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神关小刀





  “不是她还有谁?”头目冷斥:“你们干的好事,迟早要砍你脑袋!”
  康太平闻言,惊骇欲泣:“我什么都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我老婆做了何事?她犯的罪,跟我无关,我很早就想跟她一刀两断,真的。我用她一点关系都没有。”
  “下地狱去跟阎王说吧!”头目冷喝:“把方子秋牢牢锁住,一有差错,脑袋不保!”
  狱卒应是,慎重地押人离去。
  方子秋助了头目一眼,冷道:“招子放亮些,将来掉头的可能是你!”
  头目似顾虑什么,冷道:“给他上房,吃住方便,只要他不脱逃就行。”
  方子秋这才冷笑,于是任那狱卒带走。
  现场只剩下心惊胆裂的康太平,他怔仲不露地瞧着头目,又回避他目光,瞧瞧阴冷石壁,残弱灯火,一切都显得寒阴可饰。
  头目突然喝道:“带他吃顿饱饭,天快亮了,也好办事!”
  此话出,吓得康太平全身一软,直觉上那顿饭吃完,可能会送住断头台行刑。
  他苦苦哀求,狱卒根本不搭理,拖着他关入另一间阴冷牢房,再送来食物,他哪有胃口,只能以泪洗面,并抱怨要了安盈盈为妻,惹来如此无妄之灾。
  他几乎哭尽泪水,整个人似乎得失魂症,喃喃直叫绕命,却无人理他。
  直到次日傍晚,铁门乍开。
  他惊惧行刑时已到,两腿软弱无力,被两名狱卒拖出来,直往小偏门行去,出了外头,坐上囚车,径往小巷行去,转了一阵,忽见石台广场,康太平一眼认出是行刑法场,唉呀一声,当场晕倒。
  囚车并未停止,绕过刑场,转往一处宫殿般建物,停在一处小门,那门乍开,出来几位壮汉,把他抓入里头,囚车自动离去。
  康太平被带到一处颇为豪华雅室。他仍官昏迷,却趟在一张铺有白虎皮之高贵太师椅上。
  舒服感觉使他渐渐清醒,摸摸脖子,还粘在身上,也不痛,暗暗敲脑袋,疼痛立即传来,却让他欣喜。
  “我法死?”
  欣喜之余,四处望去,此屋豪华令人咋舌,四处窗帘金光闪闪,似是黄金编成,连那涟钩皆为黄金打造,一地红毛地毯洁清发亮,显然是经过特殊处理。
  左边一张传大紫檀本书桌,挂了不少典籍,其背后则是透明绢绣,绣一副五大步长宽屏风地势图,明眼人一着即知是江南地图,想来此间主人对江南之事颇有研究吧,四面墙上则挂了不少不同类形兵器,显露一股独特之野心及霸气。”
  康太平正被屋中种种奇特陈设所吸引,忽见一位雄浑中年汉子走进来。康太平立即下跪:“小的无罪,还请大人明查秋毫!”
  男人冷道:“没你说话余地。”
  康太平惧于威严,不敢再开口,那人立即躬身拱手,道声:“师爷请。”
  外头已然走进一位四旬中年人,身材中等,却举步浑猛,长脸稍瘦,却额高见秃,嘴挂三绺胡须,两眼灼灼生光,厉练出一股沉稳中含带霸气气息,他和一般人印象中软弱的师爷完全不同。
  他乃是位能文能武,掌握着神为门大权的师爷,双姓司徒,名为昆仑,或许用脑过多,头发已见花白,但却毫无老气可言。
  他行至书桌。理了一下淡黄镶金衣袍,坐定下来,细眼如电瞄了康太平一眼,声音平和却带威浑:“他就是安盈盈之夫?”
  侍从点要:“正是。”
  司徒昆仑接过待从手中信函,道:“你出去吧!”
  侍从应声,鞠躬而退。
  康太平似乎已发觉服前这人即是师爷,吓得冷颤直打,想求饶却说不出口,只能跪得标标准准,深怕一个不标准,脑袋立即落地。
  司徒昆仑瞧着审问记录,不时来回瞄着书信与康大平之间,约过半刻钟,始再次冷厉盯向康太平,低声自语说了一句:“倒不像叛徒模样。”
  瞄了康太平一眼,冷道:“把头抬起来吧!”
  师爷说话自有无限威力,康大平被迫抬头,却仍不敢和师爷目光交错。
  司徒昆仑冷道:“有人告你预谋造反,你可知罪?”
  康太平呐声急道:“小的没有,小的完全未知情啊!”
  师爷冷道:“你和你老婆串通公孙白冰,准备阴谋颠覆神剑门?”
  康太平泣声道:“小的只听妻子提及有关公孙白冰之事,其他根本不知情啊……”
  “她怎么说?”
  “她说有人将公孙白冰回来神剑门,要害死门主夫人……”
  “那个人是谁?”
  “呃……”
  “不说实话,立即砍头!”
  “他说是师爷的诡计……我完全不知情啊!”
  司徒昆仑冷道:“她真的这么说吗?”
  康太平点头:“是的,小的劝她别乱说,她就是……小的还说师爷怎会……”
  司徒昆仑冷道:“她真的这么说吗?”
  康太平立即应是,未敢再开口。
  司徒昆仑沉吟一阵,问道:“你可知道,谁绑走你妻子?”
  “小的不知……”
  “你疑心是谁?”
  “小的原有疑心,但只是那人相貌,不知人名,自无从说起。”
  “可有特征?”
  “他左脸有道刀疤……”
  司徒昆仑轻轻颔首,随又问:“我听说你老婆逃走了,你可知道?”
  “小的不知,小的昨夜被抓到牢里,这消息还是狱中大爷告诉小的……”
  “你老婆逃走,可能藏在哪里?”
  “不清楚,或许会回到门主夫人那里吧?”
  “她现在还没回去。”
  “那……她会到哪里?这死婆娘!”
  “你认为无双夫人跟你老婆有关系?”
  “这个…小的不清楚,小的跟无双夫人从未碰面。”
  司徒昆仑冷冷道:“你要记住,任何事情,永远别想瞒过我!”
  “小的明白,小的完全实话实说,毫无隐瞒。”
  司徒昆仑瞄着他,似在衡量他说话真假。随即深沉一笑,道:“昨晚,你准备到哪里接你老婆?她平常都喜欢到哪里办事或游玩?”
  康太平道:“小的准备在柳东桥接人,结果没碰上,她平常都跟门主夫人一起出游,到哪里,小的不太清楚,至于她办事……大都买些针丝女红之类……”
  司徒昆仑眼睛一亮:“她平常跟哪几家有往来?”
  “大概有三家吧……”
  “哪三家?”
  “一家是在小的住处出近的西湖绸缎庄,一家在宫城附近的吉祥铺,另一家在东街的如意轩。”
  “你都跟她去过?”
  “没有,除了隔壁的西湖绸缎庄之外,小的全未去过。”
  “你觉得她每次去,都是办女红吗?”
  “倒不一定,她偶而也会串门子。”康太平道:“有好几次她都空手去空手回。”
  司徒昆仑满意一笑,随即击掌,那侍从立即进入,他道:“你去找黑青锋,如果他已经回来,叫他立刻来见我。”
  侍从拱手道:“黑护法已经回来,正要见您。”
  司徒昆仑急道:“快请他进来!”
  侍从立即应声退去,未久,大门走入一名黑衣刺客,康太平乍见那人脸上刀疤,吓得惊叫:“就是他!”
  司徒昆仑冷道:“你说谁?”
  康太平直指黑衣人:“他就是绑走我老婆的人。”
  司徒昆仑拍手,侍从过厅,他道:“把他带走,等候处理。”
  “是!”
  侍从立即抓提康太平,吓得他全身发颤,急忙尖叱:“不不不,我弄错了,不是他,另外有别人,那人的刀疤跟他不一样,这个人是好人,他救过我,我知道他是好人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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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六 章  初 吻
 
  不到三更天,安盈盈她已回到客栈。
  安盈盈哪知自己丈夫去了一趟牢房,由于贪生怕死,已全完被三爷所收买,就连黑青锋绑架妻子一事,他都大量包容,碰上黑青锋,还逢迎如狗地前去打哈哈,哪还是已往颇重言诺的老家伙?
  安盈盈轻推门扉,见及灯光下,康太平正在捡黄豆蛀虫。
  家具破了许多,桌椅更捣得落花流水,但康大平却不在乎,因为师爷赔了百两银子,足够抵掉损失,还有赚头。
  他还不断想起师爷所言,只要好好干,一切都好谈,那离飞黄腾达日子不远矣!
  幻想使他忘了还有老婆存在,直到安盈盈走到他面前不及三尺,嘿了一声,登时把他吓成见鬼似地跳退,差点把大盆黄都给打翻。
  他怔愣道:“是你?”直觉好像在牢房,这娘娘带给自己太多噩梦。
  安盈盈媚笑一声:“怎样?我回来,反变成鬼不成?瞧你吓成那副德性!”
  康太平呃了几声,醒醒神,始自干笑:“我太紧张、惊讶了,回来就好,吃过饭没有?
  我替你料理会。”说着就想下厨。
  “不必了!”安盈盈唤住他,媚笑道:“我有话要跟你说。”
  把丈夫抓坐椅上,自己靠了过去,那酥胸似乎触及对方,后把康太平惹得坐立不安,脸面开始飞红。
  康太平急道:“你有何事要说?”
  “很重要的事!”
  “啊,我也有要事问你。那天,你如何被绑架?”
  “我已脱险,说它干嘛?”
  “也对,你要我说出在牢里之事吗?”
  “你出事那天,我全知道了。”安盈盈谈笑:“你既老实,又不犯罪,我知道你会平安回家,果然没错。”
  康太平瞧她若无其事,心头不大平衡,便道:“你困轻松自在,可知我被关了要命的一天一夜?”
  “一天一夜也不长久!一下子就过了。”安盈盈道:“坐过来,我有要组跟你谈。”
  康太平道:“原来你不是回来看我的?”
  “当然是!”安盈盈笑道:“只不过还多了一些事而且。”
  “到底何事?”
  “秘密要事,可以让你发大财。”
  “当真?”康太平目光一亮:“最近好像鸿运当头,随时都有发财可能,何事,快说!”
  安盈盈道:“有件差事让你去办,酬劳高得很!”
  她知道丈夫一向贪财,如若重利,必使他动心,只是她并未想到,师爷的手段早就使他更动心,甚至于变心。
  康太平贪婪道:“值多少?”
  “可赚黄金百两。”
  “这么多!什么事?”
  “替我进一封信,且要立刻出发。”
  “到哪里?”
  “到江南灵刀堂。”
  康太平大愣:“到灵刀堂?什么话!他可是神剑门死对头,你叫我到那地方干什么?”
  安盈盈道:“你别管那么多,你又不是神剑门弟子,你只管送信,然后领酬便是。”
  康太平冷道:“不干,除非你告诉我,我在替谁办事,信是送给谁,有何目的。我不想再莫名其妙被抓去整个半死!”
  安盈盈瞄他一眼道:“反正你只负责进信,成功之后,百两黄金便到手,知道太多,对你根本无益!”
  康太平将道:“算啦!老是耍些阴谋诡计,我再也不淌浑水,师爷已警告过我,要是再乱来,脑袋迟早会搬家,我不干了,除非知道所有一切,我才会考虑干或不干。”
  安盈盈脸色一变:“你见过师爷?”
  康太平洋洋得意道:“师爷还摸我肩头,我们俩一见如故!”
  安盈盈斥道:“你瞰吃里扒外?”
  康太平素来惧妻,一时间又失去威风,呐呐道:“这在不是我的意思,是他们押我去的……其实我也很不愿意见师爷……”
  “你却见了他!”安盈盈道:“他如何对你?可有恐吓威胁你?”
  康太平道:“他对我不错,呵呵,还拍我肩头!”喜气又来:“我们几乎成为朋友了,呵呵,我现在已是师爷朋友啦!”耸起肩头,大有一登龙门,身价百倍之态。
  安盈盈斥道:“好个烂师爷!”
  “你敢骂他?”
  “不但骂他!还要骂你,你这个大笨蛋,被人叫去摸摸脑袋,就以为他是神?就以为自己可以飞黄腾达?告诉你,比他权大势大的人多的是,你要抱大腿也要找那种人,找上师爷,简直差劲透顶!”
  “可是我找不到别人……”
  “真是有眼无踪!”安盈盈猛叱一声:“你当真投靠师爷?”
  那岂非成了自己敌人?
  康太平说:“师爷对我不错,也给了赏,我答应替他办事。”关心瞧着妻子:“你何苦做些乱七八糟之事?害得大家心神不宁,老是鬼鬼祟祟不知在干什么,凭你跟夫人,怎能跟师爷匹敌?”
  安盈盈斥道:“你有没有想过,他们曾经绑架我,你却倒向他们?”
  康太平道:“识时务为俊杰,何况他们不知在搞什么鬼?尤其夫人和那公孙白冰小子好像藕断丝连……”安盈盈怒斥:“不准你侮辱夫人,可恶!你这贪生怕死之徒,你眼中除了钱,还有什么?真是……”
  本想说“败类”,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