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我独尊之二止干戈 作者:晴川(晋江vip2013-12-21完结)
这是咋回事啊,我们一向是好兄弟啊,咋忽然间他就跑来攻城了呢?我就守着城门,帮着别人把他射死了呢?这是出啥毛病了?
冷凡回头:“装备还没跟上来?”
没有,他听到信再跑过大半个京城,不过五分钟,可是车马拉着东西,要过半个京城没二刻钟不可能,这还是一切准备就绪的情况下,但凡有点迟疑,或者魔教的人反应慢点,半个时辰也是正常。
人家提督府的库房,就等命令呢,命令一来一去,半个时辰就过去了。
城下龙虎营已经顶着盾牌出来了。这下子冷凡三箭力道竟然透不过盾牌,只有单箭才有足够威力伤敌,他的手下只能对保护不到的马匹造成杀伤了。
冷凡道:“拿绳子来。”急了,不行我就下去射。
忽然间一队人马从外围冲了进来,北城守将大叫:“完了完了,敌军还有支援。”就要瘫倒等死了。那队人马忽然间开始砍杀攻城士兵,刹那间龙虎营就乱了套,开始找不到谁是自己人,得谁砍谁了。
两个副将,平时喝酒吹牛处得跟兄弟似,此时忽然间互称对方为逆匪,你死我活地对打起来。
然后其中一个副将的马,忽然间一个踉跄,跪倒在地,把马背上的人扔出去老远,紧接着战场上无数战马,忽然跳起小步舞,再慢慢倒地。
瘫坐在地的北门大将“噌”地站起来:“放箭放箭!没箭扔石头!”转头:“来人,修城门!堆土!把城门给我堵住!”城下平民士兵一群,拼命用木板钉城门,再到处挖土垒石把城门堵住。
告急的四门同时全面出现敌军马失前蹄的情况,战场上一片鸣金收兵的声音。混乱中彭维与盛晨龙一路追杀。失了马的骑兵变成了步兵,在铁骑冲击下立刻溃不成军,京城墙外陈尸遍地。
不过这两位面对同胞,多少手软些,解围时砍杀凶猛,真追击时,就有点下不去手。
真是同胞兄弟一样啊,多少将士,当年都一起战斗过,你救过我命我救过你命的。
两位也心知高晏是真的接到圣旨了,手下将领也是觉得真的接到圣旨了,是奉命进京城,难定人家的死罪啊。
高晏后退近十里,终于稳住阵脚,两边人马重整成队,各出将领喊话。
高晏气急败坏地:“彭维,你这是反了吗?竟敢带人偷袭本帅!”
彭维道:“高元帅,你攻打京城,恐怕,这才是谋反吧?”
高晏怒道:“我有圣旨在手!”
彭维道:“九门提督也有圣旨在手!”
盛晨龙道:“你那个圣旨,只调你进京,可没让你攻城!九门提督接到不准你入城的圣旨,你敢攻城,就是谋反!”
然后就是两军对骂,对骂之后本来应该对打的,可是双方将士都内讧了。
这个不能打啊,搞不清谁有理,自己家人就开打,这不对啊。
高晏的手下倒坚决些,一来他们的主将多半通了气,二来,城都攻了,要是假的那是死罪啊,必须得进行了下去。
彭维见手下议论纷纷,不好强行开动,只得两军对峙。
到这个时候,备好的箭与滚木雷石才算补充到位。
☆、135133,路过
冷承绶听到杀声震天,心中焦灼;越是着急越是拿不下对手。
冷飞不住后退:“公子!我没有害人之心;我被逼无奈!”
冷承绶咬牙切齿:“你卖主求荣!”
冷飞急道:“我没有求荣,我只是;只是……”他急着解释,这一分神;身手微滞。
冷承绶眼中精光一闪,看到破绽立刻抓住机会。
一剑钉在腿上,冷飞惨叫一声,跪倒在地;一只手抓住冷承绶握剑的手;急痛地:“公子;我对不起你父亲;可我也只是熬刑不过说了实情!按我招认的你父亲也不过被革职抄家,罪不致此,要害你父亲的是冷掌门,不是我啊!”
冷承绶的手依旧紧握剑柄。
冷飞道:“你父亲也招认了!”
冷承绶的手微微一抖:“不!”不,不会的,我父亲不会的。
冷飞急道:“你父亲也招认了一切,甚至……他是真的出卖了旧主子!”
冷承绶僵住,冷飞猛地握紧他的手腕,另一只手抓起自己的剑向冷承绶刺去!
长衫飘飘,南人装束,在南北对峙时尚不改变装束,这可真是极端的自信啊。
陈凤举眼角瞟到立刻一惊:“来人!南国奸细!”
远远的一个人影,忽然间就飘到他眼前,衣袂翻飞,广袖如翼,刹那间陈凤举有种昙花瞬间开放的惊艳感觉,只不过花开的同时,一道剑光随之而来。
陈凤举心知这回真是刺客来了,嘴里惨叫一声,来不及动弹,内心绝望,我命休矣。
却听有人一声长笑:“老朋友又见面了!”
眼花缭乱中是铁器击打声,清越密集。
然后那南人一片衣袖随风飞卷。两团人影分开,只见韦帅望一手扶着冷先的肩,一手捂着肚子:“哎,别走啊,好久不见,我怪想你的。”
冷先道:“痛了?叫你别动手!”
帅望笑:“还不是你太笨,打不过人家。”
冷先道:“谁说我打不过。”
韦帅望道:“打得过他怎么跑了呢?”
冷先气结:“他他……”他要打得过我,他能跑吗?
帅望抬头微笑:“陈先生,是吧?陈……蕴!我还记得你的名字。”
陈蕴本来已经不敌欲逃,此时见韦帅望捂着肚子一脸痛楚不象假的,又停下来,远远欠欠身:“幸会,紫蒙一别,已有十载。”
韦帅望笑道:“陈先生是大好人,我好象记得你说不参与这些事了,所以老子当年饶你一命,你们这整体信用都不咋地啊!”
陈蕴沉默一会儿:“江湖同人,死伤殆尽,陈某,无颜独活。韦教主怪我失信,也确是如此。”
帅望道:“行了,我理解,民族大义国家什么什么的,什么大事不拘小节。所以,我现在一律杀无赦灭满门了。你有家人吗?”
陈蕴上下打量一会儿:“你受了重伤?”什么意思?看你这样子好象不能再战了,说这种话是逼我决一死战吗?换句话说,你想死啊?
帅望笑:“还能硬支着,轻伤不下火线嘛。”
陈蕴道:“除了威胁,还有什么话要说?”
帅望笑道:“寒暄两句嘛,最近过得好吗?怎么早没见你露面?”
陈蕴目光微微黯然,帅望笑:“呃,难道你也被边缘化了?被主流社会抛弃了?”
陈蕴冷冷地:“你国人原谅你滥杀平民了吗?”
帅望道:“没有,你结婚成家了吗?”
陈蕴道:“所以,你仍是魔教教主?”
帅望终于沉默了,半晌:“是啊,多行不义,不能为江湖正义之士认同。你呢?过得好吗?”
不被正义人士认同……
陈蕴知道那是什么意思。想当年他同北国人一起去救紫蒙水难,兵败回国,多得江湖同仁冷眼,他知道不被认同的意思。
这些年来,他已经同南国武林断绝来往,只管风花雪月,添香画眉。
可惜他家小女初长成,小孩子贪玩好奇,一肚子鬼精灵,不喜欢隐居生活,私自出走,他只得万里追踪,直追到北国来,发现哀声一片,旧识死尽。一腔悲愤之下,他就跑到北国京城来看看,想学韦帅望也来个挑拨离间之类的,结果发现自己动手晚了,人家自己已经打烂桃了,连他们自己人都打得不知道皇帝哪儿去了,陈蕴顿时觉得政治黑暗污浊,他一清白人真不值得参与进去啊。
不过既然来了,有人攻城,他好象应该伸手帮一下忙,这一帮忙不知怎么韦帅望就蹦出来了。
陈蕴觉得,他这得有多倒霉啊,出来一次遇到一次韦帅望!
陈蕴半晌:“我与当年那些人,已久不来往。”
帅望笑得:“是人家与你不来往还是你与人家不来往啊?你有儿子女儿了吗?”
陈蕴道:“与你何干?”
帅望道:“老朋友了,闲聊嘛,你看你问我什么,我都如实回答了。”
陈蕴问:“你的脸怎么了?”
帅望笑道:“被贺治平给打得,后来又被我爹打了一顿。”
陈蕴无语,这种无耻的天真坦白,真让他无法效仿啊:“看来,你同家人的关系不太好。”
帅望笑:“众叛亲离,不耻于白道呗。你家孩子多大了。”
陈蕴气急败坏:“你问我孩子做什么?你真……”你真要灭我满门不成?
帅望道:“哎,老朋友见面不都问这个吗?那,你老婆好吗?”
陈蕴本来不想跟这无赖对话了,可是这小子隐隐在暗示些什么,让他心里不安:“还好,你呢?”
帅望笑:“我,老婆没娶上呢,儿子不跟我姓,我爹被从冷家山上赶出,我师父差点杀了我。”
陈蕴微微叹口气,好吧,还是你更惨点,人家五岳盟觉得我不可信,不再联系我,这点小事,在你面前简直不是事了:“我一切,还好。”
帅望问:“五岳盟快死净了,才向你求援?”
陈蕴道:“我只是路过,得知,五岳盟惨败,丐帮无主,本来想效仿教主当年一人乱南国的义举,看起来是东施效颦了。”
帅望笑笑:“大哥,挑拨离间是建立在足够信息的基础上的,不是心血来潮,想起来随便砍死个人就成的。”
陈蕴问:“你们,这是搞政变呢?”
帅望笑道:“不是我们,是皇帝和他弟弟打起来了。”
陈蕴半晌:“也是你干的吧?”
帅望望天:“推测也是建立在足够信息量的基础上。大哥,你掐指一算,这不好。”
陈蕴焦灼地:“你到底要说什么?”
帅望弯腰:“哎,我痛得厉害,抱着我吧。”
冷先一头汗,大敌当前啊教主!也只得把韦帅望抱起来。
陈蕴还没来得及想这是真是假,帅望已经问:“你路过,你干啥路过?找人?”
陈蕴一愣:“你……”你怎么知道?
韦帅望笑道:“我回来路上捡了一只狗,小名叫瑟瑟。”
陈蕴脸色大变:“什么?”
帅望道:“伶牙俐齿的,还挺漂亮。”
陈蕴慢慢上前一步:“你见过她?”
韦帅望道:“岂只见过,你女儿给我唱了一路小曲。”忍不住掏掏耳朵:“听得我都想把耳蜗挖出来了。”
陈蕴忽然间纵身后跃,跑出好远:“姓韦的,如果你敢动她一根指头!我绝不会放过你!”
帅望道:“你别跑啊!”手里暗器放回去,完了,我这名声太响,手指一动人家就跑了,继续聊:“喂,你女儿同我谈判呢,本来我觉得她是放屁胡扯,现在知道她有你这样的爹,我倒觉得真可以谈谈。喂,你也是,别动我们国家半根汗毛,否则,我就把你女儿先奸后杀。每天二十人,半个月一疗程……”
陈蕴咬牙:“你!你把她怎么了?”
韦帅望道:“没怎么,我老婆看我看得很紧。”
陈蕴气急败坏:“你,你,你……”你把她还我!不可能,你跑来刺杀人家主帅,人家咋能还你女儿呢。“你到底想干什么?”
帅望道:“稍晚点再聊吧,陈大哥,你家女儿真淘气,跑去刺杀摄政王,亏了我看小朋友长得漂亮,没舍得直接宰了,既然是陈大哥的女儿,等我处理完这些烂事,咱哥俩再好好聊聊。我想想,明天这个时候吧,公主府见。你可千万别再出意外了。”
陈蕴忽然道:“你身受重伤,不能再战了吧?”所以才拿我女儿要胁我!
韦帅望道:“是啊,有本事你就过来杀了我,我反正也不太想活了。咱同归于尽,你女儿随她去吧,这么淘气,管她呢。”
陈蕴默默无语,我这女儿是亲的!她作翻天,我也不能不管她。韦帅望这意思,是我放手不管两国战事,他就放我女儿?他没说实啊!我要过去抓拿韦帅望当人质?我没把握,这小子又暴烈又不要命,我同他拼不起。罢罢罢,人家为国效力的都不再通知我了,再说到别人家国土上打仗实在说不上正义,再退一万步,我真不知道弄死谁才是对我国家有利啊!看他们自己打得这个热闹,连京都皇宫都打成一团粥了,好象我实在不用再插一手了。
陈蕴道:“明天,城头见。”
帅望点头:“别担心,我还同我家老奴一起来。不另带人。”
陈蕴点点头,转身而去。
韦帅望转头问陈凤举:“没人保护你吗?”
陈凤举忙道:“有,有个叫……冷承绶的小孩儿。”
帅望问:“哪儿去了?”
取陈凤举道:“追一个朱晖派来的人,往那边去了。”
帅望道:“把他拎回来打屁股。”
胆大了,一个一个的,都敢擅离职守,亏了人家陈蕴不过是来玩票的,这要是有组织有计划的专业人士,城里还能有活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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