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户媳妇 作者:随风月影兰(潇湘vip2013.12.25完结)
冷知秋错愕的张了张嘴,她们竟然不服侍她?
“乖乖躺好了,为夫与你擦擦身子,你还不能沐浴。”项宝贵说着抱起她,弯腰将她平放了。
“怎么……”
“这些日子都是为夫伺候你擦身,知秋,你说该怎么犒劳为夫?”
“……不是吧?”冷知秋窘得脸发烧,也没去想这话哪里不对劲。
项宝贵目光直直的,两只手摸索着爬上她的胸口,仿佛在找衣带,却有意无意的掠过峰尖。
冷知秋一把抓住他的手,脸通红,急道:“我自己脱。”
虽说他看不见了,可当真都是他在替她洗身子,那也是件窘事,这么被伺候,记忆里只有刚从鱼子长坡逃出来那晚……总之,她昏睡时也就罢了,现在清醒着,如何好意思?
项宝贵由她握着手,轻轻挪到她身侧,不知不觉放低身,缓缓俯下,双眸微微闭起,只留了一条朦胧迷离的缝隙,黑黝黝不见底,看不出他的视线。
冷知秋有些窒息的轻颤,瞪大眼睛看这熟悉的面容,略带憔悴,气息逼近,她忍不住鼻子发酸:对不起,孩子也许没了,我还要自私的霸占你一辈子。她狠狠闭上眼睛,眼角滚下两颗泪。
他把唇沉沉贴在她唇上时,隐约听见她低喃了声:“宝贵……爱……”
这次他没像从前那样,沾上她便撕咬,吞咽,而是极致温柔的浅斟慢酌,似乎只是紧贴着,细细的厮磨,欢喜那柔嫩,欢喜那甜馨,欢喜那温热……这欢喜弥漫着,与她互相无声问询、确认,确认如此这般,便是世间最完美的亲密……然后他勾起嘴角,笑得有些邪气。
“嗯,我也爱极了娘子。”
冷知秋神色一呆,脸又红了。
她见他起身去拧巾帕,便急忙坐起身脱衣……惊见腹部那些妊娠纹,她又一次惊呆,错愕,脸上的红晕也淡去不少。说来她是个爱美的人,更何况女为悦己者容,因为喜爱夫君,自然想着把美好的自己呈现给他。
这妊娠纹真丑!
她大抵知道它们是因为怀孩子而撕裂留下的痕迹,此时此刻,她是不是该庆幸他看不见?看不见她变丑的肚皮,看不见她怀孕过的痕迹。
可说到底,害他伤心而失明,这是件多么让她伤心的事!加上孩子可能没了……她捂着嘴把一声啜泣吞回去,慌慌的抹着眼睛,又慌慌的继续解衣。
这会儿也不知什么时日时辰,脱了衣物便十分冷,她钻进被窝,看着项宝贵一步步慢慢走回榻前,坐下来,将热腾腾的巾帕探进锦被,替她细细擦拭着,动作既有力,控制得又极温柔。
冷知秋舒服得伸了伸懒腰,眨巴眨巴盯着自己的夫君看,欣赏他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美色,看他来来去去换洗帕子,行动步伐的姿态。
才发现,爱一个人,连看他走路的姿势都觉得很特别很顺眼。
这暖暖如酒的气氛持续没多久,冷知秋又尴尬了。
他的手包着厚帕子,慢慢伸向腿窝间,她本能的蜷缩躲避,急促窘迫不已。“夫君,这……这……我自己擦……”
项宝贵脸上不动声色,变得急促的呼吸却泄露了他被一点点、点燃的激情。快一年了!他快憋死了!
他不肯松手,长指邪肆的探访熟悉的领地,回忆起它不可思议的柔软。
……
擦个身,直擦了近两个时辰,最后两人都光着、紧拥着,钻在被窝里,交颈耳语。
他没去折腾她,因知道此刻纵欲,只会伤害她。自从得知她有孕的猜测那一刻开始,他便一边寻妻,一边饿补“知识”,如何护理孕妇,如何产子,如何坐月子……他快变成古代的“月嫂”了。
如此过干瘾,虽然是一种甜蜜的酷刑,但总比什么也没的摸、没的亲要好。
冷知秋醺醺然有些头昏脑胀,就要睡着时,突然门外响起婴儿的啼哭,哇哇哇的,怯生生又可怜兮兮。
这声音仿佛动情的天籁吟唱,让她一阵心酸,急切切就想冲过去拥抱。
“外面有孩子。”她的声音带着浓浓的鼻音。
项宝贵嗯了一声,抬身捡起衣物,很快穿妥,又替冷知秋也穿戴好。
冷知秋的心思全在那婴儿的啼哭声里,竟没察觉,她的“失明”夫君找衣服是不是太精准太利索了点?
——
◆◆——不对盘的父子——◆◆
“进来。”项宝贵先伸手扶着娇妻的腰,免得一会儿她太激动。
周嫂抱着哇哇哭的婴儿,笑吟吟走进来。
“这孩子有灵性的很,知道亲娘醒了,就不要奶娘,奶也不肯吃,撅着小身板要找娘呢,哈哈。”
冷知秋怔怔看周嫂,没反应过来,她在说什么?说谁?
项宝贵腾另一只手接过襁褓,那点小东西,他两根手指就能拎着。
婴儿换了手,先止哭,确认自己身在何处,便睁着乌溜溜的圆眼珠子瞪项宝贵,抽着小小的、薄得几乎透明的鼻翼,很快闻到一旁的母乳香味。
“哇——!”
他不干了,在襁褓中挣扎,扭着脖子看冷知秋,小嘴扁成极其可怜的形状。
冷知秋心疼的抱过去,问周嫂:“孩子的娘呢?”
周嫂“啊?”了一声,“孩子娘,当然就是夫人您啊!”
“……”冷知秋脑子仿佛被什么东西拎了一下,心也被狠狠撞了一下。
一种惊喜,如瓜熟落地,如繁花遍野,如梦!
项宝贵立刻将她和孩子一起搂进怀里,感觉到她的身子僵硬,接着轻轻颤抖,婴儿则生气勃勃的在襁褓中蹬腿,哇哇哭……“知秋,我在,我在呢,有个故事,我现在慢慢和你说,好不好?”
良久。
冷知秋点点头,泪水扑簌簌滚落,是清澈的。
“好,你别哭,我就说。”
“嗯。”她低头在他手臂上蹭了下脸,便有些傻乎乎的盯着婴儿粉嫩的小脸。
眉毛应该像项宝贵,小下巴微鼓,也像项宝贵,其他一时也看不出来像父亲多一些,还是像母亲多一些。
总之,精致秀气得让她心疼。
这是男孩还是女孩?他或她是怎么出生的?夫君都知道?这到底是不是个梦?
她忍着不问,听项宝贵慢慢的说,听婴儿满是存在感的扭身子号哭,又为梅萧的成全舍弃而感激。
听到夫君回来、她将死的紧张时刻——
周嫂提醒:“夫人,小公子在哭,该是饿了,要吃娘奶。”
冷知秋一惊,忙低头哄孩子。小公子,所以说,这是个男孩儿?她替项家生了个儿子,哈!如果是女儿也好,但她承认,更喜欢儿子,这样就算以后不能再生育,好歹也有个传宗接代的项某某。
“小公子。”她垂首逗哄小儿的样子很柔软,是一个母亲看孩子天生的温暖角度。
项宝贵挥手让周嫂退出去,便帮冷知秋解开衣领。“娘子,喂奶会不会?要不要为夫教你?”
“……你怎么教?”
冷知秋哭笑不得,嘴角抽了抽。喂奶会不会不知道,但见过倪萍儿喂小六六。
她学着样抱住婴儿,让他薄薄的小嘴靠近自己,一点殷红,玉山不算太饱满,但比从前可要可观许多。她自己都觉得有些骄傲自豪。
身边某人偷偷咽口水,不动声色的拿眼角余光死死盯着。
冷知秋突然抬头看了看他,他还是茫无焦点地直视前方,仿佛刚才热辣辣的一束目光是错觉?
“夫君,我也饿了。你去帮我弄点吃的吧?”她还是有些不好意思,毕竟第一次给孩子喂奶。
项宝贵只好站起身,乖乖被她打发。
“嘶——”冷知秋疼得抽了口凉气。
别看小东西没牙,吸咬起来十分用力,不知轻重,可惜吸了半天没吸出乳汁,倒把那晶莹剔透的小脸给累红了,嘴一扁,又要哭。
冷知秋正着急,某个要去准备食物的人已经对门外丫鬟吩咐完毕,关上门一闪身就回来了。
“知秋。”
“你、你做甚?”
他环住她和婴儿,另一只手毫不客气的推开婴儿的脑袋,指掌握住她的丰盈,这里揉揉那里捏捏……婴儿愤怒的大哭,冷知秋惊讶的脸红。
项宝贵嘻嘻笑道:“娘子,为夫这是在帮你,看,是不是出来一点了。”
冷知秋先还错愕地干瞪眼,突然问:“你怎么知道有出来?”
一点乳汁被挤出,溅在婴儿哇哇张圆了的小嘴里,小家伙怔了怔,瞪着水汪汪的泪眼,煞是可爱。
项宝贵不答,黑眸一转,低头就吻住娇妻。
穿帮了,不解释。
……
她恼火又欢喜,阴霾扫尽,被他这么一闹一耍,反倒没空去激动伤怀与狂喜,取而代之是各种无语,抓狂,想咬他出气。
“项……!”
他的舌尖趁机滑入,堵住她的愤怒,耍赖般纠缠。
这家伙大概真是太饥渴,不停往她身上挤,气息紊乱,手上的力量也不知不觉加大。
冷知秋猛地震颤了一下,啊!疯了,还有个小饿狼,居然挣扎咬上殷红,继续卖力吸。
这是什么样的父子?!这也要齐上阵的吗?
她不舍得拍飞儿子,但舍得狠狠咬项宝贵,看他吃痛退开,她还恨恨不已:怎么没把这厮的舌头咬断?真可惜!
……
自此以后,项宝贵便忧郁了。
娇妻如今专宠儿子,他彻底失宠,被打入了“冷宫”。只能眼巴巴看着她和儿子亲热说话,看着她抱儿子一起睡,看着她抱儿子一起玩……
一个邪恶的念头越来越强烈。
“干脆把儿子送到鸡足山金顶寺当和尚算了,嗯。”项宝贵摸着下巴思索。
正在一旁冷冷清清,凄凄惨惨戚戚,远远的,冷知秋抱着儿子笑吟吟问:“夫君,孩子的名字,现在起呢?还是回苏州,让老爷子起?”
项宝贵随口道:“早就起好了。”
“诶?”冷知秋挺意外,他这满脑子淫思春梦的人,居然会给孩子想名字?
“我们第一个孩子名叫青霜,第二个叫无影,第三个叫……”
“你等等!”
冷知秋错愕不已。“青霜?好像哪里听过?”
项宝贵委屈的哼了一声,继续蹲角落里凄凄惨惨戚戚。
冷知秋想了许久,终于想起来,“咦,明湖居书院第一个赠书的人就叫青霜,好巧。”
这是巧吗?
冷知秋看了看幽怨的某人,抿唇笑,欢喜又感动,走过去蹭了蹭他。“怎么想着用儿子的名义捐书?”
“娘子你三令五申,为夫不得插手书院,可我就是想让你开心如意,才不得不出此下策,早知道青霜这小子和为夫犯冲,就不用他的名义,该用无影的——”
项宝贵说着眼睛都亮了,起身抱住冷知秋。
“知秋,我们赶紧把无影生出来,一定是个女娃,女儿和爹亲……”
冷知秋怀里的“项青霜”眼里闪过青霜宝剑一般冰冷的目光,无情的扫过他的父亲项宝贵,充满鄙夷。
项宝贵才不管这小东西目露“凶”光,抢过去匆匆抱出门,叫来周嫂:“把他带奶娘那里去,今晚和他奶娘一起睡,赏你和奶娘各八两银子,去吧。”
周嫂和奶娘顿时被买通了,八两,相当于现在的五六千元人民币啊!
项宝贵拍拍空出来的两手,返身进屋,黑眸立时闪闪发绿。
“娘子——嗯?”
冷知秋正在有条不紊的收拾东西。“夫君,刚才经你提醒,才恍然想起,已经离开苏州快一年了,书院不知怎样,爹爹不知是否安康,公公婆婆还有宝贝他们可还好么?他们若见到青霜,必定欢喜之极。我们赶紧收拾了回家吧?知秋已经归心似箭。”
“知秋……我这里也归心似箭……”
项宝贵几乎是飞扑过去,一把将冷知秋抱进怀里,腰往前蹭,某个地方很无耻的暗示着接下去的意图。
好不容易熬出月子,他等不下去了。
“你这人真是!”冷知秋素来并不口拙,此刻却也有点词穷,红着脸想啐他,又知道自己脸皮没他厚,武力没他高,只能认命的由他抱起,按倒在榻上。
所谓身轻体软易推倒,呜呼哀哉。
好在项宝贵是真长了记性,动作极其温柔,小心翼翼,虽然长期饥渴,此刻几乎癫狂,却也被他苦苦忍住,耐心的穿过发丝,梳理彼此细雨般滋润起来的情愫,慢慢厮磨着,亲吻着,她原本还怯意,掩饰自己的肚皮,渐渐也被他的吻化开来,幸福的轻颤着。
……
云暂开,雨暂歇。
他翻身将她抱在身上,掖好被子,一边抚着她的背,一边道:“知秋,回到苏州后,你和青霜都别再走远,要让我看得见,够得着。好么?”
他回去要实践诺言,做一件事,以后就没那么多下属可以保护他的家人了。
“夫君呢?会离开吗?”
冷知秋明白他的意思,他和梅萧在金顶寺许下的舍弃,都是他们生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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