对身剑合一,也能凌空下南海,平射数丈,只是在威势上,没有凌壮志惊人。
两个半月的美满生活,宫紫云显得更丰满,更成熟了,完全变成了一个高雅脱俗,秀美绝伦的少妇。
这天,风和日丽,晴空万里,绿谷松竹茂然,奇花争妍,凌壮志神采飞扬的挽着宫紫云的玉手正在盛开的花间漫步。
就在这时,一阵急速的衣袂破风声,径由凌霄庵方向传来。
两人停身止步,只见东南松竹间,一道黄影,疾如流星,正向这面驰来。
凌壮志凝目一看,不由脱口说:“姊姊,是慧安!”
宫紫云心中一动,肯定的说:“一定是母亲命他来唤我们了!”
凌壮志根据慧安慌急的神情,断定必有重要的事情,因而急声说:“我们迎过去吧!”
说罢,两人尽展轻功,并肩向前迎去。
这时,慧安已经看到来的宫紫云和凌壮志,早在七八丈外已停住身形,一俟两人到达,立即恭声说:“庵主请两位师叔即刻前去澄心殿。”
凌壮志首先迫不及待的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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