凛日神刀





  其中没有两亲随大吉、大样,也没有春四金刚。
  也没有神爪冷镖,也没有百毒真君和白无常银博。总之,刚才来的十三个人中,除了长春公子之外,全都是陌生面孔。
  “好像是空寺。”长春公子有面的干瘦老人止步说,”大概人都走了。南门公子,魔女真在此地出家做尼姑?”
  “她不在此地苦修,而是托庇大方禅师与不非魔尼的势力范围内。”
  长春公子说:“人躲在这里。等咱们前去群起而攻。卢前辈,她们不出来,似乎,咱们只有作最坏的打算了。”
  “什么是最坏的打算?”卢前辈问,嗓门大得足以让里面的人听得一清二楚。
  “放火。”
  “哦!这有点罪过吧?”
  “罪过难免有一点,但总比进去后人地生疏,让他们群起而攻或暗器偷袭,或许藉机关暗器,杀死我们的人,岂不更罪过?”
  “看来,除了放火之外,别无他途了。”
  “是的,卢前辈,别无他途。”
  “好吧!”卢前辈大声说。“咱们就从大雄宝殿放火,火化了这座污秽的幽止寺,逼他们出来领死,老夫可不愿与死的机关利器拼老命。”
  殿内传出一声佛号,两队僧尼鱼贯而出,对方假使真放火,里面怎能躲住?”
  “哈哈……”长春公子仰天狂笑,得意已极,“卢前辈,小侄所料不差吧?如果不挑明了说,这些秃驴骚尼会出来吗?”
  大方禅师怒容满面,忘了出家人不许七情六欲规律。
  “长春公子,夫老也料到你要邀请能克制魔音的人来来骚扰,所以早有准备严阵以待。”大方禅师愤怒地说,“你已经够狂,够无法无天了,但不知江湖同道怎么说,长春庄能担当得起纵火焚佛门胜地的责任吗?”
  “老驴,你不必抬出这些话来吓人。”卢前辈厉声说,“你们掳人勒赎.你们的邪魔外道身份也让江湖侠义人士不齿,江湖同道肯听你们的呢,还是听我们的?”
  “不要说长春庄的声誉你破坏不了,我四海剑客户成均的侠名,也不是你们损害得了分毫的。”
  “秃驴。快把你们掳来的两位姑娘交出,或许咱们还可以网开一面,暂时不谈行剑除魔的事,如何?”
  “两位女施主是你们的人救走的,老衲没拿你们是问,居然再来反咬老一口,可恶!”大方禅师怪眼怒张,“你四海剑客是什么东西?一个假侠义之名,坏事做尽专做无耻勾当的混蛋而已。
  凭你那两手臭剑术,居然厚颜无耻说什么行剑除魔,真是不要脸,百事可为,你已经丢尽了侠义人士的脸面,虽则你并不是侠义之士,可耻!你给贫僧滚出来,贫僧以一双肉掌接你的剑。”
  一个面目阴沉的瘦小老女人,轻咳了一声缓步而出,似乎患了久年癆病.短期间可能入土。
  “大和尚,你还不配与四海剑客玩命。”老女的话也有气无力,但语气却强硬得很,“老身是入土大半的人,你只配和我这种半死人交手。”
  老女人身上洠Т校聿谋却蠓届π×撕眉负牛饺硕悦嬉徽荆袷切」砑鹁纾怀杀壤?br />   大和尚只要伸手一伸,就可以把老女人隔在四丈外,沾不上身,如何交手攻击?慧果女尼眼神一变,惊讶的表情显而易见。
  “大方道友,小心她的腐尸毒掌,她是名女魔厉魄厉姜。”
  慧果急叫,“失踪了二十年,竟然在此地出现,而且与长春庄的武林名门子弟在一起,这意味着江湖大劫将近,天下向已没有正邪之分了。”
  “哈……”长春公子大笑,“老尼姑,你的话真好笑。”
  “贫尼的话有何好笑?”
  “本公子的确是武林名门子弟,武林名门并不能厚着脸皮,把自己看成正道侠义英雄。武林名门子弟为非作歹的并不少,本公子用不着要你这淫尼抬举我。
  而且本公子与他们并无深厚交情,武林同道而已,他们才是真正要讨取两个泼妇性命的人。本公子只冲同道份上,把他们送来。什么正邪什么大劫,风牛马不相及,你说的那些话,难道不好笑?”
  “这才是真正大奸大恶面目。”慧果感慨地说,“贫尼不否认是邪道中人,毕竟有勇气承认自己本性恶行。而你这种人,满口侠义心存奸恶……”
  “你这淫尼真会挖苦人,打!”一名獐头鼠目的中年人沉叱,声出手拍。
  相距在五丈外,一道银芒破空向慧果迅速飞去,射向面部像是攻取慧果的嘴,狂妄己极。
  面部是最难击中的目标,人会凭本能自行躲闪,远在五丈外,射面部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浪费暗器而已,即使是偷袭,也不易击中。
  的确是一枚毫银镖,平平凡凡毫无奇处,不但慧果看得真切,所有的人都看清了。镖飞行所划出的孤高约近尺,这表示发镖人的劲道并不怎么强劲。  慧果确是心中愤怒,猜想对方逼她住嘴。
  “鼠辈放肆!”她冷叱,拂尘一抖,硬接来镖。
  拂尘刚缠住镖,镖突然碎裂成细屑和粉末,化为一团银屑四散激射。
  不是金属的镖。一触便碎成粉末;“哎……”慧果厉叫,被粉沫触及脸面双目立即感到剧烈刺痛,眼泪鼻涕一齐奔流,以手掩住双目,发狂般扭头飞奔入殿。
  ”夺魂魔女,如此而已。”獐头鼠目中年人傲然地说,亮了亮手中的另一枚镖,“谁愿想快活,何不出来找我唐君豪试试?”
  “好恶毒的暗器,贫尼必须试试。”不非魔尼恨声说,戒备着举步迎击。
  另一面,大方掸师与厉魄厉姜面面相对,立下门户凝神行动,即将行全力一搏。
  一声怪叫,大方禅师踏进一步。现龙掌吐出。大方金钢掌以十万劲道抢救。
  厉魄厉姜身材矮小;居然敢抬手硬接,鸟爪似的灰色小手伸出窗口,也用观龙掌接招。
  这是最笨的打法,真有以卵击泰山的感觉。
  双掌接实,蓦地气爆震耳,风雷殷殷,惊人的金钢掌力无法前进,只能问上下左右送射。
  腐尸毒掌令人恶心的腥风,也四散而逸。
  半斤八两,功力悉敌,腐户毒掌的柔动,硬把大力金钢掌的凶猛劲道逼散了。
  一声阻笑,厉魄奋勇逼进,双掌毫无顾忌地连环发生推拍撩劈一连七击,风雷俱起,腥风中人欲嘔硬把大方禅师逼得连换六次方位,退了两丈左右,呼趿出现窒息现象,被腥风薰得头晕目眩。
  每一次封出的大力金钢掌皆无法全力封出,而是一掌接一掌衰弱,完全失去反击的机会。
  “诸位,速战速决,以免夜长梦多。”长春公子背着手,神态轻松地叫,“夺魂魔音因淫尼逃走而无法使用,诸位还顾忌什么?上啦!”
  “屠光他们!”四梅剑客拔剑沉声下令。一声长啸中,向对面列阵的僧尼挥剑冲去。
  除了长春公子袖手旁观之外,九名男女发出一声呐喊,挥刀舞剑潮水般冲涌向前。
  虎入羊群,九个男女都是一等—的超等高手。这些和尚尼姑人数虽然多两倍以上,怎禁这超等高手的群起而攻。
  一冲之下,立即血肉横飞,懂号声此起破落,成了血海屠场。
  寺右方百余步外的山坡上,张天齐坐在一株大树下,注视着下面的大屠杀进行、居高临下看得真切。一面看一面摇头苦笑。
  和尚尼姑,不听他的劝告撤走、愚不可及在此地等死.本来已在他的意料之中。但大屠杀发生。仍然令他感慨万分,逞强的结果委实可悲。
  後边。突然多了一个人 一个像貌威猛,英气勃勃的五十左右中年人.皮袄反映出孔雀蓝的光芒、佩了一把挟锋刀,刀鞘刀把镇有宝石装饰,相当名贵。
  你怎么不下去帮那些出家人一点忙了 中年人含笑问,似乎已经知道他认识那些和尚。
  “为何要帮他们?”他反而安坐不动、似乎早就知道此人接近并无敵意!”
  “我看見你是从寺内出来的,想必与那些出家人有交情。
  “交情?如果有,该是打出来的交情。”
  “怎么说?”
  ”他们掳走了我的女伴,我不杀他们、也是情至义尽。再说,我已经警告过他们,要他们暂避凶燄他们不听、奈何?”
  “哦!原来如此,你在等什麼”
  “等机会。”
  “什么机会?”
  ”捉长春公子的机会。”
  “你下去帮那些出家人、机会岂不多些。”
  “呵呵! 你以为我是傻瓜吗?”他大笑。“长春公子这些人,全都是超等的高手中的高手,寺后,埋伏有三十二名同样可怕的名宿。我这一露面,多赔上一条命而已,划得来吗?”
  “呵呵!你应该对付得了。”中年人也大笑,“给他们几颗雷珠,敢和你拼老命的人就没几个子。”
  张夫齐这才转头打量来人、眼中涌起疑云。
  “阁下知道我的底细?”他问。
  “镇江的风云人物,谁不知雷神张天齐呀?”中年人翘起大拇指称赞,”了不起,好汉子。”
  “夸奖夸奖。阁下尊姓……““在下姓桂,名齐云,一个悠游江湖者,和你一样以天下为家。”
  “真的呀?”张天齐半真半假地怪叫,“你穿的是貂皮外袄,比我穿的坎等狐皮乌云豹裘神气十倍,扮一个江湖遨游者,像吗?有绰号吗?”
  “没有,你叫我老桂好了。就算有绰号,那比得上你雷神的绰号响亮呀?”
  “好吧!就算你是老桂。雷神也没有什么好响亮的。雷神只是天上的一个执役小神,鸡嘴鸡脚难看死了,令人一听就倒胃口。”
  “雷神虽说是一个执役小神,但也代表神权和正义,不错嘛!能替天下主持正义惩恶除奸吗?”
  “你少来,呵呵!像我这种人;能主持正义惩恶除奸吗?我自己就年轻冲动,任性鲁莽.连黑自都分辨不清,还知道什么叫正义?别开玩笑。”
  “咱们就需要这种人才。”
  张天齐跳起来,警觉地狠盯着对方,紧吸住的眼神,冷冷一笑。
  “我明白你的身份了。”他自以为是地说;“阁下,你们还不死心吗?”
  “你说什么?”老桂讶然问。
  “你是天地会的人。”他一口咬定,“我警告你,离开我远一点,我不向你们报复.已经情至义尽了,再纠缠不休,惹得我火起,我要你们水远后悔,乾清帮就是一面镜子。凡是想加害我的人,我将加倍回报,阁下,我说得够明白吗?”
  “哼!天地会有什么不好?咱们……”
  “你算了吧!阁下,我没说贵会有什么不好,只是道不同不相为谋。”
  ”凡是有良心血性的人……”
  “有良心血性的人,就—定要替你们抛头颅洒热血吗?”
  ”你冷静点好不好?”
  “我已经够冷静了,阁下。”他呼出一口气,语气尽量放平和,”你们唆使一些匹夫之勇的人作会众,游说一些遗老出来号召,有什么用呢?无计划无长远打算的会众,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只能枉死不少精英,让人分而治之一一扑灭。孤臣泪已尽,遗老已凋零,没凋零的也遁世或苦度余生,哪还有能力号召?”
  “还有几个人……”
  “没有人,阁下。顾亭林、李二曲、傅青主,即使他们仍然在世,也派不上用场,何况他们墓木已朽。
  我知道早年你们曾经往苏州找顾亭林,结果如何?他昆山老家。姐姐徐家一家三鼎甲,成为科场的千秋佳话。
  他是故明遗老,他姐姐的三个儿子是当下朝廷的红人,你们去找他,简直是玩笑。好像贵会在他被囚济南大牢时,曾经有计划反牢劫狱。你们可曾想到,他老家的亲朋会遭到什么噩运吗?不要妄想拖我下水,阁下。”
  “依你之见.又该怎样进行反滑复明大计?”
  “复你的大头鬼!”他脱口说,“我对你们的事毫无胃口,你给我滚远一点。”
  “张老弟……”
  他哼了一声,向下飞奔而走。
  老桂盯着他的背影,忍不住哈哈大笑。
  九个超等高手,收拾三四十个还不配称一流高手的和尚尼姑,结果不问可知。
  当人已死掉一半时,僧尼们知道大势去矣!腿快的立即脱离斗场,四散而逃。
  有些逃入大殿.利用房舍苦苦支撑。
  九个超等高手,仅有两个负了轻伤,有一半人闯入房舍搜杀藏匿的人。
  大方禅师与不非魔尼已逃入殿内。两人挂了彩。
  眼看要死亡殆尽,在殿中泰然等侯的长春公子乐不可支。
  “去把夺魂女搜出来,我要活的。“长春公子向留在殿中保护他的一男一女下令。“你们也搜不到,举火把她烧出来。”
  “南门公子请放心,四海剑客他们办得了这件事。”那位高瘦身材,年约半百握了九环刀的人说,“在下受令尊嘱托,必,须保护你的安全,恕在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