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发屋
这桩私人别墅里外都有楼梯通向天台,江若蓝就藏在屋里的楼梯拐角。
这里离大厅最近,而且还不能被人发现。
她倒要看看这个孙亚茹怎么编排自己。
屋子突然静得奇怪。 在相当长一段时间里江若蓝都感到她们好像是离开了。
身子暖洋洋的,这是因为天台漏下的阳光正好照在她身上。 她索性坐在缓台地地毯上。 尽量让自己靠得舒服些。
连日的疲惫已经让她耳朵开起了发动机,搅动着满脑袋地灰尘到处乱飞,眼前的风景十字绣渐渐迷离起来……
头猛的一沉,瞬间抬起。
那幅巨型十字绣又清晰起来。
这还是纪如萍十年前的杰作,大概辛苦了半年,却错了许多针,不敢挂在大厅炫耀便放在这偷偷欣赏。
其实不细看。 这幅十字绣还是满不错的,尤其是十字绣本身所独具的立体感。
看了一会,神经又开始飘忽起来,她仿佛变轻了,飘飘的向眼前地丛林走去,一股清新的空气缓缓包围了她……
突然,一个微弱的声音像个孩子一样蹦蹦跳跳的跑了过来牵了下她的一角,飘飘悠悠的她顿时回转了身。 这才发现这个声音是孙亚茹的。
原来她们还在。
只是现在,她昏昏沉沉的已经没有什么心情听孙亚茹地加油添醋了。
“发屋里……有鬼……”
这句话让江若蓝的眉心突的抖了下。
“若蓝姐姐,好像……中邪了……”
江若蓝立刻睁开了眼睛。
********
第一夜。
“哗啦啦”。
卷帘门开了,江若蓝愣在了门口。 。
“你……怎么回来了?”
江若蓝的脸简直能滴出绿色,这是孙亚茹早就料到的,于是只当没看见自顾自的走进屋去:“我吃完了。 就回来了。 ”
“不是让你……上网吧吗?”身后地声音带着强压着的恼怒。
“网吧?太乱了,不利于青少年的健康成长。 ”
她说的没错,网吧人有多空气又不好,机器……更是糟糕,打个游戏总是卡,都害自己丢好多分了,哪像这台电脑,帅!
她若无其事的坐在电脑前,正好看到一段对话——
“……你的发屋在哪个位置?”
“干什么?”
“见面。 ”
“那我不太吃亏了?只有你看到我,而我却不知道你是谁……”
“这样多好啊。 你知道有首诗吗?你站在楼上看风景。 楼下的人在看你。 明月装饰了你的窗子,你装饰了别人的梦……”
她忍不住撇了下嘴。 现在哪还有人写这种酸诗,真是活过季了。
而这个带着眼镜的头像正不停地发来信息:“你怎么了?怎么不说话了呢?其实我刚刚就是开个玩笑……你是不是有什么事啊?”
她转了转眼珠,飞速打了串话:“那就见嘛,人家也好想见你地,不过现在不行……唉呀,来客人了呢,我得招呼客人去了,拜拜。 ”顺带一个烈焰红唇。
在江若蓝警醒的冲过来时,她已经关掉了QQ,打开了游戏。
她一脸严肃地装作没有看到印在屏幕保护膜上的江若蓝阴沉变形的脸。
只一会,保护膜上的脸消失了,她便偷笑。
这一晚上真是太爽了,只是江若蓝逐渐升级为愤怒的提醒有些大伤风景。
到了后半夜,她已经喊得口干舌燥,急需一杯水,于是走到门口的饮水机旁。
这时,她听到身后“扑”地一声轻响。 这声音似乎离自己极近。 感觉就在脖子后面,这样一来,脖子也跟着凉了下。
回头一看,什么也没有。
她也没在意,夜晚似乎就是为各种怪声准备的。 以前在老房子住的时候,总是会在夜里听到屋子里有脚步声,感觉还是穿着拖鞋。 她不敢起身看。 只是听着脚步声远远近近的移动着,有好几次这声音甚至就在头顶停下了。 她似乎能感到有一双眼睛居高临下冷漠的注视着自己……
奶奶说,离地近是容易听到怪声音的,不用理它。
后来搬到了现在的别墅,自己住在二楼,声音就不见了。
所以,这会她也没当回事,只是有点后悔为什么在回来地路上没有买点零食。 现在肚子已经饿了,看来今夜只能靠喝水充饥了。
转回身,走向电脑……
突然,电脑屏幕闪了几下,随后“嗞啦嗞啦”的响起来。
天啊,它该不是要坏吧?
可是还没等她想象到被江若蓝索赔,一切就恢复了正常。
杯里地水因为这场小意外泼洒了不少,在地上开了一大朵水花。
看来夜虽然安静却不平静。 她有点后悔没有去网吧包宿,在那种人声鼎沸与硝烟弥漫中是不需要任何担心和害怕的。
她定定的站了一会,发觉一切并没有什么危险,终于放下心,坐在电脑前。
很快便进入到游戏中,只是现在不用江若蓝的提醒她也不再忘情的为里面的人物呐喊了。 而且特意将音量放到最低,耳朵随时搜集着周围的动静。
好像地确有声音,就在一左一右伴着游戏音乐和机箱的轰鸣低声轻语,只是听不清到底在说什么。
她关掉音箱,那个声音也随后消失了。
这时,里间传来一阵窸窸窣窣。
是江若蓝?
她悄悄挪到窗户边去看。
正见江若蓝翻了个身,还用被子蒙住了头
原来是这样。
松了口气,再次坐回电脑旁,打开音箱。
可是那种低声轻语就像是藏身在音箱里,伴着游戏音乐的流出再次出现在耳边。
关掉。 消失;打开。 出现……
折腾了几个来回后孙亚茹再也没有心情了,可能这游戏音乐就是带着这种怪声吧。 只是……以前怎么没有听到?难道是因为网吧太吵?
算了,自己可不想因为这种莫名其妙的声音搅乱情绪,她索性彻底关掉了音箱。
声音果然消失了,她投入的玩了起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眼睛的余光突然瞟到了一样东西。 说不清是什么,只是见它轻飘飘却又迅速的移到了身后。
立刻回头……
结果被镜中的自己吓了一跳。
惊魂未定地转过头,那个声音又响起来了。
她开始还以为是错觉,但是声音似乎比刚刚还要稍微大了些,以至于她清楚的听到一声叹息,是女人的。
机箱轰隆隆,脑子轰隆隆,可是声音却像一根晶亮的银丝游动在这混乱中,醒目而刺耳。
她开始希望这不过是机箱出了什么毛病而引发的怪异,她甚至想关掉电脑试验一下,可是……她不敢。 此刻,这台电脑以及它发出的单调地轰鸣是她唯一能抓住的一丝活气。
不,还有江若蓝!
她急忙起身准备推开里间的门。
在这一瞬,椅子被突然惊醒,爆出一声闷响……在这一瞬之后的一瞬,她惊异的发现自己撒在地上的那滩半干的水渍上有个清晰的脚印,是右脚,方向看起来是走向自己的身后……在她惊恐转过头的一瞬,她看见了……江若蓝……背对着自己……站在靠窗地那面镜子前面……梳理头发……
手不知不觉地将桌边抓得越来越紧……
她什么时候出来的?
孙亚茹地脑袋仿佛被塞进了水银般无法运作,她只是呆呆的看着镜前的那个人悠闲的、优雅的梳理着头发。
堵在嗓子眼离的惊叫最终化作一团气吐了出来。
她盯着那个背影的目光由惊惶变成恼怒。
好端端的,出来干什么?还无声无息的,装什么鬼?该不是想的什么法子来吓我吧。
哼,别想了,我就不走!
她拽过被自己撞到一边的椅子,用那声巨响来表达自己的不满顺便镇定神经。
椅子落地的那声巨响的尾声稍来了一声轻悠的叹息。
她回头看了江若蓝一眼。
她仍旧在不急不缓的梳理着头发。
狠狠的瞪了她一眼,将目光继续对着屏幕。
按了几下鼠标,方想起什么似的赌气打开音箱,一时间竟发现自己的手在不自觉的发抖。 她更生气了,索性将音量开大。
突然,她觉得头皮痒痒的,好像有什么人在轻轻的抚摸或对着她吹气。
毛骨悚然的回过头……
镜前的江若蓝……不见了……
她什么时候不见的?
急急的四处打量,再轻手轻脚的挪到里间的窗户……
一张青色的脸贴了过来……
神秘空间 第125章 五夜(2)
第125章 五夜(2)
“啊——”她一声惊叫。
紧接着她边听到一声怒吼“几点了?怎么那么大声?你不睡别人还要睡呢”……
她抚着狂跳的心口坐回到电脑钱,眼睛不自觉的又落在那片水迹上……
那滩水已经干了,那块地面在电脑屏幕的微光下显得有些模糊和暗淡。
那脚印……是自己无意踩上去的吗?
不,虽然只是一瞥,但是她清楚的记得那是只右脚……很小巧……而自己的脚……
有些事情无论怎样反复强调仍旧会被遗忘,而有些事,往往就是那些不经意间发生的事却让人永远铭刻于心。
现在那脚印像是踏在了自己的心上,带着那股本应消散的潮乎乎的水汽……
********
第二夜。
江若蓝照例阴沉着脸进里间睡觉去了。
孙亚茹照例坐在电脑前。
整整一天,她都在暗中观察江若蓝,尤其是她的脚……她的脚的确是很小巧的……
今夜的江若蓝没有抱怨,关键是因为自己挺自觉。
她早已经把该准备好的夜宵堆在了电脑桌上,一口薯片,一口饮料,真是神仙的日子。
屏幕上的自己正在潇洒的舞蹈,舞姿优美,动作连贯,行动间,无数光环把自己环绕,化身为闪亮巨星的她顿时成了整个舞台地焦点。 她骄傲的舞着,旁边的小男生似乎正向她投来爱慕的目光……
目光……
仿佛有一双眼睛从黑暗中浮了出来,悬在距离自己不到一尺的地方,发着阴冷而淡漠的光平视着自己……
她打了个哆嗦,立刻偏过头去……
那双眼睛好像隐回到黑暗又好像“倏”的飘向身后,她甚至能感到它掀起地一股清冷的风。
她受了牵引似地回过头去……
江若蓝?!
她又出现在镜前,一下一下。 缓慢而又悠然自得的梳理着长发……
孙亚茹一动不动的看着她,而她仿佛感受不到这种注视……
她隐在黑暗中。 这让她身上现出了一种朦胧,就像是照片上模糊的水印,竟让孙亚茹感到她是不属于这个世界的人。
她一丝不苟的梳理仿佛在提醒孙亚茹注意自己的长发……
她地头发的确不错,孙亚茹虽然没有触摸过,却仍旧可以想象那种柔顺与光滑,只可惜没有灯光,否则那一定是闪着柔润的光泽的。 只是……她为什么要把头发都梳到前面呢?这样便把脸挡住了。 此种情景不免让人联想到……鬼片……
是的,的确诡异,自己竟然又没有注意到她是什么时候出现的,出现了多久……而且,她为什么一直重复着一个动作呢?
可是孙亚茹就看她这样一丝不苟的梳理着,意犹未尽地梳理着,而自己也好像沉醉在她那种对头发无限的热爱与享受中……
“嗞啦嗞啦”……
电脑突然古怪的响起来,身后的屏幕也跟着闪动。 江若蓝及地的白睡袍在光的闪动下好像飘动起来,着使她看起来更像是恐怖片里地怨鬼……
孙亚茹一边简单想象了下通常应该出现的情节一边转过身来……
电脑又正常了,仿佛刚刚什么也没有发生过。 她又点了点鼠标,拍了拍键盘,仍旧是一切正常。
她像是有预感似的回过身……
江若蓝不见了!
她什么时候回去的?
孙亚茹目测了下镜子和里间门的距离,随后对这两夜的所见有了个明确的解释——梦游!
关于这个词以前倒也没少听说。 只是没有见过,不过这好像是个危险的病症,
据说有个知青以前在下乡的时候和许多知青住在一起,一天半夜,他醒来看到他们其中的一个手里拎着个菜刀把睡在炕上地每个人地脑袋都摸了个遍,边摸边说:“不熟,不熟……”
他又害怕又纳闷大家的脑袋和熟不熟有什么关系,后来才知道那人是在梦游,把他们地脑袋都当成了西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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