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青云天下第二人
风云片骤,一场撼人心魄的好戏,即展眼前。
五指酒丐一出现,使这场面倏显紧张,也使这位心地险诈的穿天一剑,倏感紧张,似是,死亡的气氛,已经笼罩着他的全身。
于是,他打从心底泛起一股寒意!
五指酒丐缓缓踱到丑剑客杨静的身侧,望也不望穿天一剑说道:“阁下是跟穿天一剑有一段大恨,可是没有比老叫化的血仇来得更深,就让我先跟他算一下如何?”丑剑客杨静念头一转,说道:“也好,反正他总逃不出我们手里。”
话落,飘身立在追风侠身侧,看了许文龙一眼,说道:“我们师兄弟虽同拜一师,可是四、五十年未谋一面,想不到在此与师弟碰面,我心甚慰。”
说完,微一叹气!
丑剑客许文龙感慨说道:“师兄自别师门之后,已名扬江湖,可是小弟真到恩师坐化之后,才离开游魂山,曾一再查访师兄侠踪,奈一无所获……”说到这里,也叹了一口气。
杨静微微一笑,望了一下追风侠,说道:“这位大概就是名满武林天下的追风大侠?今日一见果觉风度摄人,果是名不虚传……”
追风侠含笑说道:“好说好说,杨兄弟客气了,陈某人如何敢当‘大侠’两字?”
丑剑客杨静正待答话,冷笑之声传来,放眼望去,五指酒丐一晃身,身影暴进,立在穿天一剑面前,说道:“黄伦!想不到我们拜把兄弟,今日会再碰头,实出人意料,我找了你十几天,以为你真死了。”
穿天一剑黄伦心里虽然惊骇,表面依然毫无所动。嘴角微微一哂,阴冷冷说道:“不错,董叫化,这正所谓‘人生何处不相逢’……”
五指酒丐放声大笑,这笑声带着一种慑人气魄,闻之胆战心惊,笑声嘎然而止,脸上倏现杀机,说道:“这不是叫‘人生何处不相逢’,而且叫‘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黄伦,你知罪吗?”
穿天一剑阴恻恻一笑,说道:“董叫化,什么叫知罪不知罪?”
五指酒丐眼光抖露杀机,说道:“黄伦,你以为你所作所为,能瞒武林耳目吗?老大‘铁面神龙’之死,难道不是你一手造成?”
五指酒丐说到这里,咬了一下钢牙,又道:“你为着私恋嫂子玄天龙女,不惜不择手段,弄下圈套,叫老大‘铁面神龙’上,难道你以为我不知道?”
话至于此,只见五指酒丐全身微在抖动,由此可见五指酒丐,此刻心情,是如何激动与愤怒?
当下又咬了一下牙,说道:“黄伦,老大待你不薄,想不到你竟敢做出违逆伦常的事来,你对得起‘铁面神龙’在九泉之下吗?你是人吗?……”
“住口”穿天一剑冷冷说道:“董叫化,你乱嚷什么?我爱怎么样就怎么样,难道你管得了?”
“好呀!我倒要看看你有什么能耐,以往情义一刀两断,现在已是陌路人,黄伦,出手吧!
五指酒丐说到这里,倏然感到心里一酸,以下之话,也说不出口。
可不是,几十年胜逾骨肉之情,今天会落得反目成仇,怎不令他心里黯然?
当下咬了咬牙,说道:“黄伦,我要替老大报这个仇,使他在九泉之下,心安理得,瞑目九泉,穿天一剑出手啊!”
他的眼光,露出复杂的感情,这感情包括了痛苦,愤怒,杀机……
穿天一剑果不愧是一个铁血汉子,虽然他自以自己功力,不足与五指酒丐颌顽,但依然毫无所惧,右脑一按剑柄,道:“不错,我们之间,无法在口上谈清,非要在功力上做个了断不可,董叫化,亮家伙吧!”。
五指酒丐纵声气极一笑,说道:“黄伦,跟别人动手,也许用得着家伙,可是对你,老叫化还用不着,并且,老叫化一只打狗棒,很早就弃之不用,现在自然也不好意思再拿出来对付你,看在以往的情份上,我仍是让你三招不还手。”
被五指酒丐这一激,穿天一剑那能忍受得住,一声鬼啸发须皆张,呛的一声,长剑出鞘,怒道:“好极!好极!董叫化,你就接我三剑试试!”
试字方自脱口,长剑卷起一道芒,猛刺一剑!
穿天一剑递出,以迅雷灌耳之势,左掌同时劈出一掌。
一剑一掌,挟怒猝然出手,其势如电,寒飙剑影,直向五指酒丐罩身卷来。
出手之快,掌力之猛,确实吓人,追风快等,也不由喝了一声好。
蓦闻五指酒丐冷冷说道:“黄伦,十几年之别,想不到你功力进展得如此神速!”
速字自出口,竟发自穿天下一剑背后,这一剑一掌同时逃出!
得了!穿天一剑机伶伶打了一个冷颤!
这身手,简直快得令人难于置信!
没有一个人看清五指酒丐用什么身法闪过穿天一剑的这一掌一剑,就连追风侠与天仙魔女也没有看清。
这奇异一闪身之法,委实太过神奇,追风侠等一干人,也看得两眼发愣,心里暗道:“这是什么闪身之法?”
穿天一剑更是吓出一身冷汗,连打冷颤!
手中长剑,几乎脱手掉地!
这超越武学常规的身法,使这位机智百出,心地阴险的穿天一剑,吓得任在当场,张口结舌,久久说不出话来!
五指酒丐冷冷一笑,说道:“黄伦,一掌一剑,一掌特别优待,不算数,还有两剑快出手吧!”
穿天一剑又惊又气,一望天色,忖道:“碧眼神行客此刻何以未倒?……”心念中,长剑一抖,说道:“董叫化,你别欺人大甚,再接我两剑。”
话犹未落,一道青芒,挟着一声清吟,出手一招“横断江河”,出手猛击过去——
“横断江河”出手,后面紧跟着一招“卷风击浪。”
这两招均是红发一尊武功书铭所载之奇诡武学,一招之内,各含数招不同变化,确实是奥妙剑法。
五指酒丐哂然一笑,边问边道:“不错,这两剑威力确实非同小可,只是用的人功力不行……”
这两剑击出,化作无数剑花,各朵剑花之中,均藏无穷变化,招式奇妙无比,但——
五指酒丐却从容不迫地从朵朵剑花之中,闪身避过!
连让三剑,只在眨眼之间的事,闪法之妙,身影之快,确实令人难以置信,没有看清,五指酒丐用什么身法闪过穿天一剑这一招绝学!
穿天一剑三剑递空,骇得退后数步,机伶伶地又打了一个冷颤,望着这个身负绝世武学的五指酒丐,两眼发呆。
三剑已过,五指酒丐脸上倏现杀机,喝道:“黄伦,三剑已过,我们以往情义已断,现在你也接我一掌!”
掌字脱口,右掌一拂,拂出一道撼岳狂飘,猛向穿天一剑卷去。
这一拂之势,已挟五指酒丐七成功力,力道之猛,骇人听闻。
穿天一剑见五指酒丐挟怒猝然发掌,其势吓人,当下心里大骇,纵身暴退三丈,避过五指酒丐凌厉一击。
只见五指酒丐掌力卷起一片尘砂,在穿天一剑背后两颗大桃树,叭叭两声,应声而拆!
这威力使在场之人,大为骇楞!
他这一掌击出,在场之人,也同时有这么一个念头:“他的武功,恐怕是天下第一了,没有人足可与他对抗!”
一掌击空,五指酒丐冷冷说道:“黄伦,为什么不接我一掌试试?”
一语甫落,一晃身,又到黄伦面前,出手呼的一掌,又告击出!
这当儿,蓦闻一声佛号声响起,一个声音说道:“老叫化何必妄开杀戒?”
声音来得突然,五指酒丐霍然一惊,一收发出掌势,身势暴退二丈,放眼望去,风声过后,穿天一剑与五指酒丐中间,已经立了两个人。
这两人是一僧一道,除服装差别之外,同样的是:面如满月,白发苍苍发长及腹,两眼寒光暴射!
五指酒丐微微一哂,脸色陡然罩起一片杀机,冷冷说道:“嘿嘿,想不到穿天一剑倒邀了九大门派两上高手做帮手。”
说到这里,缓缓向这一道一僧欺进,他全身功力,已经运聚双掌,准备猝然出手,先毁了这两个人!
五指酒丐最为痛恨的是:九大门派之人,这一僧一道,正是少林派的谷觉长老,以及武当派元通道长。
这两个人在少林派及武当派里,身份还高于掌门,他们两个已经隐居深山,不管江湖是非。
可是数日之前,九大门派掌门同时失踪,使这两潜居深山,若修道行的世外高人,不得不重现江湖,一访究竟。
江湖上重现五指酒丐,使这个世外高人,为之震撼,他们也一再断定,此事定是五指酒丐所为可能最大。
这一僧一道要以年龄计算,怕不在一百三十四岁以上了。
同时,这两个人也身负派中全部绝学,潜居深山苦练,参悟不少失传武功绝学,他们倏然在此现身,自然为五指酒丐而来。
少林派谷觉长老被五指酒丐一说,慧眼一睁,发现五指酒丐脸罩杀机,目露凶光,功聚双掌,心里为之一骇!
当下含笑合掌一礼,低宣佛号,说道:“董施主言之差矣!我们并未受黄施主之邀……”五指酒丐喝道:“放屁,那你们是来干什么的?我们的事,难道还要你秃和尚来管?快滚,否则惹火我了,一掌先毁了你们。”
五指酒丐这话说得声色俱厉,也轻蔑已极,不屑之色溢于言表。
在场之追风使,也暗自心愣!
这当儿,穿天一剑顺水推舟,飘身退开,他心里想这让一僧一道先挡人一阵,也未曾不是一件对自己有益之事。
场内一场生死之战,在谷觉长老与无通道长现身之后,起了变化,最低限度,穿天一剑可以先退在一侧,静观变化。
但是,这场面依然保持杀机,恐怖的气氛!
五指酒丐已经对谷觉长老以及元通道长埋下了杀机!
五指酒丐这轻蔑之语一出,如换常,势必动怒,可是谷觉长老乃一有道高僧,当下微微一笑,合掌说道:“董施主火气何以如此之盛?贫僧今夜来此,实有事相询。”
五指酒丐怒喝道:“有什么事快说。”
五指酒丐已经动怒,说话再不留余地,根本没有把这一增一道放在心上!而且还隐下了杀机。
显然,“铁面神龙”还不是死在九大门派掌门手里。
五指酒丐这些凌辱之话一出,在场之人,心里同时忖道:“这一僧一道会不会跟五指酒丐交手?”
穿天一剑回头望了追风侠,微微一咽!
谷觉长老依然含笑,道:“董施主,老纳以少林派弟子身份,烦问董施主一声,九大门派之掌门失踪,是否董施主所为?”
谷觉长老此语一出,五指酒丐微微一哂,冷冷说道:“少林派名满江湖,派中高手如云,掌门人又不是三岁小孩,难道还会被人轻易劫走?不可能吧?”
这话说得轻蔑到了极点,不屑之色,溢于言表。
谷觉长老脸上一红,一时之间,竟答不上话来。
显然,以少林饮誉江湖数百年,如今会被人劫走掌门,这事情确实使九大门派脸上无光,声誉扫地!
谷觉长老停了片刻,又道:“那么劫走九位掌门之人,果是查施主所为了?”
五指酒丐脸色一沉,怒道:“秃和尚,九大门派掌门失踪,你凭什么一口咬定是我所为?”
不错,谷觉长老既未见五指酒丐劫走九大门派掌门,他们只是凭空推测,可能是五指酒丐所为!
其实,到底是否五指酒丐劫去九位掌门,既未目睹,自然不能肯定妄下断言。
谷觉长老闻言,又怔在当场。
武当派通能道长开腔说道:“我们虽未目睹九大门派掌门被你劫走,但普天下除了你一人有此武功之外,当今武林,已无人……”
“放屁!”五指酒丐声色俱厉,脸露杀机,喝道:“你们凭这一点,就能加罪于人吗?”
停了一停,又厉声道:“如再不滚,可别怨我心狠!”
话落,眼光抖露杀机,一眨不眨地盯在这一僧一道脸上!
场面情势,又陷地紧张状态,如果谷觉长老及元能通道长不离开这里,五指酒丐自然会向他们两人先下手。
但谷党长老与元通道长会走吗?
在场之人同时有这个想法。
蓦地一声洪笑之声,破空传来,声若龙吟,声发丹田,以内家真力传出,引得树叶籁簌而落。
在场之人心里一骇,抬眼瞧去,笑声出于谷觉长老之口,只见谷觉长老及元通道长脸色倏变!
谷觉长老一欺步,喝道:“董施主未免欺人太甚,贫僧不自量力,倒愿先领教你几招绝学。”
大出在场之人意料,谷觉长老终于叫阵了。
谷觉长老纵然是一个泥人,被五指酒丐这一番奚落,也要被追出三分土气来。
五指酒丐见谷觉长老当面叫阵,气极一笑,道:“好极好极,秃和尚我就打发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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