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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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将军,让我陪同左右先锋去吧。”我心情雀跃,自动请缨。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从他决定给我留下,从我说过愿意与他并肩作战后,我感觉他看我的眼神似乎与以前已经不同,多了一种说不清楚的东西。
“大将军晚上夜色不明,可能看不清楚,白天去会不会更好?”其中一个将领说。
“白天要去,晚上更要去,晚上也可能会发现白天发现不了的东西,任何一些疏忽都可能导致我们的失败。”我坚定地说。
“那好我们现在出发。”左右先锋倒是爽快之人。
因为我不熟悉地形,我紧随左右先锋后面,因为战事紧迫,一路上大家也无暇顾忌其他,虽然旷野之广带给我不一样的感觉,但此时却无心欣赏,我知道孰重孰轻,在这个时候,任何事情,什么风景都要让道。
其实沧祁说的愚氓山并不是很远,快马疾驰了大概一个时辰后,我们到了这座山的山脚,山不但很陡峭,还绵延不断,俨然一张天然的屏障守护着着片土地,要想直接从山的另一头爬过来似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山的尽头是哪里?”
“山的尽头是离关,那里大将军已经派重兵把守,问题不大。”
“这山绵延几千里,有没有一处比较低矮的?”
“以前就担心这个问题,所以我与大将军还环绕这里走了一圈,但山都很陡峭,没有什么低矮的地方,看来这次也是白来了,少将我们还是回去吧,他们想要从这里攻进来是不可能的事情。”
“你与大将军有多久没来过了?”
“大概有大半年吧!”
“不行,大半年过去,什么都有可能发生,我们今晚再绕这里走一次!”
“刀用在刀刃上,少将现在是非常时期,我们不能浪费无谓的时间与精力。”左先锋似乎对我的固执很不满。
“磨刀不误砍柴功,我从来不浪费时间与精力,我们今晚从这里过去,走完应该天亮,天亮我们再从离关往回走一次,我才彻底放心。”
“军中有大将军,不用我们担心,我们目前的任务就是勘探这里,我不允许有一丝一毫的差错,我们现在回去,对将军有什么帮助?对整场战争有什么好处?”说完我也不理他们,继续躯马前进,今日的夜色朦胧,高山也只是能看到一个大概,但我依然不想放弃。
只有这样,心才不会悬在半空。
越往前走,越荒芜,这些地方干旱,只有大片荒凉的杂草,草长得有人高,因为没有人践踏,可以任意生长。
寂静的夜,只有我们滴答的马蹄声陪伴着夜风,他们虽有怨言,但却没有回去,依然跟着我。
突然我看见远远那边似乎有一点点火光,虽微弱,但对于眼力极好的我来说确是那样醒目。
我向左右先锋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他们机警,立刻勒住了马?因为在寂静的夜里,虽然旷野的风肆虐,但马蹄声还是那样的清晰,好在我们离得比较远。
“那边有火光。”我们下马潜过去看看。
[卷一 风云变幻:032:狮子发怒]
马儿被我们放在一旁,这些马都是与主人出生入死的好兄弟,似懂人性一般,安静的低垂着头,不叫不跑,让我们放心地展开轻功靠了过去。
好在这里是杂草丛生的荒芜地段,那些野生的杂草都到了我们腰,给了我们很好掩护,就因为这些草我们的马蹄声才不至于那么响,要不我们现在可能已经被发现了。
怕被他们发现,我们不敢走得太近,但可以肯定火光之处,有不少人从山的那头走了过来,似乎这山有一条通道一般。
我碰了碰他们,示意离开,他们怎样过来不重要,最重要的是我们知道他们现在已经绕到了我们的后背。
他们也聪明,蹑手蹑脚地弯着身子退了回来,怕被他们发现,我们拉着马走了一段路才敢飞身上马,上马后二话不说就往军营一路奔驰。
回到军营中,天已经大亮。
沧祁似乎一夜没睡,眼睛有几条血丝,但看来精神还是很好,眼睛依然如鹰眼一样锐利。
我沉着冷静地把勘探结果告诉他。
“他们怎么过来的呢?一年前我明明与大将军勘探过?依然是山连着山,短时间他们如何在山里开一条道?”左先锋蒙鹰很是疑惑。
“这路不是人开凿的,是天开的,蒙鹰是否记得半年前这里发生一次地动山摇,许是那次让这山起了变化。”
他们听后恍然大悟地连声说是。
“你们辛苦了,现在回去稍事休息,其他事情我来布置,今晚你们带一队精兵去那里伏击,将他们一举歼灭。”
“是”他们响亮的声音带着必胜的信心。
“那我呢?八营是我训练的,为什么不派我去?”
“有今日的发现,少将功不可没,军营中自有任务安排给少将,现在请少将稍事休息,养足精神,我们总有机会并肩作战的。”说完他暧昧地看了我一眼。
当我再想说什么的时候,他的眼神突然变冷,让我把到嘴的话又咽了下去,他冰冷起来的样子真是吓人。
当我回帐中休息的时候,他却没有踏进帐中一步,连中饭也没有回来吃,他究竟在忙什么呢?
躺在舒服的床上,我却睡不着,心情极度兴奋,我逼自己闭上眼睛,但脑海却闪过无数念头,终是难以成眠。
我爬了起来,军中平风浪静,士兵依然是该操练的操练,没有明显的变动,莫非他已经练成大山塌于面前而面不改容?
“你不相信我勘查到的结果?”我还是忍不住,跑过去找他,这个时候的自己眼里容不下沙子。
“我当然信你,我已经布置好,你我就在军中喝杯酒赏赏月吧,其他事情不用你操心。”
“你有什么布置?”
“你今晚就知道,如果他们从正面进攻,我严阵以待,如果他们真如你所说想从后面绕过来,我要他们来一个死一个,来两个死一双。”他的声音带着残酷,但却又让人无比的安心,他有让人安心的力量。
晚上八营的兄弟整装待发,他们穿着夜行服,带着弓箭,雄赳赳,气昂昂地出发了,我躲在远处看着心痒痒的,这是我训练了三个月的军队,到行军打仗的时候,领头人居然不是我?心有点莫名的失落。
心有不甘,我悄悄换了一套夜行服,混在队伍当中,旁边有人认出我,刚想与我打招呼,我立刻打手势要他们噤声,他们还以为我是有特殊任务在身,表情严肃,一副了然于胸的感觉让我觉得好笑。
左右先锋离我甚远,加上我抵着头,在黑夜中并不显眼。
与其喝酒赏月,倒不如与兄弟们一起杀敌!
我跟在队伍的后面,听候右先锋的指挥,因为白天沧祁的安排我不清楚,所以不敢擅作主张,只能见机行事。
我们在距离上次发现他们踪影的地方还很远就停下来了,这里的草特别茂盛,右先锋从容地说停在这里守株待兔。
守株待兔?真的能等到兔子吗?等到了半夜,我听到了一阵嗒嗒的马蹄声,由远到近,他们来了,我的心提了起来,八营的兄弟们也是一样,手里紧紧拿着弓箭,屏住气息,大家一动不敢动。
他们在干什么?真的是在等吗?兔子真的那么乖跳过来吗?马蹄声越来越清晰,越来越近,我的心跳也越来越快,为什么他们还是不动,为什么还不采取措施,我都快要急死了。
我想提着剑冲过去,我想扯开喉咙大喊,但是看到旁边的人都镇定自若,我又不敢贸然行事,否则破坏计划,我就成为了千古罪人了,被沧国的人民千秋万代臭骂,现在就权当相信沧祁,忍耐再忍耐。
马蹄声更近,更响,似乎就要踏到我的头上了,我的心就快要跳出胸腔。突然一声声惨绝人寰的惨叫在耳边响起。
原来今天沧祁就是忙着挖坑来了,这个方法倒好,挖完坑后,再在上面铺一层野草,在黑夜中谁也不会发现,他们冲得太快,所以很多连人带马都跌了进去,在里面鬼哭神嚎,声音甚是吓人。
“射”我听到右先锋雄浑的声音响彻整个旷野。
“是”八营兄弟们的声音在寂静的夜是那样的震慑人心。
他们一齐站起来拉弓搭箭,顿时前方笼罩在一片箭海当中,他们的哀嚎声接二连三地响起,一声比一声响,一声比一声惨烈,他们慌忙后退,慌乱中踩死踏死无数,而我军又战鼓震天,似乎后面就有千军万马浓烟滚滚地冲过来,让他们肝胆俱裂。
这一役我们没有损一兵一将就已经大获全胜,顺利得出乎我意料。
我们大军雄赳赳、气昂昂地回去,一边走还有人唱着雄壮豪迈的军歌,我也受其感染,放开喉咙唱了起来,大家都沉浸在胜利的喜悦当中,这样的夜晚是让人难忘的。
快走到军营的时候,我偷偷地溜了出来,一个人鬼鬼祟祟进了帐房,匆忙中连灯都没有熄就脱衣服了,衣服刚脱了一半,突然一阵脚步声传来,我蓦地一惊,还没有反应过来,已经有人揭帘子走了进来。
我惊呼出声,连忙拿着身上的黑衣挡住身前。
“不用挡了,你有什么我没有看到。”他满脸怒容。
“你怎么问不问一下,就闯进来?”
“有胆违抗我的命令偷偷出去,为什么就要鬼鬼祟祟回来换衣服?你不是打了打了胜仗了吗?”
“是我军打了胜仗,即使我没去,我们还是会胜利,你什么时候挖了一条那么长的坑?”我讨好地问他。
他依然怒视着我,无视我掐媚的嘴脸。
“穿上衣服,跟我到大营去,谁有时间与你耍嘴皮子?”他一声狮吼,这次许是真的发怒了,我不敢怠慢,急急穿上衣服。
狮子本来就厉害,发怒的狮子更是不得了。
[卷一 风云变幻:033:无地自容]
大营中,除了我灰头灰脑,个个将士的脸上都是喜气洋洋的,毕竟今晚给了敌军迎头一击,打击了他们的嚣张气焰,让他们知道沧国并不是那些小国,那么容易欺负。
“左先锋,你今晚带另一批士兵去原地驻守,以防他们卷土重来。”
“是”
不会吧,死伤那么惨重,还敢卷土重来?
“这次左右先锋带领八营将士大获全胜,记一功,但少将虞枫违抗军令私自行动,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今日拖出去打一百大扳,以儆效尤”我倒吸一口冷气,看来他这次真的是铁了心要惩罚我。
“大将军息怒,少将虽违抗命令,但也是一心杀敌,并且这次发现敌人的异动,少将功不可没,功过相抵,求大将军开恩。”
很快地下跪了一堆人,他们都在为我求情,想不到还有那么多人护着我,心暖暖的,看来我人缘还不错。
“我主意已决,谁再为他求情,视为同犯,一起受罚。”他的语气里带着怒火,说完手还狠狠地拍了一下桌子,“劈啪”一声,坚固的桌子裂开了一条大大的缝,触目惊心,顿时让帐内一群人,噤若寒蝉。
“男子汉大丈夫,一人做事一人当,要罚要剐,我认了。”我无所畏惧地站了出来。
“好,你有种,来人给我拖出去。”他的声音冷冷的,没有一丝温度。
“不用拖,我自己走出去。”我昂着头说。
刚开始打几板并不是很痛,但越打越痛,当皮开肉绽后,每一棍打下去都痛得撕心裂肺,军中的棍子又大又硬,沧祁那死人还说谁棍下留情,谁是同犯,罚双倍,结果他们都将我往死里打的,但我硬是没有喊一句,就算痛晕我也不喊一声,就算是喊也不在他面前喊。
一百棍下来已经有很多血水渗出来,我甚至已经站立不稳,没办法最后任他们将我抬回他的帐中。
受过酷刑后,身体只要轻轻一动,就会拉扯到身上的伤,那刺心的痛让我差点晕厥。
裤子已经满是血水,我不管三七二十一趴在床上,他都不理我死活,我还哪管他的床是干净还是血淋淋?虽然知道是自己理亏,不应该擅自行动,但心中还是怨恨他的狠心,怨恨他无情,那一百棍不但打在我身上,也打在我心里。
不久,他回到了帐中,我故意闭上眼睛不看他,但身体只有一动,就痛得我呲牙裂齿的,我只好强忍着不发出声音。
“知错了吗?”
我不搭理他,依然闭着眼睛一动不动。
“你知道你这样贸贸然过去,又不知道我们的打算,很容易破坏我们的计划?军中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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