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玉紫玉香
远,才会爆发,他可能有惊无险,但他偏偏往后飞掠。
(这是一般对敌,发觉不是人家对手,身向后转,逃的方向。但这会他却和卷飞回来的
火器,成了同一个方向)你轻功再好,逃得再快,也没有火箭(魔火银蛇其实就是火箭)被
掌力震回来的快。
但听一连七八声“轰”“轰”的爆响,登时火光冲天,十来丈方圆,悉成一片蓝焰火海,
火光照澈了近百丈范围的山林。火光中,响起了翼火蛇辛西保的一声凄厉的惨嗥,此人专使
火器,如今身陷火窟,正是报应临头,弄火终于引火烧身。
最冤枉的却是刀煞巴如风,他听到辛西保的招呼,眼看辛西保纵身朝后掠去!
辛西保知道火器的厉害,等到发觉自己抢在火箭前面,火箭正好从身后射来,心头骇极,
才惊叫出声的。
刀煞巴如风只知道跟着辛西保走,就不会错,因此并不知道可怕,等到火光爆发,他连
惊叫之声都没有,就在熊熊烈焰中倒了下去。
丁建中没有想到翼火蛇辛西保的“魔火银蛇”,火力之强,竟有如此之甚,一时不禁也
惊出了一身冷汗,暗暗叫了声“好险!”这几声“轰”然巨震,宛如平地焦雷,震得山谷间
好像天摇地动一般,却把昏死过去的插翅虎崔武,震醒过来。
他被丁建中震伤内腑,伤得极重,才会闭气过去,但他究是功力深厚之人,双目倏睁,
眼看烈火熊熊,火势极猛!
辛西保、巴如风两人,一个不见,只有丁建中面对大火发怔。这情形,不用说,也可以
想得到,辛西保、巴如风,准是遭了毒手。
插翅虎崔武只觉一股寒意,袭上心头,机伶伶打了一个冷噤,眼看丁建中尚未发觉自己,
悄悄的站起,往后退去。
突听丁建中沉声喝道:“回来。”
崔武心头蓦然一惊,他自知此刻伤势沉重,逃走无望,这一瞬间,他冬瓜脸不觉飞过一
抹狞厉的笑容!
举袖抹抹嘴角的血迹,依言走了过去,朝丁建中面前扑的一声,双膝一屈,连连叩头,
哭丧着脸道:“丁爷,你量大福大,饶了我的命吧!我崔武一世从未作恶,前次已经自断一
臂,你总不能叫我两臂都断了吧?”
他本是泼皮无赖出身,欺善怕恶的小人,这一哀哀求告,磕头如捣蒜,哪里还有江湖人
的骨气?丁建中真没想到江湖上小有名气的插翅虎崔武,竟然会是这样一付德性的人,心中
愈觉其人卑鄙。
连正眼也没瞧他一下,只是冷声道:“你起来。”
崔武大喜过望,膝行而上,又叩了几个头,感激的道:“多谢丁大爷不杀之恩,多谢丁
大爷不杀之恩……”
右手一把抱住丁建中的小腿,但听“卡达”一声,一蓬五支梅花袖箭,由下而上,朝丁
建中下阴激射过去。
这一着当真狠毒已极!
丁建中看他膝行而上,神色有异,就已怀疑他另有图谋,及见他右手一把抱住自己小腿,
心中更已料到十之八九!
此时耳中听到机篁之声,哪还容他得手,口中大喝一声,左足挑起,把崔武蹴起两丈来
高。
这真是动作如电,崔武像皮球翻着筋斗,朝上丢起,从他袖中飞出的五支淬毒神箭,自
然也落了空。
丁建中剑眉凝煞,大声喝道:“崔武,你一世作恶多端,死有余辜,今晚饶你不得。”
长剑一挥,朝上劈去。
崔武一个肉团般的身躯,正往下落,剑光一闪,崔武就像杀猪般一声惨叫,血肉飞洒,
矮冬瓜立被劈作了两片。
火光还在熊熊燃烧,四个对手,悉已就戮。
丁建中暗暗叹息,江湖人心险恶,自己遇上的这些人,几乎个个都是反覆无常,手段恶
毒之徒,这是他们咎由自取,总不能说自己好杀吧!
就在他望着熊熊火焰,怔怔出神之际,突从身后传来几声极轻微的破空之声!
丁建中蓦然惊觉,回过身去,只见夜风之中,衣袂飘飞,品字形站着三个女子!
站在最前面的一个女子,青丝披发,肩披梅红斗蓬,一身天蓝滚边劲装,腰悬七星长剑,
粉面儿凝霜,风眼儿含煞,纤纤玉手按着剑柄,好一股逼人的杀气!
她身后是两名青衣使女,穿着一身淡青劲装,腰插短剑,同样一手叉腰,明明是两个俏
丫头,偏偏装作凶霸霸、气昂昂的模样。
四目相投,丁建中不禁微微一楞,她两道眼光,好生锐利,清澈如水,森寒如冰,还似
曾相识!
蓝衣的劲装女郎同样的失声轻“啊”!
这一瞬间,丁建中突然想起一个人来!
那是在佛坪县萍水论交的路梧商大哥,和这蓝衣劲装女郎,竟然面貌酷似!
蓝衣女郎在这一瞬间,已然镇静下来,冷声问道:“从第一关一路进来,这许多人,都
是你杀的么?”
声音虽冷,但语气极柔!
丁建中行走江湖虽然日浅,江湖上的事物,可听得多了,他眼看这蓝衣女郎和路大哥面
貌十分相似,心中正在思索,暗想:“自己遇上的路大哥,如今想来,就有许多可疑之处,
莫非和她是兄姊,那就是……”
他心中沉思,竟然没有听到蓝衣女郎的问话。
只听站在蓝衣女郎左首的一名使女叱道:“喂,我们公主问你的话,听到没有?”原来
那蓝衣女郎就是“公主”!
丁建中不觉一惊,对着人家姑娘如此失神,岂不失礼?口中连哦了两声道:“哦,哦,
你……说什么?”
那使女冷冷一哼道:“我们公主问你,这里的人,是不是都是你杀的?”
“不错”!丁建中承认得很快,接着脸容一正,续道:“那是他们自取,在下进入落鹰
峡,只是为了找在下一个义弟……”
蓝衣公主问道:“你义弟是谁?”
他并没有问丁建中是谁,而问他义弟是谁,这不是说她已经知道了丁建中是谁了么?
丁建中道:“在下义弟姓姬名青。”
蓝衣公主道:“你怎么知道他到落鹰峡来了呢?”
丁建中道:“在下和他分手之时,约定了记号,在下是依照记号找来的。”
“嗯!”蓝衣公主轻嗯着,续道:“你进入落鹰峡,他们就拦阻你,不让你进来,是
么?”
丁建中哼道:“如果光是不让在下进来,在下也不会痛下杀手了。”
蓝衣公主双眉微颦,问道:“他们如何得罪了你呢?”
“岂止得罪?”丁建中愤然道:“在下说句不客气的话,公主这些手下行为卑鄙,手段
恶毒之极……”
右首青衣使女哼道:“你敢对公主这样说话?你才是行为卑鄙,手段恶毒呢,不然,怎
么会杀伤了这许多人?”
蓝衣公主叱道;“秋霜,你不准多嘴。”接着抬目朝丁建中问道:“你倒说说看,他们
如何行为卑鄙,手段恶毒?”
丁建中就把自己如何进入落鹰峡,如何在三个关口上,一再遇袭,一直说到翼火蛇辛西
保施展“魔火银蛇”引火自焚,插翅虎跪地求饶,打出淬毒袖箭为止,一字不漏的说了一遍。
蓝衣公主听得一呆,说道:“他们全都死了?”
右首使女哼道:“公主,你听他胡说,死无对证,欲加之罪,自然任由他去编了。”
蓝衣公主道:“春雨,你也不准多嘴。”
那叫春雨的使女小嘴一哼,说道:“他杀了咱们这许多人,难道……?”
蓝衣公主脸色一寒,沉声说道:“死了这许多人,那是他们该死!”这话听得春雨,秋
霜(两个青衣使女)不禁一呆!
当然,丁建中更是深感意外,自己杀了他们这许多人,她竟然会说死的人该死!
只听蓝衣公主接着道:“我虽然来了不久,但这里落鹰峡的设施,我已经早就告诉他们,
这对付强敌么,真正强敌就不会把它放在眼里,不是强敌,就用不着这些。老实说,咱们根
本没有强敌,像他们这些不成材的东西,只知用暗器偷袭,心狠手辣,真该给他们一个教
训……”
说到这里,深深的望了丁建中一眼,说道:“只是辛西保追随家父多年,他纵然是玩火
自焚,但我如何向家父交代呢?”
丁建中冷然一笑道:“那么公主之意,要在下如何?”
蓝衣公主忽然轻轻叹息一声,挥挥纤手,说道:“你去吧!”
这自然也是出人意外之事。
春雨,秋霜脸上都不期流露出惊奇之容!
丁建中并没有走,只是拱拱手道:“公主不失是位明理之人,在下谢了,只是……”
蓝衣公主问道:“你还有什么事?”
丁建中道:“在下方才说过,到落鹰峡,只是为了找寻义弟,如今在下尚未找到义
弟……”
蓝衣公主道:“我回来之时,已经问过,这里并没有第两个人进来过。”
这话丁建中相信,因为方才他问过关上的贼党,也说在他以前,并没有人进来。
这就使他感到犹豫了,记号明明指向此谷,姬青青不在落鹰峡,那么自己到哪里去找她
呢?
蓝衣公主见他沉吟不语,问道:“你不妨说说看,你和你义弟是在哪里分手的?你们约
定的记号,会不会被别人知道,也许有人故意把你引到这里来的?”
春雨、秋霜愈看愈觉奇怪,公主简直和平常好像换了一个人,被人家杀死了这许多守关
的人,不但绝口不提替死者报仇的事,居然还替人家出主意找人!
她两个互相看了一看,望望丁建中,若有所悟!
这真是一言提醒了丁建中。不错I姬青青跟踪着靖一道人去的,靖一道人既然没到落鹰
峡来,姬青青自然也不会在这里的了!那么……
哦,不好,莫非真如蓝衣公主所说,她(姬青青)留的记号,被别人识破了。
那一定是姬青青暗中跟踪的行动,被靖一道人发觉,故意把自己引到这里来送死……那
么姬贤弟岂不有危险了……
他一念及此,不由得心头大急,急忙朝蓝衣公主拱拱手道:“承蒙公主提示,在下告
辞。”
话声一落,立即纵身往外奔掠而去。
蓝衣公主忽然好似想到什么,急忙抬目叫道:“慢……”
丁建中心中有事,早巳展开身法,一条黑影,矫若游龙,急飞疾掠而去。
丁建中一路飞掠,奔出落鹰峡,心中又忽然踌躇起来,但自己该朝哪一个方向去,才能
找到姬贤弟呢?
东西南北,四个方向除了落鹰峡是一路往西赶的,至少还有三个方向,(其实当然不止
三个方向)地方如此辽阔,自己几乎连一点线索也没有!
他一时之间,不觉又停下步来,心想:“靖一道人要把自己故意引向西北,他们会不会
朝东去呢?”
“朝东去,那是太白山……”
“哦!”他突然想起虬髯剑客杜飞鹏的遗孀杜夫人,和一子一女,不是住在太白山的一
处幽谷中么?
前几天,靖一道人率领关中四杰,插翅虎崔武等人强迫杜夫人搬出哪幽谷么?
当日靖一道人脸上戴着面具,只是一个面情冷肃的青袍人,那是因为虬髯剑客杜飞鹏是
终南山三一(太一、靖一、守一道人)的师弟,杜夫人自然认得靖一道人,他非戴了面具去
不可。
那次因为有自己和姬青青路过,替杜夫人解了围,靖一道人并没有如愿以尝,那么今晚
靖一道人和姬叔全、孙二娘三人,极可能就是赶往太白山上去的了。
丁建中一念及此,不由得精神大振,忖道:“对了,他们发现姬青青跟踪,而且还在路
上留记号,才故意把朝东去的记号,改为朝西,使自己和他们背道而驰,才不至于追上他们。
这下,他有了方向和目标,哪还怠慢,立即施展身法,一路朝东奔去。
东方渐渐透露曙光,路上也开始有了行人。
他赶到枣木栏,差不多已赶了上百里的路程,(落鹰峡在幡冢山中)觉得腹中有些饥饿,
这就在集口路旁的一个摊上坐下,刚要了一碗羊杂鸡汤,和二张煎饼。
只听路上传来几声“笃“笃”声响,声音相当沉重,一听就知是铁拐落在石子路上的声
音!
这声音听来极熟!丁建中不觉回过头去,只见大路上正有一个人拄着铁拐,一拐一拐的
朝集口行来!
这人果然并不陌生,那正是在佛坪县太白居楼上见过的老叫化,他肩上蹲着一只金丝小
弥猴,一双金睛火眼,骨碌碌的乱转!
一下,小弥猴的眼光,转到坐在摊旁的丁建中身上,他用毛爪搔着猴头,似在思索一般,
忽然,毛手爪急急在老叫化耳朵上拨动,同时“吱…‘吱”的叫了几声。
老叫化正在拄着铁拐走路的人,突然停住,转脸朝右看来。一瞧,就看到了丁建中,口
中呵呵一笑道:“公子爷请了,难怪小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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