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发屋
对此展鲲鹏有自己的理解:“我想可能是我总是心不在焉犯的错误吧,再说万柳杨总是将屋子弄得乱七八糟,她死后我也没有整理。 每次掉出来,我就再塞回去,结果越弄越乱……”
“同事都以为我天天无精打采是因为丧妻之痛。 可是……”展鲲鹏苦笑。 无奈的看了江若蓝一眼,然后看到江若蓝又冷漠的把头转向窗外。
“直到有一天。 我是后半夜回来的,和同事去喝酒。 我酒量不好,很快就醉了。 他们把我送到楼下,我就自己上了楼。 进屋就躺在床上,直接睡了过去。 ”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我听到屋里好像有动静,本想起来看看,可是头特别沉,结果只好躺着,耳朵留意着动静。 ”
“我发现声音好像来自客厅,而且好像是衣柜门开开关关的样子。 开始我还以为是衣服又从柜子里滚出来了。 但是也不能滚个没完啊。 难道是小偷?”
“想到这,我精神了点,强撑着坐起来,东倒西歪地走到厅里……”
“然后又突然觉得这样不行,万一真地是小偷,他再拿着什么武器地话……我又回到卧室。 ”
“可是卧室里也没有什么可防身的,我找了半天。 只找到个瓶子,还是万柳杨装化妆品地瓶子。 ”
“我再次向客厅走去。 可是双腿发软,一下子就跌倒了,瓶子从我手里飞出,听声音好像是碎了。 ”
“我当时就急了,可能也是酒壮熊人胆,我大喊一声‘谁在翻东西’?”
“我这喊好像起了作用,声音停止了。 不过我又后悔了。 但不是因为害怕,我是想这贼也真不会选地方,挑了这么穷的我来打劫,到时他翻不到东西自然会走的,而我这么一喊倒给人吓了一跳。 ”
“屋子里静得要命,这时我听见楼道里响起了凌乱地脚步声,还夹杂着听不清的叫喊,估计又是谁喝醉了回来了。 ”
“脚步声过后。 一切重归平静。 我地脑子本来就发沉,结果不知不觉的就睡了过去。 ”
“随后好像就做了个梦,梦见我开了客厅的门,然后看见万柳杨在衣柜前翻东西。 ”
“以前她的衣服总是放在衣柜里,在家闲着的时候就总是不停的换衣服。 ”
“我竟然忘记她已经死了,就问‘你怎么回来了’?”
“现在想来。 这句问话在潜意识里也是知道她是死了的,只是不知道当时是怎么回事,就像蒙着张窗户纸似地,虽然薄,但是遮挡了一切视线,必须捅破了才能看清楚。 ”
“她继续忙自己的,就是把滚出来的衣服放进衣柜,关门,然后衣服再滚出来,她再放进去……一边忙。 一边说‘我来找东西。 我来找东西’。 ”
“我就问她找什么,她说‘百合。 白色的百合’。 ”
“我很奇怪,‘百合怎么能在柜子里放着呢’?”
“她不回答,就一个劲的重复‘白色的百合’”
“突然,电话响了。 我一下子醒过来,然后发现自己竟然睡在沙发上,我明明记得是睡在地上。 也来不及想,就接了电话……”
“我只当那是个梦,却不想第二天居然又做了同样的梦,第三天,第四天……有次醒来我似乎清楚的听她说‘白色地百合’。 ”
“我把梦对同事讲了,同事说要不试试给她送去白色的百合,看看什么结果。 ”
“我想可能是她死后我一直也没有去墓地看她,自己心里也觉得过意不去的缘故吧。 于是我就去了墓地,顺路买花,不过不是百合,因为一看到百合我就想到你。 ”
他看了江若蓝一眼,转而垂下眼帘。
“可是晚上又开始做重复的梦,不过有一点不同的是,万柳杨在冲我怒吼‘白色的百合’!”
“我一下子吓醒了,只听到外面地风正在变了调的怒吼。 “
“第二天我赶紧买了白色的百合,其实只是试探一下。 到了那,我发现昨天那束雏菊不见了,我想可能是被风刮跑了吧。 ”
“说来也怪,真的就不做梦了。 不过也只持续了几天,重复的梦又开始了。 我又送去了百合,然后发现先前那束已经枯了。 然后我就发现,只要送百合,就不会做梦。 每次都收掉旧的,摆上新的,也算对她有个交代。 虽然她……但是她毕竟死了,有时想来也挺可怜的。 可是有次很奇怪,好像是两个月前,我去的时候竟然没有发现枯萎的百合……”
江若蓝本就蒙上冷气地心现在更加寒意森森……
……万柳杨大大咧咧地递过一束百合:“我怕今天着急过来忘记买,就昨天买好了预备着。 一夜没挨水,可能是有些蔫了……”
她本来以为一切不过是个故事,或者说她期待只是个故事,但是现在看来竟是真的。
是地,是真的。
很多时候,人越是想不承认的,越是无法逃避的现实。
展鲲鹏发现江若蓝紧紧盯着自己,目光很奇怪。
他刚要开口,却突然想起个问题:“若蓝,你去墓地干什么?你怎么知道万柳杨墓前的百合?”
可是江若蓝只是沉默,眼里有泪。
“若蓝,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展鲲鹏关切的问。
江若蓝猛的摇摇头,极力向窗外已经被高楼挡住的远方望去。
展鲲鹏也沉默了。
过了好久,他的手机响了,他“嗯嗯”的应着。
“若蓝,公司有事,我得去回去了……”
这时,一个顾客进了门。
他还想再说点什么,终于没有说出口。
江若蓝看着他渐渐走远,她突然觉得这个背影有些陌生。
是的,这么多年过去了,什么都会改变的。
神秘空间 第154章 大红
第154章 大红
“杨杨以前总提起你。 ”
男人递上两杯茶。
看得出,他对展鲲鹏是很有成见的。
那个女人此刻在屋子里闲逛,时不时的把脸贴到玻璃上,做出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把坐在院中树下的一对访客吓得心惊肉跳。
男人回到屋子,也不知道他做了什么,女人晃动的身影不见了。
“别害怕,她……有点问题……”男人叹了口气。
“万叔,阿姨这是……需要上医院去看看吗?”
因为展鲲鹏明显是不受欢迎者,所以问题只好全部交给江若蓝了。
万延摇了摇头:“老毛病了,一会就好了。 ”
说完又叹了口气,低着头,好像在数茶杯里的茶叶。
局面一时陷入沉默,坐在圆桌旁的江若蓝和展鲲鹏频繁的交流眼神,但是谁也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引入话题,或许今天的来访是个错误。
“你们……是有什么事吧?”
万延抬起头,他的目光在展鲲鹏脸上停留了一会。
展鲲鹏不知道为什么,竟会觉得有些心虚。
“万叔,我是听了柳杨的事……”江若蓝勉强的开了口。
“唉,”万延看着光秃秃的院墙:“还提她干什么,那么多年过去了,我替杨杨谢谢你。 ”
“万叔,柳杨……是什么时候出的事?”江若蓝觉得自己地过渡有些急促。 可是她实在是没有智慧转弯抹角。
万延奇怪的看她一眼,又看了看展鲲鹏,那意思很明显。
“我是说……”江若蓝赶紧解释:“柳杨是不是在深圳待过一段时间?”
万延又奇怪的看了展鲲鹏一眼,这让展鲲鹏觉得自己像个骗子。
看来这句也有问题,江若蓝的脑子开始混乱。
“那……她在深圳的时候有没有和家里联系过?”
不知道这句是否合适。
“开始的时候打过几次电话,我和她妈就想让她回来,她不肯。 然后她妈就和她在电话里吵起来了。 说起来,也怪她妈这个病。 唉,自从那以后,杨杨就再没打过电话……”
万延的神色有些黯然。
“我听说后来她从深圳回来了,然后你们就见面了。 ”江若蓝替他讲述了一部分事件。
万延又看了展鲲鹏一眼,不吱声。
看来这是事实。
“那……你都知道她在深圳做什么工作?”江若蓝继续循循善诱。
万延地脸蒙上了一层阴云,他端起杯子,却不知道该做什么。 手可怕的哆嗦着,好半天才把杯子用力放回桌上:“这个孩子……不争气啊!”
“万叔,对不起……”江若蓝突然发现此行地确是个错误。
“没事,没事,她死了倒是好的,死了干净!”万延的嘴唇也开始哆嗦了。
谈话进行到这个份上,江若蓝有点坐立不安了。 白发人送黑发人,总是永远也忘不掉的痛楚。
“万叔……”江若蓝很内疚。 准备安慰老人家几句,然后告辞。
“唉,本来以为她能嫁个好人家,可是……还不如前几年就死了,死了省心!”
江若蓝突然发现这句话很有问题。
“万叔,你说什么啊?”
“唉。 也不知道她在深圳惹了什么乱子。 有一天,我们这的片警让我去警局一趟,我就去了。 到了那,人家直接告诉我,她死了,好像是吸什么毒。 我当时就懵了。 回家还不敢跟她妈讲,她那病……我要是去深圳看的话家里还没有别人照顾她。 后来好容易托了个邻居照看几天,我就去了深圳。 ”
万延端起茶杯,不过似乎仍旧不知道该做什么。
“到了那,我先到了警局。 可是他们说得含含混混。 好像说什么人不见了。 我想这怎么可能呢?可能是不愿搭理我吧。 我也没什么办法,好容易找到她的那个出租屋。 门还锁着。 听旁边地人说前几天这里的确死了个女的,听她那描述,就是杨杨的样子。 可是这人哪去了呢?”
“我在深圳待了一个星期,天天去警局问,可是人家还是说不见了。 你说那是个人,又不是个东西,谁还能偷是怎么的?”
“等到带去的钱都快花完了,我只好回了家。 到了家,她妈特别高兴的告诉我,杨杨来电话了,就在我走的第二天,说是要出去旅游。 ”
“我这个气啊,你说就算是警察有这么耍人玩地吗?我就找他们算账去了。 可是他们一口咬定杨杨死了,还弄了份什么尸检报告给我。 我就说‘死人怎么还会去旅游’?”
“他们觉得我无理取闹,就把我赶了出来。 我想扬扬……有点像她妈妈,估计是得罪了什么人人家才弄了这么个套。 我回家就给她打电话,打了好几次都不通,我就一直打,直到半夜,终于通了。 我劈头盖脸给她一顿骂,自己在外面得罪了人,折腾家里人往深圳跑!”
“她也没还嘴,只是说过一段时间就会回来了。 然后……”
万延说到这,看了展鲲鹏一眼,不再吭声了。
于是气氛又一次陷入沉闷。
江若蓝也看了眼展鲲鹏,看来他的确没有说谎。 而且她也曾经去过那家据说是纹身开的网吧做调查,坐在门口一脸凶神恶煞的人的确是……连脚趾头上都纹了个蜘蛛……
一切果然……是这么诡异。
那出现了两次地红旗袍……
“唉,其实她回来不回来地有什么不一样?”万延打破了沉闷:“我就见过她一面。 还是在饭店,和这个……”
他又看了展鲲鹏一眼。
“她总也不回家,打电话也是关机,要么就是不接。 我就想在姑娘大了真是不中留啊,就希望她早日嫁个好人家,也让她稳定稳定。 当时看……”又是一眼:“也还不错,还是同学。 知根知底的。 唉,再说。 咱那孩子还想找啥样的?”
这一句让两个听众的心里都有点别扭,展鲲鹏的脸色开始难看。
“只是……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再一眼:“就是不肯领证结婚,一直拖着,我们老两口都已经把结婚地事告诉邻居了,人家三天两头的问‘老万啊,你姑娘什么时候办啊’?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说。 结果等来等去……唉,没想到,这最后一面竟是……”
万延无奈地摇着头,用力眨了眨眼睛,可是他的泪已经干涸了。
“万叔……”江若蓝犹犹豫豫地开了口:“柳杨入殓地时候穿的什么衣服?”
“红旗袍。 ”万延地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唉,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
他看着展鲲鹏,这回目光没有移开。
“都说给死人穿红地不好,他居然给穿了个大红的……”
江若蓝一下子瞪大了眼睛:“你说什么?是谁给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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