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鼎断剑
凌壮志知如不将青衣少女制服,休想顺利过去,因而冷冷一笑,沉声说:
“不信你就试试。”
试字出口,暗凝功力,剑身光茫暴涨,一俟对方剑尖点到,身形一闪,横飘五尺,长剑反臂挥出,直拨青衣少女的剑尖。
青衣少女娇叱:“看剑!”剑字出日,猛然前扑,神情如疯如狂,手中长剑,翻腾飞舞,幻起一片汹涌匹练,直向凌壮志的身前滚来,声势威凌骇人。
凌壮志顿时大怒,厉声大喝,“不给你一些颜色看看,谅你也不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大喝声中,疾演“乾坤八剑”,身形如电一施,刷刷连出三剑,“阴阳巽兑”、“正反离乾”接着一招“云收雾敛”。
刹那间,剑势如虹,光密如幕,银花闪闪,快捷如电,森森剑气中,发出丝丝慑人啸声。
青衣少女一见,面色大变,第一招尚堪应付,第二招已经手忙脚乱,第三招争然剑响,脱口一声惊呼,长剑脱手而飞,直射半天。
围立四周的马上壮汉,同时发出一声惊啊,俱都惊出一身冷汗。
已经下马的六个中年人,同时大喝一声,各挥兵刃,粉面如土,冷汗油然的青衣少女护住。
凌壮志停身横剑,注定青衣少女等人,冷冷一笑,说:“在下尚不致追杀手无兵刃之人,尔等大可不必如此!”
说罢,抬臂将剑送回鞘内,转身一看,宫紫云早已登鞍上马,因而,身形微动,腾空而起,直落乌骓鞍上。
凌壮志端坐马上,转首望着宫紫云,轻微的说声走,轻抖丝僵,策马向十数丈外的隘口走去。
两人一前进,横阻在隘口的马上壮汉,立即神情紧张,纷纷撤出兵刃,齐声呐喊示威。
青衣少女,咬牙切齿,极怨毒的盯了策马前进的凌壮志和宫紫云一眼,转首望着隘口后群马上壮汉,娇声厉喝:“闪开——”
呐喊示威的壮汉一听,宛如得到大赦,纷纷拨转马头,立即驰离隘口。
凌壮志,宫紫云,看也不看青衣少女等人一眼,一抖丝缰,两马放蹄前驰,直向隘口奔去。
进入隘口,狭道奇险无林,但青鬃、马骓,却依然狂奔如飞。
宫紫云最初对爱夫争先出手的举措,非常不快,但,后来见凌壮志一直未对青衣少女假以词色,心中才平静下来。
最后直到将青年少女的长剑飞脱手,才明白凌壮志争先出手,实是对自己过份关心和爱护的表现。
这时,两人并骑飞驰不时温柔的望着身边的凌弟弟,不知应该如何开口,向爱夫说两句讨他欢心的体贴话。
而凌壮志却不时暗察两边的崎险山势,他怕险道内,仍有大河教的人潜伏。
渐渐,天空布满了阴云,隐约听到遥远天际传来的雷声。
出了山区,大地一片昏沉,已分不清是何时辰。
宫紫云仰首一看,不由蹙眉焦急的说:“弟弟,恐怕要下雨了。”
凌壮志举目一看,不由苦笑一笑,说:“十数里内俱是丘陵坡林,如果遇不到村落前就下雨我们恐怕还要成落汤鸡了。”
妇人最怕淋雨,尤其少女,衣服一湿,紧贴娇躯,那时曲线玲珑毕露,真是又羞又急,宫紫云自是不能例外,因而焦急的说:“弟弟,快将毛毯解下来披在身上吧!”
说着,正待转身去解鞍上的毛毯,蓦见凌壮志双目一亮,举手一指前方说:“好了,前面必是村落。”
宫紫云心中一喜,举目一看,只见数十里外的树林内,正升起无数道白烟,因而,愉快的说:“弟弟,他们正在炊饭,我们也有些饿了,今天就宿在那里吧!”
凌壮志欣然应好,两人催马加速,直向升起炊烟处驰去。
六七里路,瞬间已到,只见升烟处,竟是一座三寸余户的小村落。
两人进入村内,立即将马慢下来,由于便利马匹休息,两人在一座红砖高墙,黑漆小门的院门前停马跃下地来。
就在两人下马落地的同时,几颗豆大的雨点,已打在两人的身上,脸上。
凌壮志、宫紫云,急忙登上门阶,举手在门环上轻轻扣了几下。
一阵沉慢的脚步声由门内传出来。接着大门缓缓的开了,开门的竟一个仆人装束的苍头。
凌壮志立即拱手含笑说:“天将落雨,请老公公代为转告贵宅主人,暂容两人住在贵府上歇息一宵,明日及早上路。”
苍头祥和的看了凌壮志和宫紫云一眼,立刻缓缓的点头,含着微笑说:
“二位请进来吧,我家主人一向好客,请先至客厅上座。”
凌壮志、宫紫云,同时说声多谢,举步走进门内。
门楼下一间门房,里面已有灯光,苍头即对由房门内迎出来的另两个仆人装束的壮汉,吩咐说:“你俩快将客人的马,由侧门拉到马棚里去,天要下雨了,愈快愈好。”
两个壮汉,恭声应是,即向门外走去。
凌壮志和宫紫云,跟在苍头身后,绕过高大的迎壁,即是宽广的庭院,正中即是客厅檐前悬挂着纱灯,厅内燃着油烛,十分明亮。
这时小厅内正坐着一个身躯修伟,六旬上下的银灰劲装老者和立在左右的两个小童。
凌壮志看得心中一动,想不到这家的主人,竟是一个身具武功的武林人物。
只见银灰劲装老者,苍发、霜眉银鬓,虎目炯炯,面色红润,一望而知内功火候,以极深厚。
银灰劲装老者,一见苍头带进客人,立即起身,含笑迎出厅来。
但,当老者看了凌壮志的衣着、年龄、像貌,红润的面色立变苍白,顿时楞了。
凌壮志心知有异,悄悄碰了一下宫紫云,暗示她提高警惕。
在前引道的苍头,想是老眼昏花,没有看清主人脸上的神色变化,来至阶前,依然恭声说:“老爷,这两位客人是因雨借宿的。”
银灰劲装老者一定神,急忙抱拳当胸,连声含笑说:“请进,请进,请厅上坐。”
说着,伸手作着肃客之势。
凌壮志虽然已生戒心,但表面上依然神色自若,于是急忙拱手,谦和的说:“天阴将雨,特来府上打扰!”
银灰劲装老人强自镇定激动神色,故意爽朗的哈哈一笑,说:“四海之内皆兄弟,人生何处不相逢,哈哈,欢迎两位光临。”说罢,分宾主落坐,宫紫云就坐在凌壮志的椅侧。两个小僮急忙将香茶端上来。
银灰劲装老人,一俟两个小僮将茶摆上,即对恭立厅口的苍头吩咐说:
“胡海,有人来时急速报我知道。”
说话之间,目光闪动,似在暗示眼神。
苍头似以会意,恭声应是,转身退了出去。
银灰劲装老人,又向两个小僮一挥手,说:“你两个可至院中站立,听候招唤再进来。”
两个小僮也恭声应是,勿勿走出厅外。
凌壮志、宫紫云,对银灰劲装老人的举措,感到十分不解,因而两人相互递了一个机警眼神。
银灰劲装老人,一俟两个小僮走出厅外,立即一抱拳,注定凌壮志的俊面,压低声音问:“小侠可是昔年叶大侠的高足凌壮志?”
凌壮志看老人相貌,似是不像为非作恶之人,但他如此发问,也许目的不在秘芨,因而急忙拱手,谦和的回答说:“不错,在下正是凌壮志。”
银灰劲装老人修伟的身躯一颤,面色再变,又望着高雅绝美的宫紫云,略显激动的问:“这位姑娘是?。。”
凌壮志立即回答说:“贱内宫紫云。”
银灰劲装老人,再度一抱拳,说:“原来是凌凌人,失敬!失敬!”
宫紫云也高雅的一笑,欠身为礼。
凌壮志见老人神色愈形紧张,心知必有原因,于是,恭声问:“前辈如有教言,尽可直说,在下当洗耳聆听。”
银灰劲装老人,念须黯然一叹,说:“老朽赵其南,在这山西境内小有名气,人称‘单掌催碑’,所谓名利害人,数年前,黄河帮改组大河教,老朽受本教大教主垂青,荣任为山西境内的总舵主,但这些年来,老朽身体一直多病,因而也未去总舵视事。。”
凌壮志和宫紫云,俱是聪明绝顶的人,一听老人的口气,即知是因小有名气,硬被大河教强迫任为总舵主。
“单掌摧碑”赵其南,关切的望着凌壮志问:“现在江湖上已经掀起一场争相攫取小侠身上那本罕世秘芨的风波,这件不知小侠可曾知道?”
凌壮志立即站起,说:“在下已经风闻有此传言。”
单堂摧碑赵其南,立即正色说:“现在已经不是传说,而是事实了,尤其大河教,势在必得。。”
凌壮志剑眉一轩,立即沉声问:“贵教既然势在必得,前辈何不向在下动手。。”
赵其南伤感的哈哈一笑,说:“这些事只有那种野心勃勃意欲称霸武林的枭雄,才有此贪心,老朽已是垂暮之年,对此早已失掉兴致了。”
说着,一整神色,继续说:“二十五看前,令师对老朽有救命之恩,二十多年来,愧无一报,老朽方才告诉小侠的一番话,只不过是聊表寸心,谈不上报答令师的恩德,现在江湖上风声日紧,各派高手,多被阻于黄河南岩,老朽奉劝二位,还是找一隐僻之地,暂避一时方为上策。舍下虽处荒野,但却是个是非之窝。”
凌壮志和宫凌云听得异常不解,不由同声不解的问:“前辈此话怎说?”
单掌摧碑赵其南,黯然一叹说:“大河教主邱铜川的女儿邱莉花,已率领教中高手北来,意欲分途截击凌小侠,据说今日凌晨,邱莉花率领一队人马,经由老朽门前驰过,直奔五台山南麓。。”
凌壮志心中一动,不由插言问:“前辈可曾见过邱铜川的女儿?”
赵其南立即略带怒意的忿声说:“老朽怎会不识?小侠别以为对方是个美丽少女,而她心狠残毒的手段,却尤胜过昔年的‘九华魔女’。”
宫紫云哼一声,立即不满的插言说:“她如此任性胡为,还不是伏着父亲是教主,狐假虎威。”
赵其南急忙正色说:“凌夫人切莫小观那个害人精,她不但武功不俗,尤其她父亲又任命她为巡回督察,更是如虎添翼,为所欲为。”
凌壮志一听,恍然大悟,原来大河教主邱铜川的女儿,就是山中拦路,一脸怨毒的青衣少女,因而忍不住冷冷一笑,不屑的说:“原来是她。”
单掌摧碑赵其南一听,面色立变,不由惊异的问:“怎么,小侠也认识她?”
宫紫云立即解释说:“中午时分,我们曾在山中交手,三招不到就被凌弟弟将她的长剑击飞。。”
赵其南听得神色异常激动,不由急声问:“小侠可曾将她。。。
凌壮志淡淡一笑,说:“暂且放她一条自新之路。”
赵其南不由顿足深叹,异常懊恼的说:“小侠一念之仁,错过除害机会,今后不知要有多少人遭受其害。”
凌壮志听得俊面一红,心中虽然有些后悔,但也觉得赵其南有些说的过份。
就在这时,厅外已送来一桌丰盛酒菜。
单掌摧碑赵其南,一俟酒菜摆好,立即举起酒怀来,谦和的说:“小侠和夫人终日骋驰,想必早已饿了,来,让老朽敬一杯,为二位洗尘。”
酒过数巡,宾主正欢,蓦然数声马声,刺空传来。
单掌摧碑赵其南一听,脱口一声轻啊,面色立变苍白,顿时呆了。
凌壮志凝神一听,蹄声如雷,快马不止十匹,断定正向小村上驰来,再看夜空,漆黑如墨,虽然仍有闪电,但却一直没有下雨。
单掌摧碑赵其南,惊惶中一定神,立即惶声说:“会不会是大河教主的女儿邱莉花?”
凌壮志冷冷一笑,说:“她来的正好,在下正要除去此害。”
赵其南一听,立即惊恐万状,惶急的摇着手说:“小侠千万使不得,看到老朽全家十口人的生命上,请您再饶他一次。”
凌壮志看得甚是感动,同时,也愈加体会出赵其南何心会被迫非任大河教山西总舵主之职的真正原因。
就在这时,对面迎壁外,人影一闪,那个守门的老苍头,已神色惊惶的跑进来。
单掌摧碑赵其南,惊的倏然由椅子上站起来,瞪着一双虎目,惶急的望着苍慌奔来的老苍头。
就在老苍头奔至大厅阶前的同时,迎避外面,蓦然传来一阵内力浑厚的怪声笑骂:“哈哈,格老子赵老大,当了黄河教的山西总舵主,便不认多年的老朋友了,非但不出迎,还赏闭门羹。。”
笑骂声中,蓬发葱笼,霜髯横生,浓眉大眼,面大如盆,一袭破旧大褂,直到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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