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甲兵手记 作者:缺陷深度(起点vip2013-12-12完结)
“艹,灰色微笑!”
毫无心理准备之下,全部人吓得一下跳出去,哗啦哗啦地举起手上的家伙。
“别担心,这家伙已经不能动了。”
伊蒂丝把【加兰德】丢在地上,原本就松脱的驾驶舱彻底被弹开了,露出空空荡荡的内部,兔子们这才放松下来,但是马上有人注意到一个新问题。
“咦,那灰色微笑人呐。”
我微微打了个哆嗦,但是伊蒂丝却是一副事不关己的神态。
“鬼知道去哪里了,我捡回来的只有这个空壳。”
大家顿时泄气,尤其是直接参加战斗的人,更是一脸的灰。这种心情可以理解,做了那么多准备,费了那么大工夫,非但没把人干掉还被徒手干了下来,想必对信心打击都很大。
“做人别太贪心,当初苍刃也不过和这家伙拼了个两败俱伤而已,你们能打成这副样子已经相当了不起了,哦,对了,你们不是还被强压上了一个击坠灰色微笑的任务吗?刚好,现在把这玩意儿抬到司令部去,应该还能赶得上一顿庆功午餐。”
伊蒂丝说得轻描淡写,我们却都吓死了,这不是和做假账差不多。
疯子满脸不可思议:
“喂,大小姐,这样真没问题吗?不会被军法处按军规办了吧?”
“放心不管人死没死,只要有座机为证你们的任务就算完成了,任务菜单上只是说‘打下来’,可没有写连机甲兵一起打下来,况且只要有这个壳子在,上面的法子自然有的是,轮不到你们操心。”
除了一向正直的上尉对这种钻词句漏洞的行为皱起了眉头,大家都稍稍好过一点,只是一些心细点的人还是有些疑惑,比如说道钉同志。
“奇怪,总感觉今天灰色微笑的表现很奇怪,好像…。。好像在刻意避免和我们打一样。”
我感觉打了个岔,问铁牛怎么样了。
回答是不太好,大面积烧伤,现在还躺在治疗胶囊里,比较运气的是虽然驾驶舱烧得一团糟,但是小命好歹保住了。
那就好了。
出于真诚的感谢,大家盛情邀请伊蒂丝留下吃顿便餐,但是大小姐很有礼貌,也很坚决地拒绝了,表示自己还有很多事没做必须要回去,于是无奈之下,我们只好把她送上机甲。
临走前,她悄悄在我耳边说了一句:
“以后小心点,不是每个人中二的时候,身后都有一个帮忙矫正的美少女。”
我苦笑。
两台【德普】把那堆乱七八糟的残骸抬上了车,由大头带着疯子和牙哥两条大汉压阵,我借口疲劳没有去,但是随后的事情我多少也听说了一些。
毛熊军官们的表情只能用一个词来形容,就是痴呆;如果在仔细一点的话,就是完全痴呆;然后就是一群人掀桌子翻板凳的大声欢呼一通,一开始说要给我们发一般只有中层军官才能拿到的银翼勋章,但是副官们翻箱倒柜了半天也没找齐需要的数量,最后将军们干脆从自己的礼服上直接拆下来往他们胸口上别。
别完了,这帮家伙也不知道从哪儿摸出一大堆白酒,就在司令部里海喝起来,说是为了庆祝共和国军和条约军友谊地久天,据说连一向古板的波尔克中将也参与其中,这条消息我不敢确定,因为最后被抬回来的三个家伙各个喝得鸡鸭不分,胡言乱语。
颁奖典礼是在我们那个简陋的食堂举行的,富有这方面经验的科尔尼诺夫上尉负责颁发这一堆乱七八糟的勋章,最离谱的是我们发现里面除了银翼勋章外,竟然还有只发给中将以上高级军官的“国家英雄”勋章,估计毛熊们醒酒后非得心疼死。
因为在外人看来我并没有参战,所以我自然什么也没有拿到,不过按照我的丰功伟绩,有这待遇我已经超满足了,只求就这样给我回归正常生活就行。
但是这种好心情并没有持续太长时间,因为马上有一个人气喘吁吁地闯进来,我认出那是负责护理铁牛的教导团成员。
“不……。。不好了,老大人没了。”
顿时食堂里一片大乱,疯子几乎是一家伙从两张桌子外跳到那人面前,气急败坏地问是什么时候没的,那人说不知道,他看铁牛伤情稳定后,就出去上了个厕所,就那么两三分钟功夫,回来就发现舱盖大开,铁牛已经不知去向。
“我去,你上鸟个厕所啊!”
疯子急得要揍他,我们赶紧一拥而上把他拉住了。
还算是科尔尼诺夫上尉镇定,拍拍桌板示意我们安静下来。
“两三分钟,再加上从医务室跑到这里的时差,也不过五分钟左右,一个还未痊愈的伤员跑不出多远,肯定还在营区之内,马上散开找,一寸地皮也不要放过。”
大家赶紧从工具室找来手电,小型探照灯,夜视仪一类的设备,在营地里大呼小叫地找人,口号杂七杂八,反正都颇有教导团特色。
“铁牛,你妹妹来看你了。”
“铁牛,有美女,别藏了。”
“铁牛,你老妈喊你回家吃饭。”
我则一个人跑到了营地后面,这地方平时只用来堆放发电设备和食材,一般就厨房那些人会在这里走动,一到晚上更是黑得吓人。我一脚深一脚浅地前进,一边喊着铁牛的名字,突然,我看见在两百米外似乎有个东西。
惨白惨白的,团成一个团,还不时抖上一下,作为无神论者,我敢肯定那不是北极熊,而是别的什么东西。我凑近一看,才发现那原来是一件白色的病号服,里面还裹着一个人,看那块头就是铁牛没跑了。
“铁…。。铁牛,你妹的搞什么?”
我赶紧跑上去,铁牛却连头也没有抬一下。
“我失败了,陈项。”
病号服里传来沉闷的声音,听得我头皮开始冒汗,因为这声音太像我当年高考失败发疯了的师兄了。
“那个…。。灰色微笑的话,和你没关系……。”
我笨拙的安慰道,话却越说越乱七八糟,不过没关系,因为铁牛根本没在听。
“我失败了,陈项。”
我急了,真心是急了,再听下去我也要变成神经病了。
“败你妹啊,你到底怎么了,不就被人打下来一次吗,**这是什么狗样!”
我一吼之下,铁牛却像是被点燃的二踢脚一样窜起来,我还没反应过来,下巴上就重重挨了一拳,被一家伙打翻了。
“可是来自就是失败了,被人像只鸟一样打下来了,它甚至没用枪,我能打中它打伤它都是因为这混球在让我,不然我早就被砍了,就像现在这样!”
铁牛抱在伤口外的绷带往外渗着血,但是他依然暴怒地挥动双手狂喊着,样子几乎接近疯狂。我也火了,一擦嘴角的血丝一下爬起来。
“**,还有什么意见没有,一起说出来啊!”
话音刚落,我的左脸就结结实实挨了一家伙,铁牛这货算是用上了力气,我竟然脸朝下被整个打飞出去了,整个口腔里都是血。
“有,老子意见多得去了,陈项你特么顶我,老子服你,因为你有本事;你特么抢老子的发言权,老子服你,因为你有本事;你特么骂我,老子也服你,因为你有本事。对,你有本事,而且本事比老子高很多,”铁牛像是喝醉了一样摇摇晃晃地走过来,全身抖个不停,“但是老子不甘心,不甘心比你差,为什么你陈项当初入学的时候那么怂一个玩意儿,现在都是独当一面的大将了,老子还是半桶水!”
我像条受伤的狗一样爬起来,脸上又痛又肿,几乎都张不开嘴了,但是我还是想说。
“对,还有没有,继续说!”
结果我眼前一黑,一拳头就砸在我鼻子上了,剧痛和血水顺着鼻腔呛进脑门,我差点没昏死过去。
“虽然心里一遍遍的恶心妒忌恨,但是老子不想黑你,那简直是王八蛋,老子不想当王八蛋,所以我想弄出个点子来,干一票你没干过的大买卖……但是……但是尼玛为什么老子会输得那么惨,为什么?!”
铁牛抱着头放声痛哭起来,哭得眼泪鼻涕都狂飙出来了,样子惨不忍睹。
终于被打爽了,也被骂够了,我摇摇晃晃地站起来,蹲在铁牛边上拍着他的肩膀,含混不清地说起来:
“我说老大啊,别把我想得那么牛逼,也别把你自个儿想得那么窝囊废,你是谁?你是我们的老大,你见过老大亲自操刀砍人的没有,这是我们小弟做得活,您老是指挥还有打气,你不是都干得蛮好。像最早逼着我们按时就餐补充能量,还有后面和野猪对着干……。。还有,还有他妈什么来着,哦,是让我们自立根深整【拉沃金】,这不都挺好的吗,我十个陈项也干不过你一个铁牛。
“你叫我上天开枪可以,让我当着几十号人面说点什么,我就完全不行了,所以老大,别给自己定错位,没人瞧不起你也没人小看你,哪个要是有这狗胆,老子第一个剁了他。好了好了,这是什么样子,大家都快过来了,好了好了,尼玛难道还要我喂你糖吃。”
我摇摇晃晃地把铁牛拖起来。然我我擦鼻血他擦鼻涕,事儿处理完了,我们两个一脸纠结的表情对视,突然,我们不约而同地伸出手。
“对不起,陈老爹。”
“对不起,铁牛。”
我很庆幸,因为我没有再失去一位兄弟。
第一百二十二章 返家准备
公历084年五月中旬,我们顺利结束了课程,印着呼啸的西北风,雄赳赳气昂昂的站在了莫斯科军用机场上,颇有一种傲视群雄的感觉。
“真想痛快的撒泡尿。”
疯子这号粗人大声感叹了一句,惹得几个毛熊地勤一起往这边投来杀气腾腾的目光。
我们目不斜视,径直从疯子身边走过去,装作不认识他。
AU里没有大型车辆,于是我们就花了一百马拉从一个让一个喝得半醉的卡车司机把我们拉过去,但是军校外围一公里内都是禁区,也就是下了公路以后,我们还要在那条据说有上百年历史的石板路上负重走很长时间,这种每年都要上演几次的苦逼行军,让我们不禁想到了刚到大学报到那会儿,大包小包往寝室里挤的苦逼情形。
那时候好歹还有热情的学长学姐帮忙,毛熊们除非两瓶白酒下肚喝得熊兔不分,不然会上来帮把手就算活见鬼了。
可是那一年奇离古怪的事特别多,好像各路牛鬼蛇神全跑到教导团里凑热闹了,就像这次,一路上不断有脸上洋溢着真诚的笑容的毛熊学员走过来询问我们是不是需要帮忙。一开始我们还是很客气的谢绝了,但是后来随着问的人越来越多,我们的行李也变魔术似的,糊里糊涂跑到了别人的手里。
我们是完全搞糊涂了,因为我可不记得有开出搬一次一瓶酒这种待遇,这到底是搞得什么东西。
“别发傻了,你们现在可是传奇了,胸口挺起来。”
科尔尼诺夫上尉拍了一下我们几个傻呆呆的仁兄,难得的,这位长官平淡的口气里有了情绪,而且是被称作自豪的情绪。
后来我们才知道,在整个库图佐夫军事学院漫长的生涯中,只有十三个班在战场观摩课中获得过前线部队“优等”的评价,而我们是其中唯一一个外训单位。
在很长一段时间,我们都是军校论坛上被拿出来热炒的对象。
这个小插曲也算是一个意外感悟:只有拥有足够的实力,才会得到尊敬。
接下来的日子就和上个学期没什么太大区别,上课下课考试没个完了,很长时间我都没有看到某些一直碍眼的家伙比如正副校长,还有甘特罗夫那**,特别是这货一次次从我的枪口下逃脱,命数简直硬得可怕,总让我有一种定时炸弹的感觉。
到了六月份,晋升的好运降临到了教导团头上,许久不见的胡队长和刘指导员宣布了国防部的决定,小兵们都获得了准尉军衔,而铁牛,大头,疯子,道钉,牙哥,学霸,鲍鱼还有我这些表现突出的,则获得了少尉军衔,据两位主官说,这往往也以为着毕业分配时会得到优先考虑,当然,以大家的特殊地位,以后的工作都不会差。
“好了小的们,恭喜你们,你们算是在军界出师了。”
胡队长开起了玩笑。
我可开心坏了,虽然军校低了点总算也混到军官位置上了,马上把新发到的肩章一别,双手往后背靠拢,视线往人头顶高度上扬,牛逼地站在一帮准尉面前。
“来,都给爷敬礼。”
这帮人却诡异地相互交换了一下眼神。
“奶奶的,这小子还狂起来了。”
“不给他点颜色瞧瞧以后咋们还怎么混。”
“还等什么,上!”
他们二话不说,马上扑上来七手八脚地把我掀翻在地,一通惨无人道的毒打。
真是苦逼。
期末考四天十二门课“呼啦”一下就过去了,我感觉还不错,反正我的要求并不高,只要及格线上就没有问题。相比之下,我把更多精力都放在了回家的准备上,在我眼里那可是本年度头等大事。
空着手回家总有点不像话,出于东方民族的传统习惯,多多少少也要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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