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天炼狱
她以闪电似的可怖快速手法一招杀人,把其他的人吓了一大跳,谁敢相信这么一个黄毛丫头,能如此快速、凶狠、准确地一招杀人?
柏青山脱下狐裘抛在一旁,沉声道:“你们如果想倚多为胜,不择手段突袭,休怪在下心狠手辣,说吧!你们要不要公平一决?”
屠平原哼了一声,挥手令众人退后,沉声道:“好吧,公平一决,老夫要领教阁下有何惊世艺业,一比一,你上。”
柏青山举步上前,冷笑道:“这才像话,请教。”
“你划下道来。”
柏青山抱拳一礼,说:“强宾不压主,客随主便。”
“那么,剑上见真章。”
“奉陪,是否点到即止?”
“生死一决。”屠平原一字一吐地说。
“这……”
“你怕死?”
“咱们似乎无此必要……”
“你已别无抉择,由你不得。”
“哦!看来今日之会……”
“咱们十六个人,不杀你绝不罢手。”
柏青山不再多说,移至下首道:“会无好会,你阁下既然已表示态度,在下已无可选择,恭敬不如从命,请指教,在下舍命陪君子。”
双方站好部位,拔剑,献剑、后退、立下门户、引诀出剑。
柏青山吸入一口气,举剑滑进。
屠平原老眼突现厉光,滑进的身法十分敏捷,不再是有气无力快进棺材的老朽,而是一头矫捷凶猛的豹子。
双方相接,各吐出一朵剑花,一沾即走,移位争取空门,剑上开始发出龙吟,双方肯开始将内力注入剑身了。
一声低叱,屠平原开始抢攻,招出“射星逸虹”无畏地冲刺迫进,连攻九剑之多,剑虹急剧地吞吐,一剑连一剑连绵不绝,势如排山倒海,锐不可当,占尽上风。
柏青山从容闪避,辟邪剑左右封,架响起一连串刺耳的交鸣,他接下了九剑,换了五次方位退了三步,最后他抓住机会切入,立还颜色回敬了三剑,方抢回原位。
两人第一次照面势均力敌,重新开始制造机会进击。
柏青山脸上涌起了困惑的神色,淡淡一笑道:“冯大海只是一个地方痞棍,身手艺业不登大雅之堂,竟然能请出你这位剑术出神入化,内力修为将臻炉火纯青的人助拳寻仇,委实令人莫测高深大惑不解,阁下,你绝不是没没无闻的人。”
屠平原神色凝重,先前的傲态全消,不敢再放胆进攻了,哼了一声道:“老夫也小看你了,太湖贼的消息并不假。”
“哦!阁下知道太湖的事?”
“老夫风闻其事。”
“那你还敢与柏某生死相决?”
“哼!江南无主孤魂屠平原怕过谁来。”
“哦!你的绰号委实难听,准不是什么好路数……”
“嘿!”无主孤魂屠平原沉叱,再次抢攻,剑涌干朵白莲,幻出万道光华,招出“万鳅撞堤”展开了凶猛绝伦的霸道剑术,疯狂进击,快速绝伦的冲刺,将柏青山完全控制在剑光中,要以快速取胜。
这次柏青山不再拆招,而是以攻还攻,在怒涛似的剑浪中快速移动,以快打快反击,不时从空隙中抢空而入,剑尖从不可能的方向刺进,攻向对方的要害,压迫对方自救,不令对方有肆无惮忌完全发挥攻击威力的机会。
好一场武林罕见的恶斗,旁观的人看得手心冒汗,目眩神移,忘了身外的一切,已被这凶猛的恶斗吸引住全部注意力了。
双方各攻了百剑以上,方位的变换已难看清,之后,无主孤魂慢下来了。
年轻力壮的柏青山取得优势,一声长笑,剑势一变,变得更狂、更野、更泼辣,威力大增连续飞出的剑影可怕地冲刺不休,只迫得无主孤魂不住绕圈子暴退。
无主孤魂被迫得完全失去了自制,一退再退退得险象环生,狂乱地封架怒叫如雷,始终摆脱不了对方如长江大河似的连绵不断攻势。
激斗中,突然“铮”一声暴响,同时传出柏青山的一声暴叱:“撒手!站住!”
一柄剑飞腾而出,是无主孤魂的剑。
无主孤魂不肯站住,飞仆扭转滚出丈外,站起时已脱出危境,脸色苍白如纸血色全无,满头大汗,胸前,左襟裂了一条缝,有血沁出。
老家伙从死神手中逃出来了,但明眼人已经看出,柏青山不想要老家伙的命,并未将剑刺出,仅点在老家伙的左胸上而已,血缝是老家伙不愿受辱,拼命扭身仆倒而自己触剑受伤的。
不管怎样,老家伙总算保住了老命。
“杀!”老家伙尚未站稳,愤极厉叫,声出双手急扬,打出了六把柳叶飞刀。
同一瞬间,十五名高手同声大吼,撤兵刃飞扑而上,来势如潮。
柏青山向后退,辟邪剑振出,震飞了三把飞刀,另三把被他一一接住了。
“乾坤合壁。”柏青山叫。
小剑一闪即至,叫道:“是静是动?”
“见机而行,相辅相成,右移。”柏青山急叫。
两人右移,动如脱兔,恍若电光一闪,便迎住了最右翼扑来的人,首先接触的是金刚巨人程苍松,狼牙棒恍如天雷下击,砸向柏青山的脑袋。
柏青山伸剑便搭,借力打力向侧一引,竟将沉重的狼牙棒引偏了。
他身后的小剑突然贴身闪出,一剑刺入程苍松的胁肋。
“嘭!”狼牙棒斜砸在地上,陷地近尺。
“哎……”程苍松狂叫着倒了。
同一瞬间,柏青山叫:“易位,左!”
小剑向左冲入人丛,长剑疾挥。
柏青山从她的身侧掠出,撒出了千重剑浪。
两人交互切入,双剑一攻一守,一静一动神出鬼没,在冲越人丛后,地下已倒了六个人,惨叫声震耳。
在刚冲越重围的刹那间,无主孤魂已拾起了程苍松的狼牙棒,恰好衔尾追到,狼牙棒拦腰便扫,力道万钧,走在最后的小剑完了,来势太急大猛,势难闪避。
柏青山像是背后长了眼睛,大旋身伸手抓住了小剑的手猛地一带,倒飘丈外。
狼牙棒“嗤”一声掠过小剑的背部,狼牙刮破了她的背部衣裳,幸未伤及肌肤,但已将她吓出一身冷汗。
柏青山火速放了小剑,从腰带上拔出夺来的三把柳叶刀,喝道:“飞刀还给你。”
无主孤魂百忙中忘了狼牙棒是重兵刃不趁手,躲闪不及,本能地挥棒打击飞刀,飞刀是同时打出的,但有快有慢,“叮”一声打落了一把,另两把已一闪即逝,无情地贯入无主孤魂的胸口与小腹。
无主孤魂似乎并不知道,一声怒啸,仍向前冲。
柏青山已和小剑到了另一面,反而盯在娄元章一群人的后面,但并不急于冲上,叫道:“阴阳合运,乾坤倒旋,你领先,不可太毒了。”
地下已倒了七个人,没有一个活的,几乎全是小剑下的毒手。
小剑站在他身前,她身材矮小,再放低马步,显得更低更矮,道:“我们不毒便脱不了身,他们可不让我们活。”
“啊……”无主孤魂直冲出两丈外,狂叫着冲刺,狼牙棒扔出三丈外。
柏青山与小剑同时冲进,势如狂飚。
第一个急退的是娄元章,然后是汤桂,这些人已惊破了胆。
只有一个人不退,那是原天成,分水刀一抡,火杂杂从侧方冲进。
柏青山只见一个人接战,叫道:“退,交给我。”
但小剑不退,已经先一步冲出迎上,剑出“飞虹似日”。
钢刀一闪,“铮”一声暴响,分水刀奇准地崩开了剑,扭身钢刀再挥,这一刀,小剑万难全身而退,太急太快了。
柏青山及时赶到,辟邪剑及时上挑,“铮”一声将分水刀向上抬,刀锋掠过小剑的顶门,掠发髻上空而过,危极险极,生死间不容发。
小剑得理不饶人,疾闪而入,剑尖横掠而出。
原天成的小腹被横切了一条尺长大缝,肠子向外冒。
柏青山飞跃而退,叫道:“不可追赶!”
小剑不再追袭,退回他身边。
原天成丢掉刀,双手掩住了流出来的内脏,鲜血不住外涌,他吃力地举步向江家的大门走去厉叫道:“弟兄们,替……我……报仇……”
“砰”一声响,倒在阶上挣扎,竟走了二十余步方行倒下。
娄元章与汤桂已退出丈外,另五名青衣贼人已吓得走不动了。
柏青山摇摇头,向小剑说:“我们走,让他们收尸。”
小剑惊魂初定,脸色苍白地道:“柏爷,我……小婢的命……”
“不要说了。”
“小婢没齿不忘,走……咦!他们怎么也来了?”
西面的小径中,十余条人影飞掠而来。
小剑定神细看,也讶然道:“咦!是纪少堡主,啐!这种人无耻已极,不理他,我们快走。”
他们走不掉了,纪少堡主已扬声叫:“柏兄,留步,你不能走。”
西面至东面的小径中,也奔来五名青衣人,领先那人向湖滨狂叫道:“骆统领,屠旗主与程、原两位舵主,皆被姓柏的小子杀了,拼了他!”
西面的湖湾驶来一艘快船,来势如箭,船上有十余名穿水靠的人,船距岸尚有两丈余,第一名大汉已飞跃而上。
江家自设有码头,宅院距码头不远,三五起落,为首的三名大汉已扑向柏青山,怒吼如雷,三把分水刀破空而至。
柏青山已别无选择,挥剑迎上,目光落在为首的大汉身上,只觉心中一动,忖道:“咦!这人的相貌好面善……”
已不由他多想,双方已经接触。
为首的是个年约半百的中年大汉,大马脸,山羊眼,雷公嘴,生了一个大酒糟鼻,一脸的面疱红红黑黑十分难看,是属于令人一见便难以或忘的人,这位仁兄一看清挥剑迎来的是柏青山,吃了一惊,不接招扭身侧窜,一刀后挥阻敌。
另两人却凶猛地扑上,双刀左右齐出。
“杀!”柏青山沉叱,招发“乱洒星罗”,剑芒如潮连续飞点,幻出千道电虹。
柏青山接住了两名大汉,其他的人也赶到了,小剑像幽灵般从柏青山的身后窜出,一声娇叱“咔喳”两声,砍断了一名大汉两条腿。
“啊……”狂叫声乍起,另一人被柏青山一剑刺入右胁。
“杀啊!”小剑大叫,狂叫似的卷向后退的人。
“铮”一声暴响,她崩开了一名大汉的剑,柏青山恰好赶到接应,一剑贯入那人的咽喉。
一照面间,杀了三名,逃走了一名。
其余的人心胆俱寒,呐喊一声,回身逃命,纷纷跃回船中。
山羊眼长面疱的人,已先一步上了船,直着嗓子叫:“开船!开船快走!”
船似劲矢离弦,如飞而去,岸上还有两名赶不及跃上,慌忙向水中一跳,往水下一钻,不见了。
柏青山并不追赶,向飞掠而来的纪少堡主迎去。
纪少堡主与三名爪牙首先进入广场,止步抱拳行礼道:“果然是柏兄,山与山不会碰头,人与人总会见面的,你好。”
柏青山冷冷一笑,剑眉深锁,并未理会纪少堡主话中的含义,似有所思。
“柏爷,不理他,我们走。”小剑叫。
柏青山虎目中神光倏然,大叫道:“哎呀!我记起来了,那家伙是东海神蛟的贼党,是龙须岛的悍贼,那次数十名海贼围攻时,有他在内,正好找他讨消息。”
他回身追向码头,可是,贼船已早失了踪。
小剑跟在他后面,急问道:“柏爷,有何要事?”
“追那艘船。”他绕湖岸一面追一面答。
纪少堡主先是一怔,不知他为何发疯般撤走,最后神智一清,大喝道:“柏青山,站住,你不想管费姑娘的死活吗?”
柏青山一惊,火速止步扭头回望,尚无折返的举动。
纪少堡主重重地哼了一声道:“阁下如果不管费姑娘的死活,你就请吧!”
“你这些话是什么意思?”他亮声问。
“你知道在下的意思。”纪少堡主冷冷地道。
“在下不知道,你何不干脆说出来?柏某可没有工夫去猜你话中的意义,你不说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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