鸣镝风云录
一招之间,点向对方的三处大穴。
宇文化及吃了一惊:“这人的点穴功夫,似乎比我还更高明!”杆棒收回护身,和玉箫碰个正着,喀嚓一声,杆棒断为两截。
原来李中柱得自师父的“洞仙箫法”,是从“穴道铜人图解”上最上乘的点穴法变化出来的,比之宇文化及的独门点穴功夫有过之而无不及。他用的暖玉箫更是一件武林异宝,坚逾钢铁,宇文化及的一条杆棒如何能够和它硬碰?
宇文化及大吃一惊,心想:“这小子有点邪门!”不过,虽惊不乱,抛开杆棒,便取出他的另一样独门兵器日月双轮,这双轮是精钢所铸,不怕给玉箫砸断,在兵器上先不吃亏。正是:
风雨中宵惊恶斗,箫声剑影慑群豪。
欲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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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桥残雪(dqcx) 《鸣镝风云录》…第一一○回 敌友未明成混战 恩威兼济指迷津
《鸣镝风云录》
第一一○回 敌友未明成混战 恩威兼济指迷津
宇文化及的功力本来胜过李中柱不止一筹。换了兵器,果然便即挽回颓势。双轮并举,一招“三转法轮”,把暖玉箫夹在银光之中。只听得一片断金戛玉之声,在这电光石火之间,李中柱的玉箫已经抽了出来,和宇文化及的日月轮碰击了十七八下。匝地银光,漫空绿影,穿梭交织,打得个难解难分。宇文化及胜在功力深湛,李中柱胜在招数精妙,各有千秋,百招之内实是难分高下。
跟着来到的是任红绡和周中岳祖孙,任红绡却不是金光灿的对手了。效招一过,任红绡只有招架的份儿,双刀几乎给他击落。但金光灿看了她的几招刀法,却也不禁怔了一怔,问道:“你是不是任天吾的女儿?”任红绡斥道:“是也好,不是也好,用不着你管!”金光灿疑惑不定,一时间倒是不敢骤下杀手。
车龙生抽出身来,喝道:“刚才的架还投打完,我与你分个胜负!”金光灿怒道:“打就打,你以为我怕你不成?”双方都用快剑抢攻,叮叮当当之声不绝于耳。辛龙生吃亏在连场恶斗,又是刚刚和拓跋图的第九重龙象功硬拼了一掌的,强弩之末,和金光灿再度交锋,数十招过后,可就渐渐有点显得力不从心了,
谷啸风一声长啸,使出七修剑法的绝招,抖起七朵剑花,一招之内,遍袭拓跋图的七处要害。拓跋图双掌齐出,掌风呼呼,以刚猛之劲破解敌招,反击对方。韩佩瑛一招“玉女投梭”,乘隙即进,和谷啸风的剑法配合得妙到毫巅。饶是拓跋图是蒙古数一数二的高手,亦自感到有点遮拦不住。
说时迟,那时快,谷、韩二人一面打一面向辛龙生靠近,本来是分成三处交手的,登时变成了双方的混战。周中岳的伤刚刚痊愈,功力尚未恢复,周凤的本领差得太远,他们祖孙俩可是插不进手。
辛龙生松了口气,说道:“有许多人压在木棚下面,大部分是咱们的朋友,周老爷子,请你把他们救出来。”
谷啸风道:“辛大哥,你也歇一歇吧,帮他们认人。”金光灿唰的一剑向辛龙生刺来,叫他们无法摆脱战斗。辛龙生道:“淇妹,你帮他们认人。”车淇本来想要加入战团的,转念一想:“不错,那个安老板对我们很好,应该赶快救他。我的本领有限,反正也帮不了龙哥的大忙。”辛龙生这边此时已经颇占优势,车淇也就放心去救人了。”
金光灿心念一动,叫道:“拓跋大人,快请帮手!”特别着重一个“请”字。
拓跋图怔了一怔,心道:“哪里来的帮手?”金光灿似乎知他的心思,连忙接着叫道:“有一个现成的好帮手就在这里!”拓跋图这才恍然大悟,原来他说的是刚才被自己点了穴道的那个韩希舜。
拓跋图呼的一掌向对方最弱一环的任红绡打去,任红绡身形一飘一闪,避开正面,仍是不禁踉踉跑跄的退了三步。李中柱急忙抢上前去,遮在任红绡身前,玉箫挥了一道圆弧,把任虹绡和自己的身形都笼罩在箫影之下,以防拓跋图续施杀手。他本来已料到对方的企图的,但为了保护任红绡,只能放松了对敌人的堵截了。
宇文化及倏地就从缺口冲出,奔向独自躺在一个角落的韩希舜。谷啸风喝道:“哪里走!”身随剑走,剑随臂扬,剑尖直指宇文化及背心的“风府穴”。
可惜他还是慢了半步,说时迟,那时快,宇文化及已是解了韩希舜的穴道,迅即反手一招“推窗望月”,左手月轮一推,荡开谷啸风的长剑。
韩希舜“哼”的一声站了起来,宇文化及说道:“咱们的一点点过节,往后再算,目前应该同舟共济。”
辛龙生叫道:“韩公子,大是大非,你该分别清楚,可不能一错再错了!只要你不和鞑子同流合污,我们也可以不念旧恶,把你当作朋友的。”
金光灿叫道:“韩公子,请你看在我们王爷和令尊的交情,别受‘奸人’挑拨!”这话既是“劝告”,又是“警告”,言下之意,要是韩希舜不肯就范,就要抖露他们父子与完颜长之勾结的阴谋。可是他这么一说,已是把韩希舜的身份完全揭露,等于承认了自己刚才和拓跋图、宇文化及说的全是假话了。
拓跋图心里想道:“原来他果然乃是骗我,完颜长之也果然不是一心一意的向着我们大汗。哼,这事慢慢再和他们算帐。”
韩希舜必须作出抉择。他毕竟是相府公子的身份,从他们一家的“尊荣”出发,迅即权衡利害,终于还是决定了和金光灿站在—边。
说时迟,那时快,韩佩瑛亦已飞身掠至,与谷啸风双剑合璧,攻得拓跋图手忙脚乱。
韩希舜喝道:“你们是反叛朝廷的贼子,我岂能和你们结交!”立即折扇一挥,替拓跋图挡了韩佩瑛的一招。
韩佩瑛怒道:“你们父子认贼作父,卖国求荣,给你一条自新之路你也不要,哼,我们才不稀罕结交你这个‘朋友’呢!”喇唰唰连环三剑猛攻韩希舜。韩希舜的本领本来不在她下,只因穴道方解,给她攻得险象环生。
不过拓跋图的功力却是高于谷韩二人,得了韩希舜之助,运起第九重的“龙象功”催动掌力,转而替韩希舜解了受攻之困。韩希舜抽出身来,又替史宏解了穴道。李中柱、辛龙生、任红绡等人跟着杀来,双方又再形成混战。
这时双方都是五个人,一边是谷啸风、韩佩瑛、李中柱、任红绡和辛龙生,一边是拓跋图、宇文化及、金光灿、韩希舜和史宏。双方强弱相捋,以五敌五,刚好打成平手。但论实力,还是拓跋图这边稍胜一筹,久战下去,胜算较大。金光灿看到了这一点,笑道:“韩公子,咱们也用不着太过和他们拼命,缠斗下去,咱们的人就要来了。”
辛龙生冷笑道:“韩希舜,你和完颜豪合谋害我。我还未曾和你算帐呢。如今我不念旧恶,你却执迷不悟。哼,你可知道‘一失足成千古恨,再回头是百年身’这两句话么?”
韩希舜老羞成怒,喝道:“我没工夫听你胡说八道,看招!”辛龙生冷笑道:“好,你不愿做人定要做鬼,那也由你!”运剑如风,钉着了韩希舜猛攻。他的本领是胜过韩希舜的,但在连场恶斗之后,此消彼长,却是只能打个平手。好在韩希舜穴道方解,功力也未完全恢复。韩希舜采取绕身游斗的打法,避免与他硬拼。急切之间辛龙生固然是胜不了他,双方以五敌五的混战也是打得难解难分。
周中岳、周凤和车淇去救压在木棚底下的众人,周中岳虽然刚刚痊愈,数十年的功力毕竟是非同小可。他独力搬开几根大木头,竟是面不红气不喘。车淇赞道:“周老爷子,好气力。”
没有多久,压在众人身上的木头都给搬开。幸好没人重伤。药帮众人是给摔倒的,有些人脱了臼,周中岳擅于驳筋续骨的手法,一一给他们接好断臼。但安陀生是给宇文化及用独门手法点了穴道的,他却不会解了。
周中岳正在替巴天福和韩天寿二人解穴,车淇叫道:“这两个是坏人!”话犹未了,巴天福已是一跃而起,抓着了周凤。
周中岳大吃一惊,伸手来抓。巴天福喝道:“姓周的槽老头子,你要不要孙女性命?快快给我退下!”巴天福抓着了周凤作为人质,他的师弟韩天寿跟着便过去要捉安陀生。
周巾岳正自后悔,忽见巴天福笑声未绝,双臂突然软绵绵的垂下来。说时迟,那时快,周凤已经挣脱他的双臂,反手就给他一记耳光。只听得“咕咚”一声,正在向安陀生跑去的韩天寿和他的师兄同时倒下。原来是车淇以迅雷不及掩耳的手法,用两枚铜钱打中了他们的穴道。巴、韩二人的本领本是远在车淇之上的,只因他们的穴道刚刚解开,气血尚未畅通,又看不起车淇这个年纪轻轻的小姑娘,这就冷不防着了她的道儿。
周中岳气恼不过,左右开弓,噼噼啪啪,又打了他们几巴掌。安陀生道:“暂且留下他们的狗命,还有用处。”车淇说道:“周老爷子,这位安老板是自己人。”周中岳这才醒起,应该先替安陀生解开穴道。
但安陀生是给宇文化及的独门手法点了穴道的,周中岳虽然内功深厚,却解不开,试了几次,都没成功。
车淇说道:“让我试试。”一试之下,居然解开了安陀生的穴道。原来她的武功虽然并不很高,但她的父亲车卫却是通晓正邪各派武学的宗师,对于点穴解穴,尤甚擅长。车淇家学渊源,试用父亲别出心裁的“解穴诀”,竟也把宇文化及的独门点穴功夫破解了。
她这手解穴的功夫一显,拓跋图和宇文化及都是不禁心头一凛,同时也知道了她是车卫的女儿无疑了。拓跋图暗暗后悔刚才没有将她擒下。
但此时双方的混战,却还是拓跋图这边稍占上风。拓跋图心里想道:“倘非速战速决,待会儿就是敌众我寡了。”金光灿、字文化及与他同一心思,当下趁着车淇、周中岳等人给药帮一众救治的时候,加紧攻击。
拓跋图的“龙象功”最为厉害,一掌猛过一掌,掌力有如撑山倒海而来。谷啸风、李中柱还不怎么,功力稍弱的韩佩瑛已是感到有点支持不住,功力更弱的任红绡和业已到了强弩之末境地的辛龙生更是感到呼吸都有点困难了。
正在剧斗之中,忽见尘头大起,一彪人马疾驰而来,打的是金国官军的旗号!
金光灿大喜道:“王守备,快来捉贼,那帮药贩子都是金鸡岭强盗的同党!”拓跋图纵声笑道:“你们去捉那些小贼,这几个强盗你们就不用管了。”
安陀生筋络已舒,一肚皮闷气正自无处发泄,最先冲上来的几个官兵登时倒了楣,给他像捉小鸡似的一手抓着—个,就掉出去,眨眼间摔倒了六七人之多。车淇挥舞双刀,也斩伤一个军官。药帮的伙计、脚夫扶创跃起,用扁担、用虎撑也把许多官兵打得头破血流。
那个衮州的统兵官王守备大怒喝道:“不要活的,把这伙不怕死的强盗通通给我射杀!”
金国官兵退出十丈之外,乱箭就向周中岳和药帮众人射去。安陀生叫手下围成一圈,他和周中岳、周凤、车淇四个武功较强的人各护一方,拨打乱箭。但金国的官兵太多,乱箭如雨,时间一久,他们终须支持不住。不过片刻,已是有几个伙计受伤了。
正在十分吃紧之际,忽见官军阵形大乱,原来又有另—彪人马杀来,这彪人马打的却是金鸡岭的旗号。
只见一个手舞雨伞的乡下少年,冲入官军之中,所到之处,宛如波分浪裂,给他雨伞扫着的无不筋断骨折。王守备挺起长枪迎击,只听得震耳欲聋的“当”的一声,火星四溅,王守备的长枪竟然给这少年的雨伞打断。
王守备虎口流血,吓得当真是魄散魂飞。说时迟,那时快,这乡下少年模样的人猛地一声大喝,已是把王守备曳下马来,高高举起,一个旋风急舞,叫道:“安老板接着!”这位“守备大人”就像皮球一样给他抛了起来,飞过一众官兵的头顶,直向塌下的木棚那边飞去。安陀生站稳马步,接着这位“守备大人”的时候,仍是不禁晃了两晃。
官兵见金鸡岭好汉杀到,早已慌了,此时长官又已被擒,焉能还有斗志?每个人都是只恨爹娘少生了两条腿,发一声喊,登时四散奔逃。
谷啸风大喜叫道:“公孙大哥,你来得可正好呀!”原来这乡下少年正是他的好友公孙璞,他手里拿的是玄铁宝伞。
公孙璞道:“你们歇歇,让我会会龙象法王的高足。”宇文化及不识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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