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一担皮





  欧阳阁主和其夫人,抱着小娃娃四处敬完酒之后,终于回到魁首;夫人;少爷,小长老和另外二位阁主所坐的主桌。
  此时,欧阳文华那张原本“赛云长”的关公脸,更是红的发亮,掩不住的二分酒意,三分得意,更伴着他难以停歇的笑声,不断溢散出来。
  众人慢慢的吃喝着。
  “胖弥勒”邱莫愁笑嘻嘻地问:“少爷,小长老,你们可有准备什么礼物要送给咱们的干儿子呀?”
  小仙翻眼白道:“什么什么礼物?小威不过才满月,还分不出什么东西、送他礼物、他都还不会拆包装纸,送也是白送。”
  邱莫愁不以为然道,“暖!小长老,这话可不能这么说,小威还小不懂事;但是他娘可以代收代拆礼物呀!你可不能以此为藉口,想逃掉这份礼喔!”
  小仙嘻嘻笑道:只我说胖大叔呀!人家当爹娘的都没开口,你倒是替干儿子讨起礼来啦!”
  “见血刀”冷剑魂,难得和“胖弥勒”同心;一并起哄道:“人家当父母的比较含蓄,这种讨礼的事,只好落在我们这二个干爹身上,无论如何,小长老,你这份礼可是赖不掉的!”
  小仙“哼哼!”两声,闲闲道:“哦就知道小威的两个干爹,脸皮比墙还厚,告诉你,礼早就准备好啦!不过,我可得声明,这份礼是送给小威的,除了他娘,谁也拆不得。”
  邱莫愁贼兮兮笑道:“那当然!那当然!少爷,你呢?”
  小天白他一眼道:“才说你脸皮厚,就真个以行动证明!”
  小天摇摇头,和小仙两人各自拿出一份四四方方,包装精美无比小礼盒递给了欧阳夫人。
  小仙犹自斜瞄邱莫愁一眼,故意道:欧阳妈妈,人家说‘礼多必诈’,小威的干爹如此卖力讨礼,该不会是有某种企图吧!你可得小心点!”
  这两份小小的礼物,虽然算不上什么,但也是我和小天两人的一点心意,你可别被有企图的人抢走喔!”
  邱莫愁闻言,为之气结;一脸哭笑不得的看着小仙猛摇头叹气,大叫道:“这年头好人难做,干爹难为呐!”
  交出礼物后,小天和小仙双双宣称吃饱,放下饭碗,去找社里其他小孩子玩,做他们的‘孩子头’去也!
  邱莫愁叹笑道:“唉!俺早听过‘顽丐’人如其名、这些天相处下来,可真是叫俺消受不了。”
  冷剑魂调侃道:“你若不是‘瘦不了’,怎会越来越肥,不是没原因呐!”
  “胖弥勒”不服,反驳道:“喂喂!我说冷鬼呀!你说话好听一点好不好?什么肥呀肥呀的乱讲,真是他奶奶的熊,不够斯文。”
  桌上众人闻言,不禁一起放声大笑。
  冷剑魂指着他的笑道:“他妈的!骂人的话都出口了,还要求别人说话斯文,你真的是他妈的不要脸之极!”
  于是,他们两人,又是你来我往斗起嘴来。
  其他人听到好笑的地方,就哈哈大笑几声,反正夜还长,他们并不急着结束这顿“弥月之喜”。
  他们不急,一旁却有人很急。
  原来小仙和小天并没有去当”孩子头”,反而绕了一大圈路、躲在离“耀日阁”不远的树上。
  由于林荫雉密,加上所有的人都沉醉在欢笑中;故而,并未有人察觉他们两人栖身在树上。
  小仙轻骂道:“他爷爷的,聊什么天嘛!还不快拆礼物!”
  小天轻“嘘”了一声,悄然低声道,“小声一点,你难道不晓得我爹功力精湛,万一被他发现咱们躲在这里,那还有什么戏好看?”
  呵!敢情这对“哥们”送的礼,还不好收呐!后然有好戏可看?
  终于,席宴上的众人,全部酒足饭饱,闲话扯尽,如小仙小天所望,由欧阳夫人天始替儿子,点收众人所送的各项礼物。
  其中,古天字夫妇送的是一对“碧玉血纹飞凤镯”那是一对翡翠手镯,珍贵处在于这对手镯未经人工雕琢,在环中自然翅有血红的飞凤图案,栩栩如生。
  每当晃动手闺,血凤展翅,宛若欲离环而起,的确是一件罕见的宝贝。
  邱莫愁送他干儿子的,是一尊拇指大的“温玉坐佛”,坐仰宝相庄严肃穆,做工精致泡泽乳自如象牙。
  尤其在坐佛背面,刻有密密麻麻的祈福经文;是保佑小孩长命百岁的好礼物。
  而冷剑魂所送的,是一方半尺长,两寸余宽的白玉盘子,盒上雕有一条戏海游龙,浪花翻腾之间,还有跃波鲤鱼,好一幅“鲤幻神龙”的细腻雕刻,打开白玉盒,红绒衬里,上面端放若一柄约有三寸长的雪白玉匕首。
  匕身赫然一条鳞须俱现的血纹翔龙,和“血凤镯”有异曲同工之妙,而匕首的擅柄处,七颗色彩各异的宝石,排成北斗七星的样子。
  这匕首就叫“七星龙王匕”,是柄上古遗珍。
  欧阳夫人见每一样礼物,都是价值连城的宝物上早已感谢的呐呐不能成言,她为自己的儿子能受到此等宠爱而高兴。
  最后,桌上只时下小仙和小天两人所送,包装精美无比,令人爱不释手的二个小盒。
  取过小仙所送的盒子;欧阳夫人小心仔细的解开蚕丝缎带,打开七彩包装纸,结果;里面又有一层靛蓝为底洒着繁星的蓝色包装纸。
  欧阳夫人一笑,再打开这回包装纸,赫然又是一层翠竹图案的包装纸。
  秦心影摇头叹笑道:“典型的小仙作风!”
  欧阳夫人边打开包装纸,边笑道:“真亏他有这种耐心,一层一层包的这么仔细。”
  总算,这层翠竹图案的包装纸下面就是木盒。
  欧阳夫人拿起木盒左右看看;微笑着打开盒盖。
  忽然——
  “啊——”一声惊呼,欧阳夫人像见到鬼一样:惨白着脸,将那木盒丢在桌上,众人皆被她的惊呼吓了一大跳。
  忽见打翻的木盒中,游出一条小指粗细,五彩斑斓,颜色鲜艳无比的小蛇,吞吐着蛇信,“嘶嘶!”有声的游动在桌面。
  其他人看着那被闷得昏沉沉,懒洋洋的五彩小蛇、简直是哭笑不得,因为在这条小蛇的七寸处,端端正正结着一个翠绿色的漂亮蝴蝶结。
  欧阳文华苦笑着掐起这条小蛇,取过木盒,正要将蛇放进盘内时,看到盒盖内侧,赫然写着“毒牙已除”四字,盒底放着一张对折的素笺。
  于是他右手抓蛇,左手取出索笺翻开一看,上面一手萧洒奔放的狂草写着:“此蛇名为,彩虹娘子’”乃是蛇类中,罕见的异种,其毒性强烈无比。一滴毒液可杀十头猛虎。
  但是,根据捕蛇人所言,若能在周岁内,服得此蛇之蛇胆,终生不畏任何毒蛇咬噬,吾于迷雾山偶得此蛇,机缘凑巧,赠与小威为弥月贺礼,敬请笑纳!小仙”
  “赛云长”欧阳文华看完手中素笺,呵呵轻笑着举起右手手中的小蛇左右瞄看自己抓着的小蛇,有趣道:“小长老还真是个有心人,五彩蛇身配翠绿蝴蝶结,嗯,不难看喔!”
  “胖弥勒’邱莫愁感兴趣的问道:“关公,小长老素笺上写些什么,你干嘛笑的那么有趣?”
  “你们自己看!”欧阳文华将素笺递给其他人传阅,他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
  其他人看完素笺,也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欧阳文华将五彩小蛇放回盒中之后,方才醒悟道:“难怪刚才小长老一再强调要小威的娘亲自拆开礼物;他早就不安好心眼啦!我看少爷这个礼物,大概也有鬼!”
  古天宇看看太座笑道:“有可能。”
  秦心影白呀一眼,问道:“做儿子作怪。你看我做什么?”
  古天宇呵呵轻笑道:“没有呀!我只是突然想起,以前有一次,某人将厨房做的一道泥鳅钻豆腐;换成“长蛇钻豆腐”没什么其他意思。”说完,他还做个无辜的样子眨了眨眼。
  秦心影闻言,忍不住脸红,其他几人也想起这个一、二十年前的往事,不禁呵呵直笑。
  古天宇口中的“某人”正是指秦心影,年轻时秦心影,顽皮的花招,绝对不下于小仙,而且犹有过之。
  如今,小天自娘胎遗传到一身武功,谁能担保,他没有遗传到他娘的顽皮花招。
  欧阳文华笑道:“我看少爷这份大礼,还是我来拆好了。”
  秦心影却道:“这看倒是不用。”
  古天宇有趣问:“为什么?你以为咱们儿子,有那么乖吗?”
  秦心影轻味老公一口,这才解释道:“那两个小顽皮,不但皮,而且贼的很,同样的花招,若重覆两次,你们一定猜得着,他们会想不到吗?”
  更何况,他们既然遇上‘彩虹娘子’一定会遇上和这种毒蛇相伴而生的另一种解毒至宝‘血玉蟾蜍’不信拆开这盒子便知道。”
  邱莫愁道:“我来!”
  他三下两下便扯去情致绸缎包装,露出一个木盒。
  众人在期待中:看着胖弥勒小心翼翼的打开木盒,结果,木盒里面另外有个白玉圆盒,害大家白白期待一回。
  冷剑魂好玩道:“他们两人真懂得虚实交错,相互运用的道理!”
  邱莫愁顶嘴道:“废话,你没听夫人说,同样的花招,重覆来用就不稀奇;当然少爷他会换个方式来吊咱们的胃口;笨!”
  冷剑魂原想回嘴,看到古天宇等人盯着他们俩;像看戏一样,只得作罢,冷哼道:“少罗嗦,开盒子!”
  邱莫愁“嘿嘿!”得意的笑笑,小心的旋开圆盒的盒盖。
  忽然…
  “叭!”一道红影,如闪电般自盒中飞跃射出。
  古天宇眼明手快,淬然扬掌一抓,将红影一把捞进手中。
  又是“呱”的一声响叫,古天宇觉得手心热呼呼,血玉蟾蜍似要挣脱而出。
  “小影,这蟾蜍怎么会烫人?”古天宇为难道:“快想办法,否则它要跑啦!”
  秦心影讶然道:“怎么?小天不是用寒玉金子放它吗?”
  他急忙自怀中取出一个和小天原先放血玉蜡蛛一模一样的白玉圆盒,旋开盒盖后,递给古天宇。”
  古天字将手中蟾蜍,丢入老婆递来的白玉盒子,奇怪的是,蟾蜍一入这个盒子,就一动也不动,静静伏在圆盒子内,似是睡着般。
  古天宇翻过手掌一看,手心竞被烫得红肿发热。
  秦心影见状,心疼的拉过他的手,仔细看过后,掏出一小瓶药膏,为古天字抹上,口中埋怨道:“小天这孩子真是的,明明从我这里要去一个寒玉圆盒,怎么不用来放蟾蜍?”
  惊魂甫定的欧阳夫人,正看着圆盒中的血玉蟾蜍,只见这蟾蜍长相和一般蟾蜍一模一样,约有拇指二倍大、却是通体血红晶莹,像是红宝石雕刻出来的一样。
  她听到秦心影的埋怨,好奇问:“夫人,血玉蟾蜍一定要放在寒玉制的盒子里吗?”
  秦心影为丈夫上好药,取出于净的小手绢为古天宇包札好手心,才回答道:“是呀!血玉蟾蜍怕冷,只要一冷,它就会蛰伏不动,否则,平常里血玉蟾蜍行动如飞,很不好抓住它。
  尤其是当它遇到危险时,会自体内分泌出一种毒腺,可以灸伤人或动物,它便有机会逃走。”
  古天宇用没受伤的手,拿起小天用的盒子,和此时放着血玉蟾蜍的寒玉圆盒相比较。
  他淡笑道:“原来小天的手脚,是动在盒子上,他故意访造个和寒王盒一模一样的普通盒子,让我们以为血玉蟾蜍受制于寒玉盒,结果这个盒子一开;麻烦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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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古天宇剑眉一掀,对着小天和小仙藏身的大树道:“你们两个看够了吧?该下来啦!”
  人影一闪,两人同时飞身落在众人面前。
  小天呐呐道:“爹;我和小仙都不知道,血玉蟾蜍会烫人,我们原本只是想让你们手忙脚乱的逗它一场而已,对不起,害您受伤。”
  小仙亦道:“是嘛!古老爸;真的对不起啦!”
  古天宇瞧他们两人,一副后悔不已的模佯,释然道:“没关系,不知者无罪,不过,当初你们是怎么抓到这蟾蜍?何以没被它的毒腺烫伤?”
  小天得意道:“我们是拿着寒玉盒,相准准一罩,血玉蟾蜍就多不动啦!很简单。”
  秦心影叹笑:“别人想找都找不到的血玉蟾蜍:你却说很好抓,儿子,你本事还真叫高呐!”
  小天嘻嘻一笑道:“当然,你不看看是谁的儿子?”
  秦心影啤笑道:“才说你胖,你就喘起来啦!真不害臊!”
  小仙搭腔道:“就是嘛,小天的脸皮,比少林寺的那口钟还厚。”
  小天反讥道:“你又知道少林寺钟有多厚啦?睁眼黑白讲!”
  小仙不在意道:“反正你厚脸皮就是;钟厚不厚都无差啦!”
  她不理小天,逞向欧阳夫人抱拳,一个九十度的鞠躬大礼,抱歉道,“欧阳妈妈,刚才小蛇的事,害你吓一跳,对不起!”
  其实,这话只是意思意思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