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发屋
对,就是敌视,像两个准备决斗的动物,目不转睛的看着,留心着对手的每一个细微。
可是这是为什么呢?
回忆慢慢的浮了上来,江若蓝开始抚平每一个褶皱的细节。
一切似乎从那个可怕的女孩到来之后就出现了问题,现在感觉起来就好像是在盖房子时墙上的两块砖有一点错位,本来没把它当回事,可是不知不觉的,这个错位越来越严重,终于在某一天成了大问题。
可是这样看来,这种错位应该是从梁梓把自己安置在这间鬼屋就开始了。
见鬼……拜祭,好像很顺理成章,只是那夜的狂风……或许可以解释成天有不测风云。之后似乎平静了许多日,而小可的出现则好像给这个错位施加了一定力,梁梓开始有些严重的不正常了,虽然他的解释又可以把不正常扭为正常。
小可的话又仿佛透露着某些玄机……当时听着只觉得怪怪的,还以为这孩子有些早熟,可是现在却发现这一定隐藏着什么秘密,是什么秘密?她都说什么来着,现在有些想不起来了,只有一句记得很清楚——真相往往住在假象的隔壁。这是什么意思?隔壁……
更喜剧化的莫过于那天小薇离开的时候突然呼唤连刚的名字,自己倒真猜测过小薇看到的极有可能是梁梓,但是即便是梁梓也可能是因为相像,而梁梓之后就消失了,虽然也通过电话,但至今不见踪影。
而梁梓从来没有提到过小薇,不仅是这个小薇,江若蓝和他交往这么长时间从来没有听他提过任何一个同学。有时江若蓝问起,他就会说自己的学生时代枯燥无味,不值一提,江若蓝便开玩笑的说他是个“没有过去的人”。
而今这段学生时代的空白被江若蓝用凶杀案填补上了,可是转而便觉得自己罪过,为了弄清一个有可能是虚假的梦境居然猜疑自己的男朋友。可是一切真的很怪异,似乎只有这样才能解释清楚。
梁梓就是连刚,因为杀了樊影才避免提起往事。
结论似乎应该是这样的,可是他为什么要杀樊影?因爱生恨?
而庞远鸿说樊影是自己杀的,难道是为爱殉情?
如果真的是梁梓杀了樊影,已经有庞远鸿做了替死鬼,他大可以一身轻松,不必活得这么提心吊胆,太过于小心翼翼反而会欲盖弥彰。
想到这,江若蓝突然觉得自己倒似乎可以成为一个犯罪天才了。
只是转念一想,自己又是错的,因为没有人愿意提起一段不光彩的过去,尤其是有可能用性命去交换的过去。
江若蓝叹了口气,一切应该是这样的吧。终于用一个想法说服了另一个想法,多少轻松了一些,不过她很快头皮发紧,如果梁梓真的是凶手的话,那么自己生活在这样一个人的身边是不是太危险了?而且已经快两年了,每一天都有可能承受突然的致命的袭击……天啊……
该怎么办?怎么办?
离开?对,离开是个好办法。
神秘日记 第三五章 谜宫
江若蓝开始紧锣密鼓的筹谋怎么离开,紧张了半天,刚要起身准备又停住了。
为什么要离开?梁梓真的是凶手吗?一切不过是梦境,梦总是奇怪的,单凭一个梦就想定一个人的罪,还是自己心爱的人,是不是有点太……愚蠢了?虽然也有些不可思议的事例说梦有时也是真实的,但那种几率实在是太微小了,怎么会单单发生在自己身上?
一定最近做梦做得着了魔,唉,刚刚居然还在胡思乱想,看来这梦的余震还不小。在上学的时候一直为缺乏想象力无法写出高水平的作文头痛,如今看来这想象力随着年龄的增长居然提高了不少,只是却利用起来自己吓自己,弄得现在头都开始痛了,一定是用脑过度了。
她本打算小睡一会,可是逐渐透进的微光证明天已经亮了,那残留在心里的恐怖与疑虑都随着阳光的播撒退却消失了。
还是起床吧,可刚刚动身就觉得浑身酸痛。
没想到做梦也是件力气活啊。
江若蓝心想着,皱着眉头摇摇晃晃的站到地上,走到窗前,拉开窗帘。
突然,一道刺目的光射进眼中。
江若蓝立刻皱起了眉,眯起了眼睛,可是这时那个变了形的把手一下子跳到眼睛里,那种致命的窒息又一次涌到江若蓝的身体里。
她打了个寒颤,手不禁放在了脖子上。
梦中,是樊影把它扭成了这个样子。
梦中,它沾了自己的……不,是梁梓的……不……
她看着那个把手。
它不带一丝陈腐或新鲜的血迹,在阳光下泛着浑浊的光,似乎正在讲述着樊影的痛、恨与……快乐。
江若蓝闭上眼睛,躲到角落的梦重新清晰了起来。
一切聚焦到最后一幕,镜中的脸……
梁梓……
事情的关键似乎应该在梁梓身上,或许他也是这个案件的知情人,或许他也认识连刚,或许因为某些原因让他对此保持沉默……
天啊,怎么又开始胡思乱想了?
这不过是个梦,既然如此为什么不可以问问他呢?他可能会生气,可是这毕竟只是个梦嘛,只是梁梓……现在在哪呢?
江若蓝又一次拨通了电话。
对于江若蓝来讲,给梁梓打电话现在已经变成了一种下意识的行为,虽然每次都会被告知“此用户已关机”,可江若蓝还是坚持着,她想或许会有那么一次正好碰到他开机,自己就可以和他对话了。
直到现在,江若蓝还是很质疑梦里见到的那张脸,不停的用各种理由来解释梁梓为什么会出现在镜中的原因。
无论如何,她也不愿相信梁梓就是连刚,其实也不是不愿相信这个,她是不愿相信梁梓就是凶手。在不断的肯定又否定的过程中,江若蓝头回发现自己是这么的爱梁梓,爱到不允许他的身上出现一点的不美好。
相处这么久,因为他的小气、他的琐碎也拌过不少嘴甚至想过分手,可是现在,那些个让人恼火的事情忽然变得无足轻重了,她只希望尽快见到他,听他亲口说“不是我”。
是不是只有在关键的时刻才会发现爱的重量呢?
目光移到门口,好像看见了小可,她正犹疑的站在门口:“蓝姐,你很爱他是吗?”
“没有他……你会……死吗?”
小可怪怪的话仿佛另有深意,像是知道了什么,又像是在预示着什么,那个答案……
江若蓝用力甩了甩头。
“不,不会的!”
最近,江若蓝学会了自言自语。她看了看窗外愈发灿烂的阳光,阳光让她稍稍坚定了自己的信念,可是转身之际,她在镜中看到自己的脸,于是梦中那张笑着的脸就鬼使神差的浮现在眼前。现在这张脸像是长在了她的眼皮上,不管她做什么,哪怕是背对着镜中也觉得有张脸在笑着看她。害得她这几天都不大敢照镜子,只有顾客在的时候才借着查看顾客的发型偷瞄上几眼。
可是人心总是很奇怪,越是避免去做什么,越是想要去做什么,她发现自己在时不时的为自己找借口去照镜子。
就像现在,她越是否认梁梓是凶手越是有个小声音在不停的否认她的念头。
江若蓝在心里不停的祈祷,祈祷所有的感觉都是错误的,终会有一个真正的答案粉碎这一切的虚无。
她希望着,可是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总有一个想法冷不防的蹦了出来,然后就像一石激起千层浪,无数个想法踊跃蹦出,接下来它们就开始打架。
江若蓝不知该听从哪个,因为往往是刚刚选择了一个,另一个就大吼着把它打碎了。一切已经不归她控制了,失了章法的四处横行。
它们把她引进了一个迷宫,眼前虽然看起来有很多的出口,可无论是哪个出口都距离自己非常遥远。她在其中四处碰壁,浑身疲惫。
只有找到梁梓,他才是探路的石头……
江若蓝一天也没有做成什么生意,进门顾客看她失魂落魄的样子都生怕自己的头发毁在她手里。
没有顾客,没有繁忙,只会让思想更加集中在一个点上。
已经是19:30了,江若蓝在店里实在是待不下去了,她决定还是再去梁梓家找找看。
不知为什么,江若蓝始终觉得他就在家中,根本就没有出过门,因为她无法说服自己相信这样一个事实——既然听到了梁梓的手机在家里大唱特唱人又怎么会在外地呢?
虽然她很想相信他的话,可是那个梦在时不时的左右着这种信任。
“难道他一直在欺骗我?”
欺骗,欺骗,从搬进鬼屋就开始了,不,或许从来到这城市就开始了。自己落足在这个城市会不会就是个阴谋?
自己是怎么决定来到这个城市的?江若蓝回忆起当时的情景,竟有些模糊了……
“江若蓝,再过一个小时你又要走了。”梁梓的神色有些失落。
“是啊,店还需要我照看的,我妈虽然帮忙看着,但是她什么也不懂。”江若蓝虽然嘴上说得干脆,可是心里也很难受:“你也是,天天到处跑业务就不知道去看看我,真是的。”
“我跑业务也不能到处乱跑啊,你也知道,这行竞争很激烈,一个不小心……唉,我说江若蓝,你为什么不到这边发展呢?”梁梓的眼睛亮了起来。
“这边?”
“是啊,你说你有手艺,在哪不愁没发展,到时我给你找个地段好的房子,对了,最近听说有个临街的房子要出租,还很便宜,我帮你问问……”
一切很是顺理成章,难道说他早就盘算好了?可是如果他真是凶手的话为什么要让自己住进这个行凶的房子?
江若蓝不停的问着自己,心中又乱作了一团。
神秘日记 第三六章 开锁
在路上,她几次停下脚步,她实在搞不清楚状况,现在最坏的猜测便是梁梓就是连刚,而且连刚就是杀樊影的凶手,但如果一切真的是这样,那么等待自己的将会是什么?
江若蓝仿佛看到了一个黑乎乎的山洞,她想绕开,可是这洞却又像是有极大的吸引力。的确,黑是种神秘的颜色,人都想穿过那黑看到它的另一面。现在她站在洞口,在想着进去之后的几种结果。危险自然是第一个冒出来的结果,而且那种危险是不可知的。而这不过是个普通的山洞则是最有可能出现的结果,当然洞里或许还藏着什么宝藏,那就是最佳结果了。
现在,江若蓝站在梁梓的门前,心里在猜测哪个结果最终会胜出。
那道黑色的门如黑洞般冰冷却诱惑的凝视着她,让她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颤。
她轻轻把耳朵贴在门上,只听见一阵有规律的“咚咚”声。
江若蓝知道,那是自己的血正在身体里紧张的流动。
江若蓝做好了准备,她开始按门铃了,一边按,一边紧张的注视着门镜。
没有听到脚步声,门镜里也没有出现探视的目光。
“他真的不在家。”江若蓝松了口气,第二个结果果真是最寻常的:“看来他真是出差了。”
只是这个结果让她有点失望,就像是做好了一切准备去参加一场必输的比赛,却得知比赛取消了,那种心情……
江若蓝奇怪于人性的矛盾,转身准备离开。不过一个念头突然闪过脑中,既然来了,为什么不进去看看呢?或许里面有着意想不到的发现……
心脏正为这个想法欢呼雀跃。
现在的她有点搞不清自己究竟是想要找证据去否定还是肯定梁梓就是凶手这个结论了,她总觉得真相一直摆在那里,只不过蒙上了层模糊的塑料布,她必须掀开这块塑料布看个痛快方能彻底轻松。
可是她没有钥匙,怎么才能打开这道门呢?
虽然两人已经开始谈婚论嫁,可梁梓始终没有给过她钥匙,连提都没有提过。
江若蓝也没有提过,她觉得自己总是忙,根本就没有时间,再说她可不想结婚后住这么寒酸的地方,不过今天,只是因为少了一把小小的钥匙,这扇门便毫不留情的把自己拦在了外面。
小东西在关键时刻往往起着决定性的作用。
江若蓝在门口徘徊了半天,还抱着侥幸的心理把随身的钥匙挨个试着拧了拧门,但是结果显而易见,只不过这么一折腾,想要进去的念头更强烈了,她甚至都有了踹门的冲动。
正恼火着,静静的楼下传来了一阵脚步声,那鞋底敲击地面的声音和节奏怎么听怎么像是梁梓。
江若蓝一下子慌起来。
其实从正常的角度讲,即便梁梓看见她在自己家门口除了感到意外怕是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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