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三千,篡心皇后 作者:素子花殇(红袖添香一品红文vip2014-07-26正文完结)
那高温烫得她一阵心惊,就像是触电一般连忙将手拿开,却又在下一刻,复又探了上去。
真的好烫!
蔚景心头一撞。
这本就失血过多,怎么又发起热来了呢?
亏得还是一个练武之人,抵抗能力怎就这么差?
不是上天入地无所不能吗?
蔚景撇撇嘴,末了,又微微蹙了秀眉,担忧地凝着男人。
男人就那样躺在那里,静静地躺在那里,蔚景第一次觉得,他其实也不过是一个普通人。
脑子里突然想起傍晚时候影君傲说的话来,会武功的人也是人,也是肉身!
那现在该怎么办?
她环顾了一下屋内,见洗脸架上的铜盆里盛有半盆凉水,便走过去,取了毛巾,放在凉水里浸湿,拧至半干,又走回床边,将毛巾抖开,将其仔细地叠成长方块。
正欲倾身将叠好的湿毛巾敷在男人的额头上,却蓦地撞进一双黝黑的深瞳里。
她一震,手就僵在半空中。
他几时醒了,又看了她多久?
怎么一丝声响都没有?
男人就看着她,躺在那里一动不动地看着她。
气氛有些尴尬,她窘迫地别过眼:“那个……你发热了……。”
将手中的湿毛巾轻轻放在男人的额头上,她转身,却蓦地手背一热。
男人忽然握住了她的手,动作快得惊人,她甚至没发现他怎样将手臂从薄被下拿出来的。
一向温热干燥的掌心,此刻跟他的额头一样滚烫。
她眼睫一闪,回头。
“去哪里?”
男人低沉开口,声音沙哑得吓人,响在静谧的夜里,就像是细细的砂纸轻轻擦过人的心头。
蔚景心口一颤。
“去找影君傲。”
看此情形,得让影君傲让神医再来看看才行。
手上一痛,是男人骤然收了五指力度,她痛得瞳孔一敛,以为男人是借握住她手的支撑起身,却发现他只是扭头看向窗外,唇角勾起一丝冷笑。
“放风筝吗?天已经黑了。”
蔚景一怔。
果然傍晚的时候,是他站在抄手游廊上。
还未做出反应,又闻见男人冷声添了一句:“别忘了你的身份!”
身份?
不提这个还好,一提这个蔚景心头就有些恼。
这跟身份有什么关系?
而且,说她没身份的人是他,说她有身份的人也是他,她就不明白了,他到底想要她怎样?
在破庙前面,她说让影君傲放了蔚卿,她跟影君傲走,结果这个男人,说她也不看看自己的身份,就凭她,影君傲怎会同意?
那意思就是她的身份低贱不是吗?
那么现在呢?
又让她别忘了自己的身份!
她有什么身份?
右相夫人,还是风月楼头牌?
无论哪一个都跟他凌澜没有关系吧?
右相是夜逐寒不是吗?充其量也是鹜颜!他当了一天夜逐寒,还真将自己当回事儿了?
他对鹜颜忠贞不二,难道还想她一个女人对另一个女人也忠贞不渝不成?
不想跟他多费
tang口舌,她蓦地抬臂,冷冷地甩开他的手。
曾经,她也做过这样的动作,每次都没有挣脱开,而今日,或许是他太过虚弱的缘故,竟一下子就将他的手甩掉,且因着她挥臂的力度,男人的手竟重重甩撞在床头的木柱上。
“嘭”的一声闷响。
蔚景一怔,没想到会是这样,而男人,却像是没有感觉到一样,只一瞬不瞬地凝着蔚景不放。
“我去找神医。”蔚景别过脸,冷冷丢了一句话,就快步往外走。
那一刻,她想到落荒而逃这样的字眼。
刚可走到门口,脚还没有迈出门槛,骤然,眼前人影晃动,一阵清风拂过,男人赫然站在她的面前,挡住了她的去路。
骤不及防,蔚景的鼻子都差点撞上他的胸膛,陡然惊觉过来,想紧急止步,可脚已经抬起,慌乱中又往后一退,身子就陡然失去了平衡,整个人朝后仰去。
啊!
她惊呼。
男人长臂一捞,将她裹了满怀。
随着男人的力道,她的胸口就直直撞上男人的胸膛,无隙!
许是撞到了男人的伤口,男人闷哼一声,蔚景一惊,想要从他的怀里出来,却发现自己被男人裹得死紧。
她一骇,连忙伸手推他,“你做什么?快放开我!”
这个男人,不是虚弱得连她甩手的动作都避不开吗?又是如何瞬间从床榻上起身,来到她面前的?
而且,现在双臂的这个力度,几乎就像是铁钳一般。
“怎么?是不是觉得自己找到了更强大的靠山?”
男人轻笑出声。
蔚景一愣,抬眸望去,却见男人如深井一般的黑瞳里哪有一丝笑意。
她本想否认,她也从未往这个方面想,可看到男人这个样子,这些话语,这般口气,心中就噌地腾起一股潮闷。
凭什么他自己可以随心所欲,想怎样就怎样,却要禁锢她的行为、左右她的思想?还一直看低她、轻贱她?
唇角一弯,她亦轻轻笑开,“是啊,幸亏你提醒,我怎么就没想到呢,啸影山庄,多大的势力,连朝廷都惧怕几分,的确可以用来做为复仇的后盾。”
“所以,”男人依旧笑得绝艳,凤眸中却冷若寒潭,“为了得到这个后盾,你不惜拿你自己的身子、自己的秘密、甚至我的秘密来交换,是吗?”
如果说,影君傲一再说他们兄弟两人长得太像无法分辨,就算交换身份也没有人认得出来,只是巧合,只是他多心了,那么,下午神医给他包扎的时候,影君傲清晰地喊了他一声凌澜,又是什么?
蔚景显然有些懵,没想到这个男人会这样讲。
还有,什么叫拿自己的身子?
她做了什么吗?
是不是觉得在锦弦的龙榻上救下过一次她,或者说,是不是觉得他上过她,在他眼里,她就是那种人尽可夫的女人?
也是,她跟他真正相识不到两月,她就让他上了,而鹜颜,或许跟他相识相知了很多年,他却一直舍不得碰她,是吗?
那日太医说,鹜颜是处子之身。
所以,他更加觉得她轻贱是吗?
“你凭什么这样说我?”
她的身子微微颤抖着,连带着声音都在抖,目光却是一瞬不瞬、灼灼望进男人的眼。
“凭什么?”男人冷笑,“就凭我是你的第一个男人!”
最后五个字男人咬得很重,那口气,就好像是在说,就算你以后再有其他再多的男人,我也是第一个。
蔚景一震,一种从未有过的屈辱排山倒海一般碾压过来。
眼里有些干涩,她蓦地伸手,拼尽全力地一推,终于将男人推开,因为受力,两人都各自踉跄后退了好几步,未等身子稳住,她就往外走。
可下一瞬,腰身一紧,背脊一痛,等她意识过来,男人已经将她重重抵在了墙壁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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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下一瞬,腰身一紧,背脊一痛,等她意识过来,男人已经将她重重抵在了墙壁上。
背上黑熊那一掌还未好,胸口又是内伤,怎经得起这样撞击角?
她痛得闷哼的同时,也看到男人脸色一白,额头上有汗珠冒出。
她知道,他同样撞到了伤口。
她痛,他也痛旄。
她以为他会护痛将她放开,谁知道,他全然不顾,整个身子更是倾轧下来,将她挤压在自己的胸膛和墙壁之间。
气息灼热粗重,沉沉击打在她的面门上,和着胸口的震荡,一下一下,让她几乎都分不清,那心跳是他的,还是她的。
“凌澜,这算什么?”
她也不再挣扎,就算要挣扎,她也没有了力气,就只是在他的身下艰难地仰着脸看着他,喘息地看着他。
男人不说话,寒眸如霜亦是盯着她一动不动,只是,不知是身子虚弱的缘故,还是心中愠怒,呼吸越发沉重粗噶。
两人的脸相隔不过方寸,似乎只要他略一低头,他的唇就会落在她的额头上。
蔚景再次蹙起了眉。
这样的面对……
诡异又压迫地面对。
“你到底想要怎样?”
她完全不知道这个男人在发什么疯。
看他那样一副恨不得掐死她的模样,她的心里多少是有些惧意的,可就是这份惧意,让她心中的那份潮闷更甚。
她只觉得实在是不解和不公,凭什么,凭什么他一直要这样对她。
“凌澜,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也不明白你在气什么?你知不知道,你这个样子,很别扭,真的很别扭,会让我以为你在吃味儿,在吃我跟影君傲的味儿!”
眸底,是男人的俊颜,鼻尖,是他炽烈粗重的呼吸,她灼灼望进他的眼,沙哑着喉咙轻低低质问。
男人似是微微一怔,眉眼低垂俯视着她,浓沉眸光绞着暗火,直直摄住她的瞳。
良久,忽然唇角一弯,轻笑着将眸光撇开,瞟了一眼桌案上的烛火,复又收回扬落在她的脸上:“吃味儿?你的?”
像是听到了一个不可思议的笑话一般。
“你觉得可能吗?”
未及她答,他又扬眉淡问,凤眸弯弯,蕴着薄笑,也蕴着冷嘲。
与此同时,更是猛地直起了腰身,微微后退一步,将她从身下的禁锢中放开。
“当然不可能!”睨着他的反应,蔚景牵了牵唇角,“就是因为不可能,所以,我才搞不懂你为何这样?”
自知之明,她还是有的。
之所以这样说,那是跟他学的。
他喜欢激她不是吗?她同样可以激他。
显然,达到了效果。
为了撇清,男人已经将她放开,不是吗?
“为何这样,我以为我已经说得很明白。”男人转身,走到桌案旁,修长的手指执起她未来得及罩上的灯罩,轻轻罩在八角琉璃灯上。
顿时,屋里飘摇的烛火稳稳定了下来,他回头,看着她。
蔚景一怔,“是因为你说的那句话吗?”
问出口,蔚景就后悔了,这还用问,明显就是那句话。
微微垂了眼帘,她默了片刻,抬起头:“不管你信是不信,我想说,我从来都没有出卖过什么,从身子到秘密,无论是你的秘密,还是我的秘密,从来没有。我不知道,你为何会这般不信任我?是真的像你所说的,你从未相信过除自己以外的任何人吗?还是说,我的哪些行为表现让人觉得我不值得被信任?”
男人眸光略略一敛,没有吭声。
“显然是后者吧。”蔚景微微一笑。
他那般相信鹜颜。
鹜颜难道不是除了他自己以外的别人吗?
“是因为我不明不白地失了一个女人的第一次,却没有太大反应,所以,你就觉得,无论对方是谁,我都会随便出卖自己的身子是吗?还有,是因
tang为你看到我在你面前基本都是透明的,毫无保留的,不对你藏掖一分秘密,所以,你就觉得,我对任何人都会无话不谈,是吗?”
她灼灼望进他的眼。
他微微一怔,眼波映着烛火,轻漾。
“如果是这些让你觉得我是那样的人,我反省,或许……。我的确太过依赖于你,以后,我会改。”
蔚景轻咬唇瓣。
一股脑地将这些话说出口,心中竟是说不出的滋味。
垂眸弯了弯唇,她转身,往外走。
身后传来男人猛烈咳嗽的声音,她心口一颤,却是没有回头,径直迈了门槛,走了出去。
“别走!”
男人的声音沙哑破碎,自身后传来。
蔚景一怔,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第一次,她从他的话里听到了一丝低声下气的味道。
不过,她也只是怔了一瞬,却依旧是脚步未停。
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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