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汉三箫





咨啤!?br />   覃英大声笑道:“对呀!‘万洋山主’心中唯一畏惧之人,便是元哥哥,伯伯们有什么困难之事,尽可说出,元哥哥决不会袖手旁观的。”
  武林一怪覃寄愚和沈元通等,微笑中含着鼓励如愿意分忧的神色,盖因这种事,如果当事人不愿让人知悉,以他们的身份,却不便向人家询问。
  花如龙苦笑一声,将来信送请武林一怪和沈元通过目。
  武林一怪为免传阅之烦,轻轻的念了出来,道:“本山订于明年五月五日,举行开派大典,久闻贵庄藏有狻猊软甲一付,希于十天之内,交传信人转呈备用,事关贵庄生死存亡,望莫等闲视之,为要。”
  沈元通豪笑道:“区区一付狻猊软甲,就能对付得了我么!”
  花如龙见沈元通并不过份重视他的家传宝甲,知道沈元通对狻猊软甲所知有限,不由加以说明道:“寒舍祖传狻猊软甲,刀枪不入,水火难侵,实为护身异宝,沈小侠功力再高,只怕也对其莫可奈何。”
  沈元通笑了一笑,不便再多说什么。
  武林一怪覃寄愚道:“难道他们竟敢豪取强夺不成,我们既然遇上了,少不得要出手一管。”
  罗惜素接口道:“枯竹叟黄平明明看见元哥哥在此,仍敢将这书信拿出来,似有取得狻猊宝甲的信心,不知老前辈们有什么隐难之事落到了他们的手中,而迫使你们非将狻猊软甲交出不可。”
  花氏兄弟并不知“万洋山”的手法,已经完全被沈元通等摸得清清楚楚,是以对于罗惜素的话,惊讶之中增加了几分钦佩之色,也就不再隐瞒不说了。
  花如龙身为一家之主,在四位兄弟眼光催促之下,长声一叹道:“小侄等内眷,统统在不知不觉间,被人用阴毒的手法,点住了三焦重穴,愚侄等费尽了心血,亦无法治愈,直到月前,才由万年山一纸便条,说明了事实,并申言不得外泄,否则生死之事,他们概不负责!”
  沈元通和罗惜素覃英三人,互换了一道眼色。
  罗惜素起立道:“老前辈既已将真相说了出来,不知可否让晚辈等一察致伤究竟,晚辈等或许能够略效微劳也说不定。”
  花如狮急急道:“沈小侠医道通神,愚兄弟不惮将事实真相说出来之意,便是想请沈小侠一伸援手,摆脱那恶魔的控制,自然是要请各位细察病情的。”
  沈元通离席道:“晚辈这就应命,请各位老前辈先导。”
  花氏兄弟五人,各已有室,而且儿女成群,内院不但五位夫人身受重伤,十七个儿女辈,亦皆无一幸免。
  沈元通逐一检视了一番,剑眉双挑道:“老前辈尽可放心,晚辈勉强可以效劳。”
  花氏兄弟闻言立即笑颜逐开,霾雾尽消。
  沈元通说做就做,功行两臂,运转之间,便有道道劲力,发自十指尖端,凌空朝受伤之人射去。
  这种凌空发力的弹指神通工夫,虽非绝响,但要像沈元通这般随意施为,却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罗惜素和覃英二人,见怪不怪,神色不变,可是落在武林一怪和花氏兄弟眼中,便大不相同了。
  只见他们的脸色,随着沈元通的手法,不住变动,直到沈元通医好最后一人,自己也疲惫不堪,席地而坐自行调息之时,大家忘情地发出一阵嗟叹赞美之声。
  他们对于沈元通的一身功力,不但心服口服,更且觉得神而奇之,叹为观止。
  沈元通尚未调息完毕,花氏兄弟的内眷,已一个一个的恢复了知觉,夫妻父子之间,自有一番如同隔世,悲喜交集的场面,不在话下。
  沈元通这一次,竟调息了顿饭辰光,其所耗之大,可想而知。
  他霍的俊目一张,站立起来,也不惊动花氏兄弟,暗示武林一怪和小花子向三,轻手蹑脚的退出内院。
  罗惜素及覃英会心地,没有跟随出去。
  沈元通趁着这个机会,才又旧话重述,把“万家生佛”应成伦为恶之事,向武林一怪和小花子向三说了一遍,只保留了龙虎异丐被俘之事,以免小花子向三情急误事。
  过了片刻,花氏兄弟才喜气洋洋的走了出来,对沈元通说了许多感谢之话。
  沈元通让他们尽量表达情意之后,又正色的道:“老前辈等虽然后顾之忧已除,但以晚辈的看法,仍以送出狻猊软甲为宜。”
  花如豹吼道:“万洋山欺人太甚,老夫兄弟正好放开手来对付他们,沈小侠为何如此说法,是调侃花家五雄,不堪一击么?”
  沈元通缓缓的道:“匹夫无罪,怀壁其罪,‘万洋山主’爪牙遍布,手段心机毒辣,晚辈说句实话,贵庄似乎难与为敌,晚辈的意见,实含有一石两鸟的用意在内。”
  花如狮诚意地问道:“何谓一石两鸟之计?”
  沈元通道:“狻猊软甲送出之后,可以确保五雄庄目前的安宁,是为缓兵之计,狻猊软甲到达‘万洋山主’手中,必是用以对付晚辈,其穿用之人其为山主本人无疑,晚辈正忧虑无法使人相信‘万家生佛’和‘万洋山主’原是同一个人,将来这狻猊软甲如能在‘万家生佛’身上发现,便成了物证之一,是为诱敌之计,有此二则,晚辈拟请老前辈等同意晚辈的意见。”
  花如狮首先拍手赞成,道:“小侠之见周全兼顾,如能因这狻猊软甲之效,证实了‘万家生佛’的罪恶,花氏五雄亦与有荣焉!”
  他顿了一顿,忽然语气一转,又道:“但小知小侠何以知道‘万家生佛’同具双重身份,掩尽天下武林人物的内幕?”
  沈元通满面凄惨之色,将受“万家生佛”威胁之事,概略说出,最后又道:“狻猊软甲只是诱敌之计,事成之后,晚辈定使原璧归赵,不负老前辈等今日的好心成全。”
  花如龙哈哈大笑道:“沈小侠,你这句话却看小了花氏五雄了,狻猊软甲身外之物,原非老夫兄弟生而带来,我们原先只是吞不下这口受辱之气,既经小侠详细说明,此物有益祛魔卫道,留在老夫兄弟手中,徒增祸害,他日事成之后,愿以相赠小侠,略酬小侠今日惠我全家之德。”
  沈元通连忙摇手道:“这可使不得,晚辈不敢受赏。”
  武林一怪笑道:“那是将来之事,使得使不得容后再说,现今为了应付明年五月五日之会,有许多要事亟待预为之计,我们也该向主人告辞了。”
  沈元通应了一声:“是!”回头一看不见了小花子向三,不禁一声惊“咦!”道:“向师兄哩?”
  花如狮接口道:“向小侠刚刚离座出去,神色之间,显得甚是难看。”
  沈元通恍然道:“向师兄一定是我叙述‘万家生佛’之时,听到魏伯伯遭了不幸之事,愤然先走了。”
  说着一脸惶急之色,就待先自追赶而去。
  武林一怪连忙止住道:“要走也该把英儿等叫出来,三萧不同道,如何谈得到合璧之举,追寻小花子由我负责,我们明年五月五日,万洋山见。”
  人影一闪,已先飞身走了。
  沈元通只好催请花氏兄弟,速叫出罗惜素和覃英,以便一同上路。
  哪知就在此时,一位家丁急急出来,禀道:“狻猊软甲失窃,覃罗二位小姐追出去了。”
  沈元通身形一晃,冲天而起,转眼不见。
  第三十章  正义之宫
  沈元通情急之下,展开一身功力,身形奇速,不过片刻时间,便已发现了罗惜素和覃英二人的行踪。
  这时,罗惜素和覃英正各和一个劲装蒙面大汉,拳来脚往,打得难分激烈。
  那二个汉子,功力不在花氏五雄之下,罗惜素和覃英虽是占尽了上风,却无意立即将他们伤于掌下,显然是想先制住他们,然后逼问狻猊软甲的下落,所以一心要生擒他们,才容许他们苦撑未败。
  沈元通不愿罗惜素和覃英二人得手,坏了自己的大计,他猛啸一声,落身当场,故作不知之状,止住罗覃二人,道:“二位妹妹为什么又生事了!”
  说话之间,眼色同时也递了过去,她们二人自是会意,小覃英道:“他们二人偷了花伯伯的狻猊软甲!”
  沈元通转对二人道:“只要你们把狻猊软甲交出,便放你们一条生路!”说得声色俱厉。
  那二个汉子正被罗惜素和覃英二人击得还身维难,忽见沈元通闪身来到,发言逼问,说话神色虽然不善,但显见尚有缓冲的余地,于是同声答道:“我们实在不知狻猊软甲是何物,想是二位姑娘误会了。”
  沈元通道:“你们二人,如果能让我亲手一搜,敢于任我搜身便已证明所言不假便放你们过去。”这种搜身之事,以往江湖朋友而言,总是血溅五步也不会点头答应,可是万洋山属下的走狗,又当别论,他们马上满口答应。
  沈元通一笑道:“这已证明狻猊软甲不在你们身上,我也用不着搜了,你们去吧!”他轻易把他们放走了。
  覃英眼看那二人身形消失后,莲足一跺,娇嗔道:“元哥哥,你在弄什么鬼,难道狻猊软甲就这样让他们得去不成!”
  沈元通笑着说出心中的安排,然后道:“你们要真把那二人收拾下来,岂不误了我的大事。”
  覃英这才一笑而罢。
  沈元通为了炼制“万妙灵丹”,除以武当护法身份,请武当弟子传信寻找外祖父返回庐山外,又恐“地腑玄精”托人护送,难免有失,于是决定和罗惜素、覃英二人,亲自返回庐山一转。
  他们返抵庐山,正是腊尽冬残,年节将届之时。
  而且,妙手仁医卜敬成亦已先期回山。
  此外,更有玉箫仙子和回春手杨泰及武当派的静元道长等人,亦皆在座。
  由于沈元通等人的同时归来,庐山五老峰的“明轩小筑”,顿明显出一片扬扬的喜气。
  慈航玉女卜秀兰心头高兴,声言要把这一个年,过得特别热闹。
  而事实上,他们这一个年,确也是五老峰“明轩小筑”从未有过的,小的不说,单只玉箫仙子和青衫老人二人,数十年的宿愿一旦得偿,其令人可喜之处,虽持重寡言如白发仙翁沈一之者,亦不时妙语双关,引得哄堂大笑。
  这些日子,他们一面享受新年之乐,一面为沈元通三次下山作准备。
  妙手仁医卜敬成炼制“万妙灵丹”之事,所需灵药甚多,就卜老手中所存而言,尚不足炼丹之用。
  幸好,回春手杨泰和静元道长二个及门弟子,各皆存有灵药不少,照单配合,竟已无须外求,只待元宵一过,他们两人即可将珍藏的药物取来,是以没有临时觅药之烦,五月之前,定可炼成“万妙灵丹”。
  沈元通等三小,亦未浪费一分一毫的光阴,他们在这些日子里,各自加紧练功,就罗惜素和覃英二人的成就而言,应成伦已经无法奈何她们了。
  家庭之乐,最堪消命,欢愉的日子过得最快,一眨眼间,新年正月,已经过去了二十五天。
  这天元宵夜过后,“明轩小筑”里的空气,陡然寂得严肃紧张起来。
  白发仙翁沈一之和几位老辈人物,细语商量了一阵,叫过沈元通等三小道:“你们收拾收拾,明天就下山去。”
  这十几二十天来,白发仙翁沈一之等老辈人物,对于沈元通等三小,不时均有开导指示,所以,现在倒无须过份多言。
  沈元通在心理上,原有接受下山之命的准备,可是,当白发仙翁沈一之以言语说出来之后,却仍不由得泛起了依恋之情,他口头上虽然是应着“是!”俊目之中,已含满了亮晶晶的泪珠。
  南明一剑罗拱北有意激他道:“孩子,你怕难了么?”
  沈元通戚容顿收,豪语道:“孙儿这次下山,要不能够略有成就,决不回山!”
  慈航玉女惊呼道:“孩子,你说什么?”一脸惶然怜惜之情。
  沈元通为免慈母耽心,缓和语气,笑道:“孩儿之意是说,这次必要做出一些成绩来,才对得起各位老人家。”
  慈航玉女长吁道:“孩子,但愿你马到成功,消除了这场武林浩劫。”
  沈元通知道慈母心怀,就在这即将离别的前晚,孝思激动,陪着慈航玉女走出“明轩小筑”,去倾受一番母子之情。
  罗惜素依依于祖父南明一剑罗拱北膝前。
  小覃英自有师父玉箫仙子关爱。
  伦常之爱,一笔难尽,次日一早,沈元通和罗惜素、覃英等三人,便拜别了亲长,一同下山而去。
  随着沈元通的离去,在五老峰“明轩小筑”,又次第的走出了三批人马。
  第一批,是回春手杨泰和静元道长二人,他们是回去取药的。
  第二批,是慈航玉女和阴煞黄彩霞主仆。
  第三批,是青衫老人和玉箫仙子这对老情人。
  庐山五老峰,目前只留下白发仙翁沈一之,南明一剑罗拱北和妙手仁医卜敬成,他们是否也要下山,尚无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