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发屋
为什么自己不再害怕,为什么心像有东西在搅似的难受?
她埋下头,轻轻啜泣起来。
不想思考,很累,可是却偏偏有个问题一直横亘在脑子里。
蚯蚓团……
她不明白为什么本来应该是梁梓的蚯蚓团却变成了万柳杨,那么梁梓哪去了?如果昨天唤作梁梓。 结果会怎样?
第一次出现的蚯蚓团……他在说那始终让她心惊胆战的一句。 他应该是梁梓,而这回在蚯蚓团出现之前他打来电话。 仍旧在用那句话折磨自己,然后蚯蚓团就出现了,再然后……变成了万柳杨……
梁梓哪去了?
难道梁梓和万柳杨本就是一个人?
不对不对,这不可能成立,万柳杨怎么会知道梁梓对自己说的最后一句话?难道她已经无所不知了吗?那么她现在哪去了?和展鲲鹏在一起?她还会不会回来了?
如果回来……
她急忙看看那高高在上透着苍白光亮地狭窄的窗子。
门外时不时传来脚步声和一些听不清楚的叫喊。
这里是安全的……
她把自己缩成一小团,尽量不要靠在旁边的墙上,因为那是虫子的天下。
眼睛开开合合,墙壁清楚复模糊,终于,一切暗了下来……
********
苍白的光冒着烟似的在接近房顶的窗子上坐着。
渐渐的,那烟似乎浓了起来,重了起来,一点点地往下流淌。
细看去,一条线条优美地胳膊就含在这烟里,顺着烟,慢慢下滑。
它的手下,是江若蓝地脸……
手张开好看的花型,像是要去抚摸下面那张脸一般……
近了,更近了……
突然,好看的花型变作魔爪一般……
周身的烟霎时换成阴森的蓝色,其间若隐若现的透着张脸,那上面有两个浓重的黑眼圈……
********
江若蓝猛的睁开眼,却见一只细腿蜘蛛在距离自己鼻梁上方5厘米的地方张牙舞爪。
她一声惊叫坐起身。
那只蜘蛛不知是因为受了惊吓还是起身带动了风一下子不见了。
江若蓝手忙脚乱的在身上拍打寻找,一时间竟觉得在浑身上下都有东西飞速爬过。
折腾了半天,没有任何发现。
她心惊胆战的坐在床上,方想起刚才的梦。
看向那个高高在上的窗口……
光仍旧像是散着烟……
一个纤细的东西蹑手蹑脚的出现在视野之内。
定睛一看,正和一只细腿的蜘蛛打了个照面,它正战战兢兢的攀在眼前的一缕头发上。
双方似乎都愣了一会。
蜘蛛感到自己受到了眼前这个庞然大物的威胁立刻想到逃跑,江若蓝则条件反射的一把抓了过去,一时间竟忘了恐惧,当感到手心有个东西在痒痒的蠕动时方想起尖叫,紧接着又是一通手舞足蹈。
门突然开了,女警似乎也被眼前的情景惊呆了。
她愣了一会,正色道:“江若蓝,提审!”
神秘空间 《神秘来客》第166章 犯人
《神秘来客》第166章 犯人
江若蓝走在长长的纷乱的走廊里,迎接着各色的目光。
她突然失去了许多感觉,脑中只有一个概念,“提审”,这是不是意味着她这个重大嫌疑人已经被定性为杀人犯了?
她的名字现在还是“江若蓝”,是不是不久之后就会被一串数字取代?然后……
“乓”。
一声枪响,甚至都听不到枪响,江若蓝便直直的倒在地上,脑袋后面土地被红的白的东西浸染着,她的眼睛半睁着,无神的看着天空……
脚步突然沉重起来,好像已经拖着粗大的脚镣。
不远处,“审讯室”不大的牌子正反着苍白而严厉的光。
不知为什么,指尖瞬间冰凉。
门开关之间,光明被隔在身后,眼前仍旧有光亮,不过是昏暗的。
她坐在椅子上,奇怪自己竟不用人指点就找到了自己该在的位置。
该在的位置……
眼前仍旧按原位置排列着三个警察,不过却都是一脸严肃,就包括那个很好奇的年轻警察,不过也不仅是严肃,还有……还有一点说不出来的东西。
江若蓝也说不出此刻的心情,竟好像觉得自己已经被判了死刑,而接下来……是不是就要严刑拷打了?
她垂下眼帘,没有戴手铐的手不由自主的攥在了一起。
“江若蓝,展鲲鹏到底是怎么死地?”高个警察开板就厉声提问。
江若蓝抬了抬眼:“你们到底想怎么样?”
“什么我们想怎么样?是你想怎么样?我们的政策你应该明白。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旁边的警察制止了年轻警察的冲动。
高个搓了搓鼻子:“我们的任务不仅是惩治罪犯,还要帮助那些个被嫌疑者洗脱罪名,而现在就是要看你选择哪个。 ”
“在已经被人认定为杀人犯之后,我的选择有用吗?”江若蓝的声音透着悲壮。
“现在没有人给你定性,你……只是被怀疑,当然。原因你自己也很清楚,而你要想摆脱嫌疑就得配合我们地工作。 这既是对人民负责。 也是对自己负责。 ”
“我要怎么配合?”
高个两手交叉放在桌上,向前微探着身子:“回答我,展鲲鹏是怎么死的?”
江若蓝拧紧了眉毛:“我已经回答过了。 ”
“我们要听实话……”
“这就是实话!”江若蓝猛地坐直了身子。
“我想……你或许应该先去医院检查一下……”高个的语气有变。
江若蓝突然想起这种自己的这种情绪激动是因为“怀孕”导致的,一时间更加愤怒。
“是不是所有说实话的人都要被先送去医院检查?包括……展鲲鹏?”
展鲲鹏说过自己就是因为万柳杨的二次死亡被质疑精神有问题被送进了医院进行检查。
江若蓝的话高个自然听得懂,他又搓了搓鼻子:“我们只是想知道更具体地细节,因为你可能由于……惊恐而遗漏了一些重要线索,请你努力回忆一下。 这样有助于及时找到真凶……”
“真凶就是万柳杨!”
看来自己又激动了。
三个警察交换了下眼色。
“要不你先回去休息,我们明天……”
“明天也是这样,问一千遍也是这样!”
江若蓝“激动”得有些不能自已。
三个警察又交换了下眼色。
“这样吧,你再回答我另一个问题,在本市你都认识哪些人?”
江若蓝眨眨眼,她不明白高个此问的含义,难道他们认为在昨夜真的有个男人藏在自己的发屋然后杀了展鲲鹏?
想到这,不由得再次横眉怒目:“当时发屋只有我们三个……人(如果万柳杨算人的话)。 ”
“请注意我的问题。 你放心。 我们没有别的意思,你只要如实回答就可以了。 ”高个照例搓搓鼻子。
江若蓝皱着眉头。
她还能认识什么人?最亲的人已经都走了,那些个亲戚……不提也罢,自此自己搬回发屋,他们没有一个打电话过来,想来竟只有展鲲鹏关心自己。 可是他……
此外,就是前段时间因为调查万柳杨地死活而联系的梁晓东和康建才了。
她如实说了这两个名字,心里一个劲的抱歉,希望给他们带来什么麻烦。 其实她本不想说的,可是如果说谁也不认识警察是一定不会相信的。
“除了本市呢?”
高个似乎仍旧有些不满足。
江若蓝立刻想到了梁梓,不过这个人也死了,而与之相关的……小可,小薇……如果她地丈夫也算的话……可是,这有什么用吗?那些人……已经是太遥远的过去了。 小可……她还好吗?
“请回答我的问题。 ”高个发现目标有些失神。
“我不认识什么人的。 ”江若蓝说着,别过头去。
“不认识?”高个现出深刻的怀疑神色。 而且在这种神色中还隐藏着某种惊喜。
是的。 据他的经验,往往否定的回答就隐藏着肯定的答案。 而且极有可能是重要线索。
“那你认识他吗?”
高个地手中多了张照片,似乎怕江若蓝看不清似地,他伸长胳膊举到了她面前。
“连刚!”在江若蓝脑中刚刚蹦出梁梓的名字时,高个又接了句:“或许叫梁梓你会更有印象。 ”
照片上地梁梓还是那么英俊。 可是……是不是死去的人的照片都是这样的双目无神而且还有些陌生,陌生得可怕。
可是即便是这样的面无表情,她也能感到照片渗出的丝丝凉意,似乎身后的黑暗处正有个看不见地人死死的盯着自己……
或许是错觉,她突然看到照片上地笑了笑,说了句“其实我真的很爱你”……
“啊……”她一声惊叫。
对面的年轻警察吓了一跳。
高个的喜色却更加明显。
“想起来了?我再帮你回忆一下。 梁梓,原名连刚。 28岁……其实这些都不重要,关键是……他死在你的发屋。 当时在场的还有一个女子——庄欣可,至今昏迷……”
“怎么,小可还没有醒过来?你去看过她了?”江若蓝急忙抬起头。
“嗯,请不要转移话题……”
“不,告诉我,告诉我……”江若蓝一下子奔到桌子前。
“冷静,先冷静。 等我们解决完关键问题,我会告诉你她的近况地……”
江若蓝被重新安置到椅子上。
高个又搓了搓鼻子。
那鼻子好像是他的开关,只要搓搓就会有灵感。
“连刚,哦不,还是说梁梓吧,这样你比较熟悉,你还记得梁梓是怎么死的?”
“梁梓……”记忆本就没有蒙上多少灰,轻轻的一句提醒。 一切清晰浮了出来:“他是被窗子上的把手杀死的……”
“窗子上的把手?”高个露出好笑的表情——这是他地标志性表情:“把手飞了过去,命中要害?”
“是……小可,小可用的把手……”江若蓝低下头去。
“嗯,庄欣可,报告上是这样写的,庄欣可用‘受了伤的右手’拿着把手杀死的梁梓……”高个特别加重了“受了伤的右手”这几个字地语气:“江若蓝。 你知道庄欣可的手是怎么受伤的吗?伤到什么程度?”
“被梁梓踩坏的,他来回踩……”江若蓝仿佛又回到了那恐怖的一夜,声音不由得抖起来。
“来回踩,那一定是伤得很重。 医院的报告上说她这只手虽然保住了,但是日后也将形同虚设……”
“小可到底怎么样了?”
“嘘,我们先研究目前的问题。 小可的手既然伤到如此程度又怎么可能用这只手杀害梁梓呢?而且尸检报告上写把手插的并不深,他怎么就死了呢?”
江若蓝摇摇头,她不知道接下来他们会不会要她就此把樊影的故事再讲一遍,那样,不仅他们会认为自己疯了。 连她都会认为自己疯了。
还好。 不用她讲,高个自己就说了。 只不过他地语气像是在讲述一个笑话,最后,他终于概况出一句:“怎么和你有关地死亡都是这么……神奇?”
江若蓝也突然发现这个问题,是啊,“神奇”!
“这份报告实在是让我那位同学以及他的领导头痛,到现在也没弄明白是怎么回事,结果这份头痛今天降临到我们身上。 江若蓝女士,我需要一个合理地解释。 ”
什么解释?这一切都是事实?为什么事实没有人相信呢?为什么事隔一年还有人搬出让她解释?这让她觉得似乎根本就没有从那个噩梦中走出。
不过或许那样倒好了,只要上个噩梦没有结束,下个噩梦就不会开始。
看来展鲲鹏的死不仅让警察很头痛。
“不过既然你今天能坐在这,说明那件案子的确不是你所为,而且证据也完全对你有利,只不过……梁梓究竟是怎么死的?”
江若蓝抬起眼睛。
“不要那么看着我,我想我的同学太善良,或者他被善良所欺骗,他没有告诉你实情。 梁梓……的心……没有了……”
心……心没有,心没有了……
“……整颗心都没有了,就算再高明的医生都做不到这样的不留痕迹……”
“怎么没有痕迹?我听说当时屋子的地上有许多蚯蚓……”
心……蚯蚓……心……
“当时他们都很奇怪,因为再高明的医生都做不到取心然后不留痕迹。 你知道吗?没有疤痕,除非是从嘴里掏出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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