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权皇后 作者:秋李子(晋江vip2012-08-01完结)
不觉王珍容的手已经握紧,暗自思量着和自己同进宫的另外七个人来。清霜是清瑜的妹妹,地位超然,剩下那六个里面,徐家女儿和另外三个都是来凑数的,能称得上对手的只有秦家和石家的女儿。特别是秦家千金,虽不是秦夫人所生,但从小被秦夫人养在身边,父亲又是当朝宰相,只有她才是自己最强的对手,而不是其他人。
王珍容在那思量,别的少女虽低头似乎在聆听清瑜的话,却也暗自在心中思量。清瑜看着面前如花少女,都是花一样的年纪,却要被自己的父母送进宫来,希图争夺那一点虚无缥缈的宠爱好让家族保持更大的荣光。这是何等自私的想法?清瑜的眼里闪过一抹厉色,借着喝茶的机会低头把那抹厉色抹去抬头已经笑了:“你们这一路进来也累了,先下去歇息吧。贤妃,你让她们安排好住处没有?”
如娘恭敬答道:“妾问过几位女官,都说宣华殿不错,既离娘娘的昭阳殿不远可时时过来聆听娘娘教诲,又离太液池近,闷了可到池边散心。妾已经照娘娘吩咐,每位千金安排了两名宫女两个小宦官服侍。”
清瑜点头:“你做的很好,清霜就不必随她们一起住了,就和我住在一起,你们把后面的偏殿收拾出来吧。”宫女们应声而去,众姑娘看向清霜的眼明显多了异色,有嫉妒有羡慕有淡然。清霜心里掠过一阵狂喜,起身对清瑜道:“妾……”清瑜抬起一支手让她别说下面的话:“你我是姊妹,来探姊姊哪能住到别处去。”
这话让王珍容等人的神色变好看些,来探姊姊,也就是说,和自己这些的目的是不一样的,少了一个潜在的有利对手,王珍容不自觉地松一口气,转头看向秦家女儿,秦家女儿面色比王珍容淡然多了,察觉到王珍容看向自己,露出一个笑容,这个笑容看在王珍容眼里却是十足的挑衅。
王珍容要呼气吸气数次才能把心中的怒气给压下去,这些坐在上方的清瑜看的很清楚,眉不由微微皱了皱,让女儿们学会这些,到底是爱她们还是害她们?唤来宫女让她们带着这些少女下去,连清霜都被带下去清瑜才叹了声,对如娘道:“方才你都瞧见了,现在我明白了,为何当年你会这样说了。”
提起当年如娘面上有些愧色,轻叹一声才道:“娘娘当年光明磊落,倒是妾当日想左了,让娘娘费尽心机才把妾的这些念头纠过来。其实后来细想一想,若是一家子都在那算着你吃了我,我恨着你,这样人家又怎会长盛不衰呢?做人家,必要全家心和在一起,劲往一处使才能有好日子。”
清瑜也笑了:“你瞧,你现在想明白了,但是有些人还是不明白呢。”清瑜话里指的是谁如娘是知道的,瞧一下陈杞姊妹才对清瑜低声道:“妾不明白,娘娘召这些少女进宫,难道真的要为陛下选妃马?若果真如此,这后宫中只怕日子没那么太平。”
陈杞已经笑出声:“如娘也亏的是你,若是别人这样说我还当她们是嫉妒之语。”陈柳也接了长姊的话:“娘娘做事当然有娘娘的考量,再说当日这些世家们,大哥丧妻后求亲屡次不许,现在又把女儿送进宫来希图博一个富贵,这样的人家不给他们些教训,他们当真以为这些都是从天上掉下来的。”
如娘笑一笑:“原来如此,还害我在那思量好几日,当娘娘转性了呢。”清瑜斜瞟她一眼:“所以你今儿就特意穿着新衣戴了新首饰来了?都和你说过好多遍,现在和原先不一样,你还是这样谨慎到时凌儿回京还当我欺负了你。”
125 算计
提到女儿如娘面上笑容更深,幽州那边已经有了消息,纯凌将于下月进京省亲。这对数年没见到女儿的如娘来说,没有比这个消息更好的消息了。只是对清瑜轻轻一笑:“娘娘素来慈爱,凌儿也是知道的,她怎会当娘娘欺负了我?只会当做没在我身边尽孝。”
陈柳笑出声:“贤妃在这宫里久了,现在说话也有架势了。”如娘面不由微微一红:“这全是娘娘慈爱之故,况且此时身份和原来不一样,若一味再似原先,倒要别人以为娘娘苛责。”清瑜又是一笑,纯漫已经带着纯淼和月雅等一起进来,瞧见纯漫,陈杞她们的话题自然转到该给她挑个什么样的驸马身上。
提到这个,纯漫一张脸顿时变的红彤彤的,用手转着纯淼衣衫上的一颗珍珠扣子,低头只是不说话。清瑜看见她这样就笑了:“这是你的终身大事,总要你点头才好。再说珽儿瑢儿也该寻女婿了。”
陈杞皱一下眉:“说到这个还真是头疼,没给女儿寻女婿前,真是看谁都是好,现在一要给女儿挑女婿,竟觉得谁都不好,怕女儿进了他们家门受气。”陈柳噗嗤一声笑出来:“姊姊这话说的,今时不同往日。珽儿她们又有谁会欺负呢?”宫女已进来禀告众位千金都安置好了,各位千金还说多谢娘娘盛情。
清瑜勾唇一笑,如娘她们并没再说什么,不过继续说着家常,过了会儿也就散了。
众家姑娘进宫,原本照了旧例,歇息一两日后该有女官过来教导宫中礼仪的,但过的三四日,并无女官过来教导,除了每日到昭阳殿问安一次之外,并没别的事情。
这样的对待让少女们心里都很纳闷,难道说这次召她们入宫并不是为应宫妃之选?可若说为宗室挑选妻子,也该教导宫中礼仪,再说宗室之中,除了一位戚王世子尚未婚配,别的就没什么人了。
最先沉不下气的是徐家千金,当王珍容听到徐家千金在太液池边偶遇如娘,并且相谈甚欢时候那眉不由皱紧,虽则现在如娘的地位已经发生改变,但在王珍容心里,总是难以视她为宫妃的。
告诉王珍容这话的是岳姓少女,她看见王珍容那紧皱的眉头不由故意叹道:“虽则贤妃娘娘现在地位极高,但真论起出身,毕竟不过是姊姊家……”说到这岳姓少女用手掩一下口:“哎呀,瞧妹妹我这么口无遮拦,倒忘了这是什么地方。”
王珍容虽然心里有些恼徐千金不知自重,但毕竟晓得利害关系,低低地道:“贤妃娘娘的往事岂是你我能随便议论的,现在比不得往日,总是要敬着她。”岳姓少女见王珍容这样说,忙道:“这不过是做妹妹的一点为姊姊打抱不平罢了。说起来,姊姊是贞嘉皇后妹妹,虽不是同母却也是一父所生,论起地位来,比宋家姊姊还要更高一些,可是姊姊现在只能和我们混在一起。”
这话戳种王珍容的心,她搅着手里的帕子道:“我长姊终究早逝,若不然……”说到这句王珍容看向还等着自己说下去的岳姓少女:“那些都是往事,不要再提,只是现在要怎样才能得到娘娘青眼?”
似徐千金一样希图通过如娘这条路,王珍容是想都不会去想的,如娘地位再高,王珍容都不会在私下向她屈膝。岳姓少女见数次都没挑起王珍容的愤怒,再听到这句不由更加意兴阑珊:“若我知道也不会来问姊姊您了。”
王珍容也只微微哦了一声,突然想到清霜,不由道:“不如我们去拜访清霜妹妹如何?”岳姓少女今日来此的目的本不为此,听到王珍容这提议也只应一声,王珍容已经叫进宫女,让她们帮自己收拾一下,兴兴头头地准备去拜访清霜。
清霜住在昭阳殿正殿后面的一座侧殿里面,虽是侧殿,却带了个小花园,王珍容和岳姓少女来到此处时候,已看见外面有宫女等候,细细瞧去,竟是服侍秦徐诸人的宫女。王珍容不由心内暗自怪自己不该只想着皇后这边,竟忘了还有个清霜。
心里这样想着,面上王珍容还是带着笑容缓步进屋,屋内徐千金正和秦家女儿在瞧清霜做针线,不时在那品赞做的好。听到脚步声清霜抬起头,王珍容已经含笑上前按住她的肩膀:“秦姊姊徐妹妹都在,我也想着过来清霜妹妹这里,没想到你们倒抢了先。”
清霜让宫女去倒茶,又各自行礼坐下,岳姓少女刚坐下就对徐千金道:“方才还听宫女说,姊姊在太液池边偶遇贤妃娘娘相谈甚欢,怎么这会儿就又到宋姊姊这边了?果然脚程比我们快些。”说着掩住口就笑起来,徐千金没料到和如娘在太液池边见到已让众人都知晓,只浅浅一笑就道:“不过是和贤妃娘娘偶然相遇,说了几句而已,哪来的相谈甚欢,倒是妹妹今儿是跟着王姊姊一起来的,想来你们二位才是相谈甚欢吧?”
岳姓少女被将住,面上顿时露出不悦,一直没开口的秦家女儿笑了:“岳妹妹在我们中年纪最小,听风就是雨,徐妹妹你也该担待些。”徐千金对秦家女儿点一点头:“秦姊姊说的是,倒是我糊涂了。”
这样的明枪暗箭清霜是熟悉的,只是她一向是明哲保身的,端了茶在旁边吃,一声也不吭。秦家女儿说话之后,场面有稍许的安静,王珍容这才重新开口:“清霜妹妹这间屋子倒和我们住的不大一样,我早说要来瞧瞧,只是初进宫那几日不敢出门,今日才得空。说来,全赖皇后娘娘慈爱不拘着我们,不然哪能来拜访妹妹。”
清霜的眼帘微微垂下,这几日也见过清瑜几面,虽不似清露般待自己亲热,可清霜觉着,和清露那满面笑容不一样,清瑜说的话虽有距离也是为自己打算的,清瑜也说过,陈枚不会再纳妃,更不会让什么妹妹进来襄助。
当时清瑜说话时的神情还在清霜眼前,那样透着自信,似乎嫁的并不是皇帝而是一个普通男子。接着清瑜说了,我嫁他时,他连凉州节度使都不是,此时纵当了皇帝,难道还能骄傲妻子,让我向他低头,为他纳什么妃以示我的贤良吗?
那时清霜才明白,或者只有这样的勇气和胸襟,才能真正配上帝皇,而不是像曾听说过的,后宫中需以各种手段来得宠,来固宠。这样就算登上皇后之位,最后大概就像顺安皇后一样,目光短浅到以为只有何家才是可靠的,从而信赖何家,让朝中大乱,天下易主。
此时看着众位少女在那明枪暗箭,面上还一团和气,清霜只觉得何等可笑,争来争去、算来算去,想得到的东西不过是别人手指头缝里漏出来的那么一点点,而别人若不愿意漏,那就永远都争不到。
生平头一次,清霜对曾深信不疑的林氏的教导起了疑心,若到处都是算计,不肯抛出一丝丝的真心,那么换来的,算计来的,是不是也是算计,不是真心。那这样的话,算计来又有什么用?
清霜不觉皱起眉头,旁边秦千金瞧见,笑着道:“清霜妹妹想是不爱听我们说话,也是,我们是来做客的,怎么能忘了主人在这里只顾着自己说笑呢?”清霜的眉头松开:“我并不是在怪你们,只是想着,下月新安公主就要回京,我这个做小姨的该送什么东西给她,新安公主是陛下和娘娘爱女,自然什么都不缺,想来想去只有做几样针线,可是该选什么花样就难了。”
提起针线这是各人本等,清霜话音刚落,众少女就开始七嘴八舌出起主意来,清霜松了口气,若再像方才一样,全是些什么明枪暗箭的话,还真是有些受不了。
众少女的举动如娘是知道的一清二楚,捡些要紧的和清瑜回了,清瑜听完就笑了声。如娘忙道:“这些孩子们还小,年纪不过十四五岁,再说这后宫之中,原本就有这些算计。”清瑜嗯了一声才道:“好端端的花骨朵一样的少女们,为了家里大人那点难以说出口的小心思,就要被送进宫来,算计这些荣宠,原本不该是这样的。”
如娘默然一下才道:“娘娘这话虽是正理,但人多就会争,妾当年不也是这样过来的,若非遇到娘娘,而是换了另外一个主母,似妾这样的,能留得一口气就是好的。更糟的还有呢。”清瑜轻轻拍一下她的手:“那都是往事,况且立威这种事,并不是只有这一条路。只是现在有些人,竟是不得不立威了。”
清瑜后面那句声音很低,如娘心里叹了声,把女儿们送进宫来,也是随时可以放弃的弃子吧?用来试探清瑜的底线究竟在哪里,左不过一个女儿,又不是能顶门立户的男子。即便是儿子又如何,世家大族里,为家族牺牲的儿子又少了吗?
宫中日子还是和平日一样,似乎那些少女们并没进宫。各家夫人坐不住,但各家主人还是坐的住的,现在陈枚还在外征战,这些事总要等着他回来再定。现在眼前最要紧的一件事是,新朝的头一次会试,原本是定在这年二月的,但因陈枚出征而取消。
秦秋是希望这会试晚一些再晚一些,毕竟开科取士,天下士子的心就会归于皇室。再晚个那么三四年,各方已经稳定下来,那时再开科取士也不怕有变动,看着太子宫中传出的,来年二月开科的诏令,秦秋的眉紧紧皱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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