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级邪侠
一番话把那些老家伙们骂得狗血淋头,但也封住了他们的嘴,再也不敢开口了。
事实上却也有大多数的长老们在心里叫痛快的,因为义师的组成本来就没有一个完善的组织,都是由一些地方上的首老,率着子弟拚拼凑凑,一伍一什,慢慢地凑起来的,子弟众多的就成了领袖,少一点的屈次;但是那些子弟较少的,也都能挨到一个长老的职司,担任到司纪律的工作。
正因为是子弟兵,所以有时不免护短,对自己的子弟犯了过,免不了要曲意维护;而力量不足的,则我互相帮持,渐成派系,严重到互相倾轧的程度。这也是各地义民自为政,难以团结的主因。
刚才开口的正是那两名犯者的父老,他们也因为知道自己子弟所犯的罪过不轻,不敢出头维护,只好讲情了。那知杜英豪不给面子,严厉执行,而且还给了他们一顿狠教训。
对杜英豪,他们都还有几分敬畏,所以不敢再抗辩了,只有一个不服气地道:
“杜大侠处置并不为过,只要讲公平,犯过的不只他们两人。”
杜英豪道:“那当然,我会照罪行轻重论处的;但这两个人可以说是罪魁祸首,绝不能放过。”
大家来到另一处叫秋月山庄的地方。那是一片很大的地方,傍山而建,主人叫八臂神叟冯纪远,也是少林俗家长老,兼义师副总护法,声望地位,俱非等闲。
那些长老们见来到此地,不禁楞然道:“难道冯老也会有问题吗?那真难以想像了:”杜英豪淡淡地道:“他若是没问题,不会冤枉他;他若有问题,也不会放过他,大家进去吧!”
庄门是开着的,没人看守着,在忠义山庄内,这是很普遍的现象,但是此刻却给人一种不安的预感,似乎房内藏着很大的凶险。
连李诺尔都低声道:“大哥!咱们该慎重些,这里面恐怕早已有了准备。”
杜英豪却朗声道:“怕什么,当年一身面对着几千支火枪、几千个罗刹鬼子,我也没退缩过,这儿都是咱们自己的同胞,却要慎重了。”
李诺尔道:“罗刹人明摆是敌人倒是好办,这儿虽是咱们自家同胞,却不明敌友。”
说着已经进了秋月山庄的大厅。那虽是新建的房屋,却因为时间仓促,还十分的简陋,但是山上的巨木很多,材料易取,倒是颇为高大,一下子进来了二、三十人,仍然不现局促他们才坐定,冯纪远就出来了,带了五、六名弟于,彷佛很惊讶地道:“杜爷今天怎么有空到下处一顾,还有各位老哥儿们也凑着一块儿来了。”
杜英豪封开门见山地道:“冯老!兄弟今天接获密报,发现了一批东洋海盗意图染指忠义山庄,他们已经派了很多奸细渗透了进来;有一对父女,海盗的头子,老子叫宫本田,女儿叫花子。”
冯纪远脸色微微一变道:“不错!有这两个人来到敝肚,他们是兄弟的朋友。”
大家没想到冯纪远会直接承认,倒是一楞。一名长老道:“冯老怎么会跟东洋海盗作朋友的?”
冯纪远道:“他们也是倭朝王族,流亡海上,不忘故国,意图作匡复之举,与我们的处境相同。他们来求援,要求一地为栖,兄弟觉得他们颇堪同情,所以才加以收容。”
这番理由听起来似乎也颇为有理。杜英豪却道:“冯老,你似乎忘记了,在前朝沿海一带,杀戮百姓、抢我财帛、辱我妇女的正是这批人。”
冯纪远道:“兄弟没有忘记,但此一时彼一时,以前他们是我之敌,现在他们则与满虏朝廷为敌,也是我们的朋友了。”
杜英豪道:“他们残我同胞,朝廷对付他们,是为了要保护百姓。”
冯纪远道:“兄弟的看法则不同,我们最大的敌人是满人朝廷,凡是与满朝为敌的,都是我们的朋友;何况他们现在已改变作风,以夷人商船为下手的对象,不再抢我同胞,而他们与满朝作对的行动却末戟上,我们应可引为助力。”
杜英豪叹了口气,他知道这是无法抬的问题,大部份的义军领袖都以复兴明室为第一要务,冯纪远的看法就不能算错。
他只有避重就轻地道:“他们想侵犯我忠义山庄,冯老知不知道?”
“他们不是侵犯,只是想在此求栖身之地。”
杜英豪直接了当地道:“我不准。”
冯纪远也亢然地道:“他们只是在兄弟的地方居留,并没有冒犯到杜爷的忠义山庄去。”
杜英豪道:“冯兄!这忠义山庄不是你的。”
冯纪远一翻眼道:“笑话,这儿是我们凭双手一寸一寸开发出来的,不是我的是谁的?”
他的手一挥,厅后涌出一大批的人,各持兵器,为数在百人左右,一半进入厅内,一半则在屋外,将房子密密的包围了。
宫本田与花子赫然也出现在厅中。宫本田大声道:“杜英豪!你太过份了,居然想赶尽杀绝,追到这儿来,这下子可是你自投死路。”
众人都为之大惊,冯纪远的行动是令人难以相信的,他似乎公开地站在倭寇那边与社英豪作对。
杜英豪倒是很沉稳,看了看宫本田与花子父女,见他们身边簇拥着另一批青年,虽然是汉人装束,却手执倭刀。很明显的那是一批东洋武士,以汉人的身份潜伏进来,此刻已无掩饰的必要,故而公开地摆明了,而且更喧宾夺主地排众而出,主动地面对着杜英豪身没的堀内和子厉声道:“和子,是你露了此地的秘密,把他们带到此地来的?”
堀内和子勇敢地道:“不错!是我,因为我跟你们一样,不愿被人杀死,还希望活下去。”
宫本田愤怒地道:“你这个贪生怕死的贱妇,竟为了怕死而出卖自己的同胞,出卖主上。”
堀内和子尖利地反诘道:“宫本样,你这话我无法同意。我的同胞在扶桑本土,我并没有出卖他们,我的主上应该是住在京都皇宫里的天皇陛下,我也没有背叛他呀!”
宫本田怒不可遏地叫道:“胡说!你这个贱嫦、叛徒,你的父亲是主上毛利永康的家臣,所以他的中国名字也叫毛永利,那是主上所赐。”
和子冷笑道:“我父亲连毛利永康是什么样子都没见过,一切都是你在中间传话,到底有没有这个人也不得而知;何况主人虽然封赐我们五十万石粟的爵禄,却连一粒米也没见到,倒是把我们每年辛苦经营的收入都献了去。”
宫本田吼道:“目光浅近的女人,你只看到眼前,刻下是非常时期,主上正在蒙难,才暂时欠你们一下,一旦光复权位,会加倍奉还的。”
和子道:“说得好听,只是你的一句话而已,你说的话能代表主上吗?”
“怎么不能?我是主上的唯一代表,我的每一句承诺,都是代表主上的。”
和子冷笑道:“你的权利居然大到能作主晋封一位五十万石的家臣了吗?五十万石是一个很大的城市了,我父亲被封的又是那一个城呢?”
宫本田道:“只要主上能重掌大权,任何一个大城都由着你们挑选。”
和子冷笑道:“宫本!我认为这根本是你的骗局,连有没有毛利永康主上这个人都很难说,可能根本是你捏造出来的。”
宫本田厉声道:“大逆不道的畜生,你居然。”
和子冷冷地道:“我父亲一心妄想权势,而且也不懂贵族的礼仪,由着你去哄骗;他是个平民,而且还是逃亡的家奴,照朝例是不能封爵的。”
宫本道:“主上顾念他的功劳,已经赦免他的逃亡罪,而且还撤销了他的家奴身份,更将他晋封为家臣贵族,这是何等的荣幸。”
和子冷笑道:“只可惜晋封的是一个流浪的将军,为天皇陛下不承认,他连自己的地位都无法保全了,还有权能封赏别人吗?”
官本田脸色一妥道:“天皇陛下是不管事的,宫中的天皇只是一个象徵,谁有权他就承认谁。”
和子冷笑道:“但是照例,三十万石以上的城主就要由天皇召见赐封才能生效,不管是那一家的家臣,名义上效忠的是皇室,而且受任的诏令,也是由皇家颁下的,不是说了算。
宫本田没想到这个女子对宫廷中的规矩会如此清楚,怔了一怔才道:“那当然,目前只是口头上的允准,以后会补行仪式的。”
“口头允准!谁的允准?只是你口中的一句话,没有任何的保证,你若是否认呢?”
宫本田道:“那不可能的,只要你们一直忠心耿耿,我怎么会撤消呢?”
“若是你遭了意外死掉了呢?那所有人的封爵岂非都随之冰消了吗?”
“不,不会的,主上那儿有记录的。”
和子道:“只听你说主上,主上在那里呢?主上又是什么样子呢?”
“主上神纵英武,相貌秀美英武,庄严神圣一如神明,只是因为安全的考虑,除了贴身的近卫以及使者之外,暂时不允臣下晋见。”
和子冷笑道:“就算是你说的原因吧!他给我们的封爵已有几年了,至少也该有一纸手令以示昭信吧!而且也必须要用上毛利的族麾令记,你可别说在忙乱中失落了。”
宫本田道:“那的确是失落了。”
和子赫赫冷笑道:“这就更糟了,他若失去了族麾,连他自己的身份都有问题了。族麾是世代相传的权力标志,就跟传国玉玺一样,难怪你拿不出手诏的,原来那个毛利将军的后裔是假的。”
宫本田道:“胡说,你竟敢侮蔑主上。”
和子也亢声道:“我认为根本就没有什么主上,那只是一个由你捏造出来,哄骗别人为你卖命的形象而已,因为你许的爵位太随便了,几世家臣,尚且要立下汗马功劳,才能以十万石的次序,渐次而进,那有一次就直接进五十万石的,若说是为了酬功,我父亲的功劳并不够大。”
宫本田怒叫道:“你们掘内家的封爵取消了,因为出了你这样的叛徒,万世难彰其恶。杀弥次郎,去劈碎这个贱妇的头颅。”
一个包着头巾的青年汉子应声而出,手抱倭刀,扑奔而来。和子叫道:“弥次郎,你这个傻瓜,宫本所说的主上是个假的,你的封爵也是假的。”
弥次郎默然不语,杀意未灭,冲前一刀劈了下来,幸亏胡若花在旁一把拉开了道:“和子姑娘,你退后,我来对付他。”
和子看着弥次郎道:“怎么,你还要为他卖命,我最近详细地阅读了宫廷礼记,才知道他的话漏洞百出,根本是骗人的。”
弥次郎冲前又是一刀劈下,口中喝道:“八格野鲁,多嘴的女人。”
刀锋凌厉,来势汹涌,胡若花要拉开已经来不及,不过她手中的钢叉劫及时朝前一递,反挑上去,叮当一声,火光四射。她那巨大的劲力把弥次郎拨得退后了好几步。和子退了下去,大声叫道:“弥次郎,我说的是真话,你应该相信的。”
弥次郎依然两眼怒睁,连那些倭族汉子也都一个个神情木然,毫无异状。和子终于明白了叫道:“你们原来都知道了,宫本田说的一切都是假的,根本就没有什么主上,他只是用爵位来骗人。”
弥次郎厉声喝道:“住口!贱妇!只有真正的武士才能领爵,你们这些贱民凭什么资格,五十万石,哼!做梦,你们只配做一千石以下的胥吏。”
和子也反唇相讥道:“我们是贱民,你们又是什么?甲贺的忍术杀手,是最卑劣的走狗,真正的武士没有一个会承认你们的。”
弥次郎被他的话激怒了,扬手一片寒星,幸好水青青在旁,脱下了身上的小羊皮披风,迎风一阵抖舞,只听见一阵叮叮声响,当斗蓬静下来时,里面抖下一大堆的铁蒺藜,藜刺尖上泛着蓝光,说明了那是浸过剧毒的。杜英豪怒道:“好卑劣的手段,你们竟敢用浸毒的暗器伤人。”
弥次郎傲然笑道:“甲贺忍者只求胜利,从不在乎用什么手段杀人。”
杜英豪也冷笑道:“你别以为忍术有什么了不起,那在我们中国武林的眼光中,只是一些下五门的术士手法,,最为江湖道所不齿。”
那些已受蛊惑的中国武师果然有不少低下了颈,显见的,他们是因此而感到不好意思。
弥次郎也似乎受了激怒,目标改同了杜英豪,厉声叫道:“你敢看不起我们,我杀了你。”
高举倭刀又要冲向杜英豪。胡若花的钢又一举,又将他拦住了。“滚!你是什么东西,也配向我家侯爷叫阵,给我滚同去。”胡若花道。
钢又一震,她的巨劲将弥次郎震得连退十几步,一屁股坐在地上。他用刀拄地站了起来,目光逼视着胡若花,口中喃喃念着咒语。和子忙道:“姨奶奶注意,这家伙在捣乱了。”
胡若花笑道:“他要是敢在我面前捣鬼,就算他倒楣了,我是专门捉鬼的。”
才说完这番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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