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残阳 枭霸
“突”“突J跳动,喉结便在不住上下移颤……白飘云又接着道:“这一位么便是燕大
当家的头一号臂助,‘青龙社”的首席大领主﹡魔手”屠长牧……”双眼充血的韩光光
此时猛退一步,嘴唇连连抽搐:“老……大爷,你……你想将我如何!”白飘云和详的
笑道:“也难怪你有误会,但你却完全想岔了,我说老侄子,我们怎会不利于你?又如
何忍心谋算于你?只凭你爹与大爷我这半辈子交情,任什么事也都豁得开。”燕铁衣亦
十分恳切的道,“白老所言,句句是实,韩兄千万不可误会,我们对尊驾毫无恶意。”
白媚接着道:“官宝哥,看你那副紧张兮兮的熊模样,怎么着?你真怕我们吃了你呀?”
长长叹了口气,韩忠光紧邦的脸皮这才松弛下来,他吶吶的道:“尚请各位见谅,并不
是我过份紧张,实在是各位与本教的仇怨结得太深。J白飘云道:“如此说来,“青龙
社”和“黑图腾教”之间的梁子你全都知道罗?”韩忠光苦笑道:“老大爷,我好歹也
是本数执事级以上的人物,再加这档子纰漏早就沸沸腾腾的在教中喧扬开来,我又如何
不清楚?现下本教上下弟子皆已立誓赌咒,冲着黑图腾立愿,不论做何牺牲,也要擒杀”
青龙社”来敌为业已遭害的老友复仇。”白飘云道:“敢情是要倾巢而出啦?”韩忠光
的样子有些痛苦:“燕大当家近来对本教的行为,本教视为奇耻大辱,乃不共戴天之仇,
自圣主以下,个个椎心泣血,切齿痛恨,要以全数之力倒搏反击!我却不晓得老大爷与
狼妞竟也牵连此事之内,老大爷,这麻烦可大了……”哼了呼,白飘云道:“有什么大
不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你以为我们就是省油之灯?俗话说得好,没有三分三,还
敢上梁山?”韩忠山搓着手道:“但,老大爷,本数人多势众,好手如云,又是在本数
地盘之内,地利人和,你们可是一样不占,恐怕难枪上风。”白飘云怒道:“真是笑话,
这一路来接火多少次,倒是谁吃瘪了?”摇摇头,韩忠光造:“那才是开始,老大爷,
本教的狠着可在后面啊!”“呸”了一声,白飘云道:一口一个“本教”,你却到底是
那一边的?是你老爹的儿子,是我的侄辈,抑或是“黑图腾教”这个邪教的帮凶?”韩
忠光额头冒汗,苦看一张黄脸:“老大爷,你何必这等难为我?我,我也是身不由主,
进退维谷啊。”白飘云沉下脸来,重重的道:“不要以此遁词来掩饰你的怯懦优柔,老
侄子,打前次与你晤面,我就再三劝说你脱离这个四不像的邪教,直到如今,你却仍然
黏缠未去,且有越深之势,我倒要问问你,对这个邪教你究竟有何迷恋之处?是钦羡它
的教义精博超然,抑或贪图它将来的发扬光大?你在求什么?盼什么?说到欲得心灵上
的慰籍,求取人性的升华,佛道两家的学说尽够你去钻研何须托此邪教容身!如果你期
望它日后能有普及天下的辰光,就更乃椽木求鱼,痴人说梦了,这个邪教,但凡有理性
良智者,有几人会得接受?”拭着额头的汗水,韩忠光给结巴巴的道:“老……老大爷,
我,我其实,呃,没这么多想法,只是……只是我一心想混出个局面,如今,呃,好歹
我也熬过这些年了………”白飘云双目炯炯的道:“设若只是想在某个组合中混个名堂,
撑个局势,就越发犯不上了,要干要熬,也得挑个说得过去的码头堂口,在这种穷凶极
恶的圈子里夹缠,就算你有一天出了头,亦不过罪加一等,是个更为凶邪的虎伥而已!”
干咽着唾液,韩忠光吶吶的道:“但,老大爷,我业已在教里好些年岁啦,我……”重
重一哼,白飘云喝道:“苦海无边,回头是岸,放下屠刀,立地成佛,现下弃暗投明!
时犹未晚,真要等到报应临头,你就合着与那”黑图腾教”玉石俱焚,同归于尽吧!”
韩忠光沙哑着声音道:“老大爷,只怕他们不会放过我,”黑图腾教”永不原谅任何背
判它的人。”哈哈一笑,白飘云道:“那个鸟教目前已经是自身难保,岌岌可危,我们
正要去连根加以铲除,他们又有何能加害于你?老侄子,你不必畏惧,好生跟随我们建
此一功,我包你不会后侮!”白媚接口道:“官宝哥,我爹几时说话不算数,又几时行
事诓过人来?你要信不过我爹,总也该信得过你爹,你说,你爹平素最相信谁?又最服
贴谁?”韩忠光愁眉苦脸的道:“这还用说─当然是老大爷。”
忽然,燕铁衣笑吟吟的道:“其实,这个问题无须多耗唇舌反覆争论,韩兄是必定
站在我们这一边的…”
韩忠光大大一震,脱口道:“不,燕大当家,我并不曾做任何允诺!”
燕铁衣用眼色阻止了勃然大怒,方待发作的白飘云,他慢条斯理的道:“燕铁衣用
眼色阻止了果你不与我们合作,待你回去之後,会不会向“黑图腾教”报告我们的行踪?
也就是说,你会不会出卖我们中.”
黄脸挣得透紫,韩忠光激动的道:“我虽然不才,但却决不会做这等不忠不义的卑
鄙小人!”
点点头,燕铁衣又追:“很好,我再请问,设若*黑图腾教*查觉他们的强仇大敌
之中,有白老及狼妞父女,你以为他们对你会有何种看法?”
脸色大变,韩忠光慌乱的道:“这与我没有干系,实际上我也没有背叛他们,我可
以证明我的清白。”
微微一笑,燕铁衣道:“你什么也证明不了,韩兄,“黑图腾教”中有许多人—.
包括你们所谓的圣主在内,都知道你与白老的渊源,更记得白老由你引荐前往“血殿”
参观解灵盛典的那桩往事,而忽然间,他们视为不共戴夭的仇敌里竟出现了白老父女,
你说,他们会对你作何设想?如果他们更查明了你今天知情不报的这档子公案,你就益
加百口莫辩了,韩兄,“黑图腾教”不是一个宽宏大量的组织,尤其不是一个顺情通理
的团体,你比我们更清楚,到了那一天,你说你与我们没有干系,你不曾背叛他们,他
们会相信麽?”
呆了好半晌,韩忠光猛的用手打自己的光脑壳,又连连跺脚槌胸,脸上的表情痛苦
之至。
大家都没有说话,都在静静的看看他。
终於,这位“黑图腾教”中“乐升馆”的大管事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那般懊恼又
萎颓的坐了下来,模样只差不曾号淘大哭!
白飘云瞠目低喝:“忤逆的畜生,你到底想通了没有?”
垂下头,韩忠光噎著声道:“老大爷……除了跟著你们,我已经无路可走了。”
一抹笑意浮上白飘云的面颊,他却急快又将其凝结,仍然硬邦邦的道:“你早就该
这么做了,无论讲渊源,比情分,说伦常,你都该帮著我们,却偏偏得费上这一大顿口
舌才叫你服贴,你如此执迷顽劣,罔顾旧谊,休说是你,便你老子我也一样骂他个狗血
淋头!”
韩忠光可怜兮合的道:“老大爷,我实有苦衷,其实对老大爷我那敢有一丁半点的
不尊不敬之处?形势逼人啊,老大爷明查明鉴,只要老大爷垂谅,我可是一切豁出去了。”
“呃”了”声,白飘云这才放缓了腔调:“总算你天良未泯;善性犹存,我便恕过
你这一遭,不过你亦大可放心,此事此後,我们包管不会委屈了你,好歹总有个安排!”
燕铁衣立道:“白老说得极是,如若韩兄能够屈就,我“青龙社”中就有好几个职
位任凭韩兄挑拣!”
韩忠光感激涕零的道:“难得老大爷与燕大当家的这么成全我,照顾我,我就是拚
了这条命,也不能亏负各位对我的厚爱啊。”
白飘云沉缓的道:“现在且先归入正题吧,老侄子,你可有什么重要消息要告诉我
们?”
神色倏忽转为严肃,韩忠光放低了声音道:“各位莫非还不知道阴负咎已经自押解
他的人手中逃脱?”
这个消息出自韩忠光嘴里,却好像猛的扔了一包炸药在燕铁衣他们几个人的心中,
震荡得他们一个个神摇魄动,好半天挤不出一句话来!
努力抑制看自已那种又惊又喜又激动的情绪,燕铁衣轻轻的问:“这个消息可靠么?”
韩忠光正色道:“绝对可靠,是昨天夜里由本数“信使鸽”传送回来的紧急快报,
现下“乐升馆”所有休闲教友及馆中执事人员全已奉令戒备,并抽调大部人手前往沙漠
边缘拦截,负责拦截的人马早在半夜里已经出动了。”
再也控制不住的痛快大笑起来,白飘云和屠长牧几乎便拥抱做一堆,燕铁衣也立时
精神抖擞,容光焕发,十分振奋的道:“好,太好了,真个是人算不如天算,候援不如
自接,阴负咎这一手玩得漂亮之至,这样一来,给我们省了好大麻烦!”
屠长牧是这许多天来第一次笑得如此开朗,乐得这般由衷,他咧著嘴道:“我就说
呢,我们这位大执法内外功夫都是一等一的好手,脑筋也转得够灵怏,怎的这一遭就窝
囊到这步田地?好像个龟孙一样任人牵押著走?原来他是在找机会,觅空隙,一举便求
得手,老阴果然不是盏省油的灯,有他的!L
白飘云抚掌笑道:“我想阴大执法必是伺机已久了,一个行事稳重,心思慎密之人,
是不顾冲动冒险的,他若没有极大把握,绝不肯轻易委举,而何地何地方宜行动,阴大
执法自然成竹在胸,喏,这不是脱险了麽?”
燕铁衣静静的道:“脱身罢了,白老,脱险则恐未必。”
韩忠光点头道:“燕大当家说得是,阴负咎目前的处境仍然极端险恶,休说本教追
兵回去,铁骑密怖,这千里黄沙,尤其是个硕大的杀人陷阱,若不具备多少沙漠求生知
识便不易生出这块绝地,另外,阴负咎还带着伤口,景况就更难了。
屠长牧急问:“他身上带伤?严不严重?又是如何伤的?”?
吞了口唾液,韩忠光造:“伤得不算轻,在五位接引使掳劫他的时候他已经受了伤,
後来一路上零零碎碎被他们不时折腾著,自更雪上加霜,可是我看他还挺得住,相当有
个撑头。”
眼里闪著怒火,屠长牧愤恨的道:“这五个邪杂碎,只要一朝吃我遇上,我若不生
剥活吞了他们,就不算是人生父母养的!”
有些尴尬的咧咧嘴,韩忠光道:“自从将那阴负咎掳俘之後,一路上都是由五位接
引使亲自押送,他们却未料到各位追赶得如此急速,前几天,他们前脚才落*老鬼河”
的*净身坛”,各位後脚即已赶到,警兆初现,五位接引使立即押人离开,八修弟子的
拦截只不过是为了迟滞各位的行动,目的不在胜算上,而三位法师的设计上阵,才是击
杀燕大当家的主力;五位接引使皆在“乐升馆”候著消息,及至等到午时,三位法师却
只回来了两个,更且四肢不全,狼狈至极,因而五位接引便便偕同受伤的两位法师匆忙
押人上路,但怎么也没想到,才进入沙漠又出了纰漏,居然把押带的人给弄丢了!”
白飘云斜著眼道:“老侄子,听你言下之意,似乎颇觉遗憾?”
韩忠光赶忙解释道:“我只是照实禀报下情,老大爷,言词字句上未免少加修饰。”
白媚笑道:“爹,人家官宝哥业已是我们这边的人啦,你老还净挑剔他作什?”
急切的望看燕铁衣,屠长放道:“魁首,负咎的情况异常危殆,我们是否要尽快前
往接应?”
燕铁衣道:“这还用说?但这片沙漠如此广浩,我们却该先预定出几条可能的接应
途径及方向来,若是毫无目的的乱走乱撞,别说接应不上阴负咎,弄不巧连我们自己都
会在沙漠里迷失了……”
一转脸,他又对着韩忠光造:“有关这一点,就得多向韩兄请教啦。”
韩忠光忙过:“不敢,沙漠这条路我可确然比各位来得熟悉,要穿越过去不成问题,
若要领看各位在里头转找人,老实说,我也不敢保证能行。韩忠光颔首道:“大当家所
言极是,我们现在预做判断,只是加强其可能性,却无法予以肯定,这其中就要看我们
与对方那一边的运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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