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权皇后 作者:秋李子(晋江vip2012-08-01完结)
旁边别的将士也道:“夫人您放心,虽说边境撤回五千士兵,可是我们必会全力出击,不让党夏有一兵一卒过来。”清瑜的唇张了张,突然道:“众位将军,难道你们就认为,我是那手无寸铁之人全要靠别人保护吗?”
清瑜这话让众将愣住,外面已经传来陈樾的声音:“对,我陈家女儿,自有自保之力,绝不会拖别人的后腿。”看见陈樾浑身戎装进来,余达翰的眼都快瞪出来了:“这,这?”
陈樾已经走到前面转身对着众将:“我知道守卫凉州这事非同儿戏,但边境更加重要,此时凉州尚有万余士兵,请诸位带一半前去支援边境,另外一半交予我等,我等定会守住凉州。”
除了陈樾,还有窦翊也走进来,当年粉妆玉琢的玉孩儿今日已经长成俊俏少年。只是或许太俊俏了,从来都是板着脸不笑,这时也不例外,走到陈樾身边站定,声音还带有孩童的甜脆:“诸位,凉州并不是没有男人,诸位家中少年也能上阵。把凉州交给我们,诸位前往边境吧。”
余达翰心中的震撼更深,妇人和孩子,把凉州城交给他们?陈樾握住手边的剑,这把剑还是陈节度使曾用过的,今日被陈樾又重新从壁上取下。陈樾一使力宝剑已经出鞘:“当日唐皇起兵,平阳公主尚招募娘子军,我陈樾虽比不上平阳公主能组一支娘子军,却也不是要躲在屋里由男人保护的。”
窦翊挺直身子,他已快有陈樾高,眼里满是神采,看着众将道:“此时天下已乱,早得防备远胜过日后不得防备。”外面有人来报:“门外各家郎君已集在门外,言称必要上战场。”窦翊听到这话眼里有笑意,余达翰知道这定是清瑜他们安排的,此时此刻,若再说不去支援边疆则十分矫情。
余达翰深吸一口气对众将道:“诸将听令,方才所传各令全都停止,明日拨营前往边疆,定让党夏人有来无回。”窦翊高呼一声,外面似有呼应一般,发出长长啸音。
清瑜站在那里,心中已胀满豪气,握住窦翊的手:“外甥,明儿起,咱们就一起上城墙。”窦翊努力点头,那紧绷的脸终于还是放松,露出一个笑容。
次日一早余达翰就带人离开凉州,清瑜和陈樾站在城墙看着他们远去,此时城墙上,满眼望去的全是少年,最大的不过十七,最小的只有十五。陈樾似乎察觉到清瑜的一丝不确定,声音坚定地道:“嫂嫂,放心吧,这凉州城不会乱。”
只要拒地于边境,凉州城定会和平日一样。清瑜握紧陈樾的手点头,回头瞧着窦翊他们:“你们这些少年小将,话是说出去了,但要知道这绝不是说着玩的。”站在最前面的那个少年拍了拍胸脯:“伯母您放心,我今年已经十七了,早定了亲,若不是这事耽搁了,早把媳妇娶进来了,能娶媳妇的人怎么还会是孩子?”
窦翊叹了一声:“哎,要是纯炎哥哥在这里多好,他一人能打我们三个。”先前说话的少年瞟窦翊一眼:“那是你力气不大,换我,也只够打一个半的。”城墙上的人顿时都笑起来,清瑜也抿唇一笑,望向那出城进城的人,此地离边境还有两百里,党夏的大兵压境对这里似乎还全无影响。
若真是让边境的人往回撤,到时一涌进来,这样的秩序就见不到了。清瑜轻叹一声,和陈樾走下城墙,街上的人生活和平日一样,有人买东卖西,陈樾早不是当年那个爱买东西的少女,这些东西在她眼里一点也不稀奇,只随意瞧着。
突然陈樾觉得身边的清瑜怎么久久没有说话,一种不安升上陈瑜的心头,她转身看去,竟没看到方才还在她身边的清瑜,不知什么时候起,已有人有意识地把她们俩分开。陈樾看着身边悄悄围拢的人,手握住剑柄,领头的人见状道:“要抓活的。”
说时迟那时快,陈樾在他说话时候已经把剑拔出,举手就是一剑,剑在阳光下闪出白亮的光。领头的本要速战速决,毕竟这是在凉州城,谁知竟给了陈樾拔剑的机会,手一动就想用石子把陈樾的剑打掉。
陈樾是从小在马背上长大的女子,身手灵活,腰一弯就从斜边过去,手里的剑这么一别,剑就插进近边这人的心口。陈樾顾不得拔剑手已经从腿上摸出一把小匕首,往明显看着是领头的那个人胸口插去。
领头的没料到陈樾竟会这样灵活,见匕首往自己胸口插来,一偏躲开,接着就瞧另外那伙,抓不到陈樾,抓到清瑜也好。谁知这一瞧竟差点没把这领头的气死,清瑜手里也多了把匕首,反手把匕首对着脖子,而窦翊一手执剑,剑上已经见了血,另一支手已经扯开一个烟花。
虽在白日,这烟花看起来也很清楚,随着烟花闪现,已经传来关城门的声音。这城门一关,逃出去就要费很多周折。此人不由心中大恨,不过就是妇人和少年,怎么这么难捉。这一分神,陈樾的那把匕首已经堪堪到他胸口,这人一咬牙就道:“兄弟们,既然不能暗捉,那就明来。”
此话一出,这群人的动作就大一些,清瑜手里虽把匕首对准自己脖子也密切关注周围一切,听到这话就大喊道:“众将士听令,可以不管我的死活,但一定要把这群人擒下。”清瑜的声音很亮,竟似有穿透人心之感。
领头那人心中更急,擒拿清瑜的目的就是为了要挟陈枚,此时若是人死了,那还有什么用处?周围已经传来跑步声,数队士兵出现在街头,领头的是那位朱校尉,他放声喝道:“贼子竟敢当街要掳走夫人,当我凉州无人了吗?”
说话时候他已飞奔而来,手里的刀就往领头这人刺来,领头这人一掌拍过去,虽没把刀拍断,刀头竟弯了下。朱校尉见状大怒,高叫道:“你当你力气大就可欺负人?”说着就大喊道:“诸位,今日就算死在这也不能让他们把夫人掳走,不然怎么有脸见人。”
这话和方才清瑜说的话混在一起,颇能激发士兵心中豪情,众人发一声喝,已把这群人团团围在当中。陈樾见状拔出方才杀了人的剑,也高喊道:“诸位别管我的死活,大家上啊。”
这群人全是精心挑选的,虽不到二十人,却是以一当十之辈。可是此时团团围住,就算能冲出包围圈,折损必会过半,领头的思量一下才道:“休要缠斗,速退。”
灭杀
此话一出,围着清瑜他们的人顿时收拢回撤靠向领头的,窦翊觉得身上的压力一轻,大喊一声:“贼子,你当这凉州城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吗?”见窦翊仗剑要冲过来,有个落后一步的人眉微微一皱手里的剑一抖就脱手飞往窦翊胸口。
剑飞的有点快,窦翊原本就往这边冲来,来不及停下脚步,竟直接往这剑上冲去,陈樾见状要扑过来救人,但她怎有剑快?眼看着那剑要冲到窦翊胸口,猛地窦翊被人撞了一下,整个身子往右边一偏,那原本冲着窦翊胸口而去的剑重重扎在窦翊左肩上。
众人这才看见撞过来的人是清瑜,被这一撞两人都狼狈倒地,瞧不见具体情形,那些士兵还当清瑜也受伤,顿时发一声吼。朱校尉已经大喊:“诸位,绝不放过一个。”眼见包围圈越缩越紧,对方领头的十分焦急,手里的剑挽个式子就打算杀出一条血路,只是虽有人应声而倒血花飞溅,但面前的人竟似斩杀不完一样。
领头的见状更加急躁,大喊一声手里的剑舞的更急,这样似乎有些效果,有人让开一步,领头的正打算冲上去,朱校尉已经冲到他面前:“你方才不是力气大吗?试试我这拳头。”
说着一拳头就打过去,这样近身肉搏竟是领头的没想到的,况且他们是要冲出包围圈心里有些发急,不觉竟被这拳头打在头上。此时传来一声尖叫,领头的发现有个手下撑不住,几把长矛戳到他身上已被人擒住,领头的大惊,手一挥一把飞刀出手,正中那人的心口,那人只吐了口血就断气。
陈樾和清瑜已经重新站到一起,方才被冲散的冬瑞她们连滚带爬往清瑜这边赶来,冬瑞她们身上还是抖的,再一看血腥越来越多,那身子抖的更厉害。清瑜用手遮一下她们的眼睛,看向左肩受伤的窦翊,剑虽拔|出也做了简单的包扎,但窦翊的脸色还是有些苍白。清瑜让冬瑞她们送窦翊先回去,外围几个士兵见状也跑过来护卫窦翊回去。
看见领头的眼都不眨就把那个被擒的手下杀死,陈樾心中掠过一阵惊恐,伸手紧紧抓住清瑜的肩头,声音有些变调:“他们,他们是死士。”清瑜心中的震撼并不低于陈樾,但还是拍一下陈樾的手,高声问道:“你们是何人所派,为何不放过我凉州?”
领头的正在和朱校尉僵持,此时他手下已有数人倒下,剩下七八个人也是伤痕累累,听到清瑜的声音穿透而来,领头的只冷笑一声:“叛变之人有何可问,似你等这样不忠不孝之人,早该一头自己撞死。”
这话顿时激起愤怒,清瑜的眉微微一皱就道:“不忠不孝?看来足下定是十分忠孝了,只是这天下已乱,当今难称圣主,民怨沸腾,足下一身好武艺,又何必助纣为虐?”领头的并没回答,回答清瑜的是一声士兵的惨叫。
清瑜的手挥起,重重劈下:“全部斩杀。”既然不留活口,那事情就简单的多。朱校尉高叫一声,拳头再度握紧往领头人脸上重重打去。而士兵们的攻击也更勇猛,结局也能想到。
包围圈越来越小,血流出的更加多,那块地面竟似被血染红一样。包围圈中不时传来人倒地的声音,当最后一个倒地声传来的时候,包围圈散开,朱校尉走出包围圈来到清瑜面前跪下:“禀夫人,幸不辱命。”
空气中的血腥味浓的能让人晕过去,清瑜面色没有一丝变化:“你们做的很好,把这里收拾干净,阵亡的人每人抚恤百两,受伤的人定要好好医治。”朱校尉领命而去,陈樾这才长长地吐了口气,摸了下小腿。
清瑜这才发现她裙边有血迹,眉微微一皱:“你受伤了?”陈樾没有撩起裙子看,只是笑着道:“一点小伤,我们还是离开这里吧。翊儿受伤,大姊姊一定会十分伤心。”陈杞看这个儿子,比眼珠子还要心疼几分,若看见窦翊带伤回去,也不知会伤心成什么样子。
对于陈杞,这么些年的相处下来,清瑜也只有一声叹息,有些事不是说出来那么轻而易举。此时街上除了那些士兵之外空无一人,通往节度使府的路上,明显能感觉到比平时的守卫更森严些。
这就是战争带来的变化,起事之初,清瑜并不是没有想到会有人对自己下手的,让余达翰去支援边境,不仅是给士兵打气,还有给人造成凉州城空虚,好对自己下手的假象。这计现在看来十分成功,但付出的代价也是惨重的。
清瑜用手摸了摸脖子,似乎还能感到方才匕首压在自己脖子上时的冰凉。陈樾突然开口:“四十三个人,嫂嫂,方才我看见四十三个士兵在我面前咽气,还有上百人受伤。”清瑜握住她的手:“如果让他们得手,到那时死的就不仅是这四十三个人,可能是四千三百人,甚至四万三千人。”
陈樾的眼神黯了一下才轻声道:“我知道,阿父生前常说,一将功成万骨枯,原先我不明白,现在我明白了。”枯的又何止万骨,清瑜闭一下眼,但愿钟修的到来和幽州的响应能够让事情变的顺利很多。
走进节度使府,虽然和以前一样很快有人迎上来,但清瑜明显能感到她们脸上的担忧,清瑜对管家娘子们点一下头:“这几日各处都要再守紧,家里的下人再排一遍,有一丝疑心的,就都给银子让他们自谋生路。”
这事陈枚起事时候就已做过一遍,此时再查,是要把任何一点可能消灭。管家娘子应是后才道:“可是夫人,上次查过之后这家里的下人就裁了好些,现在又要裁,服侍的人都不够。”
清瑜瞧都没瞧她:“非常时期,服侍的人少就少吧。”既然清瑜说的这么坚决,管家娘子只得应是退下。清瑜长出一口气,看一眼陈樾道:“你腿受了伤,赶紧回去歇着吧。”陈樾把裙子撩起,小腿上有一道道细细的刀痕,此时已经凝结起来。
陈樾把裙子放下拍拍手道:“没事,就这么一点小事,再说,剩下的事还有很多。”除了后续事情,还要在全城排查看有没有余党或者别的势力派来的人,朝廷能对清瑜打主意,那别的势力也不是傻子,特别是党夏那边。
想到党夏,清瑜吸一口气,幸好党夏和青唐的人长的和中原人还略有差别,就算到了凉州在这个时刻也要被人瞩目,不会似那群人一样,潜伏在凉州这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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