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权皇后 作者:秋李子(晋江vip2012-08-01完结)
啡夏浮?br /> 但像清瑜这样的还是头一次遇到,说她不认命,她绝不肯唤林氏为母亲,若她不肯认命,她也还算安分,除了执意为母服丧和不肯认母之外没有旁的举动,要她学的东西她也肯学。这么一个姑娘,竟是重不得、轻不得,任是莫嬷嬷活了这么几十年也不知道什么东西能打动她?可是主人家的吩咐就在那里,莫嬷嬷一时不知道怎么开口,只是叹了一声。
听到莫嬷嬷的叹息,清瑜微微一笑才开口:“嬷嬷放心,我虽然比不得旁人聪明伶俐,也不会丢了嬷嬷的脸面。”莫嬷嬷轻轻摇头:“姑娘,容我说句你不爱听的,孝乃大德,姑娘纵然礼仪做的再好,规矩懂的再多,孝上亏欠了还是不好。”
清瑜轻笑起来,笑容里有几丝悲哀:“孝乃大德?嬷嬷,我对爹爹可有忤逆?母亲孝期时候,我不见客也在孝的范围,嬷嬷,世人要怎么说才能说我孝上有亏?”清瑜嘴皮子厉害莫嬷嬷是清楚的,此时听了清瑜这样说话也不意外,只是摇头道:“姑娘您错了,要知道此时县君才是老爷的妻子。”
风从窗口吹了进来,卷起清瑜的裙边,她发上依旧系了白头绳,一样首饰都没有,脸上脂粉没施,那唇却红的娇艳。看着她挺直的背,莫嬷嬷依旧劝道:“姑娘,您要知道,名分已定就再无更改,姑娘您又何必这么倔强?伤了家里的和气不说您自己也落不到什么好,这样才叫两败俱伤。”
名分已定?清瑜微微低头,仿佛在掩饰眼中的泪,莫嬷嬷舒了口气,如果能够劝的清瑜回心转意,认林氏为母,那时不但这后宅平稳,自己也不辜负了老夫人的期望。
莫嬷嬷正在思量,清瑜已经开口了:“嬷嬷,你我都明白这名分是怎么来的?我的娘怀我之时还是爹爹的妻子,不过是势不如人,才落的怀着身孕被休,之后十数年带着我过日子,娘从没抱怨过一句,可一直到我知道实情的时候才晓得,娘为何常在夜里流泪,不仅是念着我爹,更是因为她期盼着有人能做主让她得以正名。嬷嬷你此时说名分已定,要我顺从,岂不是在我娘郁郁而终之后还要我对仇人讨好?”
莫嬷嬷的神色顿时变了,眉头皱起时候那话也有些冷:“姑娘你这样说,难道不想想自己的将来吗?”清瑜并没有对莫嬷嬷的变脸感到有些恼怒,眼依旧平视过去:“将来?莫嬷嬷,我的将来不过是嫁人罢了,我认了自己是个外室之女,也嫁不到什么好人家。还要落的旁人讥笑,说我爱慕荣华富贵连自己的娘都不敢提起。”
莫嬷嬷被清瑜说的话堵住,猛然咳嗽起来,清瑜瞧着莫嬷嬷鬓边的白发,念起她毕竟是有年纪的人,轻声道:“嬷嬷,还请您回去转告县君,我宋清瑜活着一日,不见她去我母亲灵前叙礼,绝不会叫她一声母亲。”
莫嬷嬷用手抚了抚胸,觉得好受些才勉强开口:“姑娘,您再仔细想想,若不肯您现在所有的这一切,县君能给您,自然也能收回。”清瑜环视一下屋内,满屋里的摆设都是曾经幻想过的,但这一切富丽摆设看起来只觉得冰冷没有一丝温暖。
莫嬷嬷还当她有几分舍不得,刚要再说几句软话清瑜已经笑了:“若县君觉得我十分不受教,就请她收回,只是我想问问,贤惠闻名的县君,要找什么理由收回呢?”
哐的一声,莫嬷嬷觉得耳边有什么东西炸响,她抬头去看清瑜,清瑜调皮地眨了眨眼睛,接着就道:“县君若真的恼我搅乱这一池子的水,大可一碗药药死了我,这样就什么烦恼都没有了。”
莫嬷嬷觉得心口有点点疼,用手连拍几下胸才道:“姑娘,这样的话可不能随便乱说,说出去了只会坏了县君的名声。”清瑜说了半天的话,觉得口干,况且一直端正坐着脊背也不舒服,懒懒地把身子靠在椅子上,伸手拿过茶在吃,瞧着莫嬷嬷站在那里不说话,清瑜把茶杯放下拍拍手道:“我说话直,嬷嬷不要生气,但嬷嬷不觉得成日家说话绕来绕去,几句话都要转个圈子,这样不是很累吗?”
莫嬷嬷回神过来,对清瑜行礼道:“如此小的就去回禀县君,只是姑娘真这样想,就没想过以后日子吗?”清瑜侧头想了想就道:“以前和娘住在家乡,身边没有下人服侍,每日还要做饭洗衣,这样日子在县君眼里自然是苦不堪言,可在我瞧来却趣味非常。”
莫嬷嬷人老成精,当然知道清瑜话里什么意思,而让奴仆暗地欺凌,想起那日清瑜是怎么对待那个乱嚼舌的婆子的,莫嬷嬷晓得这条路也行不通。
既不在乎荣华富贵,对待奴仆欺凌当时就敢还回去,宅院里惯用的手段竟一样也用不到她身上。算来算去,竟只有清瑜自己说的,真嫌她碍眼,大可一碗毒药灌下去把她灌死,林氏不由露出自嘲笑容:“这人,竟是算准了。”
旁边坐着的林夫人也摇头:“哎,本以为是个乡下不懂事的姑娘,到时进了京,软硬兼施之下,还不是任我们搓圆捏扁,到时何愁她不认小姑你为母亲,可是怎么也想不到竟是个软硬不吃,百计难施的?”
林氏叹了一声:“世人总是要有所好,才能对付,可是我竟想不出来她有什么所好?”林夫人抿了抿唇:“干脆让服侍的丫鬟们下手?”林氏都懒得看她:“她才来几日就敢打嚼舌的婆子,让丫鬟们冷言冷语,说不定到时反是我吃了着落。”
阻挡他们父女不见面,可林氏隐隐觉得,清瑜并不是那种对父亲孺慕之思很深的人,就算暗地里在宋桐面前撒暗刺,可是丈夫当日是宁愿拗了自己也要把她接进京来的。接来后还数次要自己好好教导她,若真多撒几次暗刺,只怕丈夫反而要怪自己没教好她。林氏叹了一声,对莫嬷嬷道:“她既这样说,以后就随她去吧,该教的教给她,横竖只要出门时候不丢了宋家的脸就是,等三年孝期一满,寻个人家把她嫁去,也算了了这桩事。”
莫嬷嬷领命而去,林夫人把手里拿着的果脯扔到盘里,斜瞅自己小姑一眼:“怎么,你就这样认输?”林氏用手撑着额头:“不是认输,是不管。不然怎么办,要拿捏人总要晓得她在乎什么,可她不在乎吃,不在乎穿,要让下人们说几声冷言冷语,只怕她比那些下人们吵架还要厉害些。唯一在乎的是她娘,但她娘已经死了,我能拿死人拿捏她吗?”
林夫人拍怕自己小姑的手:“算来真是没有法子,只是辛苦你了,膝下有这么个女儿。”女儿,只怕这个女儿对自己恨之入骨呢。林夫人见她面色不好,又说起好久没见清露,让丫鬟去请清露过来。
又在林氏跟前说听自己儿子说的,前儿在太学里面,宋昂又得了先生的赞扬,还说有传言,皇后所出的四皇子要选伴读,只怕就要在宋昂他们中间选。提起女儿儿子,林氏面色顿时变的飞扬起来,但还不忘谦逊几句:“你外甥不过就是个死读书的,那比得棱侄儿聪明伶俐,出外就跟个大人一样?”
林夫人的次子林棱年岁和宋昂差不多大,林夫人平时对他多有疼爱,此时一提起也笑眯了眼:“要说聪明伶俐,谁比得上露儿?不是延平侯家也来求亲?”
林氏叹气:“就是这太聪明伶俐我才焦心,说起延平侯家也算是门好亲事,但是他家儿子太大了些,今年已经二十,比露儿足足大了八岁,到时定要早早嫁去,我还想多留露儿两年呢。”
大了八岁也的确不小,外面已经传来清露的笑声,接着清露就走进来,行礼后就腻到林夫人身上撒娇:“舅母,您今儿来了这半日才叫甥女出来,甥女还以为您忘了我呢。”林夫人用手摩挲着她:“真是越长越漂亮,我还在和你娘说,这么一个美人,也不知道什么样的人才配得上?”
清露自然又是一番不依,林氏和她们说笑着,清瑜的事也就放到一边,就随她去吧,谅她也翻不出什么浪来。
莫嬷嬷此后还是如常来教导,两人就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但清瑜知道有些东西已经在改变,只是不晓得什么时候会显露出来。
转眼夏去秋来,林氏按例给清瑜做了秋衣,看着天上飞过的大雁,清瑜算着日子,自己十三岁的生日就在这不知不觉中过去,没有一个人记得。茜草拿着件斗篷出来:“姑娘,起风了,披上吧。”
清瑜用手拢一下斗篷,刚准备进屋就听到有哭声传来,听起来这哭声就在墙外。见清瑜停下脚步,茜草也细细听了,轻声道:“这声音听起来是孩子的,说不定是个什么小丫头被大丫鬟教训了就在那哭,只是怎么能到姑娘墙外哭呢?姑娘您进去,我出去外面说说。”
主仆
清瑜嗯了一声,但没走进去只是站在院里,茜草没有再劝径自走出,清瑜侧耳细听,茜草传来的却是一声惊呼。接着说了几句就有人进来,进来的是个小男孩,他脸上还挂着泪痕,瞧见清瑜打了一拱道:“见过姊姊,方才没想起这是姊姊住所外墙,惊扰了姊姊实在不应该。”
瞧着宋渊小小年纪说话却做出一副大人样,清瑜不由笑了,再瞧他脸上泪痕未干,虽竭力掩盖但那眼里还是有一些伤心,眉头不由一皱:“你这是怎么了?是不是有那不开眼的下人欺负了你,你不敢去和县君说才这样哭?”
宋渊听到清瑜这样说话忙用袖子擦一擦泪,擦了一下才想到该用帕子,忙把袖子放下,茜草急忙递上帕子,宋渊用帕子擦干净了脸才对清瑜道:“多谢姊姊垂问,做弟弟的在家里并没有下人欺负,只是……”
话没说完,清瑜就听到宋渊肚里传来咕噜叫的声音,这声音在院里听来显得十分突兀,清瑜眉一挑,宋渊的脸不由通红,嗫嚅地道:“我,我不过是……”茜草是伶俐丫鬟,已经笑着道:“二郎君只怕是午饭没吃饱,还请到屋里吃几块点心垫垫。”
宋渊肚子极饿,想跟着进去又怕在清瑜屋里待长了,到时林氏责怪,况且现在自己姨娘还病着,还想求林氏让自己去瞧瞧姨娘,哪敢再得罪林氏?只得低了头道:“多谢姊姊好意,做弟弟的只是进来道个谦,现在谦已经道过了,姊姊想来事情也忙,做弟弟的也就告辞。”说着宋渊又行一礼就径自走了。
清瑜没有留他,瞧着宋渊的背影消失在门口,七岁多不到八岁的孩子还很瘦小,虽然身上穿的衣服很华丽,可清瑜觉得和宋昂比起来,他身上少了些潇洒自如多了几分畏缩。纵然林氏表现的再贤惠,明面上对几个孩子都是一视同仁,但不是一母所出,在底里是有区别的。
茜草本打算送宋渊出去,可是清瑜没说话她也没追出去送,只说了句:“二郎君走好。”就对清瑜道:“姑娘,这几日风大还是进屋去吧。”清瑜嗯了一声就道:“我从来没事都不出这个屋子,也没听见你们议论,是不是朱姨娘出什么事了?”
茜草有些愣住,清瑜不爱问这宅里的事,虽住在这里却像一个客人一样,这样也省了茜草她们许多麻烦,现在骤然听到清瑜问起竟不知道该不该说。
清瑜瞧着她突然笑了:“我不过顺口问问,又不能做什么?况且你们要帮着我做了什么,县君那也不好交代,不是吗?”后面一句话让茜草如同被桶冰水浇了下来,慌的双膝跪下:“姑娘,奴婢服侍您没有半分不到处。”
清瑜反倒笑了:“你起来,你有什么好怕的?你的主母是县君,卖身契也好,说不定你一家子的命都攥在她手里,指望你能对我忠心耿耿别无二心?那不是笑话吗?”院里真的起风了,这几日的风已经有些凉了,茜草却觉得风再凉也比不上此时自己的心里凉,她怎么敢起身,只是在那哭着道:“求姑娘不要对县君说这些,我娘还要用我的月例去养呢,奴婢的主母虽是县君,但奴婢服侍姑娘也没有不尽心的,更不敢在县君面前说什么姑娘的坏话。”
清瑜瞧着茜草摇头道:“我不过和你闲话几句,你就吓成这样?你服侍我服侍的那么好,我为何要把你换掉?你是县君派来的人,向着她那是自然,而我,什么都给不了你。”
说到后面清瑜已经带有叹息,茜草仔细瞧着清瑜的脸,觉得清瑜的确不是在作假,这才又磕了个头爬起来,对清瑜道:“姑娘,以后奴婢绝不敢有什么异心。”清瑜并没因茜草这句话开心一些,反而笑了:“我什么都给不了你,你也不用忠心耿耿,横竖三年孝期一过,她巴不得寻户人家把我嫁了,我们的缘分就止于此。”
茜草顿时愣住,哪有人别人送上的忠心还不要?姑娘真是个怪人,但茜草还是小心翼翼开口:“姑娘,说起来县君对姑娘也极好,姑娘您的吃穿用度和大姑娘是一模一样的,更别提姑娘您执意守孝县君也没说什么,姑娘,县君如此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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