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发屋
小可自从跑掉还一直没有出现。
天渐渐黑了,她会去哪呢?
左一件事,右一件事,就这样来回的折磨江若蓝,她觉得自己真是要疯了。
外面散步的人渐渐多起来,有路过的会不经意的透过玻璃门打量着发屋,这种不经意却让江若蓝紧张起来。
连刚……似乎出现在发屋附近,就在今天下午……
对了,他长的是什么样子?怎么想不起来了?还有小薇,樊影,庞远鸿……
天啊,真的,怎么都想不起来了?
在梦里,她和他们熟得不能再熟,可是走出梦境怎么竟记不起他们的样子?
小薇……
那个女人说自己是小薇,可是为什么一点面熟的感觉都没有?她会不会在骗自己?可是为什么?难道她知道自己在做这样一个奇怪的梦?怎么可能?
难道是……重名?可是也太巧合了,重合的不仅是她的名字,还有连刚……他怎么会出现在发屋的附近?难道也是巧合?
突然,小可和梁梓初次见面的情景一下子蹦到眼前。
小可说她觉得梁梓有些面熟,如果他们真的认识的话,梁梓也就有可能认识小薇,那么他就极有可能知道那本日记的真相!那么他……是否也在日记中出现过?
小薇看见连刚在发屋附近……
天啊,他有没有可能就是……连刚?!
这个大胆的猜想给江若蓝带来的震撼不亚于陨石降落到地球,她的手都开始颤抖了。
梁梓的脸……连刚的脸……
江若蓝拼命搜索日记里的影像,她能清楚的记起里面每一个人的穿着,甚至连服务生领结上镶钻的位置都记得清清楚楚,唯独脸,那一个个会动会说的影像的脸竟然是一片空白……
一阵头晕目眩……
江若蓝跌坐在椅子上,头回认真思考自己为什么会来到这个城市,梁梓为什么会让自己租这个屋子?他为什么会对屋子里的东西那么感兴趣?他为什么会想到要去祭拜女鬼以及那天发生的奇怪事件……
他为什么会对小可那么反感,日记里的小薇是很维护他的,否则也不会把自己的好朋友介绍给他认识,还三番五次的撮合他们……可是当小薇呼叫“连刚”这个名字的时候他为什么要逃走?难道这其间还发生了什么,只不过自己暂时还没有看到日记剩余的内容……
难道……梦是反的?
不,不可能……
他为什么隐姓埋名……
小可……是不是早就知道他是连刚?可是她为什么不告诉自己呢?也是,她为什么要告诉自己呢?她并不知道自己在做那个奇怪的梦……对了,小可似乎没有出现在日记中……
她和连刚之间……那天他们的眼神好难以形容……梁梓一直躲着小可,是不是在害怕着什么?
小可的话很奇怪,原来是有所指的……她所指的和梁梓所怕的会不会是同一件事……
画面像火花穿梭一般闪动,江若蓝把一切一切,凡是能想起来的仔细研究一遍,寻找它们的交集。
这么说,梁梓就是连刚?!可是又有一点不像,连刚在樊影的日记里像是个很变态的人,而梁梓除了小气之外也没什么大毛病,他脾气温和,虽然有时有点阴阳怪气的弄得大家都不愉快,可是即便吵起来他也从来没有动过粗,这么看来又不是一个人了。
江若蓝不敢问自己到底希望不希望他们是同一个人,因为无论是哪个答案带来的都不会是快乐。
神秘日记 第二四章 日记(上)
7月6日星期六天气晴
翻开日记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已经很久没有写过日记了。曾经的我是多么的勤奋,现在怎么这么懒散?
拿着本子,对着它发呆,不知道该写什么。我知道这是因为我对现在的状况没有办法给自己也给其他人一个交代的缘故。
我又和庞远鸿在一起了,虽然自己也搞不清楚为什么。
他对那天酒吧的事只字未提,我也没有再问,虽然我们心里都明白对方在想什么,可我们都小心翼翼的刻意去回避那天的事。
他对我仍旧很好,我也很开心,可是不管我们怎么试图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心里还是会有一点放不下。好比两个贴得很近的人却无论如何都无法真正的亲近,因为他们之间隔着一层透明的玻璃。你可以看不见它,但不代表它不存在。
尤其是当一个人静下来的时候,那一幕就不请自来的浮现在眼前。
我发现,越是回避什么它越是执着的缠着你,如同一根包在棉花里的针,动不动就露出尖锐的锋芒。
我曾希望希望这件事会在时间的流逝中慢慢远去、消失,可是时间并不是万能的,它带走的是细碎的沙砾,留下的是坚固的顽石。
一个讨厌自己影子的人躲在了暗处,可是一旦他站在有光的地方,影子还是不可避免的出现了。想要消灭影子,只能消灭自己。
周末,仍旧是提前放学,我站在校门口张望了一会。
庞远鸿的车没有出现在路口,我也知道一到周末他是很难出来的,所以我打算一个人慢慢的走回家去。
夏天虽然很热但也很美,尤其是这条长满高大的叫不出名字的树的林荫小路。
庞远鸿也很喜欢这条小路,有时他即便开车来了,也会拉着我在这走上两圈,还要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上一会。
他说这条小路让他想起了自己的年轻时代。
他的年轻时代是什么样子?我问过,他却说和所有人一样,等到我到了他这个年纪的时候就会不由自主的回忆从前了。到了这个时候,就说明人已经老了。
他老了吗?
我抬起头。
阳光正在树叶上跳舞,带着午后的惬意,就像一幅散发着甜味的画。
我突然很想念他,很想和他出现在这幅画中。
我掏出手机,刚按了一个数字,一辆再熟悉不过的白色跑车像只蝴蝶一般停在了我的身边。
我高兴极了。
虽然和他在一起有数不尽的惊喜,可是谁会拒绝惊喜带来的快乐呢?
我一手拉开车门,却一下子愣住了……
坐在方向盘前的不是庞远鸿,而是一个穿着时髦戴着大号太阳镜的女人。
车里淡淡的烟味搅拌着一股玫瑰花的香气,这是种令人魅惑的味道。
我被这味道迷惑了,呆站了半天也没有想到要离开。
那女人微微一笑。
当时我只想到了“颠倒众生”这个词。
她摘下了太阳镜。
好媚的一双眼睛,就像是描画的一般,眼波流转,风情万种。身为女性的我都禁不住被吸引,更不要提男人了。
这样的女人,任是哪个同性放在身边,都会被她轻而易举的比下去。
为了避免逊色,我应该立刻走开,但是我没有,因为我认出她了,她就是那天酒吧里的红衣女人。今天她穿了象牙白色的针织,少了几分妖娆,多了几分高雅。
这样的女人,无论是怎样打扮都如诗里写的那样“淡妆浓抹总相宜”。
“不认识我吗?我可是认得你哦。”
她笑了,笑容如同我树梢的阳光,需仰视方可见。
见我还是愣着,她又微微一笑:“还不上车?怎么,不是远鸿当司机就不敢坐了?”
我鬼使神差的坐进车里,不知道该想什么,脑子一团糟。
她又戴上了太阳镜,纤纤玉手轻轻拧了下钥匙,随后汽车启动了。
似乎看出了我的紧张,她开口道:“远鸿今天有事忙,你是知道的,别人的假日就是他的工作日。”
一辆货车疯似的向我们转了过来,她只轻轻的转动了下方向盘就躲开了。
我突然后悔没有接受庞远鸿的建议学习开车。
“想去哪里?远鸿没时间我可是有哦。”她又笑了。
远鸿远鸿,叫得真亲密,还这么自然,我心里泛起一股酸意。
我们没有再说话,大概她也觉得尴尬吧,于是放起了音乐。
一阵熟悉的旋律烟一样的缭绕在耳边。
“……情意重,断了又再续,再回首,泪从容决堤。来不及恨别离,又注定分两地,苍天怎能不懂爱情……
居然是我和庞远鸿第一次跳舞的那支曲子。
怎么会……
她到底是谁?
纵然窗外有车不断驶过,我却觉得这个世界只省下我们两个人。
我盯着她的侧脸。
她的侧脸很完美,不,她的一切都很完美,她像是雕刻家用心雕塑的一个人物,哪怕是一个微小的细节都极尽精致。
此刻这尊雕塑的唇边正凝着微微的笑意,这让她看起来更动人了,只是这种动人怎么会如此的令人窒息?
身子不由自主的向前一冲,我的思绪瞬间被打断了。
车子停了。
透过车窗,我看到“凤凰酒家”这几个金碧辉煌的大字正在阳光下招摇。
我的眼睛一阵刺痛。
怎么会在这?这可是庞远鸿第一次带我去的地方啊。
第一次,第一次,今天怎么这么多第一次?
我机械的跟着她走进酒家,听见服务生恭恭敬敬的叫她“沈小姐”。
我有点晕,是梦吗?一切似乎都在重新演过,只不过身边的人换成了这个沈小姐,而时间由黑夜变成了白天。
我们坐下了,位置居然也是那次我和庞远鸿坐的位置。
天啊,这一切究竟是巧合还是有意安排?
“想吃点什么?”还没等我回答她就如有所悟的说:“哦,我知道了。”
她抬手招来服务生,动作优雅。
她点了几个菜——正是庞远鸿第一次点的那几样,虽然我至今仍叫不出它们的名字,但我知道他都是按照我平时的口味来点的。
“还有……”她又点了几样:“都是这里的招牌菜,值得品尝。”
怎么连话都如此的一致?
“对了,那个粉水晶凉糕多来一份,这位小姐会非常高兴的……”
是那个淡粉色的小糕点,我最喜欢吃的……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看着天花板上如同圆圈的图案,感觉自己正在陷进一个漩涡。
“不好意思,没有经过你允许就点菜了,不过我知道你是不会介意的。”她看着我笑了笑,小臂拄着桌子,手优雅的抵在下巴旁边:“今天远鸿没时间,就由我来陪你吧。对了,我忘作自我介绍了,我叫沈月鸿,是庞远鸿的太太……”
仿佛有一股强大的吸力吸去了我所有的灵魂和力量。
太太?庞远鸿怎么会有太太?他从来没有提起过,虽然说像他那么优秀的男人的确不应该单身至今,可是……这怎么可能?
不对,我突然想起来了:“可是刚刚的服务生叫你‘沈小姐’……”
我的思维好像又开始转动了。
她笑了:“我还没有说完呢。我是庞远鸿的太太,不过,是前妻。”
我松了口气。
“远鸿一直没有跟你提过我吧,我就知道,他这人就是这样。”她啜了一小口红酒,“来,吃点东西,不要因为和我出来一次就饿瘦了,远鸿要是问起来我可不好交待哦。”
我像个被牵制的木偶似的吃起了东西。
这个女人看起来很不简单,在她身边的人似乎很轻易的就会被她吸引和控制,我不想承认她的魅力,但是,不承认不代表不存在。
“不要对我这么敌视嘛,我知道这可能是因为你不熟悉我,我可早就知道你了,而且还是相当了解。”有光在她眼睛里狡黠的闪了一下。
神秘日记 第二五章 日记(下)
“是……庞远鸿对你说的?”我心里一惊。
“他?他才不会说这些呢。你问他哪次他交了新女朋友对我讲过?不过我都习惯了。”她用餐巾轻轻沾了沾嘴唇:“我啊,我是看他的日记知道的。”
她神秘的对我眨了眨眼睛。
日记?他记日记?
她好像看出了我的心思:“怎么,你不知道吗?看来你也不过是……呵呵,他记日记的,从我认识他的时候就开始了。而且他有个习惯,换个女朋友就换个日记本,数数他的日记本就知道他有多少个女朋友了。我是他的第一本日记,也算是个荣幸吧。”
我的心似乎正被栓在升降机上降落。
“可是你是怎么看到这些日记的?你们已经……”我不甘心的问,却突然发现自己的失言。
“已经?已经离婚了对吗?”她的样子看起来毫不介意,“是啊,我们都离婚5年了,不过我有房门钥匙。当时他把所有的财产都给了我,自己留下了这房子。这么多年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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