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龙生双凤旗
容哥儿点点头,依言缓步而去,行向岳刚身前。这时,他心中已完全明白,母亲说的不错,这岳刚,实在是个大有问题的人物。但闻那蔡玉莲沉声说道:“孩子,快些停下脚步……”岳刚五指加力,蔡玉莲立时感觉骨疼如折,无法再行接言。但她却咬紧牙,不呼叫出声。容哥儿停下脚步,冷冷说道:“岳老前辈,你要伤了我的母亲,在下虽然明知非敌,也要放手和你一拼了。”
岳刚回目看去,只见一明大师、赤松子等,都已回目望了过来,不禁一呆,缓缓放开了蔡玉莲的右腕,低声说道:“老夫先杀了你的儿子,再设法击毙一明大师、赤松子和上清道长,最后再来杀你。”
蔡玉莲心申明白,如若逼他过甚,他可能立刻施下毒手,目下情势,似是不宜太过逼他,以免他情急拼命。心中念转,缓缓说道:“岳大快是何等心机之人,只怕不致于这样冒险吧?”
岳刚道:“老夫不愿如此,但情势迫人时,老夫也就顾不得许多了。”
蔡玉莲道:“我已是残废之人,难道还吝惜这条命吗。”
岳刚沉吟了一阵,道:“唉!老夫错了一着棋。”
蔡玉莲道:“知过能改,仍是完人,岳大侠如若能及时悔悟,设法拯救天下英雄,时犹未晚。”
岳刚缓缓说道:“老夫如若是一直静坐不动,就算你心中怀疑,也不敢确定是老夫涉嫌其中了。”
蔡玉莲道:“不错想不到你这大年纪了,竟然仍是沉不住气,现在唯一能挽救的办法,就是设法交出解药,拯救天下武林同道,你如信得过我,那就告诉我取药之法,由我要小儿设法取药,如是岳大侠信不过我,解药由你自己设法取得,然后交出来,你交出解药之时,我就自绝一死,那时,天下再元人知晓你的隐秘了。”
岳刚道:“好吧!容老夫仔细地想想再说吧。”
蔡玉莲道:“我已经代你想了很长时间,这是你唯一可行之路。”
岳刚道:“老夫做事,一向相信自己,如我自己没想清楚,决不受别人影响。”语声微微一顿,接道:“老夫有些不明白,此事老夫自认进行得十分隐秘,连王子方也不知老夫在暗中主持,你怎会想到老夫呢?”
蔡玉莲道:“本来,我也不知道,但我坐在此地,正望着你们坐的地方,望着诸位,我心中忽然感觉王子方没有那样大的能耐。这些年来我被囚于地下石府之中,深深地体会到静坐可思得很多疑难之事。”
岳刚道:“所以,你就想到了我的头上。”
蔡玉莲道:“起初之时,并未想到岳大侠,但我从几位身上分析过之后,再加上那王子方和邓玉龙动手时施展的武功,使我想到了,怀疑到了岳大侠。”
岳刚道:“那王于方武功博杂,施用了少林、武当,诸大门源的武功,你怎会单单想到了我?”
蔡玉莲道:“自然是有原因了。”
岳刚道:“原因何在?”
蔡玉莲道:“一则,那王子方施用的武功,虽然博杂,但他精奇的武功,多是你们丐帮招术;二则,我想到这些年来,丐帮中有很多近乎神奇的传说,广散于江湖中,想丐帮本是一个忠义相传的帮会,不应该有很多神奇事迹的传说,而岳大侠的神奇事迹最多,因此,使我想到了岳大侠。”
岳刚道:“你能把这些片片段段的事迹,连在一起,而想到了我,足见才智高明,你如不死,当真叫老夫席不安枕,食不甘昧了。”
蔡玉莲道:“目下已经到水落石出的时候,不论如何使自己隐蔽,都已无法再作完全掩饰,邓玉龙虽然一度为你所欺瞒,但他会很快地找出原因、内情,那时你将原形毕露。”
岳刚微微一笑道:“邓玉龙回来的希望不大……”略一沉吟,接道:“不过,也很难说,邓玉龙一向是诡计多端,也许他能逃回未,至迟,今夜初更就可以知道他生死了,老夫做事,一向稳健,不愿冒一点危险。”
蔡玉莲道:“这么说来你还有些害怕那邓玉龙了?”
岳刚道:“说老夫怕他,那倒未必,但他是老夫的一个劲敌,无论才智和武功,都可和老夫一较胜负。”
蔡玉莲道:“所以,你要等待,等待最后一个消息,如是那邓玉龙还活在世上,你就要多考虑,是吗?”
岳刚道:“这是老夫的事,似是用不着和你谈得太清楚。”
蔡玉莲道:“岳大侠,时间无多,你坚持不允此事,只有先杀死我了。”
岳刚道:“你很想死吗?”
蔡玉莲道:“那样,可暴露你的真实身份,此地有四个少林掌门人的护法高僧,再加犬子、一明大师、上清道长、赤松子等,还有足够的力量和你一战。”
蔡玉莲道:“那样,可暴露你的真实身份,此地有四个少林掌门人的护法高僧,再加犬子、一明大师、上清道长、赤松子等,还有足够的力量和你一战。”这时,容哥儿突然举步,直行过来。同时,一明大师、上清道长等,也都有了怀疑,三个人也联抉行了过来。岳刚回目一颐,瞧出情势不对,才低声对蔡玉莲道:“给老夫半个时辰的思索机会,再给你答复如何?”
蔡玉莲道:“只有半个时辰,片刻不许延长。”
岳刚哈哈一笑,道:“不错,自古美人名将,不许人间见白头。”这几句话说的前言不对后语,而且声音很大,显是有意让一明大师和容哥儿等全都听到。
赤松子接道:“岳兄,这位妇人是何许人物?你们谈什么谈了这许久时间?”
岳刚道:“故人相逢,自是难免多谈几句,有劳诸位下问。”
赤松子道:“这位妇人和岳兄相识,自非无名人物了。”
岳刚道:“这位乃昔年我中原武林道上第一美人。”
赤松子道:“可是蔡玉莲姑娘吗?”
岳刚道:“不错。”
赤松子一拱手道:“蔡姑娘还认得贫道吗”
蔡玉莲道:“赤松子道长,贱妾岂有不识之理?”
岳刚微微一笑道:“好啊!原来道长认得蔡姑娘?”
赤松子道:“当年的蔡五莲,大名满江湖,天下人,有谁不识蔡姑娘。”
岳刚道:“唉,昔年的一代佳人,如今竟落得这般模样。”
赤松子道:“岳兄怎不照照铜镜瞧瞧,咱们也已经老去了。”
岳刚道:“蔡姑娘已和区区谈了很多,咱们不再打扰她了。”言罢,转身向前行去。
赤松子等,望蔡玉莲一眼,看她静坐不言,只好随在岳刚身后而去。容哥儿目睹几人去后,缓步行到母亲身侧,低声说道:“那岳刚谈些什么?”
蔡玉莲道:“他要为娘和他合作。”
容哥儿道:“合作什么?”
蔡玉莲道:“合作谋图天下英雄。”
容哥儿道:“怎么?那岳刚当真是幕后人物吗?”
蔡玉莲点点头道:“不错。”
容哥儿道。”他要母亲如何合作?”
蔡玉莲道:“要我助他完成霸业……”
容哥儿接道:“母亲答应了他?
蔡玉莲摇摇头,道:“没有。”
容哥儿道:“他秘密已为母亲所知,怎会饶了你?如若他真是幕后人物,定然是没有服用药物了?”
蔡玉莲道:“不错,他没有服用药物,所以,他武功仍然未失。”
容哥儿道:“如若岳刚的武功未失,杀那一明大师等,岂不是易如反掌吗?为什么不杀他们?”
蔡玉莲道:“我想其中必有原因,只是咱们无法了然。”
容哥儿道:“目下咱们应该如何呢?”
蔡玉莲道:“耐心地等看,希望邓玉龙能在半个时辰之中赶回。”
容哥儿道:“咱们要想个完善之策,万一他不回来,咱们要如何对付岳刚。”
蔡玉莲道:“你坐下来,咱们好好谈谈。”容哥儿依言坐了下来,缓缓说道:“娘有什么吩咐?”
蔡玉莲道:“孩子,就目下情形而论,除了邓玉龙能够及时回来之外,再无人能是岳刚之敌,如若真的激怒于他,立时将招惹上杀身之祸。”
容哥儿缓缓说道:“母亲之意是……”
蔡玉莲道:“此刻情景是斗智重于斗力。”
容哥儿道:“孩儿应如何?”
蔡玉莲道:“如不能忍一时之气,激起岳刚的杀机,咱们等于是以卵击石。”
容哥儿缓缓说道:“如若能救得天下英雄,孩儿忍些气,也不放在心上了。”
蔡玉莲低声说道:“所以,你要听为娘的话。”
容哥儿道:“母亲只管吩咐吧!”
蔡玉莲道:“从此刻起,你要置身事外,岳刚的事,有为娘应付。”
容哥儿道:“母亲身子残废,如何是他之敌?”
蔡玉莲道:“我不会和他动手,我要以智力胜他。”
容哥儿道:“难道要孩儿袖手旁观?”
蔡玉莲道:“不是要你袖手旁观,而是要你离开此地。”
容哥儿怔了一怔,道:“到哪里去。”
蔡玉莲道:“设法藏起来。”
容哥儿道:“藏到哪里去呢?”
蔡玉莲道:“避开岳刚就行了。”语声微顿,道:“这君山之上,现有无数困于药毒、气息奄奄的武林人物,你如能够设法易容改装其中,岳刚决无法找得到你。”
容哥儿道:“方法倒是上上之策,只是留下母亲一人,要孩儿如何放得下心呢?”
蔡玉莲道:“不必顾虑我,你离开之后,为娘反更为安全了。”
容哥儿道:“此地现有少林四位高僧,如若孩儿说明内情,他们定可助我。”
蔡玉莲道:“不行,合你们五人之力,也决非那岳刚之敌。”
容哥儿道:“一明大师、赤松子等,如肯出手相助呢。”
蔡玉莲道:“岳刚不会给你机会,让你给他们说明内情。”
容哥儿沉吟了一阵,道:“只怕岳刚也不会让孩儿离去。”
蔡玉莲道:“所以,你要找机会离开。”长长吁了口气,接道:“孩儿,你要知道,那岳刚并未中毒,但一明大师、赤松子和上清道长,却是真受了毒伤,他们并不是可以仗恃的援手,就算有心助你,也是无能为力,听娘的话,设法离开此地吧?”
容哥儿道:“孩儿离此,对大局有何补益呢?”
蔡玉莲道:“你离开此地之后,那岳刚反而不敢杀害为娘和一明大师等了。”
容哥儿道:“为什么?”
蔡玉莲道:“因为那岳刚做事,一向是精细无比。你如不在场中,他定然知晓你已经了然了全部内情,而且为娘也可以此作为要挟。”
容哥儿淡淡一笑道:“娘不用说下去了,孩儿知道娘的心情。”
蔡玉莲微微一怔,道:“娘有什么心情?”
容哥儿道:“娘怕孩儿留此受到伤害,让我远去。”
蔡五莲道:“可怜天下父母心,你知道虽有此私心,但说的也是实情。”
容哥儿道:“孩儿如太过件逆母亲,那是不孝了,不过,孩儿心中有几点疑难之处,希望请教母亲?”
蔡玉莲道:“什么疑难?”
容哥儿道:“那岳刚是此中首脑一事,王子方心中知晓吗。”
蔡玉莲道:“就为娘默查内情,王子方并不知晓……”语声微微一顿,接道:“那王子方只知在他身后,还有一个策动的首脑人物,但他并不知道是什么人,也许他还沾沾自喜。”
容哥儿心中大奇,接道:“他自喜什么?”
蔡玉莲道。”他认为幕物后人物久未出现,整个天下为他所得,所以他全力以赴,希望能争得武林盟主之位,但他却不知道,一切局势发展,都在那岳刚控制之下。”
容哥儿道:“这个,这个……”
蔡玉莲道:“孩子,你可是有些不信吗?”
容哥儿道:“很难叫人相信。”
蔡玉莲道:“岳刚的厉害之处,也就在此,他做了为害天下的罪魁祸首,但却又能隐于幕后,不着痕迹,今日若他能够沉着一些,连为娘也只能对他怀疑而已。”
容哥儿缓缓站起身子,道:“孩儿很奇怪,那岳刚为什么沉不住气?”
蔡玉莲道:“所谓智者千虑,必有一失,因为他太聪明,大多疑了。”
容哥儿道:“好!孩儿去了,母亲多多保重。”
蔡玉莲道:“为娘的相信你有自保之能,你放心去吧?”
容哥儿缓缓站起身子,正待转身而去,瞥见一条人影,疾奔而来。凝目望去,不禁心中一喜。原来,来人正是他心中盼望的邓玉龙。只见他奔行快速,转眼之间,已到了容哥儿和蔡玉莲的身侧。这陡然的变化,大出了蔡玉莲的意料之外,也使得容哥儿移动的身子,不觉间停了下来。
蔡玉莲吁一口气,道:“你回来了?”
邓玉龙四颐了场中形势一眼,道:“厉害,厉害,我几乎回不来了?”
蔡玉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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